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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生存之道 文 / 風雲小妖

    晴妃的話聲一落,皇甫老太的臉色就有些異樣。

    「娘,你來!」金玉剛好進屋也聽到了這句話,連忙將皇甫老太叫到一邊低聲問道,「你不是說這些日子楚家姨跟著你到處走,很喜歡這裡嗎?今日咋妹子一回來她就提出來要妹子搬到城裡去住?」

    皇甫老太搖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先前我跟她兩個人是在這裡玩的不錯,你沒瞧著最近王婆子她們也會來咱們家坐坐,那日她還說喜歡這裡呢,這咋就提出要一清去城裡住呢?」

    金玉趕緊說道:「那咱們聽聽妹子咋說吧!萬一妹子也想搬去城裡,咱們也只好跟著去!」

    皇甫老太點點頭,看看這一院子的東西,這上家村的人,那心裡自然是說不出的不捨得與糾結。

    屋裡,楚一清聽完晴妃的話也是一愣,忍不住笑問道:「晴姨不喜歡這裡?」

    晴妃搖搖頭:「那倒不是,這裡山清水秀人也和氣,我怎麼會不喜歡,只是我看這裡離著鎮子實在是遠,你瞧你這一出去就是六七天,阿寶一個人在家裡,嘴上雖然不說,可是心裡還是想你的,如果你能搬到鎮子裡去,至少出出進進的方便一些!」

    楚一清摸了摸阿寶的小腦袋,自然明白阿寶的辛苦,可是要她搬去鎮子裡,雖然交通方便了一些,可是這上河的魚、山上的木炭、還有這果園,她還真的有些不捨得。

    見楚一清沉吟著不說話,晴妃就問道:「你不捨得這裡?」

    楚一清點點頭:「是有些不捨得呢,總歸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年,也只有這裡,才讓我有家的感覺!」

    晴妃點點頭,笑道:「我也只是隨口說一句,你別當真,飯菜要涼了,咱麼快吃飯吧!」

    雖然皇甫老太跟金玉在擺著碗筷,可是那耳朵可是支楞的老長,一聽晴妃這般說,也就趕緊招呼道:「夏至、芍葯,將兩個小子抱出來吃飯了!麥香爹,你別忙活了,這柴火夠燒的,趕緊洗手吃飯!」

    趙小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放下斧頭,就著金玉舀出來的水好好的洗了洗手,又洗了一把臉,這才說道:「這早晨、傍晚的涼快,幹點活兒也不熱!」

    這邊夏至跟芍葯則抱著阿金跟阿銀出來,最近這兩個小子皮得很,湊到一塊就搶東西打架,夏至跟芍葯兩人只得一人抱一個,吃飯也坐兩頭不挨著,皇甫老太與金玉,一人喂一個。

    「金玉姐,麥香怎麼沒回來?」人都坐好了,楚一清這才發現麥香不在家。

    「她跟許枝在老鄭家呢,這些日子一直是這樣,在老鄭家吃了晚飯,要睡覺的時候才回來呢!秀秀那孩子算是遭罪了,生孩子受苦不說,孩子生下來沒人伺候呢,這不許枝不放心她那身體,就順便搭把手,麥香有時候也去幫忙!」金玉一邊說著,一邊餵著阿金。

    楚一清點點頭,又問道:「那大米可送去了?秀秀的奶水下來了沒?」

    「第二天俺就送去了,這都吃了六七天了!奶水是下來了,可是不多,你說也怪了,秀秀吃了那麼多的好東西,咋就沒奶呢!」金玉一邊叨叨著,一邊手忙腳亂的給阿金擦著嘴角,又埋怨道:「你瞧瞧你們哥兩個,咋就不知道學學阿寶哥哥呢,阿寶哥哥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可不這麼難伺候,都自己會用勺子了!」

    楚一清還沒說話呢,阿寶就立即點著小腦袋道:「是滴,阿金、阿銀,你們兩個咋這麼不懂事呢?」

    趙家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阿寶那小大人的語氣,晴妃卻覺著稀奇,看著阿寶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手裡不斷的給阿寶夾菜吃。

    「阿寶,你得好好的教教阿金跟阿銀,可不能光顧著跟大孩子玩呢,也要跟弟弟玩玩!」金玉趁機說道。

    因為得了誇獎,阿寶也就毫不吝嗇的點點頭,還拍著小胸脯保證道:「姨娘,你放心吧,吃完飯阿寶就交兩個小弟弟背書!」

    金玉一聽自然是歡喜,趕緊說道:「那感情好,說不定阿金跟阿銀日後也能中秀才呢,就跟鐵栓一樣!」

    很快就要秀才考試了,今年不知道上家村還能有人中秀才不!

