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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恨那個毀了你一生的人嗎 文 / 風雲小妖

    楚一清立即上前,心裡抱著一絲希望,打開信箋,待看清裡面的內容之後,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有希望了!

    「翠姑,我出去一趟,宅院裡你多費心!」楚一清低聲吩咐道,立即穿上鞋子準備外出。

    「姑娘,這都大半夜了,姑娘一個女人出去多危險啊,要不讓嘎子大哥跟你一起去吧?」劉翠姑趕緊說道。

    楚一清擺擺手:「沒事,我一會就回來!」說完,不顧劉翠姑的反對,逕直出了宅院。

    按照信上寫的地址,楚一清到了一處偏僻的亂葬崗前,四處一望只見樹影婆娑,卻是無人。

    靜靜的站在原地,密切的關注著四周的動靜,當身後響起腳步聲的時候,楚一清猛地回頭。

    不遠處站定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普通身材,樣貌也是一般,看衣服似乎是小廝之類的。

    「你是……」楚一清趕緊上前走了幾步問道。

    「我家公子是錢公子,我叫蕭征,那日我正伺候我家公子在天地間吃飯,就緊挨著那兩桌人,所以瞧了個清清楚楚,我親眼看到那兩個人將一包東西放在那盤辣子雞裡,還不停的催促那個被毒死的人吃,我還奇怪呢,以為這幫人口味重,喜歡出門自己帶鹽,後來見那人倒在了地上,這才知道是那兩人下毒!」蕭征緩緩的描述了事情發展的經過。

    楚一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低聲道:「你願意為天地間作證嗎?」

    蕭征沒有答應,只是問道:「真的有一百兩銀子嗎?」

    楚一清點點頭:「只要你肯作證說出真話,我就會給你一百兩銀子!」

    蕭征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點頭。

    楚一清立即將蕭征安排在宅院,住在郭家的院子裡,又寫好了證詞,讓他畫了押,按了手印。

    有了蕭征的證詞,這一夜,楚一清睡得非常的踏實,第二日,楚一清起了個大早,就向衙門趕去。

    一處宅院門口,就見上官宇騎著馬而來。

    「一清,好消息,有眉目了!」上官宇趕緊翻身下馬,興奮的抓到楚一清道:「我的人已經找到朱福的老娘了,到現在,那朱福娘還不知道朱福死了呢,只是知道是那個叫做朱元的派人將她送出無名鎮去,找出地方安置了她,說是朱福一會兒就來,她一聽朱福死了,很痛快的就跟我的人回了無名鎮!」

    楚一清一喜:「果真是好事成雙,我也找到那日的目擊證人了,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上官宇趕緊問道:「找到了?在那兒?」

    楚一清當即將昨晚的事情一說,上官宇也就點點頭,「既然如此,咱們事不宜遲,先去衙門,將那目擊證人的證詞給鎮府老爺,再去看朱福娘,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楚一清應了一聲,突地見上官宇眼睛發紅,當即就問道:「你沒有睡好?」

    上官宇笑笑:「我收到消息就連夜趕了過去,生怕朱福娘再被人帶走!」

    楚一清心中一動,趕緊道謝:「多謝上官老闆了!」

    「別忘記我可是收了你雲頂一個月的分紅的,如今雲頂的生意很好,那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上官宇強行擠出一抹調侃的笑容。

