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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堤壩出事了 文 / 風雲小妖

    陳花氏一進入後門,就有一個人迎了出來,正是那日楚一清來運來鎮買地之時做介紹的那個牙紀,如今眉眼之間卻少了那日的熱絡跟慇勤,只是上前低聲道:「你不是送信說,今日楚姑娘來嗎?怎麼如此大膽跑來了?」

    陳花氏連忙低聲道:「大人,我實在是想孩子,你就讓我看一眼吧,一眼就成!」

    那牙紀不悅的四處瞧了一眼,見確實沒有人跟來,也就低聲道:「只瞧一眼,你孩子的病,可是我家公子救得,你如果不識抬舉的話……」那牙紀的話還沒有說完,陳花氏立即拚命的點頭:「大人,奴家都知道,您就放心吧,奴家一定跟公子跟大人的!」

    那牙紀這才點點頭,帶著陳花氏進了一處房間,房間裡,一個奶娘模樣的人正在照看著一個不足兩月的孩子,那孩子如今只著肚兜,躺在搖籃裡瞪著大眼睛四處的望。

    「奶娘,這晚上涼,你給孩子多穿件衣服!」陳花氏一瞧,立即從旁邊拿了個薄褂子,就要給孩子穿上。

    「劉媽,你來!」那牙紀冷冷的上前,將衣服從陳花氏手裡拿出來,逕直丟給那劉媽。

    劉媽趕緊接過,將孩子抱起來,給他穿上。

    「小心一點,托著腰,可別閃了腰,還有那頭!」陳花氏不能上前,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急得只向前躥。

    「陳花氏,咱們可是說好的,我們公子救了你孩子,你就要按照我們公子說的去做,難道你想反悔嗎?」那牙紀冷聲道。

    陳花氏搖搖頭,那眼裡就含了淚道:「大人,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楚姑娘不帶我回去能有什麼辦法?如今我的奶水早就沒了,聽楚姑娘的意思,是要我留在運城打理,大人,我真的是盡力了!」

    牙紀微微的皺眉,冷聲道:「你等一下,不過你記住,不能靠近孩子,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看見孩子!」牙紀一邊轉身,一邊冷聲警告道。

    陳花氏趕緊點頭,待得牙紀走了,她忽的跑上前,從劉媽手裡搶過孩子,貼上就親。

    「夫人,你可不要讓我為難,夫人,你這……」那劉媽急得不行,怕那出去的牙紀聽著,不敢大聲喊,卻又怕的不行,只得一邊張望,一邊伸著手想要將孩子搶過來。

    「劉媽,求求你,就讓我抱一會,就一會!」陳花氏一邊抱著孩子躲著,一邊抱著孩子親。

    那劉媽見她實在是可憐,只得低聲說道:「那你可快點,我去外面給你瞧著點,這大人一來,你可要將孩子交給我的!」

    陳花氏一聽,趕緊點點頭,這才抱著孩子躲到一邊去,顫巍巍的伸出手來貪戀的摸著孩子的小臉。

    那牙紀出了房間徑直進了後院很隱秘的一個小屋,一位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子轉過身來,冷冷的瞧著他:「武華有什麼事情?」

    「月明大人,陳花氏來了,說是楚姑娘似乎不打算將她帶回去,要將她留在這裡照應呢!」武華趕緊恭敬的說道。

    「那就讓她留下,告訴她,不要露了馬腳,只管盡力幫扶楚姑娘就是!」月明冷冷的說道。

    「是!」武華得了命令,正準備轉身,月明又道:「太子傳喚,明日我就離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記住了,在太子有進一步的指示之前,稍安勿動!」

    武華再次應了一聲,這才離開。

    劉媽瞧得人影一晃,趕緊上前說道:「夫人,大人回來了,你快將孩子給我!」

    陳花氏雖然有些捨不得,但是狠狠心,還是將孩子交到了劉媽的手裡。

    這時候,武華大步而入,朝著陳花氏揮揮手道:「孩子還需要治療,你放心,我會讓劉媽妥善照顧你的孩子,你儘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陳花氏咬咬唇,低聲的問道:「大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你們不是想要害楚姑娘吧?」

