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6他已經不在了 文 / 尾笙
心臟科醫學研討會在市區高級醫院舉辦,前往研討學術的全是國內外各大名院的最頂級的醫生和醫學研究人員,足有百來人.
蘇沫作為一個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學生,還未正式入職,像這樣的研討會,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但肖逸陽有的是辦法,蘇沫名正言順的進入了會堂.
這次的醫學研討會,主要是心臟方向的研討,肖逸陽是心臟科的知名主刀醫生,這樣頂級人物聚集的會議,能向他拋出邀請,可見他有國外醫學界的地位.
蘇沫緊挨著肖逸陽坐著,作為一個新人,未來的醫生,參加這樣舉足輕重的研討會,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很認真的聽著,手指頭在鍵盤上不停的記錄著所聽到一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每位發言人發完言後,便是熱烈的掌聲,翻譯中英法三國語言同時翻譯,各種高大上.
「現在有請,慕氏醫院副院長,心臟科博士,慕希哲發言.」
主持人宣巾既將上台的發言人的同時,身後的投影議鏡頭切換,整個屏蔽是慕希哲的個人照片和資料及在醫學上作出的各種成績.
熱烈的掌聲響起,蘇沫卻愣了好幾秒,直至看到英氣勃發的慕希哲登台,這才舉起手,鼓起掌來.
肖逸陽微微側過臉,與此同時,蘇沫也側過臉來.
蘇沫沖肖逸陽淡淡一笑後轉過臉來,望著台上那個年輕卻有著相當傲人成績的慕希哲.
他們兄弟倆長得真相,比起溫暖如王子的慕希澈,慕希哲的氣質更佳.
慕希哲現在已經是副院長,那麼阿澈呢?他會不會按著自己的意願,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還是,按照父母的意願而重新選擇當了醫生?
上午的研討會持續了三個小時,中午休息,所有人陸續離開會議室後,蘇沫和肖逸陽並沒有馬上離開.
「這位便是我一直向你提起的肖逸陽先生.」
「你好,慕先生.」
「你好,肖先生,久仰大名.」
因為中間人的關係,也因為同為國內最知名的醫生,慕希哲和肖逸陽惺惺相惜,而蘇沫則一直站在旁邊,面帶微笑的望著慕希哲.
幾個男人簡單的寒暄過後，一同去用餐，直至這時，慕希哲看到了一直不插嘴，只是靜靜微笑著的蘇沫。
只一眼，慕希哲的眼神便停頓在蘇沫臉上，眼神裡閃過一抹異常的光。
「你是蘇沫？」慕希哲盯著蘇沫的臉幾秒後，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含笑問。
「呃！」蘇沫沒料到慕希哲會認出她。
「我知道你。」慕希哲望著蘇沫有些驚訝的眼睛，伸出手，「初次見面，你好！」
蘇沫伸出手，握上慕希哲的大手，「久聞大名，你真厲害，這麼年輕便當上了副院長！」
「好了，邊走邊聊。」肖逸陽也很意外慕希哲會一眼認出蘇沫，也是，當年，沫沫和慕希澈是同學，或許說，偶爾見過也不足不怪.
可慕希哲明明說，「初次見面！」
「逸陽哥，我和顏一約好一起吃飯的，我就不過去了。」全是些大男人，她一個女人多彆扭，何況慕希哲認出她，她只想安靜的在國內呆幾天就出國，不想在國內留下什麼。
「蘇小姐，我可以和你聊幾句嗎？」慕希哲聞聲笑望著蘇沫。
蘇沫對上慕希哲的眼睛，慕希哲和阿澈親兄弟長得就是像，五官很像，特別是眼睛。
但是慕希哲的眼睛，卻是清清冷冷的，即使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比起阿澈閃亮溫暖的眸子，慕希哲顯得沉著深遂許多。
「要不先一起去吃飯，吃完慢慢聊？」肖逸陽心裡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那個秘密隱瞞了四年，不會？
「三分鐘！」慕希哲沖肖逸陽笑了笑，那笑讓人捉摸不定。
「好。」蘇沫輕點著頭，轉而沖肖逸陽說，「哥，你們先走吧，我們馬上就來。」
肖逸陽望著慕希哲，那個秘密，他們一直隱瞞著，四年過去了，原本想一直隱瞞下去，卻不想，他一時大意，忘記研討會上，慕希哲會出席。
紙終是包不住火！
「好，我們先去飯店。」肖逸陽心裡長歎一聲，或許這次，就不應該讓她回國！
會議室終於只剩下蘇沫和慕希哲。
一片寂靜。
「請問，阿澈，他還好嗎？」沉默一會，蘇沫抬起頭，沖慕希哲一笑。
「他不在了。」慕希哲一直緊緊盯著蘇沫的眼睛，當聽到蘇沫這樣問後，眼裡劃過一些疑惑，「你不知道？」
「什麼？」蘇沫一時沒反應過來。
「阿澈四年前就已經去世，你竟一點也不知道？」慕希哲原本留下蘇沫，只想替死去的親弟弟阿澈質問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為何決絕離開，卻不料，這女人挺會裝傻。
「你說什麼？」蘇沫手裡的水掉到地上，「阿澈不在了，什麼意思？」
慕希哲緊盯著蘇沫的眼睛，蘇沫的眼睛大而亮，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四年前，十一月十一日，開車從機場返回，車禍搶救無效！」慕希哲一字一頓的說，「那天，他去追的人，就是你，蘇氏二小姐，蘇沫！」
蘇沫的臉瞬間慘白，幾欲站立不穩，一把抓住了椅子，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起來。
「你真一點也不知道？」慕希哲看著蘇沫精緻的小臉漸漸失去血色，大眼睛裡速度泛起眼花，語氣放柔了許多。「這種事，你以為我會拿來開玩笑？」
「為什麼？」悲傷湧滿全身，蘇沫的淚水像下雨一樣瘋狂湧出，為什麼四年都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阿澈那麼好的男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慕希哲沒有安慰蘇沫，看著她在他面前淚如雨下，確定她確實一無所之後，心裡歎了聲，取出錢包，從錢包內夾裡取出一張卡。
「這是他臨去之前交給我的，叮囑我，如果有一天看到你，將這個交給你。」
淚水模糊了蘇沫的眼睛，此時的她，只想時間能倒流，回到四年前，如果她當時沒有掛掉電話，或許一切，都會改變。
慕希哲將卡放到桌子上，深深看了眼蘇沫後，大步邁開。
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世界一片寂靜，靜得只聽見蘇沫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