第1卷 第十三章 朋友的意義（3） 文 / 鹿鳴鳴

    逛完恆隆，把一大堆購物袋放進車內，倆人來到了南京路步行街。這時候倆人的裝束都由正裝變成了休閒裝，都是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這樣的劉慕海讓悠思感到了親切。從南京路步行街出來，他們又去了外灘，在那兒稍稍休息了一下之後，又坐上觀光隧道纜車過了江，逛浦東。

    天色將晚的時候，倆人決定乘地鐵回到恆隆廣場，因為之前劉慕海已把車停在了那裡。

    地鐵裡的人很多，倆人擠進車廂已沒辦法動彈，連扶手都摸不著。一陣人潮湧動，把悠思擠到了劉慕海的胸前。悠思趕緊往後退，保持著與劉慕海之間的一點點距離。劉慕海用一隻手握住悠思的肩頭，讓她有了依靠，自己也有了依靠。倆人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面，悠思覺得彆扭，全身發熱，不敢抬頭。這時恰遇到站的上下車潮，一陣更劇烈的湧動，讓她徹底貼上了劉慕海的胸口，劉慕海的手則自然地圍上了她的肩。悠思趕緊又往後退，卻發現根本沒有地方可退，於是她使勁一個轉身，拿自己的背對著劉慕海。這樣一來，她的背又緊緊地貼在了劉慕海的胸口上，劉慕海反而極其自然地將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想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更不可能了。倆人這麼站著，悠思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和不斷吹在自己頭上的氣息。她雖然很緊張，卻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姿勢。這樣被劉慕海懷抱著，既避免了面對面的尷尬，又令她有一份安全、踏實的感覺，心頭更有一份幸福的滋味。

    一到站，劉慕海牽起悠思的手擠出人海下了車。走上站台，倆人都深深地舒了口氣，悠思的手卻仍被劉慕海緊緊攥著。她一使勁，把手抽了出來。

    送悠思回去的路上，車子才走幾步，悠思就開始犯困。她很不願意在劉慕海的車上睡著，可是今天逛了一整天，走了那麼許多路，實在是太累了。正與瞌睡頑強鬥爭著，迷糊中忽然感覺有人影在眼前，嚇得她睜大了眼睛，這才發現車子已停在了路邊，劉慕海正在幫她把靠背調低。他半垂的身子與她靠得很近，他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上。

    悠思一下子睡意全無，使勁屏住氣，害怕劉慕海也會感受到她的氣息。劉慕海將靠背調好後，把悠思僵直的身子扳進椅背裡，說：「你好好睡一覺，等到了我會叫醒你。」說完，從後排座位上拿了件衣服蓋在悠思的身上。悠思忙直直身子說不用，劉慕海用手按住她，輕聲說：「快睡吧。」

    悠思記起那日在飛機上，劉慕海也是這樣用他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衣服上帶有他的味道，她喜歡的味道。據說戀愛中的男女才會迷戀對方的味道，他們沒有戀愛，可是她卻迷戀他的味道。正是這點讓她明白，她並沒有忘記這個男人。她曾不斷地告誡自己要恨他，卻發現根本恨不起來。

    她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算了吧，也許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記仇的人，以往的一切還是讓它永遠地過去吧。

    可是，即使不能恨，亦切切不可以愛，「因為他是不屬於我的，我也不會再被他迷惑。」

    悠思沒能堅持住，還是睡著了，直到劉慕海把她叫醒。

    「你可真能睡，我要不叫醒你，八成又要睡到天亮。」

    「誰讓你今天帶我走那麼多路，累死了。」

    劉慕海幫悠思把東西提下來，送悠思到樓梯口。臨分別時，他說：「悠思，今天謝謝你，我過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