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下部第三十三章 死亡 文 / 憶東方
「姐姐，你整天這樣不說話會悶壞的。」流沙看著坐在石凳上發呆的瀟凝笑。
幾天來瀟凝笑都重複著相同的事，吃飯、坐著發呆、睡覺，也不願意和流沙多說一句話。
流沙再次擔心地喚道：「姐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好半天瀟凝笑回過頭對著她認真地說道：「流沙，如果你真的為我好，現在就讓我離開這裡。」
「不行，主上交待過要等一切事情安定下來，才可以讓你出去。」流沙急切地向她說道。
瀟凝笑似乎知道流沙會這樣應她，她裝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
「不行，如果我告訴你了會受到處罰的。」流沙直言不諱，這是君亦邪教給她的說詞。
瀟凝笑點點頭，沒再說話。獨自朝房間走去，流沙擔心地跟在她身後。
一陣陰冷的風吹來，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瀟凝笑毫無知覺只認為是冬天到了天氣正常變化。流沙是習武之人，她靈敏地感覺到是有人要對她們不利，是陰冷的掌風向她們襲來。她毫不猶豫地上前護在瀟凝笑的身邊，大聲說道：「來者何人，為何鬼鬼祟祟不敢現身？」
瀟凝笑不明所以地看著流沙，瞬間一抹紅色的身影是飄至她們身前。
瀟凝笑看著來人，有些驚訝道：「是你。」
流沙也急忙上前，先前的擔心一掃而過，親切地叫道：「小姐，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蕾，她沒有理會流沙，直接走到瀟凝笑的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裡疑惑，有不屑……
「你好像對我有意見？」瀟凝笑大方地迎視著她的目光，說出心中所想。
蕾的手中突然之間多了一把軟劍，真逼瀟凝笑的喉嚨。冷哼道：「不是不滿，是恨不得一劍要你命。」
流沙沒想到蕾會這樣，急忙上前勸阻道：「小姐，小心你手中的劍，她是不會武功的，不要傷到她。」
蕾並沒有理會流沙，對著瀟凝笑繼續說道：「我真看不出你哪裡好？」說著劍尖指在瀟凝笑的臉上來回畫圈圈，同時還搖搖頭道：「你看看你這張臉，在大街上隨手一抓就會有一大把，你怎麼就這麼沒有自知之名呢？」
流沙在一旁不滿地叫道：「小姐，你……」她看向瀟凝笑，她似乎沒有被蕾的話語激怒。
瀟凝笑淡淡地笑著：「如果這些話是君亦邪讓你來轉告我的，那麼你可以回去告訴他，我瀟凝笑很清楚自己算個什麼。」她動手推開臉旁的劍繼續道：「如果只是你來警告我，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你沒必要這麼做，他深愛的人是你，而我只不不過是他人生的一段插曲。這一點我也很清楚，所以不必麻煩你你特意跑來告訴我。」
蕾再次把劍指著瀟凝笑的脖子，輕輕一用力瀟凝笑的晰的脖子上面多出一道血痕，看向瀟凝笑的目光變得更加陰冷：「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也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
流沙撲過去想擋在瀟凝笑身前，她再次對著蕾道：「小姐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
蕾憤怒地把劍移向流沙：「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你忘了當初是怎樣答應我的。如今你又是怎樣做的？」
流沙結巴道：「我……可是我真的對她下不了手。」她看著瀟凝笑。
蕾吼道：「不要再狡辯，你真當我是你的小姐，你就親手殺了這個女人。」
「我不會殺她的，相處的這段時間來，她代我如同親姐妹般，我也早已把她當成我的親姐姐。」流沙看著蕾肯定地說著。
「你……」蕾失去理智的用劍向著流沙刺去。瀟凝笑沒有猶豫地擋在流沙身前，劍就直直地刺入她的身體裡。鮮血順著傷口不停地往下流。流沙急忙扶住她倒下的身子。
蕾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抽回劍，低喃道：「我只是想來警告你，沒有想過真的要殺害你的。」
「姐姐……」流沙摟著她哭喊著「姐姐，你為何要這麼傻呢？」
瀟凝笑看著流沙，輕聲喚道：「流沙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要再去管那些事事非非。」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流沙要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流沙聽著瀟凝笑說這些話時心中深感不安，她努力地讓自己鎮靜。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心願，希望四個丫頭能嫁個痛她愛她的好夫君，生一群可愛的兒女，看著她們慢慢地變老。若不是因為我也許現在她們都已以找到屬於她們的幸福，快樂地生活著。所以……流沙你一定要幸福，不要為我做無謂的掙扎。我只希望你能延續她們四人的生命，替她們和我好好地活著。」說這些話時她的語氣裡有深深的自責，原來這長時間來她都沒有忘記那四個丫頭，她們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姐姐，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去找閣主，他一定能救你的。」流沙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安慰著瀟凝笑。
瀟凝笑對著她搖搖頭：「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對他說，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我一個人走了。我不想我們之間還有任何的關聯，我也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她又看向蕾說：「蕾……對不起，是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平靜。可是他心中深愛的人始終是你，所以請你不要懷疑。他需要你的關心、你的愛。其實他也是脆弱的男人，以前我總是不能理解他，但是從他那日決定離開我時我就明白了。我——只是他的責任，你——才是他心中所愛。」
蕾突然打斷她的話：「你不要說了，他心裡怎樣想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聲音中有著無奈。
流沙也對著蕾急切地說道：「小姐，你快幫姐姐止血啊，再晚就來不急了。」看著瀟凝笑的傷口不斷流出的血跡，流沙的心也涼了。
蕾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想為她止血的雙手，最後還是停在半空中。
瀟凝的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說道：「蕾，你一定要讓他幸福……」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就像得到解脫般安靜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