    武華冷冷的皺皺眉:「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你只管老老實實的在楚姑娘身邊帶著,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就是,還有,今日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跟我的傳喚,你私自前來,那……」

    武華的神色冷沉的駭人。

    陳花氏趕緊求饒道:「大人,奴家知道了,奴家一定會聽大人的話,那小兒的病……」

    「你就放心吧,我們公子說幫你治好,那就幫你治好!」

    陳花氏這才點點頭,又戀戀不捨的望了孩子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楚一清冷冷的坐在屋頂上,冷眼瞧著陳花氏走出了運來客棧,不一會,房間裡傳出孩子的哭聲,她冷冷的皺皺眉,閃身離開。

    陳花氏悄悄的關上院門,一回身,就被一個人影嚇了一跳,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楚一清淡笑著從樹後走出,說道:「陳家嫂子,是我,楚一清,嚇壞了吧?」

    陳花氏一愣,臉色一下子刷白。

    「可能是因為孩子不在身邊的緣故,竟然睡不著,就出來走動一下,卻沒有想到正好遇見你,你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去哪了?」楚一清繼續淡笑著斜睨著她。

    陳花氏捂著胸口,好一陣才低聲說道:「今日是我男人的五七,我怕在家裡燒紙不吉利,就去外面的小河邊,給我男人燒了些紙錢……」

    「這樣啊,陳家嫂子,你節哀順變吧!」楚一清緩緩的收斂了笑容,歎口氣道。

    陳花氏點點頭,也就說道:「楚姑娘,這天色不早了,還是早去睡吧!」

    楚一清也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也早點睡吧,這院子裡事情很多,真是勞累你了!」

    陳花氏說了句不敢,也就趕緊低了頭,進了屋。

    冷冷的盯著陳花氏的身影,楚一清緩緩的用拇指抹了十指,她剛才已經試探過,這陳花氏沒有武功,不管是誰,派個沒有武功的女人到她身邊做什麼?楚一清微微的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第二日,楚一清幫著老沈一起給花菜澆了水,蓋上油布才離開,臨走的時候冷聲吩咐道:「老沈,地裡的事情你要多費心,只聽我的命令,別人不能插手,包括陳花氏,明白嗎?」

    老沈趕緊點頭。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心事重重的,雖然她很想知道陳花氏背後的人是誰,可是又怕打草驚蛇,不管如何,這運來鎮不過五十畝地一棟宅子,如果能將那些暗地裡對她不利的人的目光引到這兒啦,也算是好事!

    蓮兒如今幫著看孩子,跟著楚一清的就只有茉莉一個人,茉莉十五歲,瓜子臉,挽著個抓髻,白紗衫,杏紅裙子,厲煌曾經說過,茉莉是這裡面最穩重心思最縝密的一個,所以楚一清才會將她留在身邊。

    一路上,茉莉見楚一清心事重重的,也就不敢說什麼,只是用皮囊子倒了水,恭敬的端到楚一清的面前道:「小姐,喝點水吧,這路還遠著呢!」

    楚一清點點頭,接過那水,想了想,問道:「茉莉,你覺著那陳花氏如何?」

    茉莉一愣,不解楚一清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照實說道:「小姐,茉莉覺著陳花氏確實是有幾分當家娘子的風範,你看家裡被她管制的非常調理,而且是個幹大事的人,你看那兩個丫鬟,對她很是恭敬呢,似乎不知道誰是真正的主子!」

    「那兩個丫鬟本就是她家裡的,家道敗了也就散了,如今重新跟著她,自然是將她當做主子的,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也是有心讓她這麼做的,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她的確是個幹大事的人,就連我,也差點看走眼!」

    茉莉一愣,不明白楚一清的意思,見楚一清不說,卻也知道不該問,也就沉默了。

    上家村全村人忙著修堤壩,這五月五端午節也就沒有賽龍舟,也就那樣平平靜靜的過去,但是過了端午,地裡的小麥就逐漸的黃了,十五天的時間也到了,許多人便忙著去收小麥,堤壩上也逐漸的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溫仁帶著他的手下,還有五六十的雇工幹活。

