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小兩口鬥智鬥勇 文 / 風雲小妖
小算盤得逞，阿寶越發的歡喜起來，又聽到了鑼鼓聲，他坐的高看得遠，立即大喊道：「哎呀，有馬戲呢，爺爺咱們去瞧馬戲！」
厲閏正待要上前，小福子低聲提醒厲閏道：「皇上，這街上人太多了，萬一……再說太后娘娘還在護國寺裡等著您呢！」
今日是九九重陽，這一天，太后總會在皇家寺廟祈福，厲閏也會前去，今日他心血來潮，突然想穿便裝前去，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宮門口遇到了阿寶，不自覺的，竟然一路跟到這裡來。
厲閏望望一臉興奮的阿寶，有些猶豫，但是祈福是大事，不能耽誤，也就低聲對阿寶說道：「阿寶，爺爺還有事情要做，就不能跟你一起去看馬戲了，不過你放心，咱們很快還會見面的！到時候你還要跟爺爺賽跑哦，爺爺這次一定能追上你！」
阿寶歪著小腦袋點點頭道：「嗯，那就這麼說定了哦！」
厲閏笑笑，帶著小福子轉身離去。
坐在去寺廟的馬車裡，厲閏靜靜的坐著，思及剛才的一切，他面上凝重的表情逐漸的融化。或許當年他真的錯了，對老六的猜忌，讓他不能完全的相信洛晴，對厲煌的苛刻，讓厲煌失去了快樂的童年，或許阿寶就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讓他可以有機會彌補這些年的缺憾。
護國寺前，太后帶著瑞敏焦急的等待著，直到見到厲閏的馬車，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方丈，吉時就要到了，快去準備吧！」太后轉眸低聲吩咐道。
身披袈裟的得道高僧趕緊點點頭，將太后讓了進去。
厲閏邁進寺廟的大堂，在軟榻前跪下來，結果太后親自遞過來的清香，三拜之後，將清香交給了方丈。
「去哪裡了？讓人遍尋不到你，哀家的心裡好擔心！」一邊與厲閏在寺廟裡緩步走著，太后低聲說道，臉上全是擔憂。
「讓母后受驚了！」厲閏回身笑笑，「只是遇見了一個人，耽誤了一些時間！」
太后一愣，感興趣的問道：「是誰？印象中，皇帝一向自律，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呢！到底是誰竟然讓皇帝連祈福這樣的大事都忘記了？」
「那個人，母后今晚上也能瞧見！」厲閏一想到古靈精怪的阿寶，唇角就不自覺的咧向一邊，「或許是因為在宮裡太久了，不知道為何，那個人能夠很輕易的讓朕感覺到溫暖！」
厲閏站在一棵桂花樹下，緩緩的昂起頭，那淡黃色的花瓣落了他一頭一身，為他籠上了一層半明半昧的暗影。
太后一怔，疑惑道：「到底是什麼人？」
厲閏轉眸一笑：「母后，你這麼著急？朕說過了，今晚您就可以見到了，相信母后也會喜歡他的！」
太后笑道：「你這樣說，更是勾起哀家的興致了，那好，哀家可就拭目以待了，哀家到要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厲閏淡淡一笑，但是一想到楚一清，便又立刻眸色黝黑。就算楚一清再能幫扶厲煌，可是她終究是讓厲煌背負了污名的女人，而且皇長孫，也不能有這樣一個母親！
厲煌與楚一清緩慢的走著步，可是這路總有到盡頭的一天，看到都城那城門，厲煌收斂了笑容，低聲說道：「我與你說的你可記住了？」
楚一清皺眉：「真的要這麼做嗎？」
厲煌點點頭：「父皇若是想開也就罷了，如果他再舊事重提，咱們就只能這麼做！只有這樣，你與阿寶才會安然的進宮！」
楚一清低聲道：「你真的相信我？」
厲煌用指肚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額：「那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可以為了你們母子放棄皇位？」
楚一清緩緩一笑。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厲煌握住她的小手，「這齣戲不做，父皇怕是不會妥協！」
楚一清只得點頭：「也好！」
厲煌再次說道：「那我先回宮裡準備一下，傍晚去宅子接你們！」
楚一清點點頭，與厲煌在城門口分手。
一個人緩步走著，一想到厲煌的計策，楚一清緩緩的揚起眉，厲煌沒有讓她失望，他比她早先一步想到了這個法子，也好，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安心一些。
