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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麥香的親事 文 / 風雲小妖

    上官府中,七零八落的躺著幾個人,戴威正帶著人查看著傷勢,見上官宇帶著楚一清、厲煌回來,趕緊上前稟報道:「公子,死兩人,傷八個人,不過賊人沒有成功,人質還好好的!寒武已經帶人追了出去!」

    上官宇點點頭,上前查看了幾人的傷勢,冷聲吩咐道:「趕緊請大夫,好好的醫治,死去的人,好好的安撫他們的家屬!」

    戴威趕緊應著。

    「如何?」楚一清上前問道。

    「藍蝶還在安全的地方,他們沒有找到,不過這樣的事件已經是第二次!」上官宇低聲道,「看來藍一還是不死心!」

    楚一清皺眉,「想不到藍一與藍蝶倒是兄妹情深!」

    「越是在高位之人,越是珍惜沒有任何雜質的感情!」厲煌低聲道,「看來藍蝶他是必救不可的!」

    上官宇趕緊說道:「我不能放了藍蝶,一來她心狠手辣,又對我糾纏不休,我真的怕她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二來,有藍蝶在手,也是對藍一的一大牽制!」

    厲煌點點頭:「看來要將藍蝶轉移,只有這樣,藍蝶不在上官府,藍一才會放過上官府!」

    「那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呢?」上官宇皺眉,如今他很快就要前去都城,楚寒上官府就留下赫連冰霜與孩子,他也真的擔心藍一會趁著他離開,再做出什麼傷害赫連冰霜母子的事情來。

    「將人交給我,我會讓人秘密的將人轉運到天牢裡,藍一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想要去天牢撈一個人出來,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厲煌低聲道。

    上官宇與楚一清對望了一眼,頓時覺著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事不宜遲,厲煌立即吩咐雷霆去上官府的地牢裡,將人帶走。

    因為藍蝶的事情,打擾了兩家人吃飯的興致,待將府裡收拾好之後,上官宇也就隨著楚一清跟厲煌回府,將赫連冰霜母子接走。

    上官宇一家走後,厲煌又叮囑了雷霆幾句,也就讓他帶著人離開。

    房間裡,楚一清靜靜的坐著,藍蝶如何,她沒有去瞧,也不想瞧,曾經的恩恩怨怨糾纏抵消,如今她對藍蝶,就宛如陌生人一般。

    「小姐,櫻桃來了!」盈芊見楚一清閒著無事,也就上前來低聲稟報道。

    「櫻桃?什麼時候來的?」楚一清一愣,上次在家中本想問問山丹,可是人多嘴雜,實在沒有機會單獨相處,再加上出了魯城的事情,楚一清也就沒有了那個心思,卻想不到櫻桃竟然自己來了。

    「上午就來了,見小姐有客人,就幫著在在府裡打打下手,如今見小姐無事,就來稟報!」盈芊趕緊說道。

    「快讓她進來,我這也許久沒見她了!」楚一清趕緊說道。

    盈芊趕緊應著,一會兒便將櫻桃帶來。

    兩年不見,櫻桃越發的成熟幹練了,上身是紫色的對襟襖,下身棉布長裙,頭上插著一支絹花,樸素大方,只是神色之間多了一絲憂愁,一見到楚一清也就趕緊行禮。

    「櫻桃,快起來,讓我瞧瞧你,這許久不見,似乎又長高了!」楚一清親暱的拉著她坐在一旁。

    「小姐,知道您回來,本想著一早就來拜見的,可是爹娘不准我出門,這才拖到現在,小姐別怪罪!」櫻桃低聲說道。

    「兩年多不見,你也會說這些官話了!你的事情我從麥香那兒多少知道了一些,如今看你這般,也能猜出七八分來,我且問你,如今你爹娘是怎麼打算的?」楚一清笑道,輕輕的摸著她的大粗辮子說道。

