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7章 血口噴人,做賊心虛 文 / 風華一瞬
「辰王爺,雲清淺求見——」
韶華宮外響起一聲冗長的通報聲。
剛端起茶杯的雲若汐動作一頓,美目中劃過一抹得意的微光。
終於來了!
「傳他們進來。」
皇后端坐高位,下了命令。
很快兩道極為相配的身影出現。
雲清淺和湛北辰在大殿中央站定。
「參見皇后娘娘。」
「參見母后。」
「起來吧。」皇后虛一抬手,兩人站直。
雲清淺意外地發現,大殿之中除了皇后和雲若汐,還有一個許久未曾路面的人——陸飛煙。
陸飛煙依舊一身紅衣,只是看起來不似從前那般神采飛揚,低落了很多。
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少女的天真和無畏再也不能那般放肆地展露在人前。
看到他們進來,陸飛煙瞟過來一眼,便把頭轉開了,「切……」
雲清淺暗笑,看來脾氣還是沒怎麼改。
喜歡便是便是喜歡,不喜歡的,連裝一下都懶得。
「哎?姐姐你這身衣服怎麼和昨天穿的不一樣,這衣服我也沒見你穿過,不是你的吧?」
剛一站定,雲若汐就拋出一記重磅炸彈。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朝雲清淺的衣著看了過去。
然後嫌棄先前聽到的風言風語,各自在心中腦補了很多生動鮮活的情節。
「哦,買了許久的衣服以前一直覺得不適合我,今天翻出來發現上身效果還不錯,再說了,這大夏天的誰把昨天的穿到今天來?若汐你也不是昨天那身衣服啊。」雲清淺平靜接招。
雲若汐笑容僵了僵,「姐姐你就別裝矜持了,昨兒晚上你明明一夜沒有回來,去哪裡了?」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一夜沒回來?」
雲若汐心中得意一笑,心虛了吧!心虛了吧!
不過剛才見到雲若汐的時候,她還是略有些失望的。
原本以為在經歷的一夜悲慘的「疼愛」之後,但凡是個女人,不崩潰也該憔悴。
可是雲清淺一點也沒有。
或者說,她非但沒有一點遭受過不幸之事的症狀,氣色居然非常好!
這是怎麼回事?
雲若汐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雲清淺旁邊的湛北辰。
哦,她差點忘了,九王爺可是神醫呢,有他在,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事。
「總不會若汐你這麼無聊,在我院子裡守了一夜吧?平時你不是鮮少踏入我那裡一步的嗎?昨晚是怎麼了?還是……」唇邊漾開淺淺的笑意,雲清淺眼尾一挑,「你早就知道我昨晚不會回來?」
「你血口噴人!」
雲清淺無所謂地一聳肩,「不是就不是,你這麼激動,我會以為你做賊心虛的。」
「我……你……」雲若汐一向自認口齒伶俐,卻不想雲清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她弄得徹底炸毛了。
氣勢上明顯比雲清淺差了一截。
「好了,坐回去,大呼小叫的樣子,成何體統?」皇后實在看不下去局面朝著更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
而且她一眼看出,雲若汐已經丟掉了最初所佔的優勢。
這個雲清淺,還真有幾分心機!
雲若汐臉色一白,悻悻然退了回去,「若汐一時心直口快,失禮了。」
她只把自己剛才的失態歸咎於心直口快,但絕不承認自己是早有預謀。
「老九,你到旁邊坐著。」
湛北辰看了雲清淺一眼,雲清淺微微點了下頭,他這才走過去坐下。
皇后調轉目光,不怒自威地的神態讓人不敢放肆,「雲清淺,這原本是你們雲家的家事,照理說,本宮不該插手,但再過不久,你和老九就要成婚了,本宮作為老九的母后,這事不得不管。」
然後皇后語氣一沉,「有人看到你昨晚在風塵街一間青樓裡過了夜,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完全是污蔑,誰說的?讓他站出來和我對峙。」雲清淺一刻沒有遲疑。
低頭喝茶的某人薄唇一動,揚起了一抹輕微的弧度。
雲若汐愕然轉頭,不敢置信雲清淺說謊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呵,無風不起浪,如果真的不是姐姐,那姐姐就直說了自己昨晚去了哪裡吧?為何一大早會和九王爺在一起?」
「碰到了,九王爺就請我到府上喝杯茶而已,只不過這件事到了有心人口中,想必又是另一番精彩紛呈的模樣了,是吧?」雲清淺直直盯著雲若汐。
雲若汐輕咳一聲,道,「我當然也希望最好那個人不是姐姐,不過既然已經有傳言出來了,不單是姐姐,連九王爺的名聲也會跟著受些影響,所以我覺得……」
「本王倒是從不介意別人說些什麼。」湛北辰看著杯中打轉的茶葉,輕笑了一聲,「若真是介意,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
雲若汐一噎。
再坐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了。
湛北辰在南夏百姓口中早已極度不堪,所謂眾口鑠金,若換一個人,恐怕早就受不了別人的詆毀,自行了斷了。
更別提,湛北辰還能挨過數十載的質子生活,並且完好無損地從西周回來!
但他剛才那話的意思,聽在宮裡這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耳中,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皇后強自定了定心神,「老九,本宮知道你心胸寬廣,大度寬容,不會和那些人一般計較,但是這件事事關皇族的尊嚴,如若屬實,那便是在我們皇族臉上抹黑,你和雲清淺的這門婚事本宮是絕對不會再同意的了,想必到時皇上也會是和本宮一樣的意思。」
「母后這話說錯了,兒臣實在算不得什寬容大度之人,之所以不介意,是因為,」那雙黑沉如子夜的眸子倏然抬起,對上皇后的目光,「心中自有堅定的信念,永遠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不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彷徨無措。」
皇后心裡驀地一沉,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切過往的片段。
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哭得一臉眼淚鼻涕,狼狽不堪,跪在大殿上哭喊著「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煞星!」聲聲泣血,好像隨時都會哭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