    晴妃聽著金玉的話,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秀才就能讓一家人這般歡喜,這樣瞧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喜悅,是那些身在高位上的人無法比擬的,這個小山村,瞧著其貌不揚,卻有很多的樂趣,這也或許是楚一清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吧?

    晴妃幽幽的歎了口氣,先前她還擔心楚一清這樣的身份不被皇族接受,現在她倒有些擔心楚一清不願意離開這上家村了!她連搬去鎮子裡都不吭呢,又怎麼會搬去都城呢!除非……

    今晚上金玉特地做了一碗湯圓,阿金跟阿銀不能吃,就全部犒勞阿寶了,她一邊忙著給阿寶吹冷湯圓,一邊聽金玉嘮叨著阿金跟阿銀做的那些醜事,也就忍不住呵呵大笑,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吃過晚飯,阿寶果真領著阿金與阿銀去房裡唸書,皇甫老太跟晴妃兩人反正閒著也沒事,也就給兩人打著扇子,伺候著水,金玉則帶著梨子裡裡外外的收拾著,一會兒就聽見那院門響。

    金玉看了一眼正在算賬的楚一清,嘀咕道:「莫不是麥香回來了?今日咋回來的早?」

    一會兒梨子開了門,回身就喊道:「小姐,夫人,是許大夫來了!」

    楚一清一聽是許廷來了,也就趕緊合上賬本站起來,看著許廷遠遠的笑道:「許大夫,吃過飯了嗎?」

    許廷點點頭,「吃過了,聽說楚姑娘回來了,就過來瞧瞧!」

    楚一清趕緊讓梨子搬了板凳讓許廷坐,這會兒金玉也割了西瓜端出來。

    「許大夫,這說起來你可是好久不來了,快吃西瓜!」金玉一邊笑著一邊承認道。

    許廷也不客氣,慢慢的吃了一塊西瓜,也就洗淨了手道:「楚姑娘,這次來我是跟你商議一下枝兒的事情,這枝兒的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前些日子我去城裡給人瞧病救了一個人,那人家裡的父母是在外面做官的,就一個老太太跟一個孫子住在無名鎮,聽說我有個孫女,就想著親上加親,這不,我想讓楚姑娘給做個媒,也幫我長長眼,去看看!」

    楚一清一怔,許枝要說親?怎麼沒有聽許枝提起過呢?許枝跟鐵栓不是……

    「楚姑娘,你不願意?」許廷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一清趕緊說道:「怎麼會不願意呢,這號這幾天有時間,去瞧瞧那戶人家也成,只是這件事情許枝知道嗎?」

    許廷搖搖頭,「這事兒沒成,我不好跟她說呢!這不先來找楚姑娘商議商議!」

    楚一清笑道:「也是,向來這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枝兒的父母不在了,自然是許大夫做主,只是這是許枝的終身大事,也要許枝同意,你說是嗎?」

    許廷點點頭:「我不是個怪老頭子,這點自然是明白,可是枝兒最近想要做婦科大夫,你說這一個沒成親的女孩子,怎麼能做這些?你看看,這整日的不著家,現在這麼晚了都不見人影,我就想著,早點將她嫁出去,我這也好放心,我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

    楚一清終於聽明白許廷的意思,也就笑道:「許大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許枝那兒我會勸勸,你就放心吧,只是這樁親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許枝也才十四,不算大!」