    一說到這件事情,櫻桃立刻從椅子上下來又跪下了,「櫻桃這次來,就是想請小姐做主的!爹娘要將我嫁給趙家屯的趙三生呢,可是櫻桃不願意!」

    「趙家屯的趙三生?怎麼沒有聽山丹提過啊?」楚一清一愣,奇怪的問道。

    「大姐還不知道呢,這是昨晚爹跟娘悄悄的說,被我聽見了,我忍不住,昨日就從家裡跑出來了,沒有馬車來鎮子,我就一路走著,走了一日才到,為的就是求小姐能夠為櫻桃做主!」櫻桃再次磕頭。

    楚一清也就大體明白這事情,她皺皺眉,低聲說道:「櫻桃,你雖然跟著我,可是你是沒有簽賣身契的,你的終身大事我不能做主,你還是回去跟你爹娘好好的商量一下吧!」

    櫻桃卻不肯起來,再次懇求道:「小姐,櫻桃知道小姐為難,可是櫻桃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那趙三生櫻桃沒有見過,就算是見過,也不會喜歡他,櫻桃當年一心從家裡出來,就是想要自己當家作主,斷不能跟幾位姐姐似的,只是見過那男子一面便匆匆的將終身定下!我大姐與姐夫,還算是關係和睦的,三姐被那三姐夫打,爹娘卻只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人,父母不能插手孩子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插手!」

    楚一清皺眉,櫻桃的性格與山丹是不同的,山丹穩重,安定,櫻桃則是心思活泛的,如今她自己相中了那姓丁的書生,怕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那丁生對你……」楚一清試探著問道。

    「小姐,他叫做丁翰,是個秀才,什麼都懂,讀書是極多的,人也老實,他對我倒是不錯的,只是他家窮,怕是拿不出我爹娘要的彩禮來!」櫻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與他的關係已經是談婚論嫁?」楚一清挑眉問道。

    「還沒有,他還要讀書呢,說要兩年之後再考,如今他讀書都沒錢了,何況彩禮……」櫻桃歎口氣道。

    楚一清記起麥香說過的話,現在看來,櫻桃是身在蘆山不識真面目,還以為這丁翰是一心上進,而不是因為丁母嫌棄她……

    正說著話,盈芊又來稟報道:「小姐,山丹姐來了!」

    櫻桃一聽,立即臉色一白,叫道:「我姐來抓我了!」

    楚一清只得安慰住她道:「你先別急,我跟你姐姐說說,你先去裡屋吧!」

    櫻桃趕緊點頭,爬起來跟著盈芊進了裡屋。

    孫山丹是與二嘎子一起來的,昨日知道櫻桃跑了,在家找了半日,沒有找到,便猜到一定是到了鎮子裡,這不,上午也不走親戚了,趕緊套上馬車趕到了鎮子裡來,一打聽,果真是來了這裡,而且還跑到齊府來……孫山丹一進門就是滿臉的抱歉。

    「楚姑娘,俺那妹子給你添麻煩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她就是說破天,也不會答應她出來的,如今出來,心卻跟著野了!」孫山丹緊皺著眉頭上前說道。

    「山丹,你先冷靜一下,櫻桃的事情我也多少瞭解了一些,如今大娘跟大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楚一清讓她坐下慢慢的說。

    「俺爹娘的意思,如今櫻桃真是不小了,都十六七了,是該嫁人了,可是咱們什麼身份應該自己清楚,那丁翰俺爹娘年前讓人打聽過,人家祖上還有人當過七品縣令,雖說如今沒落了,可是還是自詡為書香門第的,那丁母的眼界更是高,我爹娘本想著成全櫻桃,托了媒人上門,還沒敢說是鄉下人,只說是在大戶人家幫工的,誰知道那丁母一聽,二話不說就將媒人趕了出來,說話還那個難聽……這事兒爹娘沒有跟櫻桃說呢,怕她知道了難過,所以就托媒人在趙家屯找了戶人家,那後生雖說老實沒有什麼本事,可是都是一樣的人,人家一聽櫻桃在鎮子裡給楚姑娘做丫鬟,還高興的很,連相看都不曾,一下子就答應了,可是想不到櫻桃竟然偷聽到,當場就偷跑離開家了,如今趙家屯那邊還沒敢支應呢,就怕影響不好!」孫山丹歎口氣道,「楚姑娘,俺知道你這剛回來就忙著親事,實在是不應該再打擾你,櫻桃就是太不聽話了,這兩年在外面,心是越發的野了!」

