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她 文 / 尾笙
眼裡的冰冷漸漸散了開去,慢慢浮起一絲淺淺的溫柔。
蘇沫雙手托著下巴,和小黑一塊蹲在馬路邊,自從北離開後,每天晚上,她都會做好晚飯,和小黑一起,蹲在馬路邊,等待著北回來。
已經兩天了,北再也沒有回到這裡,蘇沫明知道,北再也不回來了,可依舊守在家門口,心裡總是有那麼一絲期盼,或許,或許他會回來呢。
好奇怪,明明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還是個大惡魔,大壞蛋,強佔她的地盤,各種欺負她,為什麼走了,她還會想念呢?
難道是她天生就是欠抽的命?還是,那天晚上,他的溫柔,讓她入了魔?
蘇沫一下一下的彈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對蹲在身邊的好夥伴小軒黑說著話,「小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奶盆臉丑?有這麼衰嗎?」
小黑見主人同它說話,很乖巧的用頭蹭了蹭蘇沫。
「唉!都十二點了,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一人一狗,沉默著又蹲了好一會,眼見馬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看下時間,蘇沫扶著小黑,站起了身來。
遠處的車內,顧北宸看著一人一狗進了院,等到小院內的燈熄滅後,這才狠吸一口煙,踩下了油門。
接下來的幾天,蘇沫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每天都過得無精打采的,而沈顏一最近和新勾搭的小白臉打得火熱,也幾天沒有來騷擾蘇沫了。
蘇沫依舊每天下班後,做兩菜一湯,然後就搬個凳子,坐在馬路邊上,一坐就是大半夜。
北再也沒有出現在這條馬路上,蘇沫越來越沒信心了,這天晚上,她下定決定,如果今晚,他還沒有出現,她決定,以後再也不等他了,決定忘記他.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就當她是做了個夢好了,夢醒了,她還是她,地球依舊要轉,太陽依舊東昇西落,她的生活還是要回到正軌。
這天晚上,「血腥瑪麗」酒吧,發生一場血拼事件,馬路上,警車,救護車,從蘇沫面前,過去十幾輛了。
突然這麼多警車和救護車,馬路上散步的人都駐足觀看,紛紛猜測出了什麼大事,而蘇沫,雖然很想去看個熱鬧,可一想,說不定,她去看熱鬧,北就回來了呢,硬是沒有挪開一步。
「聽說了嗎,血腥瑪麗發生了一場浩大的黑幫血拼事件,據說,當場砍死了人。」
「真的嗎?這麼恐怖,幸好我今晚沒有去。」
「聽說酒吧那邊讓封鎖了,我們去看看吧?」
「好,走!」
幾個年輕人從蘇沫身邊經過,講得繪聲繪色的,蘇沫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她差一步就跨進去的酒吧,發生了命案,不由得拍了拍胸口,暗想,這麼恐怖,幸好她那天沒進去,她發誓,以後絕不再對這些地方有非分之想了!
一輛黑色的車從蘇沫面前駛過,車窗內,一張俊美冷酷的臉,正朝這邊看來。
車行駛到拐彎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內,顧北宸用紙巾擦拭著手中刀子上的血跡,一遍又一遍,眼裡的冷漠和嘴角那抹冷笑,讓人不敢直視。
「老大,今晚爽嗎?」
開車的帥氣男人吸了口煙,語氣格外的興奮,「野狼那傢伙,敢傷老大你,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顧北宸滿意得吹了下閃著寒光的刀子,嘴角弧度上揚,「找死!」
說完,將刀子扔給說話的佐楓,夾起一根煙,靠在了座墊上,瞇起眼,望著前方那一人一狗。
車裡只有顧北宸和佐楓兩人,佐楓,孤兒,是顧北宸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佐楓收好刀子,也吞雲起霧起來,視線,同樣投向遠處。
「野狼的事處理乾淨後,血腥瑪麗我會接手!」白色的煙充斥了整個車內,顧北宸又吸了一口煙。
「明白!」佐楓點頭,一會又說,「大哥,我們要小心野狼的兄弟報復。」
「你怕?」顧北宸一口煙吐到佐楓臉上,臉上的神情極冷淡。
「那倒不是,只是,老大,我們玩了這麼多年,要不要」佐楓猶豫著,不敢直白。
「你不滿意現在的生活?」顧北宸嘴角一挑,弧起了一道漂亮的弧。
佐楓沉默,顧北宸將煙頭彈出車窗外,神情極不屑,「放心,沒人會知道是我們幹的,不過是熱個身.」
身邊的警車、救護車呼嘯而過,沉默良久,佐楓才將煙頭擰滅,收起那嘻皮笑臉的神情,嚴肅的說,「老大,齊大小姐這段時間很擔心你,她的心思,你應該明白,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太放在心上.」
「什麼意思?」顧北宸瞇著眼,懶洋洋的問。
佐楓指著對面的一人一狗,「這幾天晚上,你每晚都會將車停在這裡,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她?」
聞聲,顧北宸驀得睜開眼晴,轉過臉,眸子冰冷得讓人感覺身處冰窯。
「別這樣看我。」佐楓讓顧北宸盯得臉抽了抽,「齊大小姐讓我多關心關心你!大小姐發話,小弟哪敢不從啊!」
「是嗎?」顧北宸的眸子危險的瞇起,語氣慵懶散漫,卻讓佐楓後背開始冒冷汗。
「千真萬確,兄弟不敢胳膊肘兒往外拐,用人格發誓!」佐楓拍著胸口,轉而臉色一正,「別怪當兄弟的沒有提醒你,我們這種人,想都不要想。」
「你想多了!」顧北宸將臉扭到一邊,不再看正前方的那一人一狗,又抽出一支煙,吸了起來,悠然的吐著煙圈.
顧北宸從來就是個不愛解釋的人,只要他不想說,任何人都休想從他嘴中問出話來,佐楓也一樣.
「那你告訴我,你回來後,每天晚上都到這來,一呆就是幾個小時是為了什麼?」佐楓之所以敢這麼正式的問顧北宸,只因為,他倆是經歷過生死的兄弟,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
「你是在質問我嗎?」顧北宸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頭,語氣依舊慵懶,煙霧中的神情,極冷漠.
「不敢!」佐楓將下巴掛在車盤上,瞇起眼似乎想把百米之外的少女看得更清楚些,這女的長得很一般嘛,身材長相都很一般,他就奇怪了,一向不近女色,對女人不感興趣的老大,什麼時候對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感興趣了?
老大失蹤的這二十來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