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紅牌棄婦帶球跑

正文卷 趁機撈金 文 / 風雲小妖

    花海皺眉,沉默了一會,突地起身走向後院。

    後院的柴房裡,鈴鐺娘抱著鈴鐺,滿臉的愁苦。

    「娘……」鈴鐺伸了伸蜷縮的有些麻木的小腿,環顧四周的潮濕陰冷,低聲說道,「娘,我餓!」

    鈴鐺娘似乎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身邊的一個白色瓷碗,裡面早已經空空如也了,她拖著受傷的腿爬到木門前,使勁的拍打著柴房的木門,「有人嗎?有人嗎?給我們一點吃的吧,鈴鐺她餓了!」

    鈴鐺突地從後面抱住鈴鐺娘的小腿說道:「娘,你別喊了,他們不會來的,鈴鐺不餓了,你給鈴鐺講故事,鈴鐺就不餓了!」

    鈴鐺娘回身,抱住鈴鐺,突地像發瘋一般,狠勁的踹著柴房的木門,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我花蕾沒有做對不起花家的事情,是你們花家對不起我,你們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花海,你兒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你還維護他,你憑什麼管著我?憑什麼?」

    鈴鐺被鈴鐺娘抱著,聽著鈴鐺娘的發洩,嚇得小臉蒼白,一句話也不敢說。

    「花海,你放我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花笑棠在什麼地方,我已經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花海,你放我們出去!」鈴鐺娘發洩了一會之後,也就累了,可是還是跪在門口,一下一下的拍著木門。

    花海站在柴房外,面色冰冷黑沉。

    「老爺……」或許是感受到花海的怒氣,花根忐忑的上前,低聲說道,「老爺,奴才已經問了十幾天,她一直說沒有見過少爺,老爺,還有那個鈴鐺,到底是少爺的骨肉……」

    「閉嘴!」花海眸色一暗,「這種女人,怎麼陪生笑棠的孩子?花家的小姐只有一位,那就是花麟!」

    花根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什麼。

    「花根,隨老夫去楚府!」花海突地低聲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至少要給楚姑娘一個面子!」

    花海的聲音還沒有落,就見有家丁前來稟報說道:「老爺,楚姑娘來了!」

    花海一怔:「想不到來的這麼快!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老夫前去了!」

    花海說完,立即去了大廳。

    大廳中,楚一清帶著盈芊坐在一旁,桌上擺著一些禮物,是她從都城帶回來的綾羅綢緞。

    花海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的東西,忍不住呵呵笑道:「楚姑娘怎麼這麼客氣?楚姑娘能來瞧老夫,老夫心裡就高興,不用帶東西!」

    楚一清起身笑道:「花老爺子,前段時間遇上一點事情,去了都城一趟,真好帶回一些都城的特產,覺著花老爺子之前在都城為官,雖然不稀罕這些東西,可是也算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意!」

    花海擺擺手:「楚姑娘客氣了!楚姑娘來的正好,老夫也正好有事情想要找楚姑娘說呢!」

    楚一清緩緩一笑:「那就請花老爺子先說吧!」

    花海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老夫以前是護國公,原名花翰軒,楚姑娘可知道?」

    楚一清見他今日似乎有坦誠相待之心,也就點點頭道:「花老爺子以前的身份,倒是有所耳聞,至於詳細就不知道了!」

    花海歎口氣,「當年在朝為官,迫於形勢,老夫做了不少違背良心之事,當時的皇甫家一案,也與老夫有些牽扯!」

    楚一清一怔,今日她前來,只是為了鈴鐺母女之事,卻想不到花海竟然說到皇甫家當年的事情上。

    「前些日子,潘玉郎找到了老夫,老夫這才知道,原來你的乾娘皇甫潘氏就是當年皇甫家跟潘家的人,說起來老夫很是慚愧,當年皇甫家與潘家的事情,老夫是有心陷害,可是老夫也是無法,在朝為官,身不由己,今日老夫就跟楚姑娘說清楚,楚姑娘如果執意要為皇甫家跟潘家討回個公道,那老夫也沒有什麼好說,老夫會盡全力補償他們!」