    由於那五百畝荒地是承包給上家村跟趙家屯的人的,所以收割什麼的,楚一清根本不用費心,只管派人監督著,讓各家各戶將小麥收了回去,放在曬麥場上,曬乾了,然後用石轱轆打麥子。另外的三百畝的小麥,卻是要人去搶收的,所以除去維護正常採摘蔬菜的長工,剩下的全都調配到麥子地裡收小麥,因為上家村的曬麥場全部佔滿了,楚一清只得租用了別的村子的曬麥場。

    小麥一收割,劉老三就到了宅院,那日楚一清正帶著人在外面收割小麥,金玉趕緊派了梨子喊楚一清回來。

    「楚姑娘,我又來了!」劉老三一見楚一清進門,忍不住哈哈笑道。

    楚一清點點頭,先讓劉老三坐下,讓梨子上了茶水,這才說道:「劉大哥怎麼這麼心急?這麥子還在地裡沒有全都收回來呢!」

    劉老三哈哈笑道:「楚姑娘,不是我急,這次是真的有急事,今天我是特地來告訴楚姑娘一聲,今年咱們恐怕是不能合作了!」

    楚一清一愣,不解的問道:「劉大哥的意思是……」

    「我要回都城了!」劉老三淡淡一笑,那邪氣的刀疤抖動了一下,「當年被人陷害,被逼無奈跑到楚寒,這一下子就是十幾年,不過楚寒這地方也不錯,起碼天高皇帝遠,日子過得逍遙,可是我老娘等不了,如今她都快七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整日的念叨著,就是回去都城,找我爹的墳,沒辦法,我只能回去!不過你放心,我就算是將養豬場賣了,也會將你的條件帶著的,我說過供應你這三年的豬糞,那就是三年,也不枉你叫我一聲大哥!」

    其實這一年多,楚一清都派人去劉老三的養豬場拉糞,可是每次都不敢拉多,因為當時說好是五十畝地的,只能是混上從鎮子裡拉回來的泔水等,才夠用,可是如今這作物越種越多,需要的肥料也越來越多,雖然目前她有養雞場支撐著,但是還是遠遠不夠,如果可以接下劉老三的養豬場,順便擴大規模的話,那……

    楚一清立即問道:「劉大哥,你的意思是養豬場要賣?」

    劉老三點點頭:「正在找下家,我那養豬場現在有生豬五百頭,規模也算是不小,只是如今世道不景氣,想要賣個好價錢恐怕也難!」

    楚一清立即說道:「劉大哥想要賣個什麼價錢?」

    劉老三一聽,問道:「楚姑娘你的意思是想要?」

    楚一清點點頭,「我如今有果園還有地,需要的肥料實在是多,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想買下養豬場!」

    劉老三點點頭:「楚姑娘,如今你這家業越來越大,劉某是自歎不如了,既然楚姑娘想要,那就算四百兩,那圈裡的豬,平均一百斤,賣生豬是六一斤,就是三百兩銀子,還有那地也有一百畝,照一百兩銀子算,如何?」

    楚一清點點頭,劉老三這價碼出的還算是公道,當下也就當場答應了,說好等過了麥收就去看看然後簽契約交錢。

    生意談妥了,劉老三就笑笑道:「妹子,咱們處了這一年,也算是熟人,如今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大哥勸你,今年的麥子可別賣,如今朝廷跟五大家族鬥得水深火熱,這場看不見殺戮的戰爭已經打了接近半年,下半年,糧食的價格一定會上漲!」