    許廷見楚一清這般說,目的也已經達到,也就不再說什麼成親的事情,坐了一會也就走了。

    金玉將西瓜送到裡屋之後,也就坐下來跟楚一清吃剩下的,邊吃邊聊天,「許大夫這麼擔心也是對的,這許枝終究是個姑娘家,不合適做婦科大夫!」

    楚一清點點頭,她當時也是提了幾句,想不到許枝倒有心了,只是這古代比不得現代,太多的顧忌,許枝想要走這條路,恐怕有些艱難。

    「我會勸勸她,不過說實話,我倒覺著許枝這一次走了一條自己想走的路,你瞧她對秀秀的幫助也瞧出來了,她很盡心盡力!」楚一清低聲道,說實話,她不想打擊許枝的熱情,可是許廷親自來開口了,她也不能強留下許枝。

    兩人正說著,院門就響了,麥香疲憊的進了門,一看到桌上的西瓜就衝了上來,卡嚓卡嚓的吃了幾塊。

    「慢點吃,別多吃,一會就要睡覺了呢!」金玉趕緊說道,又有些心疼,「累就別去了,人家生孩子這種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去摻和啥?」

    麥香擺擺手:「明天就不去了,秀秀姐的身體好了呢,我去也是為了幫許枝姐,反正學堂沒開學,我在家也閒著沒事做!」

    金玉立即說道:「沒事兒做你就去你姨的鋪子,平日裡不總是嚷嚷著要學算賬管理鋪子麼,正好學堂放學,你去學學,反正家裡的農活你是幹不來了!」

    金玉這一說,麥香立即就瞪大了眼睛,她也好想去呢,就是怕楚一清還嫌她小,不懂事。

    楚一清見她有興趣,也就笑道:「也好,你就先去蔬菜鋪子吧,林掌櫃是個老掌櫃,做生意有一套,你跟著他多學學,只是有一樣,你可不能叫苦,你去了也不是當小姐的,是去當學徒的,你願意嗎?」

    麥香立即點點頭:「姨,你就放心吧,俺啥時候當自己是小姐呢,俺就想著出去見識見識,以後好跟柳毅哥一樣,做姨的好幫手呢!」

    說起柳毅來,楚一清才驚覺柳毅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如今井裡的姜已經賣的差不多,過一些日子,新姜就快下來了,到時候雖然老薑味道濃郁,價格也一定會受到攻擊,一定要在新姜下來之前,將老薑賣掉呢!

    「麥香,明日我送給去鋪子裡,順便去碼頭瞧瞧,看看可有柳毅的消息,你這一說,我也有些掛心他呢!」楚一清笑道。

    麥香趕緊點頭。

    金玉立即說道:「你別聽她說風就是雨,你今日剛回來,咋明日就又去?反正明日初二他們也來拉菜,讓麥香跟著一起去就成,你快歇息幾天吧!」

    「沒事,我下午就回來了,我要去碼頭瞧瞧情況!」楚一清不放心道。

    金玉見她執意,也就不攔著,因為麥香明日就要去鋪子學習,所以她趕緊幫著麥香收拾東西。

    楚一清的擔心沒有錯,柳毅在羅國的確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藍一出事了!

    那日一大早,柳毅就運了兩大車老薑去找凝香坊的於曼妙,卻想不到凝香坊的大門緊緊的關著,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位掌櫃的,你隔壁的凝香坊今日怎麼沒有開業?」柳毅趕緊去隔壁的綢緞莊打聽。

    那綢緞莊的老闆看了一眼柳毅,因為柳毅之前來這裡送過貨,自然是認得,趕緊將他拉到屋裡說道:「哎呀,你還不趕緊離開這兒,想要被牽連?」

    柳毅一愣,「牽連?」

    那掌櫃的低聲道:「今個一大早,就來了一大幫子人,看摸樣應該是宮裡的人,將於掌櫃抓走了,當時還有幾個來去貨的也一起抓走了,有人說凝香坊是逆賊的組織,是要謀朝篡位的!」

    柳毅一怔,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看來他要盡快離開羅國才是!

    「掌櫃的,謝謝你!」柳毅趕緊帶著人回到了住處,又讓手下人去碼頭邊打探,誰知道得到的消息是,藍家的船已經不能離開!