    「這麼說,大娘與大爺倒是為她打算過了,只是那家人……」楚一清沉吟了一下,說道,「山丹,這些年櫻桃跟著麥香也出了不少力,如今她年紀大了,也是時候給她尋戶好人家,那家人我也沒有瞧過,現在也不好說什麼,明日正好無事,不如去瞧瞧吧!」

    山丹一愣,低聲道:「楚姑娘,咱們平白無故的怎麼到人家家裡去,再說這大過年的……」

    「想去自然就去了,不管外人說什麼,我要看了那戶人家才能為櫻桃謀劃!」楚一清笑道。

    山丹也就只能點點頭。

    楚一清轉眸又吩咐盈芊道:「讓十五回上家村一趟,去接麥香小姐來!」

    孫山丹一愣,疑惑道:「楚姑娘,這件事情與麥香有什麼關係?」

    楚一清笑道:「麥香也到了要定親的年紀了,有的時候,別人的事情看得清楚,自己的事情卻未必清楚!」

    孫山丹自然是不理解,不過既然楚一清這麼做,也就必定有她的理由,當即也就說道:「不用麻煩十五了,俺跟磨盤爹回去,明日帶著麥香一起來就是!」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說道:「就暫時讓櫻桃留在鎮子裡吧!」

    孫山丹點點頭。

    第二日,孫山丹帶著麥香從上家村而來,楚一清也就帶著她們去了那個丁翰的家。

    丁翰的家在無名鎮最老的一條街上,看那門面也算是個大戶,只是沒落了,門面的大半已經被隔壁新蓋的一座宅子搶了,只剩下兩扇黝黑的房門,與四五級台階。

    盈芊從街道那頭走來,朝著楚一清點點頭,楚一清也就命盈芊前去敲門,過了許久才有人來應門,應門的是位老婦人,五六十歲的年紀,身上是一件洗的發白的外袍,料子倒是好的,只是樣式舊了一些,她站在門口打量了四人,正要開口詢問,就聽盈芊說道:「大娘,你還認識我嗎?鄰居王嬸子的侄女,那日聽你說想給自己兒子謀份差事,這不,正好有個主家想要給孩子找個教書先生,我說了丁大哥的條件,她們十分滿意,就說前來瞧瞧!」

    那婦人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但是一聽是相看教書先生的,也就點點頭,打開院門道:「請進吧!」

    楚一清帶著孫山丹與麥香進門。

    院子不大,擱著一些雜物,或許是聽見有人進門,一身儒衫的丁翰就掀起簾子出門來,問道:「娘,是誰啊?」

    丁母徑直說道:「是來求夫子的,你去讀書吧,娘來招呼便是!」

    那丁翰朝著楚一清他們抱抱拳,也就趕緊回屋。

    丁母帶著楚一清等人進了正屋,也沒有讓座,自己倨傲的坐在了主位之上,連客氣話也沒有說,直接問道:「不知道夫人家裡是什麼營生的?孩子幾歲?」

    楚一清笑道:「種著一些地,平日裡做些小生意,孩子三歲了,正好開蒙。只要能為孩子覓一良師,月錢咱們可以好商量!」

    「原來是商賈之家!」丁母微微的抬起下頜,眸色又倨傲了不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是應該讓孩子讀書的,也免得讓孩子將來再操持這賤業!」

    丁母這話一出,盈芊與麥香的臉上就忍不住憤怒,心裡想道,這丁母倒真的是名不宣傳,一心以為自己是書香門第,讀書是多麼高尚的事情,若果真是這樣,也就不用托人四處找教書的差事了!