    楚一清皺皺眉,其實這件事情她也懷疑過,只是沒有確認,如今聽花海這般說,她也就低身說道:「花老爺子,那畢竟是三十年前的舊事,而且憑花老爺子現在的身份地位,能夠說出這番懇切的話,一清心中感激!我乾娘之前總是躲避花老爺子,我心中也懷疑,可是娘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如今看來我乾娘也是有心不讓我知道。如今花老爺子與我乾娘都已經是花甲之年,還有什麼好爭鬥的呢,只是在這裡,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花老爺子成全!」

    花海聽楚一清不再追究三十年前的舊事,心中的一顆大石頓時放下,說實話,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安樂的日子,實在是不願意在捲入爭鬥之中來,如果真的能化干戈為玉帛,倒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只是猜到楚一清的要求,他還是皺皺眉道:「楚姑娘可是為了鈴鐺母女之事?」

    楚一清點點頭:「當年我從朱家村帶走她們母女,許諾過她們,要好好的照顧她們,花老爺,我聽單二說,鈴鐺娘是你府中當年逃走的丫鬟,其實事情也過去了這麼多年,不如花老爺子就不要計較這件事情了,如何?」

    花海眉頭緊鎖,低聲道:「楚姑娘,按理說你既然提出來了,老夫就應該賣給你個面子,但是這個奴婢與老夫的兒子花笑棠失蹤有關,老夫想要找回笑棠,所以這人暫時還不能讓楚姑娘帶走!」

    楚一清一怔,「花老爺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細說一下事情的由來?或許我能幫忙也說不定!」

    花海面有難色,他受人威脅之事自然不能說,不然楚一清一定會知道慧明的事情是他刻意而為,而且他與那個人的關係……

    「楚姑娘,其實也沒有什麼,當年笑棠任性,說要跟這個叫做花蕾的奴婢私奔,從那之後就杳無音信,結果那日在楚府正好看見花蕾,老夫就將她抓了回來,想要仔細的審問一下,可是那花蕾竟然否認與笑棠一起離開,老夫看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花海說這些話的時候,眸色中忍不住有了一抹陰狠。

    楚一清心中一緊,她平日所見的花海,是個慈祥簡樸的老爺子,如今這神情的花海,或許才是真的花海吧!如果花海這般恨鈴鐺娘,那鈴鐺娘跟鈴鐺在他的手上,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

    「花老爺子,你看這樣如何,我與鈴鐺娘也算是主僕一場,不如我替你問問她,或許她肯說真話也說不定!」楚一清趕緊說道。

    花海微微的瞇瞇眼,現在他急於知道花笑棠的下落,不管什麼法子也要試試!

    「那就勞煩楚姑娘了!」花海低聲道。

    「不用客氣!」楚一清見他肯讓她見鈴鐺母子,也就放心大半。

    柴房的門上的鎖鏈被人打開,鈴鐺母子趕緊抬頭,一縷陽光招進來,只耀她們的眼睛,鈴鐺娘趕緊捂著鈴鐺的眼睛不讓她去看,只到柴房的門關上。

    「小姐?」鈴鐺娘一看清是楚一清,趕緊拖拉著腿上前。

    「朱家嫂子,你的腿……」楚一清望著鈴鐺娘血肉模糊的腿,眸色一暗。

    鈴鐺娘搖搖頭:「沒麼大事,小姐,您要救救鈴鐺啊,鈴鐺只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的!」

    楚一清趕緊說道:「你先別激動,來,我給你們拿了一些吃食和水,慢慢的吃,慢慢的喝!」

    鈴鐺一見那肉火燒,便狠命的嚥了口水。

    楚一清上前,將火燒先遞給鈴鐺,鈴鐺趕緊接過,低聲道:「謝謝小姐!」然後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卻因為吃得太急,噎的直翻白眼,小手不停的捶著胸口,另外一隻手卻還是握著那火燒不放。

