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圖謀 文 / 風雲小妖
瑞敏一從楚府離開，雷淵就飛鴿傳書給厲煌知道，此時，煌王府中，厲煌緊皺著眉頭，將書信交給雷霆。
「爺，現在怎麼辦，胡大將軍那裡還沒有準備好，如果瑞敏向皇上揭穿爺裝病，逼婚的話……」雷霆皺皺眉，趕緊低聲說道。
「雷霆，你的藥，再去讓人去熬一碗！」厲煌低聲道，眸色中有著一抹冷沉與冰冷。
「可是爺，這藥是毒藥，如果經常使用的話，對爺的身子是有害的！」雷霆趕緊說道。
「讓你去就去，本王自有分寸！」厲煌低聲道。
雷霆只得點頭。
兩個時辰之後，厲閏帶著瑞敏親自到了煌王府。
病榻上，厲煌低聲咳嗽著，虛弱的支起身子來就要給厲閏行禮，「父皇……咳咳……您怎麼來了？兒臣怕過病氣給父皇……」
厲閏冷冷的挑眉，「是嗎？可是怎麼有人向朕報告，說是前幾天看見煌兒你出府了呢，而且走的還不遠！」
厲煌再次咳嗽了兩聲，低聲說道：「父皇，是誰在這般詆毀兒臣？兒臣這舊疾又復發了，這幾日難受的厲害，雷霆給兒臣診治過，怕是這兩個月都難好，如今連床都下不來，怎麼可能出府？」
「是嗎？」厲閏冷冷勾唇一笑道：「這樣說來，你與瑞敏的親事怕是要向後拖了！」
「父皇……」厲煌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那帕子張開，顯然是一灘血跡。
「哎呀！」瑞敏在一旁瞧著忍不住驚聲叫道。
「公主莫要驚恐，無礙的！」厲煌低聲虛弱的笑道。
雷霆趕緊急急的上前，認真的把了脈，眉頭緊皺道：「爺，昨夜裡是不是受了風寒？怎的病情又加重了？」
厲煌虛弱的笑著躺在床上。
厲煌這一吐血，厲閏也忍不住有些驚慌，他讓身後追隨的御醫上前把了脈，問道：「如何？」
「回皇上，王爺這次的病真的是不輕，脈搏虛無，沉弱，這眼赤舌干，的確是舊疾復發了！」御醫趕緊說道。
厲閏皺眉，低聲問道：「怎麼會這樣？不是好了嗎？怎麼又……」
雷霆趕緊說道：「皇上莫要擔心，一定是最近天氣開始炎熱，再加上柳絮飛揚，王爺不適應氣候所致，皇上請放心，有屬下這個鬼醫聖手在，三個月，只要三個月，屬下一定能夠將王爺治好！」
「三個月？」厲閏沉聲問道：「需要這麼長時間？」
雷霆趕緊點點頭：「是！不過王爺要靜養，不能讓人來打擾……」雷霆說著，有意無意斜睨了一旁的瑞敏一眼。
厲閏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是看厲煌這般辛苦隱忍的樣子，也就心軟道：「好了，那就趕緊休息著吧，瑞敏，你就在等三個月吧，三個月之後，朕會為你與煌兒賜婚！」
瑞敏卻不相信，她那日明明看見厲煌神采飛揚的會女人，現在就又吐血又臥榻的，可是如今皇上相信，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狠狠的跺跺腳，冷冷的瞪了雷霆一眼，跟著厲閏離開。
皇上與瑞敏一離開，雷霆就趕緊吩咐侍女道：「趕緊去鹽水來，讓王爺將藥全都吐出來！」
侍女趕緊端來鹽水，厲煌吐出一些來，可是剩下的還是份量很重。
「爺，您當真不打算吃解藥？」雷霆有些著急道，「反正已經騙過了皇上，不如……」
「父皇老謀深算，又豈會這麼輕易就相信，現在他一定安插了暗衛在本王的府裡，總之最近這三個月一定要謹慎一些！」厲煌低聲道，大手按住了胸前。
雷霆只得點點頭，看著厲煌這般辛苦的模樣，恨聲道：「都是楚鳳這個小賤人多管閒事，不然爺也不會如此辛苦！」
「這個女人，總有一天本王會親自收拾了她，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本王還需要楚占天的助力！」厲煌低低的開口。
雷霆只得說道：「爺，您放心，沒有您的命令，屬下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現在就等胡將軍的準備，還有洛家的勢力！」厲煌低聲道，突地想起了什麼，說道，「這次去楚寒，一清又幫本王做了一種武器，說是叫做血滴子，威力十足，只是沒有機會嘗試過，今晚平涼那邊也差不多了，你讓騰龍帶著龍堂的兄弟去，裝作暴民，試試這批武器的威力！」