    楚一清點點頭:「劉大哥,既然你坦誠相待,那一清也就據實相告,一清也正有此打算,今年的糧食,我是一點都不打算賣的!」

    劉老三當即點點頭道:「楚姑娘目光銳利,非池中之物,劉某班門弄斧了!」

    楚一清連忙說不敢,當下就留下劉老三吃飯,但是劉老三說什麼都不肯,楚一清只得讓人去地裡摘了一些新鮮蔬菜,給劉老三帶上,也算是送給劉老太太的禮物。

    劉老三人雖然長得邪氣,性格也豪邁,但是卻是個孝子,當即也就痛快的收下。

    三百畝小麥雇了一百個人,五天也就全部收到曬麥場上,就等著曬乾壓麥子收粒子。

    這次麥收之前,楚一清準備了二百把新鐮刀,讓人加做了五十個石轱轆,還有五十把鍘刀,自從麥子收回來之後,曬麥場上就早晚的有人,不停的鍘麥子,趁著天氣好,攤涼開曬乾。

    這天,金玉到了梁個屯的曬麥場,見經過三天的搶鍘,麥穗全都鍘下來拋在了曬麥場上,麥稈則四散晾在一邊。曬麥場上,孫光明帶著五個長工,領著雇來的二十幾個人,正挑翻麥子,王喜則帶著村裡的女人,從麥稈裡挑出漏在裡面的麥穗。

    「金玉姐,今年可是好收成呢,你瞧,這剩在麥稈裡的麥穗都這麼飽滿!」王喜一腳踩著麥稈,將月子(捆綁麥子的麥稈)打開,利落的用剪刀剪下麥穗兒,然後兩手一挽一別,踩在一邊,然後俯身挑選著剩在麥稈裡的麥穗,一邊對著金玉笑道。

    金玉點點頭,面上忍不住喜悅道:「可不是麼,俺瞧著今年的麥子比去年長的好呢,去年一畝地平均五百多斤呢,俺瞧著今年能有六百斤!」

    村裡的女人一聽,那心裡也喜滋滋的,因為許多是租種了趙家的荒地的,長的也不錯,如果真的有六百斤,那六成就是三百六,可是比往年自己種都要收得多,何況那地跟種子都不用自己出呢!

    「趙夫人,真的能有六百斤?」與金玉不想熟的,剛嫁進上家村的一個小媳婦問道。

    「別心急,只要這幾日天氣好,三個日頭就能壓麥子了,再曬上兩個日頭,到時候不就知道了?」王子笑嘻嘻的說道。

    金玉點點頭:「是啊,但願老天保佑,這幾日千萬別下雨,如今這堤壩也修在關鍵處呢!」

    金玉四處轉了一圈,讓梨子將綠豆水給各位送了去,瞧著大家幹活兒都賣力,當即也就放心了,便帶著梨子上了馬車。

    王喜羨慕的望著馬車逐漸的遠去,歎口氣:「你說都是種地,人家楚姑娘隨便一點撥,這小麥就長的這麼好,你說咱們,過去那麼多年,費了多少力氣在這地裡,咋就不見收成呢,人家楚姑娘一來,這地裡真是向外冒金子了!」

    那小媳婦立即道:「人家都說楚姑娘是農神娘娘下凡呢,你瞧連那蜜蟲子都能治呢!」

    王喜哼了一聲,雖說心裡不服氣,但是看著那剩下麥稈裡的麥穗都那麼大,心裡不得不服,再想想自己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建起來的蔬菜棚如今沒有什麼收益,那心裡就愈發的不是個滋味。

    楚一清也擔心這幾日會下雨,這次麥子實在是多,如果下了雨,恐怕沒有那麼多的雨布蓋,所以一大早就去了許廷那裡問天氣。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裡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當年放牛郎。」一進許廷的院子,便聽到裡面傳出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吟唱的似乎是一首童謠。

    楚一清緩步走進,就見院子中央有個一身綠衫子的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一見楚一清進來,當即便不念了,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楚一清,然後轉頭怯怯的叫了一聲娘。

    「哎!」屋裡傳出一個女人略帶沙啞的聲音,然後便響起了棍子點地的聲音。

    楚一清腦海裡突然一閃,怪不得這小女孩瞧著眼熟,原來曾經見過的,就是那個鐮頭的閨女,叫什麼倒是忘記了!