    「鈴鐺,慢些吃,還有好多呢!」楚一清趕緊見水袋遞給她,讓她喝了口水,又輕輕的擦了她油油的嘴角。

    「朱家嫂子,你也吃些,吃飽了,這傷口才能好的快!」楚一清又轉身催促鈴鐺娘。

    鈴鐺娘點點頭,眼中含著淚,一邊看著楚一清,一邊咬下去。

    楚一清環望柴房四周,不禁皺皺眉,看來花海的確是憎恨鈴鐺娘,竟然苛待她們至此!

    吃了一個火燒,又喝了一些水,鈴鐺娘終於緩和過來,這才將手在自己破爛的衣服上擦擦,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小姐,我這條命不值錢,可是請你一定救救鈴鐺,鈴鐺還小呢!」

    楚一清點點頭,也不嫌髒,就地坐下來問道:「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鈴鐺娘此時也不想隱瞞了,也就說道:「我的本命叫做花蕾,是花府裡的家生子,從小就在花府裡長大,六年前,花府的少奶奶壞有了身孕,少爺就搬出來一個人在書房睡覺,那一天他喝多了酒,就……」花蕾低下頭,哽咽了一聲,「後來少爺許諾會娶我,我也就沒有跟老爺說,可是誰知道我竟然懷了鈴鐺,少爺知道之後,就給了我一筆錢,說是讓我離開,因為少奶奶是個善妒的,她還在坐月子,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就……那時候我才知道少爺只是想玩玩,並不是真心的,我心灰意冷,可是又不得不從,也就拿著那些錢離開了,後來到了鄉下,遇到了石頭,我就謊稱自己是嫁過人的,石頭卻不嫌棄我,我們在朱家村就住了下來,直到石頭他……」

    鈴鐺娘越說越傷心,那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旁邊,鈴鐺也不吃了,只是愣愣的望著自己的娘親,小嘴兒抿的緊緊的。

    「可是花老爺子卻說花家少爺是跟你一起私奔不見人的!」楚一清低聲道。

    「小姐,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少爺去哪了,當時真的是我一個人走的啊!我……」鈴鐺娘環眸望了一下,突地拿起一塊尖尖的木頭來,對準自己的心窩,「小姐,我願意以死明志,我說的真的是真話,只求小姐好好的待我的鈴鐺,小姐答應過,會教鈴鐺讀書,會給鈴鐺找一個好人家……只要鈴鐺好,我就算死在這兒也心甘情願!」

    「娘親!」鈴鐺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楚一清趕緊上前奪下她手中的木頭,「你這是幹什麼?我照顧鈴鐺再好,也比不上你這個親娘,你還沒有見著鈴鐺出嫁,死的甘心嗎?」

    鈴鐺娘一怔,轉身抱著鈴鐺哭起來,「小姐,我是不想死,也不捨得死,可是老爺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

    「好了,只要你真的不知道花笑棠在什麼地方,我相信花老爺子不會再為難你們的!」楚一清低聲道,只能先安慰著鈴鐺母子,「你們再忍耐些時日,我會盡快說服花老爺放你們出來!」