雷霆一聽有新玩意可以嘗試，忍不住摩拳擦掌道：「爺，不如也讓屬下去吧，屬下……」
「你忘記了，現在本王病重，你這個貼身御醫自然要緊緊的守在身邊！放心，以後有你玩的時候！」厲煌淡淡的抬眼。
雷霆只得點點頭，出去找騰龍。
頻臨天明前，都城附近的平涼城中，一名兵士滿臉的血污，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平涼大將軍秦風的營帳，大聲疾呼道：「將軍……將軍……」
秦風身邊的副將匆匆跑出帳外，揪起兵士的前襟，急問道：「發生什麼事？」
「將、將軍，叛軍搶佔了大吊門，他們的武器會飛，眨眼間兄弟們的腦袋就沒了，太……太恐怖了！」話還未說完，那兵士就嚇得尿了褲子。
「混蛋，膽小鬼，給本將軍拖下去斬了！」秦風從營帳裡出來，一見那兵士雙腿間的污穢，忍不住皺眉喊道，「誰再跟妖言惑眾，就如此人下場！」
「將軍，小的沒有胡說，那些叛軍的武器真的是……」那兵士一邊大喊著，一邊求饒，可是還是被士兵拖了下去。
副將陽明皺皺眉，低聲對秦風說道：「將軍，這事情有些蹊蹺，還是派人去瞧瞧再做打算不遲！」
「怎麼？連你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這天底下會飛的武器有多少，有什麼好怕的？」秦風冷聲吩咐道，「行了，帶人去大吊門！」
陽明只得應著，可是心裡卻忍不住有些忐忑，大吊門也算是天險，易守難攻，只是一些小小的叛軍就能攻下大吊門，怕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距離大吊門十里的山坡上，騰龍聽聞了手下稟報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想不到這種武器當真厲害！」
有屬下說道：「騰大哥，您是沒有瞧見，這東西拋出去只要套住人的腦袋，一拉繩子，那腦袋就生生的切了起來，一拉還能收回來，可是方便的很，就是有些血腥，咱們用著也有些害怕呢！」
「怕什麼，又不是要你的腦袋！」騰龍看著手中彷彿蒙面斗笠模樣的武器低聲道：「楚小姐可真是厲害，這種玩意都能想出來，幸虧她不會與主子為敵，不然的話……」
「報！騰堂主，秦風的人到了大吊門下了，看來是想要奪回大吊門！」有下屬前來稟報道。
「很好，既然如此就讓這個劍法入神的飛箭將軍瞧瞧，到底是咱們的血滴子厲害，還是他的飛箭厲害！」騰龍冷笑一聲，手中握著血滴子，飛身上馬向著大吊門而去。
大吊門下，勤奮瞇瞇眼望著十尺之上的高台，一揮手，就有兵士將梯子駕到城牆之上，兵士迅速的向上攀登。
也就在此刻，城牆之上出現了十幾個人，人人手中拿著一盞宛如蒙面斗笠一般的東西，只是在一瞬間，那些斗笠就全都飛了出來，準確無誤的飛向登上梯子的士兵，緊緊的套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啊！」緊連著幾聲慘叫響起來，那些被套住腦袋的兵士活生生的被割去了腦袋，只剩下身子，直直的從梯子上栽了下去。
那裝有兵士腦袋的黑色斗笠就如旋風一般，又回到了城牆之上守衛的人手中，很快，有腦袋被拋了下來。
倒下來的軀體有的手腳還在抽搐，無比的恐怖！
士兵們全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恐怖景象，有小膽的，早已經像先前那個兵士一般，尿了褲子。
秦風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但是終究是常年征戰沙場的老將，他冷冷的抬起手臂來大聲喝道：「箭！」
陽明趕緊將搭好的弓箭雙手恭敬的交給秦風。
秦風搭起弓箭，雙臂用力的拉開，嗖的一聲，箭瞬時就飛了出去，頓時有一人從城牆之上滾落下來。
「將軍好劍法！」陽明趕緊說道。
秦風冷冷一笑，正待搭箭再射的時候，就聽得腦後傳來嗡嗡的聲音，他直覺的回身，就覺著眼前一黑，腦袋就被套在了一個斗笠裡。
「將軍，將軍！」黑布外傳出陽明的驚叫聲，秦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著脖子上一涼，他的雙眸突地無助的瞪大。
