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楊氏大鬧趙家 文 / 風雲小妖
楊氏一身粗布青衣,不像平日裡穿紅戴綠的,臉色也不好看,見三人望過來,臉上的笑意訕訕的,那聲音就更小了:「楚姑娘,俺有件事情求您!」
金玉一聽,冷哼了一聲,「喲,嬸子也會求人了?」
楊氏低下頭,絞著那衣裳,用腳踢著那地面,神情似乎非常的不安。
楚一清看了她一眼,其實她對楊氏沒有多大的意見,不像金玉這般,從小是被吳家六個小子欺負長大的,每日被人絕戶絕戶的喊著,如今都有了孩子,還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入懷,當下就淡聲道:「嬸子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楊氏終於擠出一抹笑,又看了看金玉,似乎有些為難。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住在趙家,自然要照顧趙家的臉面,既然楊氏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自然以趙家的態度為主。
楊氏一聽,那臉色就更加不好了,正待要說什麼,就見皇甫老太從屋裡出來,淡笑道:「原來是她嬸子啊,有事嗎?有事就進屋坐吧!」
楊氏一見皇甫老太,那話就嚥了下去,趕緊擺擺手道:「沒,沒事,俺先走了,五小子還在屋裡頭呢,俺怕他又做作!」說完,頭也沒回,低著頭匆匆的走了。
「看樣子你嬸子是碰上難事了!」皇甫老太轉身對金玉道:「上次阿寶補辦滿月酒,沒少給你嬸子臉子看,也就足夠了,這鄉里鄉村的住著,你又是晚輩,別說話那麼嗆嗆,沒大沒小的,知道麼?」
金玉雖然心中有些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忤逆皇甫老太太,只能答應著。
楚一清則不管那楊氏,就當她沒有來過,心中盤算著有了銀子,就將蘑菇房建起來,只是這蘑菇房比不得那蔬菜大棚,不但面積大,要求也高,那蘑菇培料是需要一定溫度與濕度才能發酵的。當初那土豆大棚建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能不能行,所以建的比較矮,人進去還要爬著,等收成的時候說不定就要全部拆掉。這蘑菇房建好了卻是可以一直用著的,只要倒換培料就好,所以用料上就有些講究,用原先買的那些原料肯定不行,突地,楚一清記起如果是室內栽培的話,就不用建造大棚,這樣既能省時也能省力,如果日後那房子不用來栽種蘑菇,也能住人。
出了門看了看新建的那間房子北邊,地勢高,而且離著村外的河道不遠,當下就打定了主意,正好手中也有了錢,就準備再蓋兩間房子做蘑菇房。
金玉聽聞楚一清的想法之後,有些猶豫的問道:「妹子,你真的要種蘑菇?俺可是聽都沒聽過!」
「金玉姐,只靠進山採摘的話,危險不說,數量也不多,而且蘑菇很受人們歡迎,算是稀罕物種,如果成功了,這樣收益就更大!」楚一清點點頭說道。
「那是當然,妹子當真種成了蘑菇,只怕是這天下獨一人,只是妹子你能忙得過來麼?」金玉不放心的問道。如今產業是越來越大,可是什麼收成都沒見到不是?如今已經忙得團團轉,再加上蘑菇房……
「金玉姐,最近村裡人都歇著呢,還怕沒人幹活不成?前一陣銀子緊張,許多活計都是我們自己幹的,這樣雖然省錢,但是也會讓村裡人不安,畢竟這地才是莊稼人的根不是?咱家自己紅火,村裡人窮的叮噹響,也招惹村裡人嫉妒不是?所以才有了那些閒話,等大家都忙起來,就不會有那些歪歪心思!」楚一清趕緊說道。
金玉一聽,也是這樣的道理,這幾日野菜都挖的差不多了,聽說有的小媳婦都結隊到很遠的山那邊去挖,路程遠不說,也很危險,這樣子下去遲早要出事。如今租了全村人的地也是個麻煩事兒,不能讓人家一日日的閒著不是?這事情就是閒出來的!
