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美美滿滿 文 / 風雲小妖
「你忘記了，小麥的身份如今不同了，再加上有你妹子在這裡，村裡人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巴結？」皇甫老太笑道，「這李老大更是，他跟李老二不合，李老二如今可是在村裡主事的，他住在這村裡，自然還要想想辦法，所以趁著咱家這次辦喜事，他是下了血本了！」
金玉這才恍然大悟，再瞧了那禮單，忍不住嘿嘿笑道：「娘，怪不得是人都願意當官呢，原來當官真有這好處呢，不說這銀錢到手了，人對你態度也恭敬！」
皇甫老太假裝生氣的瞪了金玉一眼：「你啊，就是個官迷，現在小麥成了村裡主事的，以後你對他也好點，家裡的事情該跟他商量的就跟他商量，他是男人，是該當家作主的！」
金玉趕緊說道：「是啦，知道啦，娘，現在外面這麼忙，你還有空來教訓俺？你瞧，吳家嬸子她們來了你快去陪著她們吃酒去吧！」
皇甫老太探了探身子望向門外，可不，楊氏、張氏、還有王婆子，全都來了，正笑嘻嘻的走進來。
皇甫老太趕緊將禮單放好，也就應了出去，跟著她們一起吃酒。
雷淵大婚，厲煌雖然不能來，但是也派人送來了賀禮，小小的一個盒子，裡面卻盛著五千兩的銀票，足夠雷淵與盈芊在任何地方按一個家。
楚一清的房間裡，楚一清端坐在上位，一身喜慶新娘裝的盈芊與夏荷規規矩矩的跪下來，接過瑩潤與麥香遞過來的茶，恭敬的雙手舉過頭頂遞到楚一清的面前。
「你們怎麼行這麼大的禮？」楚一清趕緊起身，想要扶起盈芊與夏荷，卻被瑩潤按住。
「小姐，您就聽她們說完吧！」瑩潤笑嘻嘻的說道。
楚一清只得坐下。
盈芊抬起小臉來，恭敬的說道：「小姐，盈芊能跟著你這個主子，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小姐對盈芊的好，盈芊會銘記在心。小姐，盈芊沒有親人，小姐就是盈芊的親人，請喝了盈芊的這杯茶，盈芊生生世世是小姐的人！」
夏荷也說道：「楚姑娘，夏荷沒有什麼本事，承蒙姑娘不嫌棄，還成全了夏荷這段好姻緣，夏荷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也請姑娘喝了夏荷的這杯茶，從今之後，姑娘就是夏荷的親人，夏荷會生生世世的追隨姑娘！」
楚一清笑道：「瞧你們，今天是你們成親的大喜日子，怎麼就對著我表起忠心來了？好了好了，這杯茶我就喝了，只是以後你們兩對夫妻都要和和睦睦，幸幸福福，美美滿滿的才是！」
楚一清一一結果盈芊與夏荷的茶杯，每盞茶杯都喝了一口，然後接過麥香遞過來的兩個紅包，逐個的放在盈芊與夏荷的手中，笑道：「這是給你們的私房錢，以後成家立業了，手裡沒有個私房錢可不成！」
盈芊與夏荷一愣，異口同聲的說道：「小姐（姑娘）已經為我們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讓我們沒有失禮與人前，這銀子萬萬是不能再收了！」
楚一清上前挨個將兩人扶起來，「好了好了，別這麼客氣了，剛才還說要忠心於我，聽我的話呢，這會兒就違抗我的命令了？」
盈芊跟夏荷立即說道：「奴婢不敢！」
「好了，別錯過吉時，該上花轎了！」楚一清給她們整理了花冠上的串珠，從瑩潤與麥香端著的托盤裡拿過紅蓋頭，給她們改上，忍不住再次說道：「你們嫁得有情郎，一定要珍惜啊！」
盈芊跟夏荷低下頭，趕緊點點頭。
瑩潤與麥香鼻子一酸，兩人趕緊回身去。其實盈芊與夏荷雖然嫁出去，可是還做原先的事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心裡總覺著異樣，有些酸酸的，有些不捨得。