他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卻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搬了家。
「將軍！將軍！」陽明大聲喊叫著，聲音都幾乎嘶啞，一雙眼睛驚恐的睜大，全身顫抖，這個征戰多年的老副將，見慣多少血腥的場面，又多少次經歷生死，他以為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如今，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會恐懼！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他的耳邊響起兵士們驚恐的叫喊聲，他只想去阻止他們，以一個副將的威嚴，可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他的眼前也一片漆黑。
太子府中，厲煜在聽聞平涼城大吊門失守的消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秦風是本太子的表姐夫，征戰沙場多少年，怎麼可能都沒有還手就……」
「太子，消息千真萬確，我已經親自證實過了！」崇低聲道。
「到底是什麼人？叛軍？不是說只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嗎？怎麼會……」厲煜低聲叫道，到現在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看樣子應該是江湖人，可是我並沒有聽說江湖上有這種武器，血滴子，從來沒有聽說過！」崇沉聲道。
「想辦法找到那些人，本太子倒要瞧瞧這血滴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厲煜沉聲道。
崇點點頭，突地問道：「太子，這件事情要不要娘娘知道？」
「母妃已經夠煩的了，如果被她知道咱們又失去了一員大將，母妃會更煩躁，罷了，等這事有了眉目再說！」厲煜想了想，說道。
崇也就點點頭，正待要出去，就聽厲煜突地問道：「太傅，你沒有家人嗎？」
崇一愣，抬眸望向厲煜。
「聽說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傅的生辰，本太子只是想起來隨便問一問，好像過年過節什麼的，都沒有聽太傅提起過家人！」厲煜笑道。
崇垂下眼，低聲道：「我沒有家人，從決心離開家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了家人！」
「原來是這樣，那太傅生辰那日就陪本太子吃餐飯吧！」厲煜淡淡笑道。
崇點點頭，轉身也就出去。
春末，御花園中的花已經全部開放，崇站在萬花叢中，望著那一束束開的鮮艷的花兒，忍不住緊緊攥起手掌，家人，家，或許從爹辭世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沒有家人了，而那個家，他或許永遠都回不去了！
此時，花府中，花麒讀書累了，站起來伸伸懶腰，聽見有門響聲，忍不住說道；「麟兒，你又來搗亂？」
花根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小公子，您又忘記了，小小姐跟著楚姑娘去楚寒了，這都走了大半個月了，現在這會兒，說不定正跟阿寶少爺在山上吃燒烤呢！」
花麒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凝固，忍不住落寞的說道：「是啊，你瞧我這記性，麟兒都走了這麼久了，我還是記不住！」
花根笑道：「小公子，您就放心吧，楚姑娘看著對小姐嚴厲些，可是也是為了小姐好，連府裡的下人都說，這些日子小姐懂事了很多，連後院的狗也不欺負了呢！說到底小小姐是個姑娘家，知書達禮一些好！」