    楚一清勾唇一笑,與上官宇一起去了衙門。

    蕭征的出現,無疑給這個案子帶來了新的曙光,鎮府老爺當即決定重新受理。

    從衙門出來,楚一清跟上官宇又去了雲頂,如今朱福娘就在雲頂的後院。

    房間裡,楚一清看了看朱福那瞎眼的老娘,歎口氣,不過還是問道:「大娘,你知道那天朱福跟朱元、朱橋出去幹什麼嗎?」

    一提到朱元、朱橋,那婆子就狠狠的柱了拐棍罵道:「別提那兩個兔崽子,可不是什麼人玩意,早些年就偷了俺的銀子出去做生意,這剛回來就又在俺家白吃白住的,那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朱元說請福兒吃飯,順便給他介紹個好活計,福兒就跟他們出去了,可是這一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下半晌的時候,來了個叫做小五的,說是朱元的夥計,說福兒跟他們一起去外地做買賣了,讓俺也跟著去,俺就信了,臨走的時候俺將房契地契都找了出來,放在包袱裡背著,就跟著他們走了,可是越走越不對勁,俺也沒瞧見福兒啊,那個叫小五的兔崽子,就光把俺丟在一個院子裡不管俺,一個干餑餑就一天,後來俺一摸俺的包袱,俺的房契地契全沒有了,俺才知道被騙了,可是俺的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那是哪裡,真是見天天不應見底地不靈啊,幸虧上官老闆派人找到俺,俺這才知道,福兒已經……」朱婆子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楚一清趕緊取了手巾塞在她手裡。

    朱婆子哭了一會也就夠了,擦了擦眼睛,漫無目的的微微抬起頭,約莫著朝著上官宇跟楚一清的方向,哽聲問道:「好心的公子、小姐,俺家福兒是怎麼死的?」

    楚一清歎口氣,本想著如果是單純的陷害,可以找到家人迫使那些人改變初衷,但是現在看來,朱福似乎是被人有意的謀殺,朱福這一死,朱元跟朱橋兩人,又是奪財產又是誣陷,倒是一石二鳥!

    上官宇似乎覺察到楚一清的心思,伸出手來,輕輕的按了按她的肩膀,也就對朱婆子說道:「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朱婆子一聽,那更是哭的厲害,楚一清只得安慰了幾句,上官宇也讓橘兒好好的照顧了,兩人這才出來。

    「現在看來,朱福似乎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只是可惜現在人死了,死無對證了!」上官宇歎口氣道。本想著是個突破,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徒勞無功。

    「朱婆子剛才說她的房契地契都沒有了?」楚一清突地想到什麼說道。

    上官宇一愣,眸中精光一閃,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立即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楚一清點點頭,道了謝,也就出了雲頂,心裡終究是放心不下蔬菜鋪子跟碼頭上的攤子,也就四處去瞧瞧,待中午的時候,就見二子來送信,說是有消息了。

    下午,劉成就升了第二次堂,這次不但有蕭征的口供,還抓到了朱元的小廝,那個叫做小五的。

    「小五,你不招嗎?」劉成將驚堂木拍的啪啪的。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招什麼,小人就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將朱老太待到柳葉鎮的廢棄宅院裡看好,那房契跟地契是俺家公子要的,俺真的不知道!」小五立即跪著上前訴苦道,說著還怯怯的望了一邊面無表情的朱元一眼。

    「你帶走朱老太的時候,可知道朱福死了?」劉成大聲喝問道。

    小五趕緊點點頭:「小人知道,小人當時就在天地間的門外候著呢,小人知道公子是讓俺騙朱老太,但是小人沒有辦法啊,小人跟公子是簽了死契的,只能聽公子的差遣!」

    朱橋在一旁忍不住了,恨不得就要上前踹小五一腳,卻被朱元攔住。

    「那你公子讓你去買毒藥,你也買嗎?」劉成又大聲喊道。

    小五身子一顫,趕緊跪在地上不敢吭聲了。

    楚一清在外面聽得一愣,這毒藥的來源,她也讓上官宇去查了,可是並沒有查到,還以為是從都城帶來的,卻沒有想到劉成竟然查到了毒藥的來源。

    這會兒梁義已經帶著一個掌櫃模樣的人上來,那人一上來就跪在了大堂上哭訴道:「青天大老爺,我真的不知道這人買回去是毒死人的,他只說家裡有老鼠,我這才賣給他的,老爺,我是冤枉的!」

