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４７章 杜媽媽的責難 文 / 明月生涼
杜媽媽懶懶的掃了一眼季藍，像是醫院裡的儀器似的，上上下下的將人掃瞄了一遍，才聲音冷淡的說道：「什麼大嫂不大嫂的，別胡亂的喊，讓人笑話。」
季藍心裡知道杜媽媽不喜歡自己，卻是沒有顯得高她會當著歐陽琪的面這樣說自己，心羞辱感像是順著血液流淌一樣，很快就跑遍了全身各處，但她仍舊是死死的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已經是這樣子了，她不能讓自己更丟臉。
「媽咪，你說什麼？」杜一航不開心的喊道，然後又將眼神轉到歐陽琪的身上：「我們要處理一點家事，外人就先走吧！」
歐陽琪看了一眼季藍，眼睛裡滿滿的嘲諷與得意，但是望著杜媽媽說話的時候又是滿臉的真誠。
「既然阿姨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歐陽琪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屁股卻是根本就沒有離開沙發的意思，就算是手也還是拉著杜媽媽。
丙然，杜媽媽白了杜一航一眼，不高興的責備道：「我早就將歐陽當成了自家人，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讓她知道的。」
杜一航憤恨的瞪了一眼歐陽琪，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能到底的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自己挑剔的媽咪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真是讓人惱火！
「她明明就是一個外人，怎麼能是家人！」杜一航不高興的吼道。
「我將歐陽當做自己的兒媳兒看待。」杜媽媽看杜一航為了一個季藍如此頂撞自己，心裡生出了怒火，聲音凌冽了幾分。
季藍的臉色變得慘白，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杜媽媽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這對她來說，真是莫大的羞辱。
歐陽琪卻是沒有覺得一點不合適，依舊是巧笑嫣然的看著季藍，那感覺就像是在看戲，這讓季藍的身子有些不穩，眩暈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
杜一航察覺出了季藍的情緒不對勁兒，知道她被杜媽媽的這句話傷到了，惱恨的看著歐陽琪：「我大哥已經結婚了，你想當我媽咪的兒媳婦兒，難不成你想嫁給我不成？不過是不會喜歡你這樣矯揉造作的女人的！」
歐陽琪被杜一航一陣搶白，臉色變的很難看，心裡好像有一把大火在燒，但是她的眼睛一轉，那馬上就要迸發出的怒氣瞬間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委屈。
「阿姨，我沒這樣想的，不然我就先走了。」歐陽琪裝模作樣的去拿自己的包包，卻被杜媽媽一把攔下。
「歐陽，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呆著，我看誰還敢亂說什麼！」杜媽媽看了一眼季藍：「你是將杜家當做客棧了嗎？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
「我……」季藍張了張嘴，剛剛杜一航已經給了一個理由，可是顯然杜媽媽根本就不相信，季藍在心裡歎了口氣，低低的說道：「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看著季藍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杜媽媽更是生氣，惱恨的說道：「真是不知道雲哲哪根筋不對勁兒，竟然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說到這兒又看了看歐陽琪：「放著好好的大家閨秀不要，非得娶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也不怕掉了身價！沒教養！」
杜媽媽的話說的很重，季藍緊緊的攥著雙手，不讓自己因為憤怒而顫抖，偏偏歐陽琪還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自己，得意洋洋的意思不不言而喻。
「媽咪，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杜一航知道季藍不好頂撞，不滿的嚷道：「大嫂比別的心思狡詐的女人好多了！」
杜媽媽聞言卻是更加上火：「果然是從小沒爸媽教養跟著奶奶長大的人，才來杜家多少天就已經拐著我的兩個兒子跟我作對了，你倒是好手段。」
聽到這裡，季藍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可以容忍別人對她的所有刁難，卻是不能接受對於自己親人的責難。
「我知道頂撞您很不禮貌，但是您可以責罵我，不要牽連上我的家人。」季藍紅著一張臉，氣息都有些不平穩，奶奶活著的時候為她吃了那麼多的苦，她怎麼可以讓別人那樣說她呢！
杜媽媽聞言卻是更加的惱火：「噌」的站了起來，伸出一跟手指頭指著季藍，怒氣沖沖的說道：「本以為你也就是出身低微點，沒想到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你這樣的女人留在杜家簡直是對杜家的一種侮辱！你與雲哲的婚事不作數！」
杜一航皺著眉頭看著客廳裡的一幕，腦袋有些大，這事情怎麼超乎自己的預料，越來越麻煩了？真是讓人著急！
「媽咪……」
杜媽媽轉身看著杜一航，恨恨的說道：「你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跟你哥哥一樣！」
季藍看著杜媽媽的連帶著杜一航也罵上了，心中生出無限歉意：「抱歉，連累你了。」
杜一航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覺得季藍身上突然散發出無限的哀傷和寂寥，心中竟是一痛。