    「掌櫃的,這到底是發生了啥事?」李大勇四人,開船的時候就做船員,平日裡就當柳毅的夥計,一聽說凝香坊出了事,藍家的船也被封了,當即全都急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現在咱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藍公子,只要找到了藍公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毅沉聲道,表情趁著,現在他是這些夥計的主心骨,他絕對不能慌張,他如果慌張,那這些夥計的心裡就會更亂,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內部先亂了,事情會更棘手。

    「咱們先去乾坤府看看,說不定藍公子就在那裡!」柳毅說道,趕緊帶著李大勇幾人去了乾坤府,卻想不到乾坤府也是大門緊閉,拍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

    「掌櫃的,出大事了!」李大勇一見連乾坤府裡也沒有了人,更是恍神,全身都嚇得哆嗦了!這可是在羅國,他們沒親沒顧就只有藍公子這個靠山,如今藍公子不見了人影,船又被人扣了離不開,能不害怕?

    柳毅也是緊皺眉頭,他轉眸打量了四周,發現總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看見他們拍門似乎想要上前,他也就趕緊大聲對李大勇說道:「你拍錯門了呢,不是這裡,咱們要找的府邸隔著一條街呢,你個混犢子的,幸虧沒人出來,不然多尷尬!」

    柳毅一邊罵著一邊示意李大勇他們趕緊走。

    李大勇他們這時候也注意到四周的異樣,也就趕緊應著,跟在柳毅的身後趕緊走遠了。

    回到住處,柳毅讓兩個兄弟去把門望風,又將李大勇單獨叫到了房裡問道:「大勇哥,咱們在一起這麼多日子,誰什麼性子都知道,所說以前你是藍公子的人,可是如今你跟了楚姑娘,咱們就坐在同一條船上,我問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照實說,不然的話,咱們誰都回不去!」

    李大勇趕緊說道:「掌櫃的,到了現在俺還不知道輕重嗎?只是藍公子的事情俺真的不知道多少,俺就是個雇工,藍公子說啥時候開船俺就上工,按月領著工錢,俺真的不知道藍公子的事情!」

    柳毅問道:「那你跟著藍公子來了羅國這麼多次,至少知道藍公子還有沒有其他的府邸吧?」

    李大勇想了許久,突地說道:「說起來藍公子有時候會去謹王府,喏,就是前門大街的那個高門大院,藍公子有時候會跟他去談生意,要不咱們去問問?就是怕那是王府,咱們尋常百姓進不去呢!」

    柳毅一愣:「藍公子跟謹王有聯繫?」

    李大勇點點頭:「每次來羅國,公子總是去的,公子還會陪著謹王的絳雲郡主四處的遊玩,不過這些俺都沒見過,俺是聽別人說的!」

    柳毅一頓,難道藍一出事跟謹王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倒不適宜輕舉妄動了,畢竟幾車薑是小事,暫時回不去羅國以後也可以想辦法,如果這藍一真的牽扯進羅國的政治中來,單憑他們幾個也無濟於事。

    「掌櫃的,要不咱們去謹王府打聽打聽?」李大勇趕緊問道。

    柳毅擺擺手:「先不用,凝香坊不過欠了咱們一些銀子,如果這凝香坊真的像別人說的是逆賊,咱們去謹王府就是自投羅網,到時候說不定連人都得搭上!」

    柳毅一說這話,李大勇也一下子想開了,也對,這謀逆是大罪呢,他們在這裡要人沒人的,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好!只是這回不去厲國……

    「等等看看吧,說不定有轉機!」柳毅低聲道。

    李大勇也就趕緊點頭。

    「這些日子先將生意停了,觀望一陣再說,反正老薑能放的住,不急在這一時!還有就是,你們常年開船,不也認識一些別的船家?去打聽打聽可有回厲國的,咱們想辦法回去!」柳毅又叮囑道。

    李大勇又應了一聲,也就趕緊去辦。

    藍一,不,應該說是瞿翼的確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羅皇突然病重,朝中的事務就被瀛王瞿瀛全權打理,所以那月妃與瀛王就趁機瓦解瞿翼的勢力,就連玉皇后也被軟禁在皇宮之內!

    謹王府,瞿翼正低聲的與謹王商量著什麼,他們今晚必須速戰速決,解決了如月這個妖妃!

