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偵破兇案 重返神戶 雙重密室之雙探爭鋒(四)密室手法 文 / 修思威斯傑
警長定睛一看,那是一截大約六米長的草紅繩,扁扁寬寬的,質地極為粗劣,這種繩子一般也就是捆紮物品外包裝用的,很少有人用它作些其他事情。但筱蹕峎偵探要這東西幹什麼?難道用這個東西偵破密室殺人嗎?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大久保光警長依然顰眉肅目,厲聲呵斥道,「東野龍宇,你幹什麼?每次都是你莽莽撞撞的,你以為這是在田徑場百米衝刺嗎?回去給我寫一份2500字關於警員風氣的檢討,反省一定要深刻,態度一定要端正!否則,我批准你回家休養一個月。」
「可是,長官,這是筱蹕峎先生……」神色窘迫,嘴唇顫顫,滿臉無辜的龍宇似乎有話欲說,但馬上被警長壓制住了,「可是什麼!究竟你是我的長官,還是我是你的長官?」
「嗨!sir!」龍宇心中煞是不悅,可萬般無奈之下,又不得不應聲垂首,眼睛直勾勾地瞪警長的黑色皮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原本瀟彬準備為其辯解,但當望見警長一臉褶子之時,只好作罷,心裡盤算著如何將案情全盤而又細緻地推理出來。良久,轉過身來,警長苦澀一笑,語氣頗為平靜道:「抱歉!警署風氣不良,讓眾們見笑了!不過,筱蹕峎先生,您要這截草紅繩又有何用?莫非真與這重密室有關係?」
「當然。」瀟彬囅然而笑,冰眸中透露出眾生未有的堅定之意,爾後,微微甩甩額頭凌亂的飄發,又道:「現在我想請大家先走出廚房,我要重演兇手的作案手法!」
「好呀!筱蹕峎大偵探,我倒很想看看究竟你怎樣擊敗我?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顫顫身軀,『紳度帥士』萊頓再次正了正衣襟笑道,只是這不再是嘲笑的口吻,而是充滿著一種欣賞與期待。聽後,瀟彬與他對視了一秒,然卻沉默無語,而是靜靜地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能夠揭開密室之謎,更確信自己已經找到了兇手。好戲就要開始了!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
待到眾人盡出,瀟彬輕咬幾分嘴唇,昂首闊步走入廚房,旋即又將草紅繩雙端對齊,放在房門的下方。緊接著,使用那枚金色的鑰匙從門外將門反鎖,他把紅繩其中一端穿過鑰匙圓孔,隨即雙手亂舞彷彿在綁什麼東西。爾後,起身聳聳雙肩,望著臉色煞白的黑澤新傑,冷笑道:「前面的所有步驟,我已經完成了。那麼,我就請新傑同學幫我最後一個忙吧!請用力將拽紅繩的另一端,看看結果會怎樣?」
只見黑澤新傑神色惶遽,雙手顫抖,緩緩拽動草紅繩,金色鑰匙也隨之逐漸消失。在他看來,那彷彿是在抽盡他的生命一般。倏然,繩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住了,黑澤新傑停住了手,他知道接下會發生什麼。倒是萊頓耐不住性子,拽住繩頭猛勁一拉,那截草紅繩竟完完全全地飛出來了。成功了!萊頓瞬時冰封似的睖睜住了,但馬上又回過神來,將門「撞」開,恰見那枚鑰匙正靜靜地躺在女孩的手下。
「你……你怎麼做到的?筱蹕峎!」臉色似雲突變,萊頓喃喃道,眼睛一個勁地盯著瀟彬的臉龐,如同看著一個犯人那般。隨即,瞟見瀟彬額頭凌亂的髮絲,萊頓似乎又恍然大悟,驚語道:「莫非你是……」
「沒錯!」豎起食指,瀟彬晶眸一閃,抿嘴而笑:「所謂的密室殺人手法,無非兩種:在門處與窗戶處做了手腳。顯而易見,這重密室位於五樓兇手不可能是在窗戶上做手腳,所以我很輕鬆地想到了房門。然而,在房門與屍體之間放置的有障礙物,如此一來,兇手就絕對沒有可能再使用釣魚竿或細木條之類的東西將鑰匙還回到女屍的右手下。由此,我懷疑兇手一定使用了線構造的密室,因為線的特質就是軟,這樣便不被障礙物所阻抑。另外,有個細節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說到這裡,瀟彬滑眸,目光游離地望望眾人,彷彿在期待著他們的回復。
「你是說……」萊頓頓了頓語氣,驚訝地瞪著黑眼珠,若夢初醒般道,「你是說那枚戒指!」
「戒指?」警長迷惑道。
「沒錯!你看這枚戒指……」瀟彬一個健步上前,捉起女屍的手臂讓驚愕失色的眾人細細觀察。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只見這枚銀色戒指竟然戴在女屍的右手無名指上,還有筱蹕峎偵探是怎麼辦到的?眾人黑眸溟濛,瞠然不解,滿臉儘是深如溝壑般的皺紋,彷彿一剎那衰老了許多。這時,萊頓似乎發現了什麼,追星逐月般閃到瀟彬身旁,從地上捻起兩根短短的髮絲,藍眸炫亮,淡淡一笑,「筱蹕峎!倘若我沒猜錯的話,對於密室手法,你應該是將那截草紅繩穿過了鑰匙圓孔後,又將一根長髮纏在了草紅繩的一端。如此一來,鑰匙便由於草紅繩的摩擦力,無法輕易脫落,從而使得在向室外收繩子的過程中無任何輡軻。當然,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女屍右手下有髮絲存在,對吧,大偵探?」
