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7他不會放我走 文 / 尾笙
蘇沫如貓咪般趴在肖逸陽的膝蓋上,肖逸陽的大掌,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蘇沫柔順的髮絲.
蘇沫咆哮一陣宣洩內心壓抑多年的情感後,整個人如虛脫般,格外安靜,吼出來,輕鬆許多。
「他不會放我走的。」安靜好一會,蘇沫平復了心緒,懦懦的說,「逸陽哥,我逃不了的。」
「我會想辦法將你帶走,相信我。」肖逸陽滿臉心疼,這幾年,她過得那麼不快樂,總是用微笑面對生活,將自己內心的情感埋藏得那麼深,甚至,連他都不曾碰觸過她傷痕纍纍的心。
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變得如此安靜,一切憂傷,從梅阿姨離世開始,她的眼淚,便氾濫成了災。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逸陽哥陪著你,今晚不走。」時間已經不早,肖逸陽望著趴在膝蓋上的蘇沫,寵溺的說,「夜裡氣溫低,小心著涼了。」
「逸陽哥,你先回去吧。」蘇沫起身,看一眼時間,含笑說,「伯父伯母在等你呢。」
「沒關係的,逸陽哥想多陪陪你。」肖逸陽捏了捏蘇沫的鼻子。
「我沒事的,別讓伯父伯母久等。」蘇沫站起,拉住肖逸陽的手臂,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推著往門口走去,「快回去吧。」
「你真沒事?」肖逸陽有些擔憂的望著蘇沫。
「有你在啊,天蹋下來你會幫我頂著,沒事的。」蘇沫一吐為快後,又恢復了無所謂的神情,她就是這樣,心裡再難過,也會一笑而過。
「那你早些休息。」肖逸陽只好作罷,走出院門,「逸陽哥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帶你離開,你自己要多小心些。」
「嗯,我相信你。」蘇沫沖肖逸陽揮了揮手,眼見拉開車門,又喚了聲,「逸陽哥。」
「嗯?」肖逸陽轉過身。
「多陪陪顏一,她很想你。」蘇沫含笑說。
肖逸陽微微笑著,「好!」
「晚安。」
「好夢,明天見!」
目送肖逸陽開車離去,蘇沫站在路燈下好一會,長長歎了口,轉過身。
「吱呀!」一輛車在蘇家院門口停下。
蘇沫正準備關上院門,卻見黑色轎車門開,顧家的司機下了車。
「蘇小姐,少爺讓來接你回去。」司機將後座車門拉開,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請!」
蘇沫微微一怔,現在不過是夜裡十一點,這麼晚,還讓人來接,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在家裡?
好過分,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管這麼多,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
「蘇小姐!」司機見蘇沫站著不動,又喚了聲,「少爺吩咐,必務將蘇小姐接回去。」
「回去告訴他,明天早上我會準時到,現在是下班時間,恕不從命!」不客氣的將院門關上,頭也不回的邁進了大門,將大門關上。
坐在冷清清的客廳,望著熟悉的擺設,蘇沫抱著膝蓋,將臉埋在了膝蓋上,感受著一個人孤獨的寂寞。
房子裡,再了沒有了老媽,再也沒有了小黑,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絲溫暖,有的,只是無止境的回憶。
就這樣,蜷縮在沙發上,一整夜。
清晨,拉開房門,一眼看到杵立在車旁的司機。
蘇沫將髮絲挽在耳後,關上房門,面無表情的拉開院門,走近一看,司機一臉難以掩飾的疲憊,臉色發青,嘴唇發紫。
「你站了一整晚?」蘇沫錯愕。
「少爺吩咐,務必將蘇小姐接回去。」司機就這樣站在車旁等了蘇沫整個晚上,秋天夜裡,寒氣重,凍得開口說話都有些打抖。
「……」蘇沫啞然。
「蘇小姐,請上車。」司機接過蘇沫手裡的包包,拉開車後門,半俯身,「請!」
「我說,你能不那麼死板嗎?我不回去,你不會在車裡等我?」蘇沫真是錯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都怎麼一回事,難道她不走,司機就得在外面站著,等一晚上,挨一晚上凍?
司機陪笑著說,「少爺的吩咐,不敢違背。」
「你……!」蘇沫真是服了,「你也可以回自己家,天亮再過來,你這人,一根腸子通到底,這一晚上,受得了麼?」
「謝謝蘇小姐關心,沒事的。」司機笑著,可越陪笑,蘇沫越覺得不可思議,不再為難司機,側身坐上了車。
「快把空調打開。」蘇沫一坐定便催促,「等下回去,我給你開點感冒熱,先不要急著開車,身體暖和了再開。」
臉都凍青了,這不感冒才見鬼了,這一個晚上,唉,怎麼會有這麼死心眼的人!
「謝謝蘇小姐。」司機讓這關切的話感動得心裡湧起暖流,將空調打開,調到合適的溫度。
「你先坐會,我去給你倒杯開水。」端別人的飯碗,就要看人臉色,因為她沒的聽多一句解釋而關上門,司機便不敢上車,生生在外面凍了一晚上,顧北宸是有多可怕,司機竟不敢違背一絲。
「不麻煩蘇小姐了,沒什麼的。」車內的溫度很快升起來,司機也不敢耽擱太多時間,接上安全帶,踩下了油門,「少爺在等蘇小姐一起共進早餐。」
「你慢點開。」看一眼時間,七點半。
車一啟動,純淨的音樂聲便飄蕩起來,早上,聽這麼乾淨的音樂,會讓人心情很平靜。
可是蘇沫卻一點也平靜不了,司機凍一晚上這件事,讓她很是內疚,如果她當時上了車回到顧家,司機大哥就不會白挨這一晚上凍。
怎麼可以如此沒有人情味!
「你們平時,如果沒有做好吩咐的事,是不是都會受到這樣的懲罰?」車速不快不慢,司機開車後,專注望向前方,一言不發,蘇沫忍不住,問。
「我們在顧家工作,很榮幸,也很滿足!」司機答非所問。
「顧北宸對下人們怎麼樣?」蘇沫又問。
「少爺對每個人都做到公平公正。」司機惜字如金,對於蘇沫的提問,答得是滴水不漏。
蘇沫不再提問,她知道,就算她問再多,也問不出東西來,顧家上下所有的人,都對顧家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