「好啊，花根，幾日沒管教你，竟然說起小小姐的不是來了，如果她在，你就不怕她騎在你的腦袋上抓你的耳朵，撕你的頭髮？」花麒故意板了臉道。
花根一聽，趕緊捂著腦袋說道：「小公子，您可別提了，你瞧我，這頭頂上都禿了，這耳朵也長了好多，平日裡奴才是敢怒不敢言，這次終於小小姐走了，奴才也敢發發牢騷！」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這次趁著麟兒不在，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就算是補償！」花麒笑了笑，休息的差不多了也就又坐下繼續看書。
「小公子，奴才話是這麼說，可是小小姐這一走，老爺又不在了，咱們花家可真是冷清啊！」花根歎口氣道。
「那些藍玫瑰如何了？」花麒突地轉移了話題問道。
「都是按照之前那般培育，這次又多了幾筆生意，都是慕名而來的，倒是不愁銷路！」花根趕緊說道。
「那就好！」花麒點點頭，說道：「花根叔，如今爺爺不在了，咱們花府不比從前，我又一心想要考科舉，怕是顧不上鋪子裡的事情，楚姨又回了楚寒，你要跟管家盡心的與單總管合作，好好的管理好花家的生意！」
花根趕緊點頭道：「小公子，您就放心吧，楚姑娘臨走的時候都安排的頭頭是道，咱們跟著做就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花麒也就點點頭，讓花根出去，他好繼續讀書。
花根走到門口，突地轉身小聲問道：「小公子，奴才問一句，如果問的不對，你可別生氣！」
花麒一邊翻著書一邊點頭道：「你問吧！」
「小公子，您要做官，其實不用考科舉也能做，咱們花府雖然不如以前，可是總歸是魯城第一大家，為什麼您要這麼刻苦讀書呢！」花根小小聲的問道。
花麒抬起頭來看了花根一眼笑道：「我讀書，要的是真才實學，不是一個空的官架子！花根，只有有真才實學，才能像爺爺一般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發揚花家，我不想當一個草包官！」
花根趕緊點點頭道：「小公子說的對，是花根目光短淺了！」
「好了，你先去吧，晚飯之前不要來吵我！」花麒淡淡的說道。
花根趕緊點頭退了下去。
花麒從書本裡抬起頭來，望著桌邊衣架上懸掛的一見青色布衣道：「爺爺，麒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楚寒，蝦苗與蟹苗終於全都放進了特地圈出來的池塘中，過了兩日看著那些蝦蟹慢慢適應了水溫與氣候，楚一清也就放了心。
如今全國各地的油荒雖然越來越嚴重，可是楚寒因為有了楚一清的賤價豬肉，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恐慌，眼看著油菜花一日日的枯黃，謝去，楚一清的心情也就一日好過一日，一早就開始計算這三千多畝油菜能打多少油，又怕這些油不夠，又趁著春日好，正是種花生的時候，又多種了幾千畝的花生，忙活了兩三日，等活計都空泛了下來，楚一清這才有閒情在家裡讀讀書，陪著阿寶玩一玩，順便管教一下花麟這個小惡魔。
就在楚一清優哉游哉等油菜成熟的時候，此時朝堂之上，厲閏終於知道了因油價而發生暴動的事情，等他再派了厲煜去查問這件事情，油荒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說是在民間，那是一兩銀子也怕買不到一升油，豆油沒了，連帶著所有能搾油的東西全都上漲，花生、豬肉、雞肉、鴨肉，全都比過去貴了十幾倍，而蔬菜卻便宜了很多。
「事情如此嚴重，為什麼現在才有人上報？」厲閏冷沉著臉問道。
厲煜立即說道：「父皇，這件事情百大人早就向五弟匯報過，可是五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當一回事情，看來這次，父皇應當治五弟一個不察之罪！」
楚占天突地笑道：「太子爺，是不是因為五王爺因病不在朝，您就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五王爺的身上？」