「快走，快走，這裡沒有什麼姓楚的小姐，趕緊走！」正走著，一個身穿洗的發白舊衣的丫鬟模樣的女子，就被人從客棧了狠狠的推了出來，那凶神惡煞模樣的打手大聲的喊道：「已經告訴過你，沒有這個人了，怎麼還來？」
「求求你，你讓我進去看看吧，我真的找楚小姐有事情！」那丫鬟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摔傷了小腿，可是還是苦苦哀求著。
楚一清聽著那聲音，眸色一暗，站住了腳步，看清那丫鬟的面容之後，喚了一聲：「翠香？」
那丫鬟一愣，欣喜的轉身，在看到楚一清之時，趕緊上前一把抓住楚一清的手臂，歡喜的叫道：「小姐，翠香終於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楚一清打量了翠香一眼，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翠香一下子就跪在了楚一清的面前，還沒有說話，那眼淚就滾滾的流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有事去家裡說吧！」楚一清將她扶起來，帶著她回了家。
房間裡，讓盈芊給翠香上了藥，換上乾淨的衣衫，楚一清這才問道：「這麼多年，你在楚府還好嗎？」
翠香又要下跪，楚一清趕緊攔住她道：「如果我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你也不必行這大禮，就坐著說吧！」
可是翠香還是跪了下來，哽咽道：「小姐可是怪翠香當初沒有跟小姐一起離開？翠香也是無法子啊，翠香的賣身契在楚府，翠香……」
楚一清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怪你，當時那情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將來又如何，又怎麼會牽連你呢！你如今這般，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受了牽連？」
翠香咬著唇，眼淚啪啦啪啦的向下掉：「小姐一走，房裡的幾個人就全都遣散了，柳葉姐姐她們還好，因為是房外的二等丫鬟，也就調到大公子的房裡去，雖然也是降了等級，可是好歹能睡足，填飽肚子，奴婢卻被分配到了廚房做了四等燒火丫頭，整日裡受廚房裡那些婆子的欺負，干最髒最累的話，吃不飽穿不暖，做錯了事情，還要挨打……那日在府裡，奴婢看到小姐回來了，可是因為奴婢的身份太低，不能靠近大廳，也不能跟小姐說上一句話，等小姐走了之後，奴婢趁著沒有活計的時候就出來尋zhao小姐，那皇宮自然是進不去，就希翼著小姐能住在客棧裡，這不一家一家的打聽，這都四五日了，終於見到了小姐！」
楚一清點點頭：「這麼說來，倒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吧，我會替你贖身，你年紀也不小了，贖了身就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吧，總好過在人家家裡做丫鬟！」
翠香一怔，趕緊磕頭道：「小姐，翠香想要繼續伺候小姐，翠香不想嫁人！而且這些年在廚房，雖然受苦，可是也因為人多嘴雜，翠香聽說了一些事情呢！」
楚一清淡淡的揚眉，看著翠香：「什麼事情？」
「就是當年小姐出事的事兒！」翠香咬著唇，壓低了聲音，「廚房的郭婆子，有一次偶爾提起來，說是有一次看見二夫人在大小姐的燉品裡放著什麼，那一段時間，大小姐不是總是失眠嗎？夜裡總是睡不好覺！」
楚一清瞪大了眼睛。
翠香低聲道：「其實在小姐離開家之後，府裡就有很多流言，但是都被二夫人壓了下來，還有那郭婆子，在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有一日也突然不見了，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提起小姐的事情！」
「可是翠香覺著小姐是被陷害的，只是這些話，當時不敢說，也不能說，如今見到小姐不但安然無恙，而且很快就是太子妃，翠香這才敢將堵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翠香抬眸道，漆黑的眸子有水光閃動，卻更顯得黝黑清亮。
