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天殘決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定池枯吟(一) 文 / 何為書香

    巖山石路上,兩對利劍般的目光對視,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被這冰冷的眼神封凍。

    林思雨與北極光兩人狹路相逢,無疑,對方盯朱了林思雨背上的定池。

    「北極光,為什麼連你也要追求這種虛渺的東西。」林思雨對前面的年輕人問道,他原以為北極光會是一個正義的人,可沒想到北極光也會被欲(中間不隔點什麼這個詞是打不出來的)望迷惑了頭腦。

    「只為使命。」北極光冷冷道。

    「原來如此。」林思雨蔑笑,「看來你北極光也只此凡人。」

    「我只要定池,不想取你性命。」

    「呵,我早已視此劍比我生命更重要,你認為我會放棄它嗎」

    「那麼……你沒有機會了!」北極光雙目一瞪,如一頭猛獸,充滿殺氣。

    暗地早已磨尖了利爪,等待合適的時機,給予對方猛烈的一擊。林思雨緊握住手中的居竹劍,欲圖拔出。

    自己心裡很清楚,與北極光的一戰,無可避免,於是他堅定一個信念: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保護住定池。

    ……

    「什麼吟寺?……」訾末看著一個庭院大門上方的舊匾,讀道。

    「是枯吟寺!」葉浮雲道。

    此時,幾人已經來到了劍鋒山腳下的一條靜僻的古道上,路經一間庭院,便決定在此借宿。

    「切,我又不是不認識……」訾末爭道,又顯得很平常地撇了撇嘴。

    法空吟與訾末抬著單架,邰珂欲躺在上面,昨天喝酒不小心把傷勢惡化了,弄得現在走不了路。

    法空吟見這是一間寺廟,自己又是少林弟子,與人交流溝通也方便,便對葉浮雲道聲:「雲哥,你過來搭把手,我去敲門吧!」

    葉浮雲接過,法空吟走到大門前,敲了三下,等待片刻,出來一小僧。

    法空吟與之交談了一番,那小僧點頭後,法空吟興沖沖地跑回來,「玲悅姐,雲哥,這家寺廟正好空著兩間房,人家已經答應了讓我們進去歇息了。」

    「行啊你小子!……」訾末道一聲後,便與葉浮雲抬著邰珂欲進去了。

    薛玲悅抬頭看了看門匾,接著也跟著進去了。

    寺院不大,四處的牆壁磚瓦殘破,門柱陳舊,但院內卻無一雜草,打掃得夜十分乾淨,也算是一處清靜之地。

    院內只有四五間屋子,正廳敞開,裡面是一座泥塑佛像,幾個簡單的燒香拜佛的設施,左側走廊裡掛著一口巨大的鍾倒是引人注目,表面陳舊,仿若有些歲月了。

    幾個小僧在鍾前,正要敲打。就在這時,穿過橫樑繫在柱上的舊麻繩,突然鬆掉,大鐘掉下,而下面正好站著一位僧人。

    那僧人驚慌失措,大鐘正掉下……

    法空吟見此番,迅速衝上去,雙手接住大鐘,居然沒有讓大鐘落下……

    法空吟稚嫩的臉上已是面紅耳赤,光頭上青筋乍起。

    兩臂的肌肉暴發,死死將大鐘抱住。

    眾人見此一幕,甚是驚訝,葉浮雲吃驚,薛玲悅也吃驚,從不敢相信法空吟竟能有如此力量。……

    法空吟緩緩將大鐘托舉而起,眾小僧見了,紛紛上前,將繩子繫好。

    ……

    葉浮雲看了,瞥眼身旁的目瞪口呆的訾末,「你行嗎?」那鍾少說也有八百斤重,葉浮雲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將其舉起,而法空吟只是一位十六歲的少年。

    這種事訾末想都不敢想,但他又裝作很成屬,對此事不屑一顧的樣子,「切∼那小子就一身蠻力!」

    ……

    不知為何,在葉浮雲的心裡,卻並為法空吟這中驚人的力氣而感到自豪,而是有種心痛的感覺,看到法空吟那一身肌肉,葉浮雲心想:他該受了多大的苦啊!他分明只是一位少年,卻有著這一身與之年紀不相稱的肌肉,那就像是被粗糙的麻繩緊緊勒住身體,最後勒成醜陋的畸形。

    ……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少年不能有一個簡單輕鬆的青春童年時代,而被束縛磨練得不像是一個孩子。

    「哈哈……,想不到這位少年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神力,實在讓老朽大開眼界啊!」這時,一位老者從廳堂邁出。

    看模樣,老者已是年過古稀了,步子輕盈,面部微笑,顯得一股微微活力,給人有種老態龍鍾的感覺。

    「大師見笑了。」法空吟上前行禮,「弟子法號空吟,是少林派弟子。」

    「哦?佛家講究一個緣字,看來果真是如此,老納法號枯吟,與小弟子同名一個吟字……」老僧說完又哈哈笑了幾聲。「枯吟大師即使長者,弟子就應當尊稱一聲師尊了。」法空吟說時連忙作揖。