    「皇叔,我就依仗你了!」瞿翼低聲道,滿臉的懇切。

    謹王點點頭,拍拍他肩膀,「皇兄最疼的還是你,只是這些年你一直在外頭,皇兄難得見你,那如月又會使狐媚手段,哄得皇兄一時耳根子軟,讓瞿瀛參與管理朝政,可是只要你回來,你是太子的身份,誰敢不服?現在最重要的是咱們如今進得了皇宮面聖,揭穿如月跟瞿瀛的陰謀,現在皇宮內外都是如月跟瞿瀛的人!」

    瞿翼一直擔憂的也是這一點,如今皇宮已經完全被如月的人控制,他想要進去面見父皇,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候,瞿翼就想到了楚一清,在他心裡,楚一清這個女人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都能在寒冷的楚寒闖出一番天地來,更何況他這個大男人!

    「皇叔,我記得你說過,宮中的御醫需要一些新鮮的生薑入藥,可是這個季節新姜沒下市,宮中緊缺?」藍一突地說道。

    謹王點點頭:「皇兄的藥中的確是缺少一味藥,以往,入藥的都是姜干,可是這次皇兄的病蹊蹺,御醫說需要鮮姜,需要的就是那一份辛辣刺激的味道……」

    「皇叔,我可以找到鮮姜,我可以扮作送姜人混進皇宮!」瞿翼喜道。

    「真的?」謹王一聽也覺著這主意好。

    瞿翼點點頭,「只是要皇叔你冒些險!」

    謹王趕緊說道:「瞧你這孩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又是太子,是將來的國主,為了你,皇叔做什麼都值得!」

    瞿翼也就點點頭道:「那咱們晚上就去,晚上容易掩護些!」

    謹王點頭。

    入夜,一輛華麗的馬車進了宮門,轎子後跟隨著一個頭戴著斗笠,挑著擔的人。

    「皇叔,這麼晚怎麼進宮了?」突地,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謹王一愣,趕緊打開簾幔探出頭來。

    瞿瀛端坐在高頭大馬上,身披紅色斗篷,滿臉的倨傲之色。

    謹王笑道:「那日本王聽御醫說需要鮮姜入藥,正好在集市之上找到了鮮姜,所以就讓賣姜人挑姜進宮為皇兄入藥!」

    「皇叔對父皇真是關懷備至,這個時節都能找到鮮姜,可真是稀罕!」瞿瀛唇角一勾,打量了一眼那送姜人,冷聲問道:「你這薑是哪裡來的?這個時節怎麼有鮮姜?」

    送姜人一直抵著腦袋趕緊答道:「這薑是厲國那邊運來的,今年也剛剛有貨!」

    「是嗎?」瞿瀛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跟本王來吧!如果皇上吃了你的姜身體果真能痊癒,皇上會賞賜你的!」

    送姜人趕緊點頭道:「多謝王爺!」

    謹王卻上前阻撓道:「瀛兒,御醫不是在紫竹宮為皇兄煎藥嗎?這姜理應挑到紫竹宮去!」

    瞿瀛冷笑:「本王想先驗驗這些姜,看看有什麼不妥!」

    謹王再次阻攔,「剛才進宮之時已經驗過,沒有什麼不妥!」

    「皇叔,您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肯讓我將這個人帶走?」瞿瀛已經下了馬,步步逼近送姜人。

    「既然你執意帶走,那你就帶走吧,只是本王可以去見皇兄嗎?」謹王冷聲道。

    瞿瀛緩緩的點點頭。

    謹王趕緊上轎,轎子朝著紫竹宮而去。

    瞿瀛緩慢的握緊了手中的佩劍,一步一步的逼近送姜人,「皇兄,你果真是中計了!」說完,他二話不說,一劍刺入了送姜人的胸膛,「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我故意放出流言說父皇需要生薑入藥,你偏偏的就相信了!現在你的身份只是一個百姓,就算是被我殺了,也沒有人知道……你是誰?」

    滿臉得意的瞿瀛在看清送姜人的面容之後,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他不是瞿翼?瞿翼去哪裡了?