    劉成指了指小五道:「你可看清楚了?是他買的?」

    那掌櫃的趕緊點點頭。

    那小五起先還將一切推得遠遠的,如今見瞞不住了,只得說是那砒霜是給了自己家公子的,自己家公子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讓小五跟掌櫃的畫了押,劉成這才問朱元朱橋道:「你們兩個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朱橋臉額上早就冒出了汗珠,那朱元卻不疾不徐道:「老爺,我們不服,這小五是我的小廝不錯,可是他只是去買了一包砒霜,交給了我,我拿它毒了家裡的老鼠,與我堂弟被天地間的吃食毒死無關,那蕭征的證詞更是做不得數,這現在無名鎮裡的人,誰都知道,天地間出一百兩銀子收買證人,這證人還不好找嗎?」

    楚一清冷冷的瞧了朱元一眼,想不到朱元這人城府倒是很深,事到如今了還不認罪。

    劉成只得又問蕭征道:「你可拿了天地間的銀子?」

    蕭征一怔,趕緊說道:「是拿了,可是我看見他們兩個下毒也是事實,不過說實話,沒那銀子,我不站出來就是了,這世道,誰願意多管閒事啊?」

    那朱元立即又道:「大人,你可聽見了,明明是天地間收買人證,我們兄弟兩個不服!」

    劉成皺皺眉,也就說道:「今天就先審理到此,一干人全都收監,後日做最後的審判!」

    眾人全都被帶了下去。

    楚一清皺皺眉,沒有想到自己懸賞找證人,竟然被這朱元利用,只是朱元跟朱橋一開始就因為與這案子有關,被關在了牢裡,那又是誰告訴他的呢?難道還有人與他裡應外合?

    「一清,這背後果真有高手!」上官宇低聲道,回想剛才朱元一上堂的表情,彷彿早就知道了今天要審問的內容,只有那朱橋有些煩躁,他卻跟胸有成竹似的。

    楚一清點點頭,正待回身,就見梁義從衙門裡出來說道:「楚姑娘,我們鎮府老爺說要見楚姑娘!」

    楚一清應了一聲,就跟著梁義去了後堂。

    後面大堂上,劉成還沒有脫下官服,一見楚一清進來,便上前攔住正欲行禮的楚一清道:「楚小姐不必多禮,這算起來,本官與令尊也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令尊高位,並不記得本官就是!」

    楚一清一見劉成跟她從楚占天那兒論,當即也就淡淡一笑:「劉大人,我與楚府已經沒有關係了,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劉成呵呵笑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年輕氣盛,你這身體髮膚都是受自你的父母,怎麼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呢?」

    楚一清當下只得笑笑,不願意繼續與他談論這個問題。

    劉成見楚一清不再堅持,當即也就說道:「楚小姐,本官知道你這幾天在為天地間的事情奔走,也知道天地間是你的心血,不過今天在堂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很是棘手,你那好不容易找來的證人,恐怕……」

    楚一清點點頭:「讓劉大人費心了!」

    劉成搖搖頭:「本官身為無名鎮的父母官,自然要為百姓做主,本官費心是因為相信楚小姐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毒殺一個過路人,這裡面恐怕有些誤會……」劉成說到這兒,微微的一頓,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楚小姐,這個案子上面也非常重視,楚小姐可認識太子?」

    楚一清突地想到了上官宇的話,當即也就明白劉成想要說什麼,所以也就淡淡一笑道:「倒是見過兩次,怎麼?劉大人是太子的人?」

    在古代,朝廷中人分黨分派並不是什麼隱秘之事,當即劉成也就大方承認:「的確,本官也算是太子的門生!」

    楚一清看了看劉成的年紀,他比太都要大上二十幾歲,卻自稱是太子門生,可見這溜鬚拍馬的功夫很是到家!

