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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8章 季藍不是一個好女人 文 / 明月生涼

    杜家。

    杜母叫了杜雲哲下樓來吃飯,飯桌上,杜雲哲面無表情地在桌前等著,玲子怯怯地將飯菜擺上來,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再怯怯地出去了。

    玲子之所以對杜雲哲這樣,是因為她昨天的又一次色誘沒有成功,不但沒有成功,還反倒被扔了出去。為了博取杜雲哲的目光,她早早就去洗了澡,確保將身上每一處都洗到了,還抽空出去做了美容——幾乎用了她三個月的積蓄,不過想到從此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便覺得花再多的錢也是值了。

    做完美容回來的路上她還去內衣店花高價錢買了情趣內衣,想像著自己在杜雲哲面前穿上的樣子,玲子走路的步子都搖晃起來,真的是想想都覺得興奮的一件事啊。

    然而這許多準備都已就緒,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杜夫人今天有貴婦的聚會不在家,天時地利都佔了,只要再來一個人和,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這一切卻都是她自己的自行想像,她忘了雖然現在杜雲哲是失憶的狀態,但是卻更加敏感,對什麼都冷冷淡淡,如果有人不知趣過來觸他眉頭,那麼後果一定會相當慘。

    是以當玲子穿了透明的睡衣,未經允許就進入杜雲哲的房間時,可想而知杜雲哲當時的怒氣有多麼滔天。他掐著玲子的脖子,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玲子那時候就已經沒有氣息了。杜雲哲害怕自己失手傷到她,到時候會讓自己得不償失,於是只好將她拎出了門外,玲子的透明內衣薄薄的,拉扯之間已經幾乎快要扯落,杜雲哲卻沒什麼心思,甚至連件遮擋的衣服都沒給她披上。

    「如果再有第二次,你就帶著你的行李滾出杜家!」臥室門關上之前,杜雲哲冷酷的聲音傳進驚慌失措的玲子的耳朵裡。

    這件事杜雲哲沒有聲張出去,杜母不明所以地看著行為怪異的玲子,本想問問怎麼了,但奈何她走的太快,是以杜母也就作罷。她看著杜雲哲,問他:「今天的飯菜還合口味嗎?」

    「嗯。」杜雲哲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杜母每次跟杜雲哲說話,杜雲哲都是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她卻有氣發不出,誰讓他現在是病人呢!

    「雲哲,」杜母吃了一口菜,然後放下筷子說,「我昨天和太太們聚會,她們家的女兒們都還沒嫁人呢,我就悄悄幫你留意了幾個,你有興趣去見一見嗎?」

    杜雲哲聞言,低頭吃飯的動作沒變,隔了一會才緩緩地說:「我記得,我已經結婚了。」

    「雲哲,以前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你重新開始生活,一切就都要是新鮮的,你……」

    「叫季藍的女人在哪?」沒等杜母的話說完,杜雲哲就截了她的話頭,冷聲問道。

    「什麼季藍?」杜母聲音突然尖銳起來,看著杜雲哲,她試探著問,「雲哲,你問的是誰?」

    杜雲哲頓了頓,說:「我失憶之後一直照顧我的女人,季藍,我昏迷之前還在的那個女人,季藍,我醒了之後就一直不見的那個女人,季藍,她現在在哪?」

    杜母被杜雲哲這麼幾天以來破天荒的說這麼大一段話給弄的一愣,因為這許多天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家兒子的少言寡語。不過提到季藍,她是一點也不能給她留情面的。於是她告訴杜雲哲:「你就不要再想著那個女人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人。如果她真的一直想著你的話,為什麼你醒過來這麼久也不見她的人影?」

    杜雲哲看向自己媽咪,冷冷的眸子中帶著探究,杜母看到杜雲哲的這種眼神很是不自在,但撒謊就要做全套,因此即便心虛,她也毫不猶豫地回視回去。

    「是嗎?她真的知道我醒了?」

    「哼,她怎麼能不知道?」有楚小影那麼個消息靈通的人在她身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就是她不敢出現罷了。杜母觀察著杜雲哲不太好的神色,心中瞭然,於是便再接再厲地說,「雲哲,像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來幹什麼?對你的一切都不關心,是死是活她都不在乎,你還想著她幹什麼?你聽媽咪的話,不要再想著她了,她根本你適合你,也不適合我們家!」