    「花兒,是誰來了?」鐮頭媳婦終於挪了出來,站在門框後將臉漫無目標的對著外面問道。

    「大嫂,是我,楚一清!」楚一清淡聲道,上前走了兩步,正待要扶著她,卻沒有想到那女人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朝著楚一清就磕頭,卻因為前面有門坎,一下子狠狠的磕在了門坎上。

    「娘!」那個叫花兒的小女孩,立即著急的上前,摸著鐮頭媳婦的額頭問道:「娘,你疼不?」

    楚一清也趕緊說道:「你快起來吧,你瞧瞧,你這眼睛本來就看不見,行這麼大禮幹什麼?」

    楚一清說著,趕緊將她攙扶起來,就見她額頭上已經有一些紅腫。

    「楚姑娘,沒事,是俺莽撞了,一時見著救命恩人,竟然忘記了前面有門坎,倒是讓楚姑娘笑話了!」鐮頭媳婦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到邊上,拿了個小板凳給楚一清坐,那個叫花兒的小女孩,卻膩在了她身邊,張著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望著楚一清。

    楚一清打量了花兒一眼,見她雖然面色還是蒼白,嘴唇還是發紫,但是精神頭兒好了很多,當下就問道:「花兒,剛才那童謠是誰教你的?」

    「是爺爺!」花兒脆生生的答道。

    鐮頭媳婦一邊慈愛的撫摸著花兒的頭髮,一邊說道:「多虧楚姑娘的照顧,花兒在許大夫這兒休養了這麼久,不光身子好了,還認了字呢!」

    鐮頭媳婦正說著,許廷也就聽到了聲音,從那書院裡出來,走過來。

    「楚姑娘是為了天氣而來?」許廷到了近前,笑著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笑道「許大夫,你可以稱作許半仙了!」

    許廷笑笑,也就請楚一清進了屋。

    「這母女兩個麻煩你了吧?」楚一清看著院子裡的母女,忍不住問道。

    「哪裡麻煩,這趙氏雖然眼瞎,可是手巧,你看看我這家裡,收拾的很是乾淨,她還說要給我做飯呢,我怕她燙著,沒讓她做。那花兒也乖巧,雖然身子弱,但是卻是個聰明的!」許廷淡淡一笑。

    「我那事兒忙,倒忘記了她們兩個,不知道那花兒的病如何?」

    許廷搖搖頭:「楚姑娘你說的很對,那孩子不但肺不好,心也與常人不同,這病,沒治,我也只能用**維持一下,不過恐怕活不過十歲!」

    「蘆葦高,蘆葦長,隔山隔水遙相望。蘆葦這邊是故鄉,蘆葦那邊是**……」花兒清脆的聲音又傳過來,不知道怎的,楚一清一想到這個小姑娘還只能活五年,那心裡就忍不住一緊。

    「楚姑娘,昨日我特地觀了星象,這三日裡都是晴天,姑娘放心,只是三日之後有場大雨,姑娘還是早作準備!」許廷似乎沒有覺察出楚一清的心情,只是徑直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三日,那就只能將壓下來的麥子收到袋子裡裝起來,只是不知道她那後院的屋子撐不撐得下!

    不讓許廷送,自己出了屋,聽著花兒的童謠,楚一清忍不住上前,在花兒的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她臉道:「花兒,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花兒一愣,問道:「武功是什麼?」

    楚一清一笑,「就是能讓身體變強的功夫,你的身體太弱了,這麼樣怎麼保護你娘?」

    花兒一聽,當即拚命地點點頭,於是楚一清說好讓她過幾天去宅院裡找她。

    站起身來,剛轉身,就見厲煌站在院外,她一愣,眨眨眼睛,還直覺的以為自己瞧花眼,「你……你怎麼來了?」

    厲煌卻徑直上前,仔細的看了她的眉眼,冷峻的眸子裡頓時多了一些溫柔,暗暗的握住她的手道:「最近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吧?」