    劉成卻沒有半毫慚愧之情,又道:「太子很欣賞楚小姐,臨走的時候特地囑咐過下官好生的照顧楚小姐,只因為本官剛到楚寒,事務繁忙,無法脫身,也一直沒有機會見楚小姐,想不到今日才得以見面!」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一清多謝太子跟大人的美意了!」

    「楚小姐儘管放心,這案子本官心中有數,一定會秉公辦理,楚小姐儘管回去等著就是!」劉成見楚一清非常的上道,也就滿意的點點頭道。

    楚一清藉機問道:「大人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劉成陰冷一笑:「這兩個人如今在牢裡,是生是死全憑本官一句話,太子是本官的老師,太子要本官好好的照顧楚小姐,那就好好的照顧!」

    楚一清故意裝作驚喜的喊道:「哎呀,劉大人,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擔心了這麼久,那劉大人的意思是,就是我的人真的毒死人也沒有關係是嗎?既然連人命這麼大的事情都能瞞天過海,那一清在楚寒是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劉成一愣,就算是這樣的意思,但是被楚一清這麼誇張的說出來,他只覺著嘴角有些抽搐,只是說道:「這這……」

    「一清還不知道有這麼大的靠山呢!」楚一清冷冷一笑。

    劉成額際的冷汗忍不住向外冒,只得說道:「楚小姐,本官的意思是……」

    「劉大人的意思難道不是一清可以在楚寒隨便的殺人放火,燒殺擄掠嗎?這背後不是有太子跟劉大人撐腰嗎?」楚一清緩緩的收斂了笑意,幽幽問道。

    劉成額際的冷汗越來越多,被楚一清問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一清只是想做個小老百姓,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不想殺人放火,不想燒殺擄掠,自然也不想給太子跟劉大人添麻煩!這次的事情,楚一清相信,清者自清,劉大人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一定會給楚一清一個公道!」楚一清又緩緩笑道。

    劉成一怔,似乎明白了楚一清的意思,神情就有些僵硬,那笑容猛地收斂了回去,也就淡淡說道:「那好吧,楚姑娘不送!」

    楚一清也就告辭。

    待楚一清出了後堂,劉元龍打開簾幔走出來,不屑道:「爹,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成也點點頭道:「是不太好收服,不過太子非常的器重這個女人,所以目前還是得罪不得,這次的事情,還是要圓滿的辦好才是!」

    「那不就是便宜了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領太子跟爹的情呢!」劉元龍不悅道。

    「你懂什麼,現在這個女人已經成為五大家族的眼中釘肉中刺,這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就算她有心顧及五王爺,可是五王爺現在都自顧不暇,怎麼能顧得上她?這時日長了,她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了!」劉成緩緩笑道。

    劉元龍一聽,也就笑道:「怪不得爹故意讓朱元知道楚一清懸賞找證人的事情呢,原來爹就是有心使絆子?」

    「如果這件事情這麼順利的解決,楚一清會領太子的情嗎?」劉成哈哈笑道,又問道:「你跟那個鐵栓的關係如何了?」

    劉元龍趕緊答道:「回稟爹爹,孩子已經跟他賠了不是,也賠了他醫藥費,如今也算是朋友了!」

    「很好,他一個從窮山溝裡出來的孩子,不知道這世道險惡,你多教教他,讓他好好的明白了,才能為我們所用!」劉成點點頭。

    劉元龍趕緊應了,兩人相視一笑。

    上官宇一直等在縣衙外面,見楚一清出來了,也就趕緊應了上去。

    「上車再說!」他低聲道,將楚一清讓到馬車裡。

    「如何?劉大人怎麼說?」待馬車勢離了衙門的範圍,上官宇這才低聲問道。

    「被你猜中了,劉成果然替太子拉攏我!」楚一清無奈一笑。

    「你回絕了?」上官宇緊張的望著她的表情。

    「算是吧,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不想摻和進那些政治當中去!」楚一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上官宇搖搖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只是你想錯了,不管你是曾經的楚大小姐還是現在的楚姑娘,你都脫離不開都城那個圈子,因為你的身份跟你的能力讓你終究不能平凡!」

    楚一清笑道:「我自然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上官宇也就點點頭:「不過依照我的看法,就算這次你拒絕了太子,太子也不會死心,現在又有了人證物證,天地間這事快要了了!」