喜房雖然就在後院，可是按照楚寒的規矩，這花轎還是要在吉時出門，繞著村子走一圈，然後在吉時進門拜堂成親。
鞭炮響起來的時候，楚一清將盈芊與夏荷送上了花轎，然後在各自新郎官的帶領下，出了宅院，去村子裡轉一圈。
「娶新娘子嘍！娶新娘子嘍！」村裡的孩子穿著厚厚的棉襖，全都包裹的像個棉花球，在鞭炮聲中大叫著，踩著昨日剛剛下來的大雪，一邊瘋跑著一邊丟著雪球，紅色的轎輦，白色的大地，鮮明的色彩，由衷的快樂。
新娘子走了，楚一清也就進了屋，吩咐瑩潤說道：「讓夏至她們幾個看好孩子們，今天人多，又放鞭炮，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瑩潤趕緊應著去辦。
麥香上前說道：「姨，今天是枝兒姐姐與鐵栓哥哥小定的日子呢，我想去枝兒姐姐家瞧瞧！」
「去吧去吧，這裡不用你幫忙！」楚一清笑道。
麥香趕緊應了一聲，歡歡喜喜的出了門。
麥香剛出門，金玉就進了屋了，坐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忍不住說道：「今天來的人真多，幸虧讓作坊停了，讓人來幫工，不然一下子多這麼多人，還真的忙不過來呢！」
楚一清看她急急火火的，笑道：「那你不出去忙，怎麼有空來找我？」
金玉笑道：「妹子，你就是鬼精靈，被你看出來了，俺這不是擔心你呢，過來瞧瞧！」
「擔心我什麼？」楚一清笑道。
「快別裝了，盈芊跟夏荷都是你比較倚重的，這一成親，你心裡不失落？雖然高興，但是總有些酸酸的吧？這就跟嫁閨女似的，雖然知道自家閨女終究是要走這一條路，嫁過去也會生活的很好，可是這心裡還是不得勁呢！」金玉說道。
「的確是有些異樣！」楚一清笑道，「不過只要他們幸福也就好了！」
「雷淵與方生都是實誠孩子，盈芊與夏荷這是有福氣呢！」金玉點點頭，又瞧了瞧楚一清，忍不住說道「妹子，你別管俺多管閒事，你這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楚一清拿起一塊喜餅來嘗了一口。
「你別糊弄俺，俺是說你跟王爺的事情，你咋想的？」金玉才不讓楚一清矇混過關呢，趕緊上前將楚一清手裡的喜餅奪下來說道，「你比盈芊跟夏荷的年紀都大呢，阿寶都三歲了，你跟王爺也不短日子了，到底有個打算沒？」
楚一清笑道：「金玉姐，大喜的日子想這些煩心事幹什麼？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心裡有數呢！」
「你總說心裡有數，我看你就是要面子，俺也知道你心裡有王爺，可是王爺那身份擺著呢，你帶著阿寶，想要嫁給王爺，晴妃這邊是沒有問題了，可是皇上那兒……」金玉歎口氣。
「金玉姐，你聽，梨子是不是在喊你呢？是不是廚房裡的東西不夠了？你快去忙活吧，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你還在這兒問我這些閒事！」楚一清笑著將金玉向外推。
「啥叫閒事，你的終身大事那就是最大的事情！」金玉一邊掙扎著，可是架不住楚一清的力氣，被推出門去之後，見有人向這邊望，也就說道：「行行行，俺不問了，等著五王爺來了，俺問他！」
金玉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楚一清歎口氣，知道金玉這是為自己好呢，說實話，看著盈芊與夏荷找到這麼好的歸宿，楚一清的心裡也忍不住有些羨慕，可能是心裡有了那個人，她也有些嚮往成親後的生活，只是她想要過的是那種男耕女織的生活，厲煌他……
「娘親，我也要出去打雪仗！」阿寶掙脫了瑩潤的手跑進來央求道，「外面好熱鬧呢！」
鞭炮又響了起來，應該是新娘子進門了，楚一清也就說道：「現在外面放鞭炮呢，你的咳嗽剛好，怕嗆著，一會兒等新娘子拜堂成親之後，你再出去玩！」