    楚一清一愣,不解他問的是什麼,剛要仔細的問問,卻見金玉慌慌張張的跑來,一把抓住楚一清道:「妹子,不得了了,河堤今日一大早就垮塌了一大處,據說還砸了個人!」

    楚一清一愣,顧不上跟厲煌敘舊,趕緊跟著金玉前去。

    厲煌的手被楚一清甩開,心裡忍不住歎口氣,也就踏著步子,慢慢的跟過去。

    許廷院子裡,花兒跑到鐮頭媳婦面前說道:「娘,俺看著那個公子拉楚姑娘的手呢!」

    鐮頭媳婦趕緊摀住她的嘴,低聲道:「小孩子,可不能胡說,楚姑娘是好人,是咱們家的大恩人,你要知恩圖報,知道嗎?」

    花兒被捂著嘴,瞪大了眼睛點點頭,結果,很多年之後,花兒果真像她娘囑咐的那樣,向楚一清報了恩。

    堤壩上,新修的一塊垮塌了,大約有十米的樣子,將一個人的腿全都埋在了裡面,是鄭三兒。

    溫仁帶著人正著急的向外搬石頭,堤壩上響起鄭三兒哇哇的喊痛聲。

    「妹子,你看!」金玉遠遠的一指,急得不行。

    楚一清讓她別急,立即加快了腳步,衝到堤壩下,一見眼前的情況,當即指揮道:「找根棍子來,將這邊的石頭翹起來,先救人!」

    溫仁趕緊找了根木棍子來,楚一清將棍子伸到石頭下,暗中一用力,緊接著又有幾個男人上來幫忙,那石頭逐漸的鬆動。

    「溫師傅,拉人!」楚一清見縫隙差不多,趕緊大喊道。

    溫仁趕緊應了一聲,指揮了兩個人上去,鄭三兒啊的慘叫了一聲,一雙腿終於被拉了出來。

    「不要挪動,去叫許大夫來!」楚一清怕人們隨便挪動,再給鄭三兒造成第二次傷害,趕緊說道。

    有人急急的跑去叫許廷。

    鄭三兒一條腿已經血肉模糊,疼的他哇哇的叫,這時候鄭老爹也趕來了,一見兒子傷成這樣,也就大聲的哭起來。

    四周圍滿了人,一見鄭三兒如此,就有人小聲議論起來:「前些日子有人傳言這上河河神發怒呢,說楚姑娘修堤壩,攔河壩是為了自己養魚呢,河神不願意了,沒想到今天就真的出了事!」

    「是啊,俺也聽到這樣的傳言,還以為是別村子的人嫉妒咱村呢,原來是真事啊?」

    「你看這鄭三兒,原本他家的工早就上完了,他今日是來玩的,誰知道竟然這麼不湊巧偏就砸了他,你說是不是天意?」

    楚一清聽著,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暗暗的將那些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閃開閃開,許大夫來了!」這時候有人大喊起來,圍觀的人立即自動讓開一條道,許廷背著藥箱,小心翼翼的邁過石頭過來,一看鄭三兒這樣子,當即先把了脈,又查看了傷勢,也就給他服了一顆藥丸,找了兩塊棍子固定了雙腿,便又道:「楚姑娘,這需要板車將人送到醫館去!」

    許廷剛說完,趙小麥就將板車推了上來,在許廷的囑咐聲中,四五個人小心翼翼的將鄭三兒抬上了板車。

    「走吧,去醫館!」許廷趕緊說道。趙小麥也就跟李老二趕緊推了車,小心翼翼的挑了好路走,好不容易上了好路。

    「兒啊!」鄭老爹跟了過去。

    「造孽啊,前幾天不還說這鄭三兒找媒婆去跟殺豬榮家的胖閨女提親了麼,這親事還沒定下來,這又出了事,俺看這親事要黃了!」有人又在說道,也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

    楚一清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走到溫仁面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好好的堤壩,又沒下雨什麼的,怎麼就倒了?」

    溫仁趕緊說道:「楚姑娘,我也不知道啊,這堤壩眼看著就要竣工了,昨晚上我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大早上一來就倒了,還砸了個人,這……不應該啊!」

    楚一清見問不出什麼,只得仔細的去查看了一遍,按理說,這堤壩很寬,楚一清是打算能在上面走馬車的,這樣以後向外拉魚也方便一點,所以路面足足有兩米,怎麼會輕易垮塌呢,而且如今是朝著上河的一面,齊整整的倒下來十多米,掉下來的石頭跟泥沙都淹沒了一部分的水稻……

    厲煌走到楚一清身邊,指著那垮下來的一面堤壩說道:「你看那斷面,石頭都碎了,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重力,如果我猜想的不錯,應該是一門內家功!」

    楚一清轉眸看著他:「你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堤壩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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