    「主子,怎麼了?」一直負責在外圍警戒的侍衛趕緊上前。

    「不是瞿翼!」瞿瀛眸色一暗,怎麼可能?他明明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瞿翼會打扮成送姜人企圖混進皇宮,怎麼會……

    「不好!」瞿瀛突地想到了什麼,趕緊向著紫竹宮而去。

    謹王的馬車一直向前到了紫竹宮的門口聽了下來。

    「王爺,到了!」隨從恭敬的在外稟道。

    謹王冷冷的說道:「回去吧!」

    隨從趕緊應了一聲,指揮馬車伕調轉了一個車頭,慢悠悠的離開。馬車剛剛走了一刻鐘,就遇見了瞿瀛。

    「瀛兒!」謹王打開簾幔,笑瞇瞇的望著瞿瀛。

    「那個人不是瞿翼!」瞿瀛上前冷聲道。

    謹王一愣,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他挑起擔子,怎麼會……」

    「他的確不是瞿翼,難道我連他的模樣都不記得嗎?」瞿瀛冷聲道,「你可別忘記,我是你的……」

    瞿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有侍衛急匆匆的而來,「稟告瀛王,皇上他……」

    瞿瀛不等那侍衛說完,立即趕緊驅馬前去紫竹宮,謹王也趕緊讓車伕緊緊追隨。

    「你個老東西,聖旨還沒有寫,你不能死!」瞿瀛一邊罵著一邊進入羅皇的寢宮,突地,一把寒劍從斜裡刺出,橫在他的脖頸之上。

    瞿瀛抬眼望去,他的母妃如月面色蒼白的僵坐在軟榻上,羅皇已經醒來,而他的身邊,那傲然挺立的男人正是他要找的瞿翼!

    「你是怎麼進來的?」瞿瀛冷聲道,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會用父皇需要鮮姜入藥為名哄本太子入甕,難道本太子不會將計就計嗎?本太子沒有扮作送姜人,而是藏在了馬車的底部!」瞿翼冷笑,緩緩轉眸望著疾步走進來的謹王,「皇叔,您隱藏的很好,這麼多年來,本太子都信任你,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本太子在厲國的真正身份只有父皇、母后與你知道,而如妃能夠輕而易舉的掌握本太子來羅國的時間加以暗害,那時候本太子就已經懷疑皇叔你!」

    羅皇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冷冷的望著謹王:「皇弟,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一直是朕的好皇弟!」

    謹王面色蒼白的望了一眼如月,緩緩的低下頭,「皇兄,你殺了我吧,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怨言!」

    瞿翼冷笑,手中寒劍一斜,瞿瀛就慘叫一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連哼一聲毒不曾……滿臉的難以置信……

    謹王雙眼立即冒出火花,他似乎想要上前,胸前卻也挨了一劍。

    「你……」謹王不敢置信的望著瞿翼,「你好狠的心……」

    謹王的身子緩緩的落在了地上。被點了穴道的如月在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時,突然發瘋似得嗚嗚的,瞪大了眼睛。

    羅皇滿臉心痛,緊皺眉頭,「翼兒,他們終究是你的親人……」

    瞿翼冷冷的回身,「父皇,兒臣差點被他們害死,兒臣不能心軟,況且,他們本來就該死!瞿瀛不是父皇的孩子!」

    羅皇滿臉的震驚,緊緊的盯著身旁的如妃,滿臉顫抖。

    瞿翼上前點開如妃的啞穴,冷聲道:「現在你可以哭出來了!」

    如妃雙眸通紅的死死盯著瞿翼,一句話也不說。

    「翼兒,這怎麼可能,這……」羅皇還是不敢置信,不會,絕對不會,他寵愛了二十年的如妃怎麼會……

    「皇叔一向淡泊名利,突然為什麼參與這樁謀朝篡位的事情中來又加害於我,父皇沒有想過嗎?」瞿翼冷冷的望著如妃。

    如妃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咬舌自盡。

    如妃的死,已經不用任何解釋。羅皇癡呆的坐在龍榻上。

    瞿翼冷冷的望著這個垂暮的老人,眸光中沒有任何的憐憫,從小生在帝王之家,他早就知道心狠手辣,那才是帝王之家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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