阿寶點點頭，突地問道：「娘親，你跟爹爹也是這麼成親拜堂的嗎？」
楚一清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阿寶。
「娘親，你說啊，說啊！娘親是不是也穿那麼漂亮的衣服？也坐著大紅轎子？爹爹是不是將娘抱下轎子的？」阿寶不斷的搖晃著楚一清的手臂，「可惜那時候阿寶沒有看見！」
楚一清忍不住將阿寶抱起來說道：「好了好了，別鬧了，一會兒等鞭炮聽了就去看新娘與新郎官拜堂，還要你上去踩炕呢！」
阿寶一聽他還有工作要做，立即不纏著楚一清了，趕緊從楚一清的身上滑下來，聽著外面鞭炮一聽，跐溜就跑了出去。
瑩潤趕緊追出去。
大廳裡，一身喜慶新郎裝的雷淵與方生分別牽著自己的新娘子，這時候，吳老五就起哄道：「快打開蓋頭瞧瞧自己的新娘子，可別牽錯了！」
吳老五這一起哄，大家也都跟著起哄，將雷淵與方生簇擁著上前，就要他們掀起新娘子的蓋頭來。
「鬧什麼鬧，一邊去，一邊去！」梁媒婆一邊揮著帕子趕人，一邊大聲嚷嚷道：「吳老五，你還是人家的姑老爺呢，一點都沒有樣子！」
「哈哈！」吳老五得了梁媒婆的搶白還得意的笑。
「行了行了，趕緊拜堂吧，可別錯過了吉時！」梁媒婆看看時辰趕緊說道。
吳老五也不鬧了，他可是證婚人，立即大喊一聲：「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牽著紅綢子的兩對新人分別跪下一叩首。
「二拜老夫人！」因為雙方都沒有父母，這第二拜就拜了皇甫老太，喜得皇甫老太合不攏嘴，趕緊取了紅包挨個的送上。
「夫妻對拜！」在吳老五的大喊聲中，兩對新人虔誠對拜，完成了成親儀式。
「三拜完成，送入洞房！」隨著吳老五的一聲呼喊，立即又有人湧過來，將新娘子送入了洞房，而一些男人，則拉著雷淵與方生喝酒。
兩間喜房離著不遠，新娘子剛坐下來之後，就有村裡的娃子跳上炕踩炕，還有的娃子在被褥跟蓆子底下翻檢栗子跟大棗。
阿寶也加入了踩炕的行列，越蹦越高，高興的不行。
也幸虧儲存的蔬菜賣的差不多，幾個廂房都空了出來，也就全都擺了酒席，大傢伙兒一邊喝著苞米酒，一邊品嚐著佳餚，議論著今年的好年景，想想還有二十天就過年，大家的心裡也就一片滿足。
村裡人在宅院裡鬧哄了一天這才散去，到了晚上，終於清靜了一點，宅院的人也累了，等兩對新人將合巹酒喝過之後，丫鬟跟作坊裡的幾個女人收拾著宅院，楚一清則跟皇甫老太她們在屋裡說著閒話，議論著這一天的事情，最後大家全都困了，也都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大早，兩對新人全都換上新衣來給皇甫老太敬茶。
皇甫老太對楚一清說道：「一清啊，現在家裡沒有外人，不如叫她姨也出來吧，喝杯媳婦茶，沾沾喜氣！」
楚一清點點頭，也就讓瑩潤去屋裡請晴妃。
昨日裡人多，晴妃在屋裡一天都沒有出門，這會兒走出屋來，與皇甫老太坐在一起，看著兩對璧人，臉上也儘是喜氣。
「好好好！」皇甫老太打量著這四對新人滿意的點點頭：「可真是郎才女貌，你們啊，是有福氣的，可要珍惜才是！」
「謹遵老夫人教誨！」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對一對的奉茶。
晴妃接過那茶喝了，也給了紅包，說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修煉千年才能白頭到老，你們可一定要各自珍惜眼前人！」
「是，姨夫人！」四人又趕緊應著。
「一清說了，放你們三天假，你們啊四處去逛逛，反正這新媳婦也不用回門什麼的，那些繁縟節也就免了！」皇甫老太笑道。