當下兩人就又跟皇甫老太商量了一下,皇甫老太趁著阿寶睡了,正在教麥香繡工呢,聽了就說道:「這生產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一清,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左右是你自己的主意,但是記住一點,這楚寒,比不得別地,老輩子上說,是受了神靈詛咒的,種不出東西來,也就靠著邊關做些貿易,人們能賺些錢。現如今,你做的可是幾輩子人沒有做過的事情,還是悠著點好,而且你還有阿寶,那錢來的不容易,計算著點花,以防個萬一不是?」
楚一清笑道:「還是大娘見多識廣,那就先建一間,試試看再說,而且這菌種也不多,我們做個保險的!」
皇甫老太與金玉立即同意,於是三人就開始著手準備,開始建造蘑菇房。
村裡人一聽趙家又要建房子,全都心裡還是盤算,上一次楚一清那房子是趙小麥幾個兄弟來建造的,據說工錢是一天五十,比市面上的要高很多,村裡許多男人在鎮裡做工也是大工,而且女人們可以做小工,這樣不用離家又能賺錢,一舉兩得,但是又怕楚一清又跟上次似的,請外人幫忙,所以也就沒有敢吭聲的,最後幾個女人聽說自家漢子這幾日在鎮子上找不到工,實在是憋不住了,就去了村長那兒,讓村長去問問。
楚一清這邊正要去跟村長商議呢,想不到村長就上門了,聽聞村裡人的想法之後,楚一清趕緊說道:「村長叔,您來的正好呢,我也正要跟村長商量這件事情呢,與其用外面的人,不如用村裡的人,而且村裡人還能盡心出力不是?那就勞煩村長去村裡說一下,大工一天五十,小工一天二十,你看怎麼樣?」
富貴一聽,立即點點頭,越發覺著這楚一清會做人,當下就拍板決定,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村,那些外面暫時沒有活計的男子就都回來,做了大工,家中老人孩子不用照顧的,就做了小工,上家村就開始忙碌起來。
因為不需要管飯,所以金玉也就輕快,偶爾會燒些茶水送到工地上去,但是過了幾天,就發現有兩家兩口子都是在這裡上工的,家裡老人又在照顧孩子,實在沒有人可以送飯,每日就啃干窩頭,當下就跟楚一清商量了一下,中午開始管飯,雖然只是苞米麵餅子,白菜豆腐,豆芽什麼的菜式,卻是村裡人做活吃的最好的,當下對趙家更是讚不絕口起來。
李家的也在做小工,想著那臭豆腐的味道,跟金玉提了一下,第二日金玉就將前幾日發好的臭豆腐炸了一下,做好了送到工地,吸引的村裡人都在瞧。
那五個男人是在鎮裡待過的,聽說那豆腐王的臭豆腐還是跟楚一清學得,當下心中就有了主意,囑咐自家媳婦,一定要跟趙家處好關係,以後說不定能佔個光,也能做個新鮮吃食折騰些銀子。
房子這邊蓋著,楚一清則在準備培養料的堆制和發醇,分別準備好干麥草、干牛糞還有滑石粉跟石灰粉,待這些料都準備齊全,看看房子快要建成,又自己進山尋找菌種,這次生怕金玉擔心,也就沒有告訴金玉,只是說去鎮裡,每日出了村子就向山上跑。
在山中逛了兩日,白蘑菇,雙孢菇的菌種尋了不少,當下就更有了信心,順便又將那虎骨取了回來,偷偷的放在床下,省得金玉瞧見擔心。
這邊趙家熱火朝天的蓋著房子,大家都喜氣洋洋的,想不到上梁那日楊氏卻哭著上門來,躺在已經蓋的差不多的房子門前,撒潑,邊哭邊罵,房子的進度也只能停下來。
那日楚一清真好從山裡回來,看看菌種準備的差不多,就等著將培料運進蘑菇房準備發酵,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楚一清回到家的時候,就見村裡做小工的幾個女人,正在勸著楊氏,皇甫老太則跟金玉冷著臉站在一邊,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相鄰。
楚一清一來,人們就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讓楚一清進去。
「怎麼了?」見著楊氏在地上打滾,滾得身子又是土又是泥的,人也發瘋不正常,當下就問皇甫老太道。
「誰知道她發什麼瘋,今日是上梁的好日子,她卻跑來鬧,說是咱家害了她五小子!」皇甫老太沒回答,金玉倒是搶先回答了去。
楊氏在地上正滾著呢,見楚一清回來,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指著楚一清的鼻子罵道:「你跟俺五小子說了什麼話?惹得他尋死覓活的?你說,你倒是說啊!」
被楊氏這一頓指責,楚一清倒是有些迷糊,雖然是鄰居住著,但是她好像沒見過吳老五,不是說瘸了腿在家養著麼?怎麼如今怪到她身上來?
