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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2章 沈牧騫離開 文 / 明月生涼

    季藍冷冷一笑,看到四周頭來探究的眼神,終於是慢慢的坐了下來,眼神灼灼的盯著對面的男人,不得不說,五年的時間讓這個原本就沉穩的男人更加的充滿了魅力,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迷人氣質,難怪往來的女客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都要朝著他們的方向多看兩眼。

    「譬如你想利用緋聞宣傳新劇就要先給別人八卦的噱頭,你覺得呢?」杜雲哲喝了一口咖啡,面色淡然的說道,好像剛剛那些憤怒的情緒統統消失不見了似的。

    只有他看到自己握著咖啡杯子的手指關節有些泛白,那是因為過度用力造成的結果。

    「那些噱頭一定要住進杜家嗎?」季藍的臉色冷淡的好像隨時都能下一場暴雨一般:「你的想法還真別緻。」

    「你說的沒錯,這是我的想法,你不是在跟我談生意嗎?」杜雲哲淡淡一笑:「既然是談生意,我就有開條件的權力不是嗎?」

    季藍咬牙看著杜雲哲,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了:「好,我答應了。」

    杜雲哲端著咖啡的手突然晃了一下,雖然是很輕微的動作,杜雲哲還感覺到了咖啡灑在手上的灼熱,季藍答應回到杜家了。

    男人的眸子明明滅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爹地媽咪都不在國內。」

    季藍聞言一愣,隨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啊!」

    沈牧騫知道季藍要搬到杜家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眼睛裡都是關切:「季藍,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季藍穿著居家服飾,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端著一杯原味奶茶坐在落地窗前,嘴角帶笑的欣賞著這個城市的落日,好像天地都被塗抹上了這殘陽的顏色,暖暖的橘紅色帶著一些淡淡的落寞。

    「你為什麼突然要去杜家了?」

    沈牧騫看著神色淡然的女人,這五年他一直在她的身邊,親眼看她一點一點褪去原來的青澀變成了今天的樣子,看她從一隻懂得哭泣和逃跑躲避的女孩子變成今天自信的女人。

    所以,他怎麼能看她重蹈覆轍呢?

    「想去就去了唄,哪裡有這樣多的理由?」季藍微微仰頭一笑,伸出一隻手拍了拍身邊的軟墊:「坐這裡陪我聊聊,你看這落日多美。」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沈牧騫皺著眉頭坐下,沒好氣的說道:「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在想什麼了,你現在有事情也不會跟我說了。」

    沈牧騫的聲音了有些淡淡的落寞,仔細一聽竟然像是孩子在賭氣,季藍忍不住輕笑出聲,看著身邊男人溫潤如玉的臉,笑道:「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沈牧騫大公子也會有這樣的小表情,長見識了。」

    原本生氣的沈牧騫見季藍這幅樣子,嚴肅的臉終於是繃不住了,笑罵道:「你這女人還真是沒良心,我特意來關心你一下,你還這個德性?」

    在這裡,季藍和沈牧騫都可以放心的做自己,輕鬆的卸下面對外界時候的小心翼翼與防備,肆意的開一些玩笑,或者是探討一下人生和生活的意義。

    「生活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嘗試不同的生活狀態有什麼不好的?」季藍喝了一口奶茶,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你看我就是一個懶得去改變的人,喝奶茶也只喝這原味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最喜歡喝的就是原味奶茶。」

    沈牧騫看了一眼季藍,皺著眉頭問道:「不是嗎?」

    季藍聳了聳肩:「或許是,但我從來不去嘗試別的口味,所以或許一不是。」

    「你……」沈牧騫一時無語,半晌才沉聲問道:「我不知道奶茶和你去杜家有什麼關係?」

    「杜家的奶茶口味比較多。」季藍笑嘻嘻的說道,看著沈牧騫帶著薄怒的臉色才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悠悠的歎了口氣:「不是不告訴你,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沈牧騫微微一愣,看著季藍眼睛裡的誠懇,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季藍的肩膀,笑道:「你一直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雖然到現在我也不明白這奶茶或者杜家對於你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我想我還是會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季藍微微低頭,不想被這人看到自己眼睛裡的潮濕,五年來,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他對她的情意她都懂得,她的拒絕,她也是早就知道的。

    對於季藍來說,沈牧騫一直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是她最困難時候的救命稻草,將她從絕望的泥潭里拉了出來,帶著她到了一片艷陽天。

    「傻丫頭,跟我還這樣客氣?」沈牧騫笑著揉了揉季藍的長髮,良久才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來早就價格你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卻也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

    重蹈覆轍?