    一說到這事,楚一清就記起了那藥店掌櫃,立即問道:「那藥店掌櫃是你找到的?」

    上官宇搖搖頭:「不是!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找到的!」

    「那就奇怪了!」楚一清微微的皺眉,難道是劉成找到的?可是剛才他賣力的想要收服她,如果真的是他找到的,他應該早就說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楚一清心裡掛念阿寶,也就讓劉二將車子停到宅院前,趁著今日有時間,回上家村一趟。

    「我會繼續讓人關注這個案子,你儘管回去便是!」上官宇先行下了車,讓劉二搬了凳子來,趁楚一清下車的時候攙扶了一把,又低聲說道。

    楚一清淡笑著向後退了一步,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也就將上官宇送走。

    正待轉身去開宅院的大門,楚一清猛地撞入一個人懷抱之中,她一怔,迅速的後退,卻被那人緊緊的攬住腰際。

    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楚一清趕緊抬頭,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俊絕的臉,面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絲毫不影響整體的美麗,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被厲煌摟在懷中,楚一清突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她趕緊退後一步,將厲煌推開,「你怎麼在這裡?嚇了我一跳!」

    厲煌懶懶的將身子倚在大門框上,眉眼兒一挑:「做了虧心事了?以你的武功,竟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楚一清一怔:「原來你一直都跟在我後面?」

    厲煌悠閒的點點頭,朝著上官宇離開的方向緩緩的望了一眼,「二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個掌櫃,有了人證物證,這事情也該解決的差不多了,你還需要他幹什麼?」

    楚一清這才恍然大悟,問道:「那藥店掌櫃的人是二找到的?」

    厲煌點點頭:「二辦事也算是得力,至少上官宇的人都沒有找到,而他找到了,這次我得好好的給他記一功!」

    「既然已經找到了證據,也知道這事情快要了了,你幹嘛還要趕回來?」楚一清不解的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衣衫雖然乾淨,但是那眸子卻明顯有些發紅。

    「二能代替我嗎?再說,我收到消息,大哥想要拉攏你,我擔心你投靠了大哥,所以回來給你施加一些壓力,還好,清兒,你沒讓我失望!」厲煌說著,作勢就要上前還要將楚一清抱在懷裡,楚一清趕緊瞪了他一眼,推開了大門,走進宅院。

    厲煌幽幽一笑,緊跟進入。

    「楚姑娘,你回來了,這位是……」郭婆子在宅院裡看家,一瞧楚一清帶著個俊美公子進來,立即問道。

    「郭大嬸,你去告訴張三一聲,讓他套好馬車在外面等我,一會我要回家!」楚一清趕緊說道。

    郭婆子立即點點頭,趕緊將手從水盆裡抽出來,在圍裙上擦擦手,也就端著沒有洗完的衣服去了隔壁。

    屋裡,厲煌早已經在四處打量,一邊打量一邊皺眉,很明顯這個宅院的裝飾讓他十分的不滿意。

    「這是二嘎子夫婦跟劉翠姑住的地方,自然比不上宅院!」楚一清淡聲解釋道。

    「不如我們去客棧,這裡到處都灰撲撲的,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厲煌揚揚眉,趁著楚一清給他倒茶,那手卻不老實的環住了楚一清的蠻腰。

    「厲煌,你再不正經我就不客氣了!」楚一清冷聲道,身子一旋,從男人有力的手臂中掙脫開。

    厲煌裝模作樣的歎口氣,將就的喝了一杯茶,也就說道:「天地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派人解決!」