正說著，瑩潤也就拿來了四人的包袱，這也是楚一清的想法，他們四人都沒有父母，也就不用回門什麼的，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出去遊玩一下，就當做度蜜月了！
四人倒沒有想到楚一清回是這樣的安排，尤其是雷淵，因為掛心宅院的安全，忍不住上前低聲說道：「楚姑娘，我這裡走不開……」
「這三日我都不出門，你就安心的帶著盈芊去玩玩吧！不用掛心宅院裡！」楚一清笑道。
雷淵也就只得點點頭。
盈芊也有些不放心，還沒有說話，瑩潤就快言快語道：「姐姐，你就去玩吧，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你的活兒我會幫你做的，小姐這兒你也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盈芊忍不住一笑，輕輕的刮著瑩潤的小鼻子：「你這個小妮子！」
楚一清又看向方生跟夏荷，說道：「上官老闆那兒我已經打好招呼了，暫時由兒子接替你的工作，至於夏荷那裡，茉莉會去瞧著，你們可別玩瘋了，記得按時回來！我讓劉三跟十四照料你們！」
四人趕緊說道：「謝謝小姐！」
楚一清點點頭，一家人將他們四人送上馬車，看著離開之後這才進了宅院。
「一清，你這想法也新奇，叫啥來著？度蜜月？」金玉忍不住笑道，「有三天時間遊玩呢，可真是好！」
楚一清忍不住笑道：「等阿金、阿銀長大了，金玉姐，你跟趙大哥也去唄，別說是三天，一個月都成！」
「那感情好！」金玉嘖嘖舌頭，羨慕道。
楚一清又道：「昨日鐵栓小定，我也沒有去瞧瞧，金玉姐，我就不進去了，去李二哥家瞧瞧順，順便看看魚棚裡的魚！你帶著阿寶進去吧！」
金玉上前接過阿寶，點點頭：「行，你去吧！」
待楚一清走了，金玉拎著阿寶進門，一邊走還跟皇甫老太說著四人度蜜月的事情，進了屋，也就對晴妃笑道：「俺這妹子就是鬼主意多，原本俺還擔心盈芊跟夏荷回門沒地兒去，這下子好了，什麼都省了，不用忙活了！」
晴妃卻說道：「這回門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算她們爹娘不在了，那也要回到家鄉去，這出去玩，還說是度什麼蜜月，算怎麼回事？這成親是大事，就得按照這規矩來！」
金玉一愣，情不自禁的與皇甫老太對望了一眼。皇甫老太趕緊笑道：「她姨，盈芊也沒有說過她的家鄉在哪兒，夏荷更是，先前沒來宅院之前，可吃了不少的苦頭，一清這身邊又離不開她們，如果讓她們回鄉，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這些年輕人都有想法，咱們就別摻和了，這成親當日大事兒辦了就成，你說是不？」
晴妃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也就拉著阿寶說道：「阿寶，到時辰上課了，咱麼走吧！」說完就帶著阿寶去了後院。
皇甫老太歎口氣，對金玉說道：「我瞧著她姨這些日子心裡不痛快呢，你跟一清說說，讓她順著點，她姨也受了很多苦，一個人在這兒難免火氣大些！」
金玉趕緊說道：「娘，你放心吧，俺妹子知道呢！」
「知道你也提醒一下！」皇甫老太一瞪眼，嚇得金玉趕緊應著。
鐵栓在小定之後第二日就去鎮子裡讀書了，要到臘月二十才放假。李林氏在家裡收拾小定用完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了了一件心事，那臉上全是喜氣，見楚一清前來，趕緊迎上去道：「楚姑娘，你咋來了？」
「昨天鐵栓小定，我這家裡也忙，沒顧得上，今日來瞧瞧！」楚一清笑道，將準備的禮物給李林氏，「這是兩身衣裳，給鐵栓的，過年、成親都能穿！」
李林氏趕緊說道：「楚姑娘，您瞧您客氣的，昨日俺沒能去宅院幫忙，俺這心裡還覺著過不去呢，本想收拾完了之後就去宅院瞧瞧，你倒先過來了！還送這東西！」