厲煜反身冷笑道：「楚王，本太子記得當日，百大人提出來的時候，楚王也說只是小事，如今你怎麼說？」
楚占天尷尬的皺皺眉，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行了，現在是想辦法解決事情，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煜兒，你五弟舊疾復發，這些日子怕是無法處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先交給你，朕想在三天之內看到你想出卓爾有效的法子！」厲閏抬眸冷冷吩咐道。
厲煜喜悅的上前說道：「是，父皇！」說完，他轉身望向遠處的百元增道：「百大人，這件事情是你先發覺的，自然瞭解的最多，一會咱們可要好好的談談！」
百元增趕緊躬身應著。
厲閏點點頭，揉揉眉角疲累道：「行了，朕也累了，沒事就退朝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趕緊跪下叩別。
一下朝，先前嘲笑過百元增的人趕緊上前笑道：「百大人，這可是離著您出頭的日子不遠了！」
百元增趕緊彎身恭敬的說道：「這位大人客氣了，怎麼會這麼說？」
「這油荒可是百大人先發覺的，如今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太子去辦，太子在大殿之上親自邀請您去昭陽殿，這可不是說明要重用百大人了嗎？百大人，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記咱們這些同期的兄弟！」
百元增趕緊低頭說道：「各位大人言重了，元增是農官，這豆油是農產品，自然是元增的管轄範圍之內，元增只恨自己沒有本事，如果早就能想出法子為皇上解憂的話，也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部田地！」
「哈哈哈，百大人真會說笑，這油荒不嚴重，皇上又怎麼能知道百大人是個能人呢，以我看，百大人這次陞官發財是免不了的了！」那些人全都哈哈的笑著，然後相約離去。
百元增繼續躬身站著，將列為大人送走，眉頭忍不住一皺。先前他到了楚寒，聽聞楚一清正在大力種植油菜，難道這油菜也能搾油？這可是聞所未聞，後來他去了無名鎮，卻聽說楚一清去了魯城，他又趕去魯城，卻想不到又與楚一清緣慳一面，最後只得無功而返。不過那日去煌王府，他多少明白了一些厲煌的意思，也明白此時厲煌生病說不定就是在拖延時間，於是心中也就有了決定。
「百大人，還不走，難道讓太子爺久等嗎？」有太監尖聲尖氣的過來說道，那目光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百元增說道：「百大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難得太子爺賞識你，你可一定要盡心為太子爺啊！」
百元增趕緊抱拳行禮道：「公公請放心，元增已經盡力！」
「那就好，隨雜家來吧！」太監娘裡娘氣的翹了蘭花指，手裡搭著拂塵，帶著百元增徑直朝著內殿而去。
百元增在朝為官這麼多年，今日可是第一次進內殿，那眼睛就有些瞧不過來，瞧得眼花繚亂的。
「行了，以後你盡心盡意的為太子爺辦事，還怕沒有機會瞧個夠嗎」太監捂著描的紅紅的唇笑道，帶著百元增徑直進了太子寢宮。
太子寢宮中，百元增一見厲煜，也就趕緊行禮道：「百元增拜見太子爺！」
「百大人，快請起，來人啊，趕緊賜坐！」厲煜微微的向前傾了身子讓百元增平身，然後又吩咐了內侍。
有兩個小太監抬了一把寬大的太師椅來，百元增趕緊道謝，卻還是謹慎的只是坐了半個屁股。
「百大人不必驚慌，讓百大人來，本太子只是想問一下關於油荒的事情，本太子與五王爺不同，本太子是最能知人善用的，百大人若是肯一心為本太子的話，本太子一定不會虧待了百大人！」厲煜循循善誘道。
百元增趕緊起身抱歉道：「下官多謝太子的抬愛，小官真是感激不盡，太子想要下官去做什麼，儘管吩咐便是！」