「嬸子,你咋這麼不長記性?以前編排俺妹子就算了,現在又扯到自己家兒子身子,俺妹子什麼時候見過你家五小子?你別在這兒亂嚷嚷!」金玉一聽,火氣騰地一下子就上來,衝到了楚一清的前面。
村裡人這次在趙家做工的不少,自然也都向著趙家,對著楊氏指指點點的。
「俺沒有瞎說,現在俺五小子還在家裡躺著呢,剛剛吞了藥,說是不想活了,就是因為你!」楊氏見這麼多人不相信,拚命的喘著氣指著楚一清說道。
這時村長媳婦張氏也聞訊趕了過來,她畢竟是楊氏的表妹,一聽這話,立即就驚叫了一聲:「五小子吞了藥,你咋還在這兒鬧騰呢,找大夫了沒有?」
張氏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楊氏,楊氏嗷的叫了一聲,就踉踉蹌蹌的向家中趕,楚一清見她的模樣不像是作假,當下就跟上工的人說道:「大家繼續幹活,這房子要盡快建起來,我有用處的,耽誤不得!」她又轉身對金玉跟趙小麥道:「趙大哥,金玉姐,你們跟我一起去看看在,這鄰居們住著,真出了人命,對誰都不好!」
皇甫老太點點頭,說道:「一清說的對,你們快跟去瞧瞧,看看還有什麼幫忙的!」
「可是我們跟著去,萬一真的讓楊氏賴上怎麼辦?」金玉不悅道。
楚一清輕輕一笑,轉身看了看眾人,「大家都瞧著呢,賴不上!」
楚一清這樣一說,就有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站出來,說跟著一起去瞧瞧,當下大家就轉過去,到了吳家。
吳家此時已經擠滿了人,吳家有六個兒子,雖然男人都在外面,但是媳婦孫子孫女到不少,將原本就不寬敞的屋子塞得滿滿的,見楚一清眾人來了,吳家的媳婦個個也都是有心眼的,沒有像楊氏那般鬧騰,只是各自帶著孩子躲在外屋。
裡屋裡,東西亂糟糟的,炕上一股屎臭味道,卻是吳老五發混,拉在坑上,尿在炕上,整日裡折騰著。
「俺的娘啊,大家看看俺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為了給他治病,俺將棺材本都拿了出來,還惹得幾個媳婦子不高興,俺對五小子可是盡心盡力的伺候啊,可是他就是這麼糟踐俺的,明明能夠自理,卻要吃喝拉撒全在炕上,這不是糟踐俺麼!」或許是怕相鄰們見了這種情況笑話,楊氏先自己嚎起來。
張氏忍著噁心,上前瞧了瞧瞪著眼珠子發呆的吳老五,見他沒有什麼反應,當下也就放心了,於是不悅道:「你先別哭,你不是說五小子喝藥了嗎?咋看著不像喝藥的?」
楊氏一愣,上前一看,可不,吳老五雖然瞪著眼珠子有些嚇人,也不見吐沫什麼的,當下就明白過來,扯著吳老五廝打起來:「你這個天煞的,俺是欠你什麼了?俺是你娘啊,你咋就這麼折騰俺啊?」
吳老五卻是任憑他打罵,一句話也不說。
楊氏撕扯之間,楚一清終於看清了那男人的臉,想不到這人她還真的見過,前幾日她去後山,就覺著背後有人跟著,那一日她找到跟蹤她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不過當時他腿腳利落著,沒見什麼毛病,衝著她只是笑,她問了幾句他也不說什麼,當時以為這人是個傻子一類的,也就沒有多加理睬,甩掉了就算了,想不到竟然是鄰居吳老五。
眾人一瞧是個誤會,又想起剛才楊氏大鬧趙家來,當下就都對著楊氏指指點點點的,都說道這楊氏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日的教訓還不夠,今日這樣的好日子,想不到又來編排人家。
金玉一瞧吳老五沒什麼事,當下就拉著楚一清跟趙小麥到那幾個德高望重的族老跟前說道:「村長,木爺爺,坤叔,現下你們也瞧見了,楊氏就是沒事找事禍害俺妹子呢,也不知道俺妹子跟他們家有什麼仇,這件事情還請村長,木爺爺和坤叔做主!」
村長看了看眾人,也是感覺為難,這楊氏怎麼說也是張氏的表親,但是這事鬧的有些大,怎麼說也是人家趙家上梁的大日子,這樣鬧騰確實不像話,當下就說道:「楊氏,你也別打了,吳老五都三十的人,不是小孩子,你也不用打給別人看!今日是趙家上梁的大日子,你卻去鬧了一出,人家也不吉利,我看這樣吧,趙家上梁的費用你全包了,也算是給人家一個交代!」
