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冒險,刀尖起舞 文 / 風華一瞬
「那難道就這麼什麼也不做?」
「誰說的?」雲清淺眉梢一挑,連連搖頭,「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只是在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馬車突然一頓,外傳來車伕恭敬的聲音,「大小姐,三小姐,到地方了。」
雲清淺瞬間回神,剛一碰到門簾,卻被雲芷漓搶先一步,一下越過她率先走了出去。
她無奈地搖頭輕笑,一時逞兇鬥勇,只會讓自己以後死得更難看。
她並不在意雲芷漓這樣故意對她不敬的行為,審視了自己一遍。
嗯,沒問題。
這才不緊不慢地掀開簾子出去——
「雲清淺?」
忽然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雲清淺抬起頭。
男子一襲華貴的紫色錦袍,手執折扇,扇墜上的貓眼石和他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交相輝映,說不出哪個更魅惑,哪個更奪人眼球。
「七王爺,好巧。」雲清淺客套地應了一句。
那邊雲芷漓激動得滿臉通紅,第一時間見到湛天璘站在外面,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會子聽到雲清淺打招呼,趕緊拿出平日裡練了千百遍的儀態萬方,姿態羞怯地屈膝福了福身,「見過七王爺。」
「不必多禮,起來吧。」
鎏金折扇抵著雲芷漓的手,微微施力往上一抬。
雲芷漓瞬間想起了不就之前,她和七王爺單獨相處的時候,七王爺也是對她這般親暱。
會不會……
一道旖旎的思緒生出,雲芷漓不由欣喜了起來。
「七王——」正想再說些什麼,一道涼風從面前一掠而過。
雲芷漓愕然地看著追出去雲清淺幾步去的湛天璘,呆了一呆,隨即想到了什麼,眼底的怒意風起雲湧……
「都幹什麼呢!還不過來!」背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雲芷漓匆忙回頭,瞥見秦雪茹母女不耐煩的神色,趕緊加快了腳步朝那邊走去。
看著一男一女並肩朝這邊而來,秦雪茹下意識地眉頭一蹙,「沒臉沒皮的……」
「娘~」雲若汐撒嬌似的拉了拉秦雪茹的手,打斷了秦雪茹的話。
她知道秦雪茹說的是是雲清淺,但顯然秦雪茹沒有看清與雲清淺並行的男子是誰。
而她剛才匆匆一瞥,便看到了整個帝都獨一無二的那枚貓眼石,瞬間認出紫衣男子的身份——正是璘王湛天璘。
湛天璘雖然平日看著風流不羈,沒個正形,但卻能夠掌管帝都禁軍,可見其根本不是看上去那麼無害。
他們惹不起。
「夫人!」湛天璘率先打了聲招呼。
秦雪茹心頭一跳,暗暗慶幸剛才幸好自己的話被女兒打斷了。
慣於應酬的臉上立刻堆砌客套的笑容,「原來的七王爺,給七王爺請安!」
湛天璘呵呵一笑,「本王碰巧遇上你們,不如一起進去?」
「好好!不甚榮幸!」
這邊秦雪茹等人忙著客套,那邊湛天璘不著痕跡地往雲清淺手裡塞了個小東西。
雲清淺一愣,遲疑了一瞬間便若無其事地手掌一翻,收入掌中,準備找個沒人的機會看看是什麼。
「等等。」
一行人剛走出一步,雲清淺肩上突然多了只手。
幾乎是下意識地本能反應,她立時抱住了對方的手臂,做出了過肩摔的準備動作。
對方的手不知道以怎樣一個詭異的姿勢一轉一繞,輕鬆逃脫。
而在離開之前,微涼的指尖不經意劃過雲清淺的掌心,帶起一絲微妙的感覺。
雲清淺整個僵住,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湛天璘剛剛塞給她的東西,被拿走了!
「你不覺得還是同本王一道進去,比較妥當嗎?」
雲清淺緩緩……緩緩……轉過頭去,漸漸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妖冶惑人的鳳眸,寒冷徹骨!
「……」
「……」
一時間,莫名的強大低氣壓充斥在兩人之間,一寸一寸收緊,壓得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湛北辰濃墨似的眉梢輕揚,「怎麼,看來連解釋都覺得是白費口舌?」
雲清淺咬牙,她完全不知道湛天璘給她的到底是什麼,這時開口,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所以乾脆不說不錯。
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湛北辰的右手,那裡,握著剛剛從她掌心溜出去的東西。
狹長眸光一轉,湛北辰的視線也回到了自己手上,「既然這麼想知道是什麼,不如我們一起看看——」
右手抬起,修長有力的五指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如同故意折磨人的耐心一般。
雲清淺全副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只完美如藝術品的手上,湛北辰的手很漂亮,乾淨白皙,五指修長,骨節如玉,圓潤而有美玉一般盈盈的光澤。
可惜她現在全然無心欣賞,她所在等的,不過是一個時機!
就是現在!!!
雲清淺瞬間發力,猛地一個竄起,如同離弦之箭眨眼之間已經到了湛北辰面前!
湛北辰眼眸微斂,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楞,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
她從狡黠詭異的角度貼了上去,觸到了他的指尖!
「啊!」
手腕突然被人猛地一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目標擦身而過,身體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線條,如同黑夜中翩躚飛舞的蝴蝶。
可惜,卻是踩著刀尖起舞,隨時命懸一線!
雲清淺幾乎下意識地就要用上內力拜託這種危險境地,但臨前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硬是咬牙收住了勢頭!
漆黑如夜的眸子明明滅滅,似是在權衡什麼。
雲清淺已經全然處於一種放棄的狀態,就等著自己自己被甩出去。
突然腰間一緊,她非但沒有被甩出去,還整個人被人給撈了回去。
她愕然回首,不經意間唇上忽然一熱!
四目相接,一時間兩人都驚住了!
雲清淺反應迅速,瞬間大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簡直比借口還借口的解釋,蒼白無力得簡直是句廢話。
話一出口,雲清淺就後悔了。
好像有些不對啊,憑什麼她向他道歉?這種事情明明比較吃虧的是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