    杜雲哲沒有立即對他媽咪的話做出反應,而是緩慢而有節奏的把碗裡的飯菜吃完,再優地擦了擦嘴,然後才說:「嗯,媽咪說的很有道理。」

    杜母一聽立馬心花怒放,心想著她的話終於起到了效果,「那雲哲,媽咪給你物色的幾家千金大小姐……」

    「我不是還沒有離婚嗎?」杜雲哲打斷他媽咪的話,說,「我要去見季藍,和她把婚離了。」

    杜母整個人都是一愣,當即否決:「不行!」

    杜雲哲抬頭看著母親。

    杜母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但她仍然堅持說:「你怎麼能去見她?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去見?那個季藍她就是個狐狸精,你要是去見了,她一定會對你百般討好,你以前就是因為她的狐媚性子才執迷不悟和她結婚的,帶來許多麻煩。現在你失憶了,又是過去主動見她,她就更會趁虛而入了。」

    杜雲哲頓了頓說:「媽咪,我是失憶,又不是傻子。」

    杜母被杜雲哲的話弄的一噎,連忙解釋說:「雲哲,媽咪不是那個意思,媽咪是想說,季藍她對你不懷好意,你以前和她結婚已經是做錯了一次了,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她既然對我不懷好意,就更應該在我生病期間獻慇勤,尤其是我現在醒過來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她更應該來在我面前獻慇勤,那她為什麼沒有來?」杜雲哲的聲音不大不小,可聽上去卻讓人覺得他此時的情緒根本不是心平氣和,而是稍微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爆發出來。銳利的眸子看向他的母親,追根究底的神色不加掩飾。

    「雲哲,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啊,我告訴過你季藍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狐狸精,她現在是在欲擒故縱啊,她就想到了你一定會對她念念不忘,就是想讓你主動想起她來,到時候她再在你面前裝裝可憐,她就可以再回到我們杜家。」

    杜雲哲不再說話,他在認真思考自己媽咪的話。

    真的是這樣嗎?他仍記得昏迷的前一晚,她和他吵架時候說過的那些話,那些她帶著目的接近他的話。照她那天的說法與做法,再結合媽咪剛剛所說,似乎,媽咪並不是對她有所偏見,而是她就是那樣一個人。

    杜雲哲覺得自己失憶之前真的是太糊塗了,他自認很是精明,可怎麼就能被季藍給迷惑住了?果然人還是要在失去一些東西之後才會有所收穫,他真的是錯的太離譜了。而現在他竟然還對那個女人抱有幻想,真是可笑!

    「嗯,媽咪,那一切事情就都交由你處理吧。」半晌,杜雲哲淡淡的說。

    杜母聞言一下子高興起來,臉笑得跟朵花似的,「行,雲哲,有你這句話媽咪就放心了。」

    吃過飯,杜母回到房間,心中卻仍是不那麼踏實,思來想去,最終她又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二日一早,杜母就將杜雲哲叫起來,並叫了人給他收拾了行李,告訴他:「國外的分公司現在需要一名管理人員,總公司暫時抽不出人手,雲哲,你去照看一下吧,順便也可以盡快熟悉公司的流程。」

    杜雲哲覺得這件事情除了有點匆忙突然之外,其他沒什麼不好,便也沒發表什麼意見,跟著司機和他媽咪一起去了機場。

    「雲哲,媽咪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國外的一切,有專人去照顧你,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只管做好公司的事情就可以。」杜母在車上叮囑說。

    杜雲哲想了想問道:「多長時間?」

    杜母說:「分公司才剛剛開起來,很多事情都需要磨合準備,你要是能長時間呆著,那一定是再好不過,不過如果你呆不習慣,隨時想回來都可以。」杜母以退為進,這樣對杜雲哲說,其實心中卻是在想著,到了國外,你一定會不想回來的,因為國外……杜母別過頭背對杜雲哲的視線,露出計謀得逞的笑。

    杜雲哲對杜母的提議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去國外工作忙起來會感覺充實好多,最重要的一點,在國外也少了在家裡時候的那些騷擾。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只是心裡卻又了那麼一絲淡淡的失落和遺憾,可卻不知道這種感覺哪裡是源頭,突如其來,很是強大。與之而來的還有突然煩躁的心情,好像有什麼東西他不願意放手,但是又抓不住。

    「雲哲,家裡這邊你也不用擔心,你弟弟現在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杜母又說。

    「嗯。」過了好一會,杜雲哲才淡淡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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