楚一清笑道：「我來瞧魚棚，順道而已！」
李林氏又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又說對這樁親事十分的滿意，一副萬事知足的模樣。
從李老二家出來，楚一清就又去魚棚轉了轉，如今每日裡都有商販從鎮子裡來上家村，魚棚裡的魚已經不多了，價格更是飛漲，到了一百五十一斤，隨便一條魚，就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錢，就這樣，有的時候幾個商販為了搶條大魚還能打起來。
楚一清到的時候，芫斗正從冰窟窿裡抓魚，大的則放在水桶裡，小的則方生到魚棚裡，下手那叫准，基本上一兜就是一條。
「楚姑娘，這魚不多了呢！」芫斗見楚一清來了，也就揣著凍紅的手上前說道，「今早上俺費了半天勁才將魚都引到這裡來，您瞧，也就抓了五百多條，聽李叔說，今天剛訂貨都三千斤呢！」
楚一清看了看那些魚，說道：「沒有貨供應也不能賣太小的魚，一斤以下的全都放在魚棚裡！還有預留出五十條來過年應酬。沒有了就別買了，現在已經封海，找不到魚苗，等開了春，從羅國再大量的進魚苗！」
芫斗只得答應著，將準備賣掉的一些魚裡檢出小魚來，放在魚棚裡。
楚一清又到魚棚裡，檢查了一下通風與地熱裝置，指導了李老二幾句也就離開。
魚賣的差不多了，楚一清就打算在岸邊再種上一季蓮藕，這樣只有魚棚裡有魚，與岸邊的水分開，就算是種蓮藕，也不會造成交叉污染。因為先前就有這想法，所以早就搭建了一些暖棚，將油布蓋下來，又在上面蓋了草墊子，在裡面生爐子升溫，待地軟化了，也就播種。
年前，楚一清終於將全部儲存的蔬菜都賣了出去，到了年底算一算，今年雖然受到五大家族的影響，少種了一季蔬菜，可是因為許多菜都儲存得當，銀子並沒有少掙，再加上地休養了一季，相信明年一開春種上水稻之後，一定會長勢繁茂。
今年因為沒有當季的蔬菜，楚一清也就沒有那麼忙，臘月初十就開始準備給夥計們的福利，今年雖然受到五大家族亂市的影響，楚一清這錢也沒有少賺，也就打算拿出五千兩銀子來給夥計們分福利。因為去年楚一清是評了一二三等獎金的，所以今年一到年底，各個夥計背地裡討論的也都是獎金的問題，為了能得到更高的獎金，幹活兒也就更加的賣力。
這一日，楚一清讓趙小麥去鎮子裡兌換好銅錢跟碎銀子之後，就開始計算各人應該發的福利，金玉在一旁幫忙。
「妹子，今年這個鄭芫斗可是出了大力，這孩子跟妮子成親之後，人也變得格外的踏實，跟著李二哥是起早貪黑的，俺瞧著就給他個一等獎，獎勵一下，也好堵上麥香她大娘的嘴巴，咱們也過個清淨年！」金玉一邊寫著人名，突地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楚一清笑道：「不看麥香大娘的面子，也要給芫鬥一個一等獎呢，那天我去，瞧著他撈魚凍得一雙手通紅，這孩子沒有讓我失望！」
金玉一聽，也就高興了，趕緊給鄭芫斗寫上。
籠統了一會都很順利，但是到了作坊裡，金玉就有些發愁，指著那劉氏的人名問道：「妹子，這劉氏咋辦？前些日子來找過俺，讓俺跟你說說，給她求求情，還來作坊裡做，俺當時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說實話，俺不喜歡這個劉氏呢，仗著村長叔，可沒少佔小便宜，就只會指派人，自己啥也不會做！」
楚一清皺皺眉，說道：「那就不用給了，當初是看村長叔面子讓她來作坊，她自己不珍惜，還搞出那些事情來，作坊裡本來女人就多，留著也生事！」
金玉點點頭，嘿嘿一笑：「也是，如今麥香爹也是官了，咱們也不怕她！」
楚一清一笑，忍不住調侃道：「金玉姐，你瞧瞧你，自從趙大哥當了副村長之後，你那臉上就全是笑容，連褶子都笑沒了！」