楚一清靜靜的坐著，緩緩的，她突地揚起眉：「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很可能是二夫人做的？」
翠香點點頭道：「翠香是這麼想的，在整個楚府，最恨大小姐的人也就只有二夫人！」
楚一清緩緩的勾唇一笑：「是嗎？」
翠香一怔，驚疑的望著楚一清，低聲道：「大小姐，您不信？」
楚一清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恐怕在楚府裡，恨我的，不只是二夫人一人吧？」
翠香愣在那裡，不知道楚一清是何意思。
「今日我還有要事，就先到這裡，楚府那邊你先回去，等我明日有了時間，自然去楚府要人！」楚一清淡淡的起身道。
翠香一愣，趕緊跪下來道：「大小姐，那吃人的地方，翠香是不能回去的，大小姐，求求您，就讓翠香留下來吧！翠香本來就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如今大小姐回來，留翠香在這裡，大夫人與二夫人是不會說出什麼來的，大小姐，翠香真的不想回去了，那楚府，就是地獄！」
楚一清皺眉，低眸看著她：「那裡當真那麼可怕，你連一晚都不能待？」
翠香點點頭：「大小姐，翠香好不容易將您盼回來，求求您，一定要救翠香了！」
楚一清想了想，抬眸吩咐盈芊：「盈芊，給她安排個房間，至於楚府，派人去通知一聲，就說翠香我留下了！」
盈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香，趕緊點頭。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因為要參加宮裡的宴會，楚一清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件玉蘭花暗紋的銀白色迤邐曳地長裙，頭上戴著銀鳳銜玉攏絲，將一頭烏髮攏成流雲髻的式樣，簪側斜插一朵珍珠攢成的簪花，雖然簡單，但是精緻大方，在配上那精巧玉立的遙鼻，巧奪天工的櫻唇，一雙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轉，氣質天成。
至於阿寶，楚一清特地給他換上件最喜歡的翠綠衫子，低聲囑咐了他進宮之後一定要聽話，不要亂跑，也就帶著他出了府門。
厲煌派來的馬車早就已經等候著了，騰龍親自給楚一清與阿寶駕車。
雖然渴望有朝一日毫無阻礙的跟厲煌在一起，但是對宮宴這種繁瑣的儀式，楚一清還真的不喜歡。
「娘，咱們是要進宮？」阿寶坐在馬車上，搖著小腦袋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
「娘，其實阿寶不喜歡那個皇宮的，那裡面有人要殺阿寶！」阿寶不悅的低聲說道。
楚一清抱起了阿寶，低聲說道：「因為你爹爹在那裡，所以娘跟你要去那裡，你放心，有娘在，沒人敢將阿寶如何的！」
阿寶輕輕的抱住楚一清撒嬌道：「反正娘去哪裡，阿寶就去哪裡，娘親，你也別害怕，那裡面如果有壞人要欺負娘親，阿寶也會保護娘親的！」
楚一清點點頭，親暱的摸著阿寶的小腦袋。
阿寶舒服的膩在楚一清的懷中。
戀菊宮，自然是以那上千棵菊花命名的，每年的重陽節的宮宴也都安排在這裡。因為先前厲閏的那番話，讓太后倒是對這次的宮宴有了期待，這麼多年，除了那個晴妃，她很少見厲閏這般異樣過，在她看來，那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知道要見到厲煌，瑞敏有些不情願，她與厲煌的事情雖然已經結束，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彆扭，對戴皇那裡，她只是說不喜歡厲煌，所以戴皇已經幾次讓她回去，這些日子，因為戴皇忙著國內叛亂的事情，顧不上她，倒是讓她有了空閒。
陪著太后到了戀菊宮的宮門外，瑞敏就低聲說道：「皇姑婆，敏兒不想進去了，還請皇姑婆贖罪！」
太后歎口氣，也知道瑞敏的心思，低聲道：「難道你還是放不下？」
「不，皇姑婆，你誤會了，那個人我才不稀罕，只是我有些不舒服，怕是舊疾又發了，我想讓雷大人再幫我瞧瞧！」瑞敏趕緊說道。
太后也就點點頭，吩咐了身邊的侍女道：「去瞧瞧雷大人可進宮了？就說哀家的意思，讓他去瞧瞧公主！」
侍女趕緊應了。
「謝謝皇姑婆，那敏兒先告辭了！」瑞敏眼睛一亮，歡喜起來，俯身告辭。