村長這樣一說,大家也都覺著公平,誰知道楊氏一聽,竟然嗷的一聲哭了出來,顧不上廝打吳老五,逕直一屁股蹲在地上嚎啕道:「俺不活了啊,俺的錢全給五小子治病了,棺材本都沒有了啊,村長,你讓俺上哪兒找錢給趙家上梁去?」
楚一清見她嚎的實在是難聽,當即就說道:「村長叔,算了吧,我們家也不缺那些錢,但是今天要村長叔為我們主持些公道,嬸子再這樣鬧騰,編排我,村長叔就應該拉她去見官!」
楊氏一聽要見官,立即就不嚎了,眼巴巴的盯著張氏,讓她幫忙求求情。
「當家的,吳家的也知道錯了,再說楚姑娘也說不計較了,就饒她這一次吧?再有一次,就真的拉她去見官!」張氏只得道。
「什麼時候有你這個娘們說話的份?」村長故意瞪了張氏一眼,又看了看楚一清,見她真的不打算計較,當下也就說道:「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只是這錯楊氏你還是要認得,身為長輩,怎麼能這麼鬧騰?」
楊氏只得過來道歉。
楚一清不想跟她計較,當下就擺擺手,與金玉一起出了屋。
眾人這才慢慢都散去。
待眾人走了,楊氏不解恨,又拿出笤帚來,狠狠的抽了吳老五道:「你這個不長良心的,你說你這是作的啥?你不是說楚姑娘罵了你,你要尋思嗎?怎麼現在還不去死?」
吳老五從聽到楚一清說話,就反應了過來,一直死死的盯著楚一清,這會兒也覺著疼,一邊閃躲著,一邊嚷嚷道:「你不是說要楚姑娘給俺當媳婦麼,怎麼說話不算話?你再去敗壞她去,她名聲臭了,就沒人要她了,只能嫁給俺!」
楊氏一聽,肺都氣炸了,前幾日她到處敗壞楚一清的時候,就是這麼跟吳老五說的,更是將托著張氏去求親的事情告訴了他,本想著讓他高興高興,振作起來,去想不到這事不是沒成麼,當日在阿寶的百日宴上更是丟了人,她心裡惱怒,這幾日就悶著,吳老五問那親事,她也不願意說,於是吳老五就日日在家裡折騰,屎尿什麼的弄得滿坑。本想著那日去求求楚一清,借些錢帶著吳老五去隔著三個村子的姐姐家裡,避避,能讓吳老五忘記這事,卻想不到吳老五今日幹出這樣的傻事來。
「五小子,俺不活了,咱一起死吧,一起死!」楊氏說著,就又撲了上去。
趙家此時已經上完了梁,大家聚在一起吃酒,聽著楊氏聲嘶力竭的哭腔,都只覺著厭煩,但是趙家的飯菜實在是好吃,卻也不捨得走,只能大聲的勸酒,掩蓋了去。
忙活了一天,終於清靜了下來,楚一清則忍不住,將準備的材料全都搬進了新建的房子,牛糞跟麥稈已經預濕,以手握牛糞,指縫有4∼5滴水;用手將麥草扭曲時,有水滴下為準。料堆南北向,堆寬2。5米,長7∼8米,高1。5米,共7層。第1層先在地上鋪30厘米厚麥草,先撒上牛尿滑石粉,再撒牛糞,第2∼7層麥草厚度為大約為二十厘米,牛糞量每層比第一層少,牛尿滑石粉則是相同。
金玉見楚一清一直在忙,也就沒有打擾,但是總覺著心裡有個疙瘩,覺著是因為自己連累了楚一清。
過了幾日,聽說楊氏在這村裡住著實在是沒臉,帶著吳老五去投奔遠方的姐姐,金玉這才緩了一口氣,又讓趙小麥去村裡轉了轉,這次見沒有什麼閒話流出來這才放心!
自從建了蘑菇房之後,白日裡楚一清侍弄那蘑菇堆,或者去棚裡侍弄蘑菇,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清明。
清明前兩天,皇甫老太就跟有心事似的,總是發愣,楚一清問了幾次,她卻總是笑笑說沒什麼。
連著下了兩天的雨,清明前一日照舊還是陰濛濛的,麥香吵著要鞦韆,趙小麥就用蓋房子剩下的柱子,埋在屋前不遠處,吊了一個鞦韆,引得村裡的孩子都來玩。麥香身上也換上了那花衣,模樣兒俏生生的,很是漂亮。
金玉從屋裡出來,看了看那鞦韆,不悅道:「麥香爹,今年麥香都八歲,不是孩子了,咋給她弄那玩意?」
趙小麥趕緊道:「她娘,以往咱家哪有條件造這個?孩子都去別人家眼饞,這會正好要有木頭,就造一個,反正過了清明節就拆了,也就是挖個坑的事情,俺跟二嘎子有的是力氣!」
金玉見孩子們也實在是高興,當下就不再說什麼,進了屋,就見皇甫老太抱著阿寶正發愣,阿寶尿了褲子也沒有注意。
「娘,這幾**都想啥呢?心不在焉的!」金玉趕緊接過阿寶,抱進裡屋,邊換褲子邊問道。
皇甫老太頓頓,低聲道:「金玉,我想著去看看你爹,他死了這麼些年,我都沒有去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