    鈴鐺娘嘴唇一顫,不相信的問道:「小姐,你說的是真的,老爺還真的肯放過我們母子?」

    「只要能找到花笑棠!」楚一清皺皺眉,這事情還真的棘手。

    大廳裡,花海慢慢的品著茶,見楚一清前來,趕緊起身問道:「怎麼樣?她說了嗎?」

    楚一清搖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令公子的下落,花老爺子,你冤枉她了!」

    花海臉上有了一層薄怒,「楚姑娘相信她?」

    「我相信她!」楚一清淡聲道,坐下來,「花老爺子,咱們可否再談筆生意?」

    花海眸色一暗:「什麼生意?」

    「我會幫花老爺子找令公子的下落,只是請花老爺子善待鈴鐺母子,說到底,這鈴鐺身子裡還流著一半令公子的血!」

    花海面色一白,冷聲道:「老夫是不會承認的!是這個該死的奴婢害死了老夫的好兒媳!花麟娘,老夫是看著她長大的,老夫將她看做是親生女兒,卻被這奴婢氣死,老夫……」

    或許是想起了喪媳之痛,丟兒之苦,花海的身子輕輕的顫抖。

    「老爺……」花根趕緊上前,輕輕的撫著花海的後背。

    「花老爺子,你不承認鈴鐺的身份不要緊,只是請你不要再對花蕾用刑,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搜找令公子,只是要找到令公子,恐怕要花老爺子您協助!」楚一清淡聲道。

    花海終於平靜下來,抬起頭來說道:「好,老夫不會在苛待她們兩人,只是楚姑娘你真的有把握找到笑棠?」

    楚一清皺皺眉,「我儘管試試!只是要花老爺子畫下令公子的模樣,還有令公子當年跟那些人來往?」

    花海點點頭,回身吩咐花根:「花根,你去少爺房中,將他的那副畫像交給楚姑娘,還有,你當年是少爺的貼身小廝,少爺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你要一五一十的對楚姑娘說,知道嗎?」

    花根趕緊應著。

    楚府中,華嫂帶著單秦氏等人將曬墊上的柿子進行最後一遍捏餅,這次要將果面捏扁,果肉捏軟,並及時捏扁整形,也幸虧楚一清早晨臨走時囑咐過她們,所以她們心中就有了數,幹起來也不像前幾次那般心裡直犯嘀咕,生怕糟蹋了這些這麼好的柿子。

    「管事的,箱子送來了,放哪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原來是定做的箱子來了,華嫂趕緊起身,指揮著將箱子搬進後院。

    「管事的,上好的宣紙送來了!」又有人拍門,華嫂忙的不行,這時候皇甫老太從屋裡出來說道:「行了,你去忙著,我來就成!」

    華嫂趕緊應著,先將送箱子的人領進門去。

    「老夫人,您府裡多少位公子寫字啊,怎麼用這麼多的紙?」那夥計橋這是活絡的,一邊派人向裡搬紙張,一邊忍不住探頭探腦的張望打聽。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將東西搬進去點算清楚到我這兒來支銀子!」皇甫老太不悅道。

    「好勒!」那夥計趕緊陪著笑臉,那眼睛也不敢四處亂看了,將紙張搬進偏廳之後,也就拿著單據上前,「老夫人,一共是五十零二兩銀子,咱們掌櫃的說了,難得遇到這麼大的一個客戶,那領頭就免了,五十兩,還請老夫人以後還來光顧我們的鋪子!」夥計趕緊笑嘻嘻的說道。

    皇甫老太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也就拿出銀子來,交給那夥計。

    「謝謝老夫人,那咱們走了!」小夥計收到銀子,喜滋滋的離開。

    皇甫老太看著那一摞摞的上好的白色宣紙,再瞧瞧那滿院子的箱子,心情也逐漸的高興起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忙活點也是幸福!

    「老夫人,楚姑娘回來了!」有婆子來稟報,皇甫老太趕緊迎了出去,「咋樣,鈴鐺娘跟鈴鐺咋樣了?」

    楚一清搖搖頭,沒有看見阿寶在亂跑,忙問道:「阿寶呢?」

    「在屋裡讀書呢,後院吵,我就讓雲夫子來了前院,剛才還一直的問鈴鐺姐姐哪裡去了,我只得騙她!」皇甫老太一邊給楚一清倒了一杯茶,一邊問道:「那花老爺不肯放人?」

    楚一清卻先不說鈴鐺母子的事情,只是說道:「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皇甫老太一怔,直覺的說道:「你咋這麼問?莫不是去花府聽了些什麼」

    楚一清歎口氣:「我聽了什麼不重要,倒是想聽娘說說呢!」

    皇甫老太有些尷尬,猶豫了一會也就說道:「一清,你夠累的了,什麼都別問了,先喝點水,去瞧瞧華嫂她們,剛才夥計送來了你要的箱子跟宣紙,我都付錢了,你去瞧瞧,可還合你意?」

    楚一清沒有堅持,她知道皇甫老太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她現在能做的,不是替與她無關的什麼皇甫家、潘家報仇,而是讓皇甫老太開開心心的!