太后點點頭，吩咐她一定多休息，看著她帶著侍女遠去。
「咱們厲家子孫真是沒福氣，敏兒這麼好的姑娘……」太后歎了口氣，轉身將手搭在內侍的手臂上，面容威嚴，走進了戀菊宮。
厲煌一早就在宮門口接著楚一清與阿寶，將她們帶到了戀菊宮，這會兒三人正低聲說著話，聽見內侍的稟報，也就趕緊回身望向殿門。
太后緩步走進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厲煌身邊一身素氣質不凡的楚一清，她微微的皺眉，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很快心神很快被阿寶那聰明乖巧的模樣所吸引。
「這是……」太后站在三人的面前，低聲問道。
「皇奶奶，這是阿寶，是我的孩兒！」厲煌將阿寶抱了起來，鄭重的介紹，「至於這位，是我想要娶得女子！」
太后皺眉，對於厲煌與楚一清的事情，她自然是有所聽聞，也很好奇這個能夠贏了瑞敏的女子是何方神聖，如今她面對著楚一清，只是覺著她模樣比瑞敏漂亮了一些而已，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而且與厲煌的事情，鬧得全國皆知，太過丟皇家臉面！
太后一皺眉，阿寶就警惕的瞪大了眼睛，而且掙脫了厲煌的懷抱，非要楚一清抱著。
太后望著阿寶，那心裡倒是十分的歡喜，也就說道：「這孩子倒是像足了你小時候，怪不得你父皇心中歡喜呢！」
這會兒，太后也已經猜想到厲閏所說的那人是誰，看這孩子，一雙大眼睛黝黑明亮，一瞧就是個機靈的，看在阿寶的面子上，太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伸出手來說道：「阿寶，來皇老奶奶這裡，讓皇老奶奶瞧瞧！」
阿寶突地一笑，大眼睛眨巴著，從楚一清的身上下來，走到太后的面前，示意太后蹲下來。
太后一怔，可是還是蹲了下來，阿寶就輕輕的在太后的臉額上親了一下，笑瞇瞇的說道：「黃老奶奶，初次見面，這是阿寶的見面禮哦！」
太后一愣，忍不住呵呵的笑起來，手心摩挲著阿寶的腦袋說道：「你這孩子，可真是可愛，剪影，你將哀家那如意取來，就當做給阿寶的禮物！」
阿寶立即擺手道：「皇老奶奶，娘親說了，不能讓阿寶隨便要人家的東西，那如意老奶奶還是留著吧！」
太后笑道：「哀家是你的皇老奶奶，不是別人，好孩子，老奶奶喜歡你，你拿著吧！」
阿寶回眸看了一眼楚一清，似乎在等待著楚一清的命令。
楚一清一怔，倒有些奇怪了，阿寶最愛耍小聰明，上次的招親大會，他趁機不知道斂了多少銀子，全都放在了自己的小金庫中，這會兒怎麼這麼乖了？
太后望向楚一清，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你倒是教出一個好孩子來！是哀家要給他的，你就讓他拿著吧！」
楚一清淡淡的應道：「多謝太后娘娘！」
阿寶這才接過太后遞給他的玉如意，笑道：「多謝皇老奶奶，阿寶很喜歡皇老奶奶！」
一番話哄得太后心裡高興，也就拉著阿寶問了許久，又問了讀什麼書，阿寶自然是毫不吝嗇的賣弄了一陣，太后聽聞他能都能將中庸之道解釋的頭頭是道，那心裡更是歡喜，抬眸望著厲煌笑道：「這孩子可真是像足了你，聰明的很！」
厲煌回身握住楚一清的手，笑道：「是一清教導的好！」
太后點點頭，望向楚一清的目光又溫和了不少，又低身繼續問著阿寶什麼，時不時的被阿寶逗笑。
厲閏在宮外就聽到了太后的笑聲，他唇角緩緩的一勾，自言自語道：「一定是阿寶這個小子，最有逗人的本事了！」一邊說著，他一邊加快了腳步，但是走到大殿門口，思及他的決定，他還是停下，低聲吩咐了身邊的小福子，然後徑直回身回了御書房。
大殿裡，阿寶已經背完了書，正在賣力的給太后表演著三隻熊，那可愛的模樣惹得太后又是一陣大笑。
小福子進了宮，給太后行了禮，太后也就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說道：「皇帝呢？怎麼還沒到？」
「回太后娘娘，皇上請太子殿下與楚小姐前去御書房，讓皇長孫先陪著太后您耍耍！」小福子趕緊說道。
厲煌與楚一清對望一眼，也就先跟太后告辭，兩人一起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厲閏上下打量了楚一清與厲煌一眼，低聲說道：「楚一清，你讓朕看的事情朕已經看到了，你可以留在煌兒的身邊，只是你與煌兒的事情鬧得天下皆知，就算是對阿寶，也會有影響，如果你肯改名換姓入宮的話……」