    孫山丹也轉眸看了楚一清一眼,無奈的攤攤手,意思也很明顯。

    楚一清冷聲聲笑道:「士農工商,這商的確是在士之後,但是也說不上賤業吧?」

    這會兒,丁翰趕緊從屋裡出來說道:「不知道夫人的府邸在哪裡,離著這裡可遠?」

    丁母有些不悅說道:「你不進去讀書,出來做什麼?這種事情娘來說就好,你一堂堂秀才,哪裡能親自出來相見?」

    麥香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上前說道:「咱們一年十兩銀子的高價選夫子,自然是要見見夫子,考核一下,難道連夫子都不曾見,就將自己的孩兒托付給夫子?這夫子是要讀書育人的,一貫的假清高,怕是也教不出好學生來吧?」

    麥香表情譏諷,句句都戳在丁翰的心窩上,他微微的汗顏,可是卻不敢出言責備丁母,只是沉默。

    那丁母一聽一年有十兩銀子的束金,當即也有些後悔剛才過於倨傲,正待要說些話和軟一下,就見楚一清站起身來說道:「老夫人是從心底裡瞧不起咱們商賈之家,既然如此也就罷了,這好的教書先生不是沒有,只是聽熟人介紹,以為知根知底也放心,如今咱們這種操持賤業之人就不玷污了先生,告辭!」

    楚一清說著,帶著人徑直離開。

    「夫人,夫人……」丁翰喚了兩聲,見楚一清等人決意離開,他也只得搖搖頭,歎口氣。

    回去的路上,孫山丹忍不住氣道:「楚姑娘你也瞧了,那丁母是如何的迂腐,明明自家已經是家徒四壁,心裡渴望這份差事,可是從心裡還是輕慢商賈,對楚姑娘您都如此,又怎麼瞧得起咱們小小農家?所以櫻桃跟這丁秀才,根本就不可能!」

    麥香也點頭道:「這丁母的確是太過倨傲了些,還以為就自己兒子會讀書呢?不過姨怎麼知道那丁生想要找個夫子的營生的?」

    楚一清淡聲道:「我讓盈芊去打聽了一下,誰知道那丁母的為人並不好,可能是自持書香門第,看不起四周的鄰居,那些人明裡暗裡的嘲笑他家,倒是透露了不少的消息來!丁生如今缺少盤纏上都城趕考,前些日子他娘還打算將最後一間西廂房也賣了!」

    「都這般地步了,還如此不知好歹,輕慢他人,活該活活餓死!」麥香冷聲道。

    楚一清又說道:「這一試探,只是試出那丁母為人,丁生懦弱,可是如果丁生對櫻桃是真心……」

    麥香眸色一暗道:「恐怕就算有真心,也被那官位與丁母的管教束縛沒了!丁生那樣的人,寡母養大,又對他娘那般唯唯諾諾,就算是將來櫻桃姐進了他家門,怕是也得不到好!況且櫻桃姐的身份一開始就被人輕賤了!」

    孫山丹點點頭道:「這件事情,連麥香都瞧清楚了,櫻桃若還是不懂,那俺就不認她這個妹妹了!」

    楚一清凝目望了麥香一眼,轉眸說道:「這事兒還要咱們多多的勸勸她!」

    孫山丹趕緊應著。

    櫻桃聽說楚一清與孫山丹帶著麥香一起去丁府,早就在楚府等著了,如今見三人臉色不善的回來,也就忐忑的上前問道:「小姐,大姐,如何了?」

    孫山丹坐下,喝了一口茶緩了一口氣,先將今日之事說了,又道:「那丁母自持自己是書香門第,輕慢別人,就是到楚府來當個教書先生都擺足了架子,更何況是讓丁生娶一個農家女子!櫻桃,爹娘其實托過人去丁府問過,只是那媒人只是說了你的條件,還沒有說你是誰,就被那丁母罵了出來!當日沒見過丁生,你可以說丁生不知情,可是今日,丁生是在場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母親的問題,可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真是愚孝至極,這樣的男人,值得你依靠一生嗎?」

    麥香也說道:「櫻桃姐姐,你想想,那丁書生若是真的有心娶你,也不會一再推脫你們的親事!如今那丁書生只是個秀才,他娘就倨傲至此,將來丁書生當上大官,他又將櫻桃姐您置於何地?」