    「行,那我去看看,娘,沒事你就去逛逛街,讓菊嬸陪著你,買些需要的東西,我看你這次來,帶的行李也不多,眼看著天氣冷了,人老了就怕冷,你提早置辦一些衣物!」楚一清也就不再提,順著皇甫老太的思路說道。

    一說到添置衣物,皇甫老太趕緊說道:「可不,前兩天下了一場秋雨,早晚的越發涼滲,那天我將阿寶留在這兒的裌襖拿了出來,如今阿寶長的快,早就不能穿了,正好我去街上瞧瞧有什麼好看的布料不,一下子做三身,給阿金跟阿銀也做一身!」

    楚一清點點頭,也就讓菊嬸陪著去,自己則去了後院。

    因為第二次捏餅子的時候,正是潘玉郎在府裡搗亂,這次的柿餅成型並不是很好,楚一清瞧著覺著有些遺憾,幸虧這是第一批,還有一批這幾天就要進行第二次捏扁,這次一定要好好的製作,所以就想著先把這批賣掉,如今魯城的生意剛剛恢復,正好藉著這批柿餅重拾人們對楚記鋪子的信心。

    順手拿起剛來的木箱掂量了一下,還不錯,與她那日在店裡看到的一樣,夠份量,也就讓讓將宣紙鋪在裡面,將已經捏扁的半成品仔細的擺放在裡面。

    「放在透風的低頭,過幾天就有霜降,到時候在拿出來露霜!」楚一清一邊吩咐著,一邊親自示範擺放的方法。

    「楚姑娘!」正幹著活計,單二就來了,急乎乎道:「楚姑娘,昨日酒樓開業生意還不錯,如今鮮花宴已經恢復了,可是一些醬菜早就用完了,我想著來跟楚姑娘說聲,看看有沒有時間做些醬菜!」

    說到醬菜,楚一清心裡一早就有了主意。百元增跟李謙等人被抓之後,魯城的蔬菜這一塊就沒有人管理,再加上如今蔬菜不缺,很多菜早就爛在了地裡,百元增跟李謙昨日裡倒是從都城已經回來了,可是因為監管不善被降了職,那張勇與張夫人根本就甭想回來,到底也算是殺害饒國太子的幫兇,如今出了這事之後,皇上對魯城這塊越發的不重視,蔬菜不向全國各地運,只有一個小小的魯城,自然不能消化這麼多的菜,可是那暖棚建起來又不能浪費……

    「這樣,你先回去,先做其他的菜式,醬菜我會盡快安排!」楚一清也就說道,看看華嫂她們也全都回裝柿餅了,也就不用擔心,帶著盈芊去了衙門。

    衙門裡,程志與百元增正為蔬菜的事情憂心,原先的時候,厲國急需蔬菜,魯城種菜也需要大量的人,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至少還可以受僱傭來種菜,可是如今朝廷不再需要魯城的蔬菜,還有消息說,皇上有意將農官從魯城撤走,將土地歸還給百姓,若是真的那樣也好,百姓有了地,起碼還有指望,最怕的就是這個時候,地沒有歸還,那麼多的菜又沒有地方賣,全爛在地裡!

