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8章 毒藥也要喝 文 / 風華一瞬
實在是他們對於上次在湛天璘別院飲酒後就莫名其妙內力盡失的事情心有餘悸。
況且今晚又是這麼關鍵的時候,保不齊他們就走狗屎運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龍淵那小子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呢?
再內力盡失,真的可是直接在南夏自絕筋脈了。
「哎!怕什麼,我們南夏的酒保證你即便是喝醉了,第二天也絕不會不舒服,放心吧使節大人!不會耽誤你們明天的行程的!來,喝!」
湛天璘非常豪氣地幾乎直接把就給西周使節灌了下去。
使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覺得一道辛辣的熱流順著喉嚨咕咚一下,下去了!
心中叫苦不迭。
他哪裡是怕耽誤什麼明天的行程啊,怕耽誤就是怕耽誤今晚的事情啊。
「耶?怎麼你們都不喝?覺得我們今天的酒菜不好?」湛天璘桃花眼一溜,沒放過一個正襟危坐在使節首領後面的人。
「不是不是……」那兩人慌忙否認,可是否認完,看看面前那已經斟滿的酒杯,又看看剛剛被灌了一杯的使節首領,有些舉棋不定。
湛天璘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不是?如果有什麼不便之處,使節們大可以提出來啊,不必客氣的,反正也就今晚這最後一次了,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否則別人還以為我們南夏國待客不周呢。」
「不是不是,沒有什麼不便之處,只是我們……我們不善飲酒。」
「使節大人說笑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湛北辰突然開了口。
西周使節對他極度敏感,他一開口,他們離開條件反射地全都閉了嘴,緊張地盯著湛北辰。
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湛北辰不動神色地自斟自飲了一杯,抬眸,「本王在西周這麼多年,所見西周男子皆是海量,你們如此能喝,怎麼到了這裡,卻成了不善飲酒了?」
「這……」使節首領面露尷尬之色,同時回頭狠狠瞪了兩個沒用的手下一眼。
笨死算了!連編個謊話都不會。
「其實是他們兩個這兩天在南夏有些水土不服,不敢亂吃亂喝,還希望七王爺,九王爺不要見怪。」
繞了一個大圈,使節首領總算勉強把這話給圓回來了。
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湛天璘頷首表示理解,「原來如此,那……」
「那就更應該多喝兩杯了。」湛北辰微微一笑,將酒壺往兩個使節面前一推——
兩個使節不約而同地一個激靈。
看湛北辰笑得如此和煦,他們只覺得背後一陣寒過一陣的冷風吹……
湛北辰解釋道,「本王府裡的酒都不是普通的酒,釀造的時候都或多或少的加了些藥材,就拿我們現在喝的這壺來說,恰好對調理脾胃最好,剛好應對兩位使節的水土不服之症。」
「那太好了!」湛天璘眼底倏地劃過一抹狡黠,抓起兩隻酒杯就往呆愣著的西周使節手中塞,「來來來,多喝點!別客氣,這對你們的身體好!對了,上次你們不是說喜歡嗎?等明日你們走的時候,本王再送幾罈子好酒給你們!」
西周使節一個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硬著頭皮接二連三地灌下了好幾杯。
如果說原先他們還只是對這酒有猜疑的話,那麼剛才湛北辰的話等於就是直接挑明了跟他們說——沒錯,這酒我的確動了手腳。
在這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面前還不得不喝,簡直就是明知是毒藥還硬要強迫自己喝!
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來來來!大家一起敬使節們一杯!」這邊單獨祝完了酒,那邊湛天璘又站了起來,鼓動全場所有賓客過來敬酒。
賓客不知其中內情,一個個立刻就響應湛天璘的號召,端著酒杯全都湊了上來。
西周使節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大波祝酒之人靠近,如同被狼群包圍了的羊羔一樣,瞬間絕望至極。
「呵呵……」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人群中心的湛天璘搖著桃花扇笑瞇了眼,拱了下身邊人,「九弟,你讓他們喝這麼多,不會出人命吧?」
湛北辰目不斜視,淡淡哼了一聲,「我?我怎麼記得勸酒的人一直是七哥?」
湛天璘笑容一僵,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喂,不會真的出人命吧?你給他喝的到底是什麼酒啊?」
「酒。」
「什麼酒?」
「就只是酒,而已。」拍了拍湛天璘的肩,湛北辰轉身,忽的一抬頭。
龍九猛地低下頭去!
他看到了?!
心臟砰砰砰地劇烈跳動,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
龍九緊緊扒著瓦片的掌心裡全是汗。
等……
等了許久,他隨時做好跳起逃竄的準備!
可是耳邊除了細碎的風聲,和底下依舊嘈雜的人聲,什麼也沒有……
龍九終於按捺不住,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還存著一抹僥倖。
也許……湛北辰剛才那一抬頭,根本就沒看到他?
龍九深吸一口氣,鼓起了最大的勇氣,緩緩……
抬起頭——
空空如也。
那裡哪還有湛北辰的影子?
龍九迅速搜尋了一圈,沒有!
所以剛才湛北辰那一抬頭,剛好朝他的藏身之所看過來,只是個巧合?
湛北辰……並沒有看到他?
龍九沒有放鬆警惕,仍舊緊貼屋頂,如同一隻壁虎一般。
靜靜觀察了好一會,將底下所有人都逐一看了一遍過來。
的確,湛北辰不在其中!
看來他剛才的確是沒有看到自己,龍九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隨即瞥了眼已經被灌了不少酒的西周使節們,暗暗冷笑了一聲。
上次在湛天璘別院這些傢伙就想打他的主意,好在九睿智,事先就在他們的酒菜裡加了點料。
畢竟,一國太子失蹤,這個消息西周並不想鬧大,況且西周還不知道其實南夏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所以還在自欺欺人,並不敢弄出太多動靜來,更不敢明著追捕龍淵。
他相信,這次湛天璘一定還是一樣,在西周使節的酒菜裡已經動了手腳,否則他剛才怎麼會那麼熱心地勸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