「真的，真的？」金玉一聽，立即順手從炕邊拿了鏡子來，湊上前瞧了瞧，笑道：「那是笑沒了的，是你給俺的珍珠粉好用，俺天天的照著你說的那法子，加上牛奶做面膜，你瞧俺這臉，可不是白滑了很多！」
金玉看完自己的臉，又湊到楚一清的面前瞧了瞧，歎口氣道：「妹子，俺知道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可是也要保養呢，你瞧瞧前幾天因為阿寶生病，你沒睡好，眼圈還有黑印子呢，一會兒咱們幹完活兒，讓瑩潤給咱們調個面膜，敷敷臉，保養一下！這說起來，你歲數也不小了呢！」
楚一清忍不住一笑，這古代的楚一清才不過二十出頭，哪裡就年紀大了，不過她總在外面跑，這臉確實也要好好的保護一下了，於是也就點點頭。
金玉見楚一清答應了，立即讓瑩潤去準備。
將名單定下之後，金玉又忍不住問道：「妹子，今年過年五王爺來不？」
楚一清一愣，「怎麼這麼問？」
金玉立即說道：「今年晴妃不是在這裡麼，你想想，他終於跟他娘團聚了，能不過來過年？」
楚一清笑道：「過年只是個節日而已，他很忙！而且晴妃的事情，不能暴露！」
金玉點點頭：「也是！就算是他來過年，這於理也不合呢，別人還以為你跟他是私定終身呢！」
「好了，金玉姐，快別說這些了，收拾起來敷臉了！」楚一清忍不住打算金玉的奇怪思想，趕緊說道。
金玉嘿嘿一笑，立即將東西收拾起來，兩個人仰面躺在炕上，讓瑩潤進來給她們敷臉。
敷著臉，金玉又說道：「妹子，上次阿寶發熱，多虧了上官老闆那藥呢，今年的年禮可要多準備一些，不能失禮！」
楚一清應了一聲，說道：「早就準備好了，明日就讓趙大哥送去！」
金玉一聽，立即問道：「你不去了？」
楚一清說道：「不去了！今年的年禮都讓趙大哥去送，除去上官老闆跟顧老那邊，其餘的人都是跟趙大哥接觸打交道的，我也樂得清閒，在家陪著阿寶！」
金玉也就應了一聲，也覺著上官宇如今成親了，楚一清還是少跟他走動的好，免得讓赫連冰霜誤會，畢竟上官宇曾經向楚一清提過親。
敷上面膜，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只是緩緩的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個難得的下午。
第二日，趙小麥就將年禮送到了上官府，是上官宇親自接待的。
「上官老闆，提前給您拜個早年了！」趙小麥一身青袍，人顯得格外的精神，朝著迎出來的上官宇拱拱手道。
「趙大哥不用客氣了，來，快進屋，外面冷！」上官宇笑著將趙小麥迎進屋來，又讓丫鬟奉茶，瞧了禮單之後，也就讓上官彥去準備回禮的東西。
「阿寶如何了？身子可好些了？」上官宇忍不住問道。
「好了，全都好了，俺臨來的時候，妹子一再的叮囑俺，讓俺一定跟上官老闆說聲謝謝，這次真是多虧了上官老闆的藥！」趙小麥笑道。
上官宇點點頭：「那就好，孩子還小，是容易生病的，等大一些也就好了！」上官宇點點頭道。
「聽說上官老闆也要當爹了呢，恭喜啦！」趙小麥笑道。
上官宇再次點點頭：「是啊，明年這時候我就差不多能抱著兒子四處的溜躂了！」
後院，常媽已經從都城趕來伺候赫連冰霜，她端著剛出鍋的燉品走到赫連冰霜的面前說道：「小姐，你瞧，這可是好東西，是頂級血燕，是姑爺特地派人去給小姐找的！」
赫連冰霜看著那燉品，笑道：「他對我的確是不錯！」說完，又隨口問道，「姑爺在忙什麼呢？」
「說是上家村送來年禮，姑爺正跟那人交談呢！」常媽說道。
赫連冰霜心一動，問道：「來的可是楚姑娘？」
「不是，是那個趙員外！」常媽立即說道，本想再說兩句，但是想想還是閉上嘴巴。
赫連冰霜也就垂下眼簾，接過常媽已經吹涼的燕窩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