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6如此落魄 文 / 尾笙

    蘇沫此時的心情，難以用詞語來形容，對，她是恨蘇家，恨蘇家所有的人，可是，看到曾經唯一真心對她好的蘇皓，蘇沫的心裡，酸楚得厲害。

    一個意氣風發的大少爺，怎麼會淪落到讓人在街頭暴打的地步？

    那臉色，只一眼，便看出，是個癮君子！

    「擦，還真是你！」沈顏一也認出了蘇皓，看到他如此落泊，也瞪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蘇大少現在墮落到這地步了？

    「別人打你，你怎麼也不會還手，也不呼救，你是不是腦袋壞了？」沈顏一眉頭皺得老高，四年不見，這副德行了。

    「起來。」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讓人圍觀，指指點點，還有點尊嚴嗎？蘇沫走向前，拉住蘇皓的手，「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趕緊起來，別丟人了。」沈顏一見狀，也忙走向前，幫忙拉蘇皓。

    「回來啦？」蘇皓兩隻手臂各架一邊，無神的眼睛，一直盯著蘇沫的臉。

    「先不要說話。」嘴讓打腫得跟包子一樣，說話牽扯著會更痛，蘇沫心裡酸得厲害。

    找了個清靜的位置坐下，蘇沫讓沈顏一看著蘇皓，快步跑向最近的醫藥店，買了些酒精和藥膏.

    回來時，蘇皓正抱著一個盒子吃東西，沈顏一坐在一邊，看著他吃，臉上震憾的表情一直保持著。

    「不要吃太辣的。」蘇沫見狀，重新叫了份清淡的食物，將蘇皓手裡的有辣的東西給換掉了，「嘴都腫成這樣了，還吃重口味，你不痛嗎？」

    「沫沫，你這幾年去哪了，我們都以為，以為……」蘇皓一邊吃，一邊含渾不清的說著話，好像好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一樣，看了就讓人心酸。

    「以為什麼？以為我死了？」蘇沫見蘇皓吃得急，輕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吃，你是多少天沒吃東西了。」

    「三天。」蘇皓笑得很不好意思。

    「三天？你們家窮成這樣了嗎？我看你這西裝就挺好，不至於啊！」沈顏一誇張的叫著。

    「這個，呵呵，就不說了。」蘇皓又怎麼會告訴蘇沫，他這幾天，到處都弄不到那東西了，顧北宸讓人把他抓起來，關了他三天，不給吃不給喝，把他狠狠打一頓後將他放了。

    「你怎麼成現在這樣了？」蘇沫一把抓住蘇皓的手，將衣袖往上一拉，手臂上，是如篩子般嚇人的黑點。

    「我擦！」沈顏一再次瞪大了眼睛。

    「別看。」蘇皓急忙抽回手，將衣袖給放了下來。

    「什麼時候染上的？多久了？」蘇沫真是恨鐵不成鋼，以前就知道蘇皓整日風花雪月，不思進取，過著揮霍無度的生活，但那時，他只是花花公子，並沒有染上毒，這一手臂的針孔，可見染上的時間肯定不短。

    抓過蘇皓另一隻手，一樣，全是黑色的點點。

    如果說，眼前的人，不是蘇皓，和她一丁點關係也沒有，她真的不想管閒事，可眼前的人，是和她有著相同血液的哥哥啊，是她在蘇家，唯一真心對她的人，如果這時候，讓她不管不問，她做不到。

    「沫沫，我覺得他有必要去驗個血，防範得了傳染病。」沈顏一兩隻眼睛都瞪圓了，這兩隻手，整得跟個篩子似的，真是比鬼還要恐怖。

    「你哪也不准走，我陪你去驗血。」蘇沫放下蘇皓的手，皺著眉表情很嚴肅，如果蘇皓再不戒毒，他的到時候就只有死路一條，想戒，更是難上加難，而且，這種人，平均壽命都不會長。

    她不會放任他不管，不會親眼看著他死！

    「別，我很忙，先走了。」一聽要帶他去醫院抽血檢驗，蘇皓放下手裡的筷子，便要離開。

    「不准走！」蘇沫一把攥住蘇皓的手，因為長期處於這種狀態，蘇皓的體力早已不行，只這麼一攥，便坐在了椅子上。

    「沫沫現在是准醫生，又是你妹妹，你以為她會害你？」平日最恨賣肉和癮君子的，沈顏一臉上掩飾不住的鄙夷，沫沫就是心太軟，要放她，她才不會理，想當年，蘇家人是怎麼對她的？

    「坐著別動，給你嘴上藥水！」此時的蘇沫，就是醫生，在她眼裡，蘇皓是個病人，一個病得很嚴重的病人。

    取過紙巾，擦拭乾淨蘇皓的嘴角，打開酒精蓋子，用棉簽浸上酒精，給蘇皓的打破的嘴角上消毒。

    「沫沫，你現在真的是醫生了嗎？」蘇皓望著蘇沫極認真的臉，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氣質也好了許多。

    「你嘴不痛嗎？痛的話少說話！」這要放在以前，蘇沫早就指著蘇皓鼻子大罵了，出身豪門，不學好，花心，揮金如土也都罷工，好死不死要沾染這東西，這東西一旦染上，就是個惡夢。

    這蘇家，都出了些什麼樣的人！

    蘇皓讓喝，閉緊嘴不說話，幾分鐘後，蘇沫將藥裝進袋子，攥住蘇皓的手，命令著，「跟我去醫院，廢話少說，多說一句，懶得管你！」

    「帥！」沈顏一在旁邊沖蘇沫豎起大拇指，太帥了！

    「沫沫，沒用的，戒不掉的。」蘇皓又怎麼不知道蘇沫的心思，她嘴是硬，有時候說話不餞人，可心地很善良，若不是出自真心的關心，像他現在這樣，有幾個人會管他。

    「我是醫生，我自有辦法，你如果想死，我決不攔你！」蘇沫甩開蘇皓的手，說，「你只要敢走一步，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到頭了！」

    「沫沫，別這樣。」蘇皓望著和從前完全不太一樣的蘇沫，望著她的眼睛，他居然心裡有些發慌。

    「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哥的份上，你以為沫沫會管你？」沈顏一也是恨不得拿磚頭拍暈蘇皓，這樣的人，換成別人，能躲多遠躲多遠，還在這墨跡，真是不知好歹.

    「一句話，走，還是不走？」蘇沫抬高了語氣.

    「吱呀！」一聲車響，一輛超長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三人面前.

    司機跳下車，拉開了車門，一隻長腿邁出車門，緊接著，身著深色西裝的顧北宸，站在了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