    「豈敢,少林寺是天下第一大門派,今日能與少林弟子相遇,實屬老納三生之幸啊!」大師恭敬道。

    訾末白了這兩人一眼,心中嘲諷:「真是囉嗦。」

    幾人進入正廳,法空吟見到大堂內的佛像,連忙參

    >看書網^審美病啊!大半夜的我到哪兒去跟你買酒啊!再說,林師兄已經盯囑過,你再喝酒小命就不保了!」葉浮雲狠狠道聲,然後小聲「靠!」

    邰珂欲聽到一聲「靠」便問:「你是外面的?」——外面的——城市的。

    「廢話。」葉浮雲白了一眼。

    葉浮雲自己也覺得慚愧,受過三年高等教育的他居然夜蹦出一聲「靠」出來。

    「這樣啊!」看來,夢奪天當日的決定是對的,邰珂欲想,隨後又半分笑意地點了點頭,「外面挺好,挺好,就是……酒淡了點……」是啊,酒味不夠濃。

    「哎!」邰珂欲又驚地一聲起了身,「不過這廟裡的可真是好酒啊!」然後又及力地吸了口氣,彷彿在補捉著空氣中的酒香。

    「這裡是清靜的寺廟,哪有酒?」

    「誰說清靜之地就沒有酒了?這裡不光有酒,還有鬼呢!……」邰珂欲向葉浮雲作出鬼臉來。

    葉浮雲實在受不了邰珂欲這般瘋瘋顛顛,嘴裡沒有一句正經話,便高聲叫道:「我看你就是個酒鬼!」

    邰珂欲不服地吼聲:「你嚷個什麼呀!我又不聾,快,幫師公找酒去!」

    「哪有酒啊?」邰珂欲又深吸了口氣,然後又肯定表情地輕嗯了嗯,「聞到味了,就在這床低下!」

    「床底下?……」

    ……

    月光皎潔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它天生不應該是這種顏色,即使是初夏,在這種靜覓的院子裡仍覺得一抹寒意,地上樹影黑暗得像一潭淤泥,讓人不敢踩上去,害怕上面經不住一點重量,只要稍微有東西落在上面就陷入泥土中。

    薛玲悅一個走在院子裡,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對話聲,立即出門看。

    從內院走出,看到一個人,立即喊了聲:「師兄!」是林思雨。

    銀色月光正射他的臉頰,顯得有些慘白。走近,卻什麼也沒有說。

    「你……怎麼了師兄?」薛玲悅見林思雨臉色不對,連忙問。林思雨伸出手中的定池劍——他保住了定池。

    「拿好它!」聲音有些無力卻很堅決。

    「你這是什麼意思?」薛玲悅不解,這次任務分明是父親親自教給師兄的。

    白天的時候,葉浮雲、薛玲悅一行人向劍鋒山趕去,路途中,林思雨突然停下來,說是有東西落在旅店了,於是讓薛玲悅等人先走,自己回旅店取東西,直至現在才趕來。

    「師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林思雨緩緩道聲。

    「是……北極光對嗎?」薛玲悅之道林思雨突然離開必然是發現了什麼事。

    林思雨看著薛玲悅的目光,點點頭,「不僅僅是我,而是整個薛山與北極光遲早有一場大戰!」

    「可是你不該一個人面對。」

    「現在能與北極光抗衡的只有我了。」林思雨心裡清楚,武林六門,余潭風,法空鳴,任道遠曾皆敗給北極光(三年前的聚俠莊之戰),而水月宮之慕容婉月只顧自家門戶,豈管得武林安危,如今只有自己挺身而出,孤身應戰北極光。

    「北極光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江湖有那麼多人,你沒必要把這麼重的負擔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薛玲悅顧及薛山大計,次時不該與北極光正面對抗。

    「可是……我們逃的掉嗎?」林思雨知道北極光對定池劍勢在必得,從北極光的眼神中,他看出,那是餓狼緊盯食物的眼神:

    深黑的瞳孔,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人知道這個黑洞中有著怎樣黑暗的世界(回憶)。

    「你也是為了定池?」北極光看著林思雨的目光,似乎對定池有著某種特殊的情感——

    你也是為了定池?為薛山,還是為——自己?