    櫻桃咬咬唇,低著頭不說話,可是表情還是倔強,似乎並不服氣。

    這畢竟是孫山丹的家事,楚一清不能多說,也就示意孫山丹好好的勸勸櫻桃,自己則對麥香說道:「麥香,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麥香也就點點頭,跟著楚一清離開。

    待楚一清與麥香走了,櫻桃咬咬唇,抬眸望著孫山丹說道:「姐姐,難道你沒有提讓小姐收我為義妹的話嗎?」

    孫山丹臉色一暗,低聲道:「這件事情你怎麼還敢提?楚姑娘對俺跟你大姐夫好是不錯,可是咱們也至少明白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下人,還想充當主子嗎?你別以為俺不懂你的心思,你看上那丁生,不也因為丁生是個秀才,以後能做大官?可是你要想想自己的身份,咱們這樣的身份,人家是瞧咱們不起的!你妄想自己做主子,嫁進丁家,別做夢了!」

    櫻桃不服氣道:「不過是個舉手之勞,小姐如果肯認我當義妹,以後丁生在仕途上也有個依仗,我在丁家又怎麼會受苦?姐姐,不過是小姐的一句話,就能改變我的命運,姐姐,你為了妹妹我,也要求求小姐!」

    「你愈發的癡心妄想了,今日就跟俺回去,這鎮子裡也別待了!」孫山丹上前一把狠狠的拽了櫻桃,「你以為你跟麥香是一樣的身份嗎?你沒有那樣的福氣!」

    櫻桃咬著唇使勁搖頭道:「我不甘心,是姐姐不肯幫我,你可是我的親姐姐啊,以後我過得好,你也跟著能沾光不是?姐姐求不過,就讓親家嬸子去求,那親家嬸子不是說將姐姐看成兒媳婦嗎?」

    孫山丹眸色一暗道:「你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姓孫了,癡心妄想沒有個盡頭!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現在就跟俺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明明我可以擺脫那農家成為上等人,為什麼就是不肯幫我?姐姐,你幫幫我啊!」櫻桃拉著孫山丹的手大叫,孫山丹生怕她驚動了楚一清,趕緊捂著她的嘴,讓二嘎子進來,將櫻桃拽上了馬車,也顧不上親自告辭,只是讓盈芊轉告一聲,趕緊拉著櫻桃遠走了。

    房間裡,楚一清問麥香道:「麥香,你當真認為櫻桃應該放棄丁生?」

    麥香點點頭道:「心裡再喜歡那個人,若是那個人不肯擔當,這樣的男人也是靠不住的!丁生就是那樣的男人!」

    楚一清笑道:「那柳毅呢?柳毅是什麼樣子的人?」

    麥香一怔,這才明白過來,苦笑道:「我正奇怪呢,姨怎麼會讓山丹嫂子將我從家裡接來,櫻桃姐姐這件事情,我又不能摻和,原來姨是想趁著這件事情討我的想法呢!」

    「年前見你說起櫻桃的事情,似乎有些感觸,再加上你現在也不小了,也該談婚論嫁了,我與你娘親都怕你還記掛著柳毅,所以也藉著這件事情讓你瞧個明白清楚!」楚一清低聲說道。

    麥香笑道:「姨,我知道你跟娘都是為我好,你們放心吧,柳毅如今是饒國的王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怎麼會高攀?」

    楚一清說道:「麥香,其實你若是還想著要嫁給柳毅,我還是有些手段的,只是你嫁給他,去到饒國,天高皇帝遠的,姨不能在你身邊照顧,況且柳毅說不定將來還會是皇帝之位,先不說那柳乾待不待見你,就算是柳毅一心護著你,那宮中爾虞我詐,並不是你一個小女子能駕馭的!姨尚且怕這種生活,何嘗是你?」

