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一章 相思（2） 文 / 鹿鳴鳴

    臨近「五一」的時候，劉慕海出國到歐洲考察去了，終於有一段時間不必面對劉慕海，悠思頓時覺得很輕鬆。可是劉慕海走後沒幾天，有一次她竟脫口問趙成功：

    「劉總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不過聽說會去很久。」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想起他來！

    「五一」黃金周雖是酒店的旺季，行政人員卻還是有休息的。節前幾天，楊翰謹打電話問悠思準備怎麼過「五一」，想不想出去旅遊。

    悠思說：「想啊，不過有朋友要來上海，所以哪兒都不能去。你打算去哪兒？」

    楊翰謹說：「還沒決定。」

    「五一」的第二天，李小樂來到了上海。

    李小樂第一次來上海看悠思是在他知道了悠思在上海的那個週末。當他出現在悠思的面前，悠思激動得直掉眼淚。李小樂在上海只待了一天，走的時候，悠思異常捨不得，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流，惹得李小樂也很激動，甚至說不走了，要留在上海與悠思一同打工。悠思連忙勸阻，那時候李小樂剛考上公務員，她說：你好不容易考取的公務員就這麼丟棄了很可惜，李叔和張姨又該怎麼辦？硬是把李小樂給勸了回去。以後李小樂常會抽空來上海看悠思，雖然每次都來去匆匆，但每次都令悠思感動，卻再也不敢輕易表露情緒。

    這次李小樂是隨單位組織的旅遊團到杭州旅遊的，第二天他就脫離團隊獨自來到了上海。悠思自然很高興，親自跑去火車站接他，然後把他安排在瑞都住下。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後，李小樂問悠思：「劉慕海是不是也在瑞都上班？」

    「是啊。」

    「人呢？」

    「出國了。」

    「怎麼這麼巧你們會在同一家酒店？」

    「對呀，就是這麼巧。」

    「我不相信，他是特意到上海來找你的吧？」

    「怎麼會呢？只是恰巧他們家收購了瑞都，恰巧又由他出任瑞都的總經理，而我又恰巧就在瑞都工作。說實在的，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

    第二天，悠思陪著李小樂去了金茂大廈。

    悠思雖然來上海幾年，第一次去金茂大廈卻是一個月前與劉慕海一同去的。那天方嘉偉到上海來，在君悅大酒店請他們倆人吃飯。於是她與劉慕海一同走進了這座舉世矚目的高樓。當時的天氣並不是很好，下著小雨，烏雲厚密而低，還不時有雷電閃過。劉慕海帶著她先上了88層觀光廳，當她與劉慕海一同站在觀光廳的玻璃窗前遠眺整個朦朧中的上海城市時，那種飄雲與高樓比肩的景象，令她真切地體會到了「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意境。她感慨世界竟是如此地渺小，如此地虛幻。當她俯身望向金茂大廈的底部，卻似乎感覺到了整個大地都在腳下晃動，她的心因此而浮在了半空。可是，當她看著身邊的劉慕海，卻一下子感覺到了踏實。他是那麼高大，那麼真實。雖然她知道他不會是她的依靠，但是那一刻，竟令她感到即使世界末日來臨，她也不會害怕。

    那天與方嘉偉見面，方嘉偉曾感慨地說：「沒想到你們又能在一個單位！」

    那天的悠思同樣無比感慨：「很巧吧？你不知道，第一天在酒店看見他時，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方嘉偉說：「不是巧吧？」

    一旁的劉慕海插嘴道：「是有緣！」

    方嘉偉笑了笑，說：「對，是有緣，有緣。」

    孽緣！她想，如果她與劉慕海算是有緣，那也只能是一段無果的孽緣。

    與李小樂來到金茂大廈的觀光廳，李小樂即開始興奮地到處拍照，不僅拍窗外的風景，也拍悠思。可悠思卻心不在焉，神遊身外，提不起精神。

    他現在在哪裡？還在地球的那一端嗎？他正在做些什麼呢？

    「悠思，你發什麼呆？」李小樂舉著相機喊，拉回了她飄離的思緒。

    居然又想起他來！

    「簡直不可理喻。」悠思在心裡罵道。正了正身子、露出一抹笑讓李小樂拍照，為這樣的自己深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