「嗯!」瀟彬輕點臻首,滑眸而笑,旋即,又補充說道,「我們可以看得到在女屍的右手無名指出有一圈紫色的痕跡,那是說明死去的裕子曾經將其戴在左手之上。為了構造完美密室來隱藏真相,兇手靈感驟現,轉換戒指的位置,從而使得戒指最為了草紅繩的回轉點。爾後,也便有了這所謂的『密室自殺』。」
「果然不愧是筱蹕峎大偵探!我『紳度帥士』今天算是敗給你了。不過,我想你還沒有完全成功!因為兇手你還沒有找到!」萊頓苦澀一笑,旋即,橫起食指點在瀟彬的胸前,起身說道。
「呵!呵!兇手?」瀟彬左眉一顰,右眉一笑,有意無意地說道,「兇手不是已經在這個房間裡嗎?」那剎,瀟彬轉身,冰眸之光靜靜射落在黑澤新傑軀上,而黑澤新傑則目光閃爍不定,拚命避開。
「你是指黑澤新傑?」警長試問。
「哈!哈!哈!荒唐!我說筱蹕峎先生,您是在利用您的威望污蔑我!倘若我是兇手,就請您拿出證據來吧!」眼珠亂溜,黑澤新傑勉強笑道,但卻給人一種蒼白無力之感。
「好哇!那就請黑澤同學把你那一直插在口袋裡的左手拿出來吧!也好讓我們知道那裡面究竟藏的是什麼?」望著眼前負隅頑抗、大言不慚的黑澤新傑,瀟彬似笑非笑道。然見他遲遲不動,上前輕輕拽出了他的手。的確,褲兜裡面藏著一截繩子,但不是紅色的而是黃色。毋庸置疑,黑澤新傑一定是在作案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掉這截繩子,因為沒有任何一位犯人樂意隨便將證據處理掉而是深思熟慮後藏匿在自己認為安全之地。
「黑澤新傑!我知道你還想狡辯,但我想告訴你兩點:第一,法醫學的最高境界即是微量元素勘檢,你無法抵賴繩子上的戒指微量物質,因為它們不會說謊。第二……」說到這裡,瀟彬臉色驟變,語氣也變得低沉了許多,「裕子……裕子她懷孕了!你知道嗎?」
「……」那刻,新傑瞠目結舌,身軀一顫,狠揪蓬髮,彷彿被雷霆霹靂擊中一般狂亂搖著腦袋,發瘋喊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她怎麼可能懷孕?我要親口問她,裕子,裕子!」說著,他泫然淚下,將抱女孩抱在懷中,一次又一次地問她。良久,方才平靜下來,只是早已黯然魂傷,一個勁地捶膺歎息。
「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意外!」瀟彬臉色依然平靜,語氣略帶一絲安慰之意,「但你還是無法挽救你的過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呵!」新傑面部抽搐,苦澀一笑,旋即,盱望瀟彬,神傷魂散地說道,「對!筱蹕峎先生,您推理的沒錯!是我用氰酸甲毒殺的裕子,是我佈置的密室,那枚戒指也是我送給她的。只是有一點,您沒說對——我不是靈機一動,而是早有預謀。本來以為我是很聰明!但現在我發現我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為什麼?」
「無可否認,你猜到了裕子懷的孩子是我的。而這一切要從三個月之前說起,記得那是在一次學校聚會上,當時表妹裕子也在場。我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散場後,幾位同學考慮到我醉的醉得不省人事,回家一定會被我父母責罰,於是便在附近的賓館開了間房,留下裕子照顧我。而我也就是在那一夜強暴了她,傷害了她那顆純真而又善良的『童心』。然而在那之後,我並沒有悔過止步,反而越來越喜歡這種**的刺激之感。而她也只是默默承受著我的獸性,不敢將真相說漏。半個月前,我和我們學校裡的校花女友去酒店開房,碰巧被她撞見,她勃然大怒。要挾我道,倘若我不立刻與校花分手,她便將此事告知我的父母。可是因垂涎於校花的美色,我踟躕不決,也就是在那時我想到了殺人手法。就在今天早上,她打來電話,恰恰是我女友接的。自然她再一次憤怒,要我馬上趕去,否則,後果自負。之後,我花說柳說地用氰酸甲毒果汁害死了她,但因怕警察追究,就轉移財物來迷惑警方的視線、構造密室來證明這是一起自殺事件。」
「轉移?你沒帶走財物,那藏哪了?」警長問。
「冰箱裡吧?」瀟彬微微一笑,隨後,緘默未語。他知道一切永遠都是開始,一切也都永遠不會結束,因為無法止步。無論自己,還是這碧落黃泉中所謂的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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