    百元增被抓到都城,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這一次就有些心灰意冷,只是與李謙坐在一旁,聽著程志的話。

    「百大人,您倒是說話啊,再這樣下去,魯城可就要大亂了!」程志急道。

    百元增苦笑一聲:「程大人,你看看我與李大人,咱們兩個全都驚魂未定呢,哪裡能想出什麼法子?再說,當時這魯城種菜,皇上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的,相信不久皇上就會將這些人全都召回去的,程大人莫要太過於擔心!」

    程志忍不住站起身來,「本官倒是不想擔心,可是這衙門門前那些工人天天向本官要工錢,你們也知道,這工人是官府出面招來的,如今這菜越來越難賣,府衙裡哪裡有錢給他們發工錢?」

    「沒有錢發就讓他們回去,反正菜都爛在地裡了,也不需要這麼多人!」李謙忍不住說道。

    「你說的輕巧,這些人都是當年被收了地的苦主,本官許諾給他們一家一戶一個上工的機會,他們也就憑借這份工養活一家大小,百大人,李大人,這光復會作亂剛剛過去,你們就全都忘了?老百姓都沒有法子活了,自然也就反抗!」程志急聲道。

    百元增歎口氣:「程大人,我與李大人真的是愛莫能助,你瞧張大人,如今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

    「本官在說魯城百姓的生計,你們說這些幹什麼?」程志急得團團轉。

    「大人,大人,楚姑娘求見!」有衙役來報。

    「楚姑娘?你瞧本官,怎麼就單單的忘記了這個能人?當年光復會作亂也是楚姑娘平定的,她一定是有辦法的!快,快請!」程志趕緊說道。

    百元增與李謙也打起精神來,聽說他們能被放出來,也因為楚姑娘的關係,所以他們的心中更是充滿感激。

    楚一清帶著盈芊一進大廳,就見三人站著迎接,當即也就笑道:「不知道三位大人正在談重要的事情,真是魯莽了!」

    程志趕緊說道:「楚姑娘客氣,快請上座!」說完,又讓人上了好茶。

    「楚姑娘,你來的正好,咱們正在商議這蔬菜的事情,你也知道,現在正是秋天,全國各地都不缺蔬菜,這蔬菜眼看著就要全都爛在了地裡,這菜爛了,工人的工錢就沒有,工錢沒有,多少個家庭受損失,本官這不是正跟兩位大人頭疼這件事情呢,不知道楚姑娘可有好主意?」程志討好的問道。

    楚一清淡淡一笑:「幾位大人真是太瞧得起我楚一清了,我只是一介女流,這種國家大事怎麼會懂,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程大人一聲,那潘玉郎是被我趕出家門去的,不是我家的親戚,過些日子我就回楚寒,這楚府跟楚記的生意還想要程大人跟各位大人好好的照顧!」

    楚一清的幾句話,堵得程志說不出話來,他訕訕的笑笑,說道「楚姑娘,上次的事情是本官大意了,只是覺著那潘玉郎是楚姑娘的親戚,總比讓外人霸佔了楚府強,這才……」

    楚一清笑道:「大人別誤會,一清不是來責備大人判的不對,大人是這魯城的父母官,一清的產業在這邊,自然要多多的依靠大人,只是一清想跟大人說明白,怕大人又被人利用!」

    程志趕緊點頭:「楚姑娘,你儘管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楚姑娘,你看這蔬菜……」

    楚一清也就笑道:「說起蔬菜,我那酒樓倒是需要一些蔬菜!」

    程志立即歎口氣:「楚姑娘啊,你那酒樓的生意再好,可是也不過是一個酒樓,能用多少蔬菜?再說如今這些蔬菜可都在地裡爛著呢!」

    楚一清笑道:「我那酒樓用的不少!辣椒我全要,只是要個大結實,完整的辣椒,青紅倒是無所謂!茄子也是,最好是嫩一點的,太老的也成,不過要的少,一千斤!大蒜、黃瓜、蘿蔔要五萬斤,程大人,如何?」