    這是一個太嚴重的後果,一個人如何可以在同一個地方受兩次傷?

    季藍搖了搖頭,看著沈牧騫的眼睛,靜靜的說道:「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一些事情,雖然知道很幼稚,可還是想去做。」

    「好。」沈牧騫淡淡一笑,寵溺的看著季藍:「大不了,我再帶著你換一座城市。」

    季藍一時愕然,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沈牧騫的話,臉色微紅,隨即笑罵道:「你以為我是跟杜雲哲再續前緣去了嗎?」

    「是或者不是,你心裡比我清楚吶。」沈牧騫笑了笑,人都是奇怪的動物,看別人總是無比的清晰,事情一旦落在自己的身上,卻又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因為涼風的吹動,米黃色的窗簾自由的搖曳著,好像是一個優美的舞者,在這二十九樓的高度搖擺出自己的旋律,美妙的好像是一個夢,帶著瑰麗的色彩,讓人忍不住嘴角帶笑。

    「其實這麼多年來,杜雲哲一直都沒有放下你。」沈牧騫頓了頓說道:「或許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季藍微微一愣,笑道:「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真的很好奇,你不劊是杜雲哲派來的臥底吧?在我的身邊潛伏了這麼多年?」

    「你還真是會抬舉自己。」沈牧騫笑罵道:「可是頭一次知道這臉皮是會隨著臉皮增長的,長見識了。」

    季藍喝了兩口奶茶,將空了的杯子遞給沈牧騫:「再給我沖一杯。」

    五年的相處早就讓這兩人之間養成了家人一般的相處方式,單看季藍此時的毫不客氣就可以猜出一二。

    「奶茶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沈牧騫接過杯子放在了一邊,淡淡一笑:「我今天來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季藍也不爭辯,眼睛落在空空如也的奶茶杯子上,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事情?」

    「我要去歐洲一段時間。」沈牧騫笑了笑:「今天也是來跟你辭行的。」

    季藍微微一愣:「去看家人?」

    季藍知道沈牧騫的家人都在歐洲的一座小鎮上過著平靜的日子,沈牧騫每年都會去看他們,但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來回也不過三五日的時間,今日聽他的語氣,竟然像是要很長一段日子了。

    「多久?」季藍揚了一下眉頭,輕聲問道:「不會不回來了吧?」

    沈牧騫聳了聳肩吧:「也許哦!」

    季藍突然沉默了下來,因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只聽到季藍微微顫抖的聲音:「因為我要去杜家?」

    「跟這個沒關係。」沈牧騫笑了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季藍靜靜的看著對面這個陪著她走過五年時光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最後的歸宿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沈牧騫這三個字終其一生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無可替代。

    「那……」

    季藍突然皺了眉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沈牧騫去看自己的家人,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而她因為習慣了他在自己的身邊,竟然連別人回家都覺得怪異了嗎?

    似乎明白季藍的糾結,沈牧騫微微歎口氣,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看著眉頭緊鎖的女人,甚是無奈:「我妹妹要結婚了,我去參加她婚禮,順便陪一陪我的爹地媽咪,我說你沒必要一副我好像永遠都不會回來的樣子吧?」

    「咳咳。」季藍乾咳了幾聲,白了一眼沈牧騫:「不回來更好。」

    「你覺得我捨得這邊產業?這可都是一點點打下來的江山,給你當做嫁妝帶進杜家?」沈牧騫聳了聳肩,然後搖了搖頭:「我有那麼傻嗎?」

    季藍微微一愣,終於是笑了出來,剛剛堵在心口的壞情緒頓時消失不見:「那你就好好的陪陪家人。」

    「你可長點心,別再給人欺負了。」沈牧騫笑了笑,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心裡卻是十分的清楚,季藍雖然看上去溫婉沉靜,性格裡卻有著一種別樣的韌性與堅持,這五年的時間裡,她成長了許多,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說,杜雲哲也一定會保護她不受傷害的。

    不得不說,沈牧騫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五年的陪伴讓他清楚的知道季藍只會將自己當做家人當做朋友甚是知己,但絕對不會是戀人。

    所以看著季藍與杜雲哲再度有了交集,他選擇離開,一是不想自己看著這兩人之間的糾纏心裡難過,二是想給季藍更自由的空間去思考自己與杜雲哲之間的事情。

    這樣,對三個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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