「媽咪，你真是太過分了。」杜一航忍不住開口說道。
杜媽媽卻是不再理會杜一航，逕直走到了季藍的身邊，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季藍的臉上已經被印上了清晰的五指印！
「媽咪！」
杜一航驚呼一聲，奔到季藍的身邊，將她拉到了身後，漲紅了一張臉：「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季藍的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扇耳光，羞辱悲憤一時間在血液裡肆意的奔騰，因為這感覺來的太快太過於強烈，一時間，她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杜媽媽掃了一眼季藍，冷冷的說道：「對於她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打？」
「媽咪，你胡說什麼呢？」杜一航奇氣急難耐，不知道一向溫和善良的媽咪怎麼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似的！
季藍挺了挺腰桿，看著杜媽媽一字一頓的說道：「您可以不喜歡我可以討厭我，但是請您不要侮辱我！」
「侮辱？」杜媽媽冷笑了幾聲：「雲哲不過是出差一段時間，你竟然就跟別的男人睡到了一起，這是我胡說的嗎？」
季藍的臉色變的慘白，身子終於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我沒有！」
「沒有？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杜媽媽眼神凌冽的看著季藍，好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杜一航看著杜媽媽咄咄逼人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說道：「媽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昨大嫂沒有門禁卡又不想吵醒你們就住進了酒店。」
「混賬東西，你還幫著她說謊！」杜媽媽氣惱的責罵道：「她昨天明明就是跟沈牧騫在一起，聽說他們早就在一起勾勾搭搭的不清楚。」
「媽咪，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你怎麼也能相信呢？」杜一航有些氣急敗壞了。
杜媽媽推開杜一航，恨恨的說道：「什麼捕風捉影，歐陽明明就是親眼看到的。」
季藍和杜一航的眼睛齊齊的落在了歐陽琪的身上，歐陽琪的臉上原本帶著得意的笑，像是看到了一齣好戲，但是聽到杜媽媽將她說了出來，眼睛裡閃過一抹還來不及掩飾過去的慌亂。
「歐陽琪，我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到這裡胡言亂語了？」杜一航氣惱的說道，他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撕碎這個女人的嘴臉，真是讓人惱火！
季藍看著杜媽媽，冷冷的說道：「我昨天的確是跟沈牧騫在一起了，但是我們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沒有做半分對不起杜雲哲的事情！」
「你現在承認了昨天你們在一起了吧？剛剛不是還說是住酒店了嗎？」杜媽媽冷冷的說道。
季藍看了一眼客廳裡的幾個人，一言不發的上樓去，只聽到杜媽媽在身後憤恨的聲音。
「真是不知羞恥！」
「阿姨就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歐陽琪溫柔體貼的聲音像是斷刺紮在季藍的後背上。
季藍臉色木然的走進臥室，將所有的聲音都關在了身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各種情緒卻是一下子浮上了心頭。
鏡子裡的那個狼狽不堪的女孩是自己嗎？嘴角還帶著血跡，像是電視劇裡受盡刑罰的人呢，臉上火辣辣的熱，腫脹了許多。
季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剛剛碰觸上就是鑽心的疼，就像她此時的心情，稍稍碰觸就是難言的疼。
她不過是聽奶奶的話找到杜雲哲報恩，莫名其妙的那個夜晚，將她一點一點推送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杜雲哲的冷漠、杜媽媽的不認可及至今天的羞辱，她怎麼將自己的人生變成了這樣子？
「季藍，你還這樣年輕……」季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的說道，心裡卻是無盡的恐懼，只要想到以後的許多日子或許都要這樣度過，季藍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覺得還不如死掉。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好像能聽到血液流淌的聲音，季藍愣愣的坐在床上，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被子上，地板上，卻是唯獨照不到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的季藍身上，
這個清晨真冷，帶著蝕骨的寒意。
「嘀嘀嘀……」
手機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季藍掃了一眼，杜雲哲的電話。
「喂，什麼事情？」季藍淡淡的說道，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
那邊的杜雲哲似乎是沒有想到季藍會用如此語氣更他說話，稍稍冷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昨天與沈牧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