    程志一聽,立即喜道:「楚姑娘,你那酒樓真的能用這麼多?可真是太好了!」

    楚一清卻笑道:「程大人先別急,咱們既然開始談生意了,那就在商言商,我要這些蔬菜,那可就不能按照市面市面上的價格來,至少要便宜四成!」

    程志一愣,想了想,也就狠狠心道:「行,總比爛在地裡強,本官瞧著,等這些地收過去,皇上也就該下令撤銷這個蔬菜基地了,倒是還能趕得上種冬小麥,實在趕不及,就種春小麥,老百姓麼,還是種糧食心裡踏實,這人總要吃糧食的!」

    楚一清點點頭,也就說道:「那就這樣說定,那就請百大人跟李大人盡快安排人為我採摘,像程大人說的,再不摘可都要爛在地裡了!」

    百元增跟李謙趕緊應著。

    從衙門出來,楚一清就帶著盈芊在加上逛起來,專門找那種篾器店,但凡店裡能裝東西的篾器,全都包圓買了下來,瞧著數量還差的多,也就跟店裡的夥計預定了一萬隻,講好在五天之內送到楚府。

    從篾器店出來,楚一清又去了陶瓷店,因為之前宅院裡的作坊用的都是這家的陶瓷,那掌櫃早就認識楚一清,知道楚一清是個大客戶,也就趕緊迎了上去:「哎呀,這不是楚姑娘?又要陶罐?」

    楚一清點點頭,挑了個合適大小的陶罐,笑道:「要三千隻這種大小模樣的陶罐,不知道五天之內能不能到貨?」

    那掌櫃一聽,如今這世道,還有人下這麼大的訂單,立即說道:「能能能,絕對能!」

    楚一清笑道:「那價格方面……」

    「楚姑娘您放心,您要的量這麼大,我絕對不多賺您的,比之前的價格再便宜兩成,如何?」那掌櫃討好的說道。

    「三成!」楚一清還價。

    掌櫃的有些心疼,見楚一清轉身就走,趕緊也就追了上去:「行行行,誰叫楚姑娘是大主顧呢,三成就三成!」

    楚一清付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金,又囑咐道:「你可一定要跟這個的質量一模一樣,不要因為便宜就糊弄我,知道嗎?這只我就先拿回去了,到時候與你送來的做比對,如果不一樣,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收貨!」

    陶瓷掌櫃的趕緊點頭,那額頭上都冒出汗來,心想,這楚姑娘還真的是塊生意的料!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又吩咐盈芊:「一會你去找泥瓦匠,將楚府後院那些沒用的假山、池塘全都建成廂房,這一下子收成這麼多的菜來,需要太多地方存放!」

    盈芊趕緊點頭。

    「還有,做每件事情用了多少錢,你都要清清楚楚的急著,留到以後我好給蔬菜定價錢!」楚一清緩緩勾唇一笑,這一次還不讓她大賺一筆!

    「是,小姐!」盈芊趕緊應道。

    從那一天開始,楚府就開始忙活起來,楚一清帶著郭槐、劉長髮、袁木頭等人,去地裡收菜,因為菜是郭槐等人種的,自然知道那一塊品質好,楚一清專門挑品質好的,府裡,華嫂則帶著那些女人做準備工作,給建房的人準備飯菜,收麥稈燒成灰,再拌上家畜的糞便。因為這不是在楚寒,這些麥稈、糞便都需要買,每一筆花銷,盈芊都詳細著記錄著。

    「華嫂,你說楚姑娘這是要幹麼事?」單秦氏忍不住好奇問道。

    「別亂打聽,你來了也算不少日子,不知道楚姑娘最不喜人打聽麼?你只管帶著人幹好自己的事情,你放心,事情做好了,姑娘是有賞的!」鈴鐺娘不在,府裡的事情全都由華嫂勸勸處理,這華嫂也就又有了當家的氣派,說話辦事也不一樣了!

    單秦氏也就趕緊閉了嘴,最近的世道不好,聽說種菜的那些人都拿不到工錢,還有說餓死人了,想來想去,都是這幾萬畝蔬菜給害的,這些菜再好,可也不能當糧食吃啊,填不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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