    「姨,我知道,其實這兩年我也想的很清楚,或許我對柳毅念念不忘的是他救我的恩情,並不是愛情,姨,你跟娘放心就是,我心裡已經放下了他!」麥香緩緩笑道。

    楚一清望著麥香,知道她只是嘴上這般說,恐怕心裡未免會這麼想,只是麥香懂事,或許一早就懂得她與柳毅之間的差距,已經開始收心。

    「小姐,山丹姐姐帶著櫻桃回去了!」盈芊在外面恭敬的說道。

    楚一清一怔,問道:「怎麼說走就走了?」

    盈芊進了屋,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你說就是!」楚一清鼓勵道。

    「方纔聽櫻桃跟山丹姐姐說,要山丹姐姐求小姐認櫻桃為義妹呢,櫻桃是削尖了腦袋要嫁給那個丁生,想著以後過官太太的生活!」盈芊話語之間忍不住帶了幾分譏諷。

    楚一清一怔,她平日裡只覺著櫻桃心大,竟然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其實現在丁生落魄,就像她剛才跟麥香說的一般,她耍些手段,能讓丁母屈服,娶了櫻桃,只是成親之後,丁生與那丁母能真心的對櫻桃好嗎?若自己有本事去爭取也就罷了,依靠別人得來的幸福,真的守得住嗎?

    麥香也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原來櫻桃姐姐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她可真是糊塗,我姨能幫她一時,難道還能幫她一輩子?以後等丁秀才做了官外放,離開了咱們,丁母一准嫌棄櫻桃姐姐,那丁母又是個勢力的,萬一哪個大官看上丁秀才,讓他做乘龍快婿,那丁母說不定立刻就讓丁秀才休了櫻桃姐姐的!丁秀才對丁母那般維諾,敢說一個不字?就算是不休,做了個平妻什麼的,日日的看著那丁母的臉色,這日子也不是好過的!」

    盈芊訝異的望向麥香,似乎沒有想到麥香小小年紀,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徹,想的如此明白。

    楚一清卻皺眉,麥香的確是很冷靜,冷靜的讓她有些擔心,但願這些話,不是她用來安慰她與金玉的才好!

    與麥香談過之後,楚一清也就讓十五去上家村送信,也將消息給了鎮子裡與村子裡的媒人,開始給麥香說親。

    一連幾天,晴妃都催說自己喜歡清靜,沒有出來一起吃飯,楚一清以為是那日厲煌說的話重了一些,這一日吃晚飯的時候,楚一清就跟厲煌帶著阿寶一起,去請晴妃到大廳用膳。

    晴妃支著頭坐在床上,見三人進來,也就說道:「這幾日我想清靜清靜,你們只管自己吃便是!」

    厲煌低聲道:「母妃,那天是孩兒不對,說話頂撞了母妃,母妃莫要生氣了!今日一清做了母妃最好吃的錦釀雞翅膀,母妃還是出去嘗嘗吧!」

    阿寶也上前拉著晴妃的手晃道:「奶奶,我好想跟爹娘一起吃雞翅膀哦,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多麼開心!奶奶不要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啊!」

    晴妃面無表情道:「原來阿寶也厭煩了陪著奶奶吃飯呢,你若不喜歡跟奶奶這個老太婆吃飯,那就出去吃吧,不用理奶奶!」

    晴妃說著,竟然狠狠的將阿寶的手甩開。

    阿寶忍不住愣在那兒。

    楚一清眸色一暗,上前拉著阿寶站在一旁,本來想好的勸說的話也堵在了喉頭。

    厲煌也是面色一沉,低聲道:「母妃,您這是又鬧什麼彆扭?孩兒已經跟你認錯了,再說您有錯,也不該向著孩子撒,阿寶這麼乖,哪裡惹怒了你?」

    楚一清面色冷沉低聲道:「娘,我知道你瞧媳婦不順眼,既然如此,咱們就分開過吧,我帶著阿寶回楚府,也省得在這裡,我礙你的眼,氣壞了你的身體!」

    楚一清帶著阿寶就轉身離開。

    厲煌一怔,趕緊追了出去。

    房間裡,綠萍憂心的上前,低聲說道:「老夫人,您這又是何必,您這樣做,不也傷害自己嗎?」

    晴妃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他們遲早有恨我的這一天,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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