「父皇，您怎麼出爾反爾？」不等楚一清開口，厲煌徑直說道，「當日您知道阿寶的存在，答應讓一清進宮，雖然只是個側妃，可是並沒有提起改名換姓之事，如今一清已經證實，她有足夠的實力能幫助兒臣，您怎麼又……」
厲閏怒道：「厲煌，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我看皇上您似乎是誤會了！」楚一清淡淡一笑，「我並沒有想過要入宮，更不在乎什麼正妃側妃之位！」
厲閏一怔，疑惑的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說對厲煌有情，可以成為他最好的幫手，可沒有說會與阿寶進宮！」楚一清淡聲道，「這皇宮之中壓抑的很，我與阿寶在那鄉村野慣了，怕是不適合！」
厲煌回眸，也是滿臉的驚疑：「一清，你……」
楚一清淡淡的開口：「我與你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阿寶不是皇長孫，我也會向天下人澄清的！」
厲煌一把抓住楚一清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一清眸色平靜：「我知道，也很清楚，厲煌，你是將來的一國之主，難道你想背上一個污名嗎？反正我已經擺脫不了了，更何況我只是一介女子，過的是自己的日子，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厲煌眸子全是驚慌，他低聲道：「一清，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
他與一清的戲碼中，並沒有這些橋段，聽聞這些話，厲煌只覺著心慌。
「今日進宮，也就是想跟皇上您說個清楚，我與阿寶從來沒有想過要進宮，要沾你們皇族的光，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楚一清淡然的開口，「既然皇上已經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告辭了！」
楚一清轉身，緩步走出御書房。
不光是厲煌，就連厲閏也已經呆住，今日的見面，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結果。
「她這是什麼意思？」厲閏站起身來，很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中回過神來，他沒有想到前幾天還在據理力爭的楚一清，突然會自動退出。
厲煌沉默，突地說道：「父皇，請恕孩兒不孝了！」
他大步離開。
走出御書房，楚一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是與厲煌已經計劃好的戲碼，可是真正說出那些話，她的心卻好痛。
「阿寶！」楚一清到了戀菊殿，輕輕的握住阿寶的手，「咱們該回去了！」
太后正被阿寶逗得興致正高，她一怔，疑惑道：「怎麼這麼快就走？這宴席還沒有開始呢，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楚一清恭敬的給太后福了身子，默默的拉著阿寶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后急聲問道：「剪影，你趕緊去問問皇上！」
剪影急匆匆的離開。
出了宮，逕直坐上雷淵的馬車，楚一清低聲道：「走吧！」
雷淵趕緊趕車。
「娘親，怎麼了？」阿寶握住楚一清的小手，低聲問道，「娘親與爹爹吵架了嗎？」
「沒有，娘親怎麼會跟爹爹吵架，只是阿寶，有段時間，你可能見不到爹爹了！」楚一清輕輕的親了阿寶的額頭，低聲道。
「什麼意思？」阿寶一愣，眸色中全是委屈。
「阿寶乖，這也是為了你爹爹好！」楚一清低聲道，「很快，你爹爹會來接咱們的！」
阿寶想了想，說道：「不去皇宮也好，反正阿寶不喜歡那裡，讓爹爹跟著我們回家吧，我們家裡多好！」
楚一清淡淡一笑，正待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響起厲煌清亮的聲音：「阿寶這個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