    林思雨手中的居竹劍欲要出鞘,但還是控制住了殺氣,口中緩緩答道:「我……是為了整個武林!」

    「你不是。」北極光道出,你不是——如果是為了大義的話,林思雨不該有殺氣。

    「你……說的沒錯!我是為了自己,為薛山賣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為了它……」說話間,林思雨目光向肩膀掠過,它——定池,不屬於薛山,更不屬於鑄劍山莊,它是他的。

    「你是……林蕭的後人?」北極光也聽師父說過,定池劍原是劍煞鬼林蕭的傑作,後傳入鑄劍山莊,最後又被薛山派薛長樂所得,薛山得定池而興盛起來。

    「是的∼」可是薛山,薛鼎天待他如父子親生,他不忍帶定池而去,就讓他為薛山完成最後一項使命吧。

    「為薛山賣命,你被利用了……」北極光道。

    「我……,薛山帶我有恩,師父他……」話時,林思雨想起離開薛山前:

    「思雨∼∼」

    「師父!召弟子前來,有何指教?」

    「思雨,鑄劍山莊來書信了,知道十大名劍之一的定池在我薛山,他要我們將定池劍還與鑄劍山莊,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定池早在三年前已開封出鞘,曾救過我薛山,此時我薛山正需定池牢固根基,怎可歸還於他?」

    「話是如此,可是必竟定池是他鑄劍山莊之物,我們薛山佔定池已幾十年,他若要我們歸還,我們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

    「師父大可不必擔心,待弟子前去劍鋒山,與之談判說理,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我薛山……」

    「好!這趟任務就交給你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鑄劍山莊……不是武林……」

    「什麼?」

    「沒錯,鑄劍山莊早在十多年前就荒廢掉了,現在突然要重建門戶,必是為了聚齊十大名劍,而這十大名劍背後的目地直接關係到地心教……」

    「師父的意思是……鑄劍山莊勾結地心教?」

    「地心教想利用鑄劍山莊,聚齊十大名劍,然後……」

    「那我們為何還要……」

    「將計就計,薛山與地心教遲早又會有場大戰,這場大戰關係到我整個武林……」

    ……

    「那麼你……」林思雨目光凌厲,「要十大名劍做什麼?」

    「我說了,使命。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使命……」

    「原來我們都是……傀儡……」傀儡——替別人而活著的傀儡。

    林思雨心中自嘲,說著拔劍而出。

    ……

    「哇哇∼好香的美酒啊!……」

    「這裡怎麼會有條密道?」葉浮雲舉著火把從一個木梯走下來,邰珂欲跟在身後。

    「哈哈……果然有酒!……」邰珂欲像個孩子似地衝了下來,早就盯上了靠牆壁的幾個酒罈。

    葉浮雲舉著火把四周照了一圈,只見周圍放了一個個大木箱,已經非常陳舊了,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酒香,讓人欲沉欲醉。

    「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裡是別人的地下儲存室,我們私自闖進來不好……」葉浮雲說道,其實他心裡很好奇這裡為什麼會有這些陳酒,這些箱子裡究竟裝著什麼。

    「別介啊!……」邰珂欲連忙拉住葉浮雲,「一個寺廟裡藏著美酒,你不覺得奇怪嗎?」

    「就算這家寺廟的和尚不正當,那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葉浮雲顯得不在乎,他確實不在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更何況是這個特殊的時代。

    邰珂欲(這裡也是)望著葉浮雲輕笑,他與葉天削不同,在經歷了外面的世界之後,葉浮雲已不再是一個普通思想的人,甚至比葉天削更理智與大義。

    邰珂欲同時也歎息:仁義的思想並不適合在這個時代生存。

    「好啊!你不看我看了,說不定啊這裡面有鬼呢……」邰珂欲說時「咯吱」一聲將箱子打開了。

    打開箱子一看,讓葉浮雲吃了一驚,箱子裡是一些古怪的衣物,其中一件綠色的長袍引起了葉浮雲的注意,邰珂欲搜尋了一番,在衣物下面看到兩隻長三尺有餘的短叉,衣物裡面包裹著一個綠色的臉譜,臉譜顏描的是一隻哭嚎的鬼,樣子猙獰。

    「這是什麼?」葉浮雲驚奇。

    ……

    「這位施主手中拿的可是十大名劍之一的定池?」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林思雨回頭,見到枯吟大師,心想這老者絕非凡人,竟能一眼識別出定池,於是應聲:「正是,請問大師……」

    「這位就是枯吟寺的住持枯吟大師。」法空吟連忙答道。

    「大師好,晚輩乃薛山弟子林思雨,大師剛才……」枯吟大師一聽到薛山二字,臉上表情有些微微變動,連忙問:「你是薛山派的人?」

    薛玲悅見這位大師對薛山有種特別的反應,便答聲:「小女正是薛山掌門薛鼎天的女兒。」

    「薛鼎天?……那你可是薛公薛長樂的孫女?」枯吟大師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了。

    「你……,大師認識我爺爺?」薛玲悅驚道,她早就想瞭解關於自己爺爺的事,這麼多年來,薛山也一直在察尋殺死薛長樂的真兇,但一直沒有結果。

    「如果真是這樣,老衲倒真是與二位有些冤源……」枯吟大師慢慢講道。

    ……?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原創首發,閱讀最新章節請搜索「看書網」閱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