「好，既然百大人這麼爽快，那本太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倒是說說，當初你向五王爺稟告油荒這件事情，五王爺說了什麼？」厲煜瞇瞇眼，笑問道。
百元增立即做出一副凝神回想的模樣，抱拳道：「王爺與皇上的看法一致，認為是下官誇大災情，只是讓下官繼續查實而已！」
「就這樣？」厲煜有些懷疑的問道。
「是，就是這樣！」百元增肯定道。
「本太子聽說，你能從魯城回到都城還托了五王爺的關係，是不是？」厲煜又笑問道。
「是因為下官跟隨楚姑娘之時還算是盡心，楚姑娘賞識下官，也就替下官美言了幾句，下官終於可以回都城，之後下官也去拜訪過五王爺，或許因為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農官，官小言微，五王爺並沒有召見，也就是上次，皇上要下官將災情稟報給五王爺，這才去了煌王府一次！」百元增趕緊說道。
厲煜緩緩的點點頭道：「原來是如此，怪不得你回都城半年，都沒有任何的成績呢！」
百元增趕緊低下頭，「是下官不才！」
「不，如果你沒才，本太子又怎麼會看上你呢？」厲煜淡淡的笑道。
百元增又恭聲道：「還請太子爺多多的提攜！」
「好，既然如此，本太子就直說了，本太子想派你去楚寒，三品知府大人如何？！」厲煜突地說道。
百元增一愣，抬眸道：「太子爺，這……」
「本太子知道你捨不得這都城的榮華富貴，不過你在都城，不過是小小的五品農官，去楚寒卻是三品大員，就連這油水也多了很多，你好好的想一想？」厲煜淡笑道。
百元增只得點點頭道：「下官先在這裡謝過太子爺，請您容下官回去想想清楚可好？」
厲煜點點頭：「好，小圓子，送他出去！」
那方才帶著百元增進宮的太監也就趕緊應著，帶著百元增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小聲提點道：「百大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一下子連升兩級！」
百元增趕緊笑道：「公公說的是，元增回去一定好好的想想！」
小圓子滿意的點點頭，也就送百元增離開。
百府中，百夫人一聽說百元增要去楚寒出任知府，忍不住擔心道：「你說這太子是不是故意的考驗你？太子明明知道你與楚姑娘走的近，怎麼會專門派你去楚寒呢？」
百元增皺皺眉道：「我也猜不透，上次我瞧五王爺的意思，怕是要圖謀些什麼，如今這個時候，咱們可要一定要選好主子，不然的話，怕是萬劫不復啊！」
百夫人趕緊說道：「什麼叫選好主子，楚姑娘當年幫了咱們那麼多，你難道想著要……」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恩情歸恩情，可是這……」百元增歎口氣道：「罷了，你一個婦人家，與你說了也不懂，你別煩我，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我是不懂整治，可是我懂得人心，當年那些官夫人中，哪個不嘲笑我？也就只有楚姑娘是真心待我，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楚姑娘，你早就被鄧羲跟曾榮兩個人壓搾死了，哪裡還有你出頭之日？怕是早就跟我回家務農了吧？」百夫人不悅的站起身來說道，「其實離開這裡也好，伴君如伴虎，上次你回來不要說，原以為楚寒是個冷寒貧瘠之地，如今有楚姑娘在，也變得十分富饒，咱們就去哪，做你的三品大員，離開這是非之地！」
百元增歎口氣道：「夫人啊，你怎麼就不懂啊，太子爺派我去楚寒，哪裡是讓我享福的，是想要從楚姑娘那兒得到解決油荒的法子，換句話說，就是要我監視著楚姑娘！」
「啊？是這樣？」百夫人一驚道。
「這天下哪裡有免費的餐飯，你真是太單純了！」百元增煩躁道。
百夫人低下頭，想了想，也就說道：「到時候咱們到了楚寒，隔得那麼遠，他哪裡會知道你報告的是真是假？稍微矇混一下不就成了？」
百元增歎口氣，實在是沒有心情與百夫人說下去，起身道：「行了，我去花園走走，你準備晚飯吧！」
百夫人只得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