    楚一清點點頭,「運城買了地,還有家裡,很多活要做,實在是忙,天地間的事情就交託給你了!」

    厲煌揚揚眉:「既然你如此為難,剛才你為什麼不答應劉成?」

    楚一清一愣:「你有偷聽?」

    厲煌呵呵一笑:「清兒,你的武功退步了,你進了後堂,我就趴在了屋頂上,你都沒有覺察到嗎?」

    楚一清皺眉,她是覺察到有人在偷聽,不過那人在偏間簾幔後,她以為是太子的人,卻沒有想到厲煌也在。

    「你只所以不答應劉成,是不是因為我?」厲煌試探性的問道,那種曖昧難解的口氣好像在楚一清身上纏滿了堅韌柔軟的絲線,掙不開扯不斷,絲絲縷縷千頭萬緒。

    楚一清立即答道:「不是,你想多了,既然你偷聽到,也應該知道我的答案,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牽扯進任何的陰謀跟政治當中!」

    厲煌緩緩抬起那雙不起一線波瀾的秀麗眼波,無奈笑道:「清兒,你到底要嘴硬到什麼時候?你明明在乎我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

    楚一清抬眸看著他,只見他細長秀美的眉毛,柔滑潔白的肌膚,鮮艷的嘴唇勾勒出一個誘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那神情分明是——你在說謊,你是在乎我的,你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五王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楚一清別開眼,不去看他。

    厲煌幽幽一笑,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樣寧靜美麗,眼底深處卻似乎隱藏著寒冷入骨的寂寞,「我不是玩笑,對你,我一向認真!」

    楚一清再也聽不下去了,趕緊起身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家了,阿寶還在等我!」

    厲煌緩緩的點點頭,突地問道:「清兒,你恨那個毀了你一生的人嗎?」

    楚一清猛地抬頭,看著他:「你查到了?」

    厲煌緩緩的搖搖頭:「沒有,我只是雖然問問!」

    「既然你隨便問,那我就沒有必須回答你的權利!天色不早了,我還要趕路,我走了!」楚一清收拾了行李,再也沒有管厲煌,此時張三已經等在門外。

    坐上馬車,楚一清打開簾幔望著宅院的大門,卻沒見厲煌跟出來。

    「姑娘,走嗎?」張三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走吧,時辰不早了,路上快點!」

    「好來!」張三趕緊應了一聲,立即大力的甩了鞭子,兩人上路。

    宅院裡,厲煌一直坐在案桌前,直到門外的馬車生逐漸遠去,覺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對著屋頂喊道:「雷霆,咱們也走吧!」

    門外,厲煌坐上了馬車。

    「爺,天地間的事情有雷淵,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何苦還跑這一趟?」雷霆一邊趕車一邊埋怨道。

    厲煌卻只是躺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並不回應。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透了,楚一清讓張三將馬車交給趙小麥,便讓他回家,自己則進了院子。

    「妹子,還以為你回不來,我們就先吃了,俺這就再給你做些去!阿寶在屋裡呢,今天是十五呢,小孩子黑了天不能在外面!」金玉說著,趕緊讓楚一清進屋,自己則親自去廚房忙活。

    「夫人,我們來了!」果兒跟梨子剛收拾好廚房,見金玉拿著土豆進來也就說道。

    「你們快去後院吃飯吧,如今吉祥跟如意走了,這院子前前後後就你們跟秋分她們忙活,也怪辛苦的,俺就給妹子做個土豆絲,拌個小豆腐,餾個餑餑,快著呢,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金玉說著,就推著果兒跟梨子走。

    果兒跟梨子也就道了謝,趕緊到後面跟秋分她們一起吃飯。

    楚一清進去跟阿寶親熱了一會也就放心了,也就到了廚房,見金玉在忙活,也就跟她一起做。

    「妹子,你快歇著吧,這鎮子家裡事情這麼多,可真是累壞你了!」金玉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切著土豆絲,那邊小豆腐跟餑餑已經上了鍋蒸上。

    楚一清坐下來添了一把柴,也的確感覺到累,這幾日在鎮子裡沒睡好,一下子回到家裡,彷彿一下子放鬆了,困頓的很。

    金玉一邊嘮叨著,一邊下了油,放上土豆絲,剛出鍋,就聽見宅院門突地被人野蠻的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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