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滅絕人性 文 / 風華一瞬
「陸小姐。」
突然被喊到,陸飛煙不悅地回首,唇邊勾起一抹諷刺,「雲清淺我勸你還是別再為自己找借口狡辯了,乖乖認罪,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找你陸小姐的邏輯,雖然這是是馬的錯,但是但凡有關聯的人也都要一一追究對不對?」
陸飛湮沒來由地眉毛一跳,「那是當然!」
「哦。」雲清淺頷首,「那馬是你的。」
「咳咳!」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調轉到了陸飛煙身上。
陸飛煙怒不可,「雲清淺你無恥!」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陸小姐剛才自己也說了,但凡和那馬有關聯的人都要揪出來一一追究責任,那麼自然,你也不能倖免。」雲清淺說得理所當然,並且絲毫沒有被陸飛煙震懾到的意思。
還用陸飛煙自己的話去堵她的嘴,讓她有苦不能訴,簡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馬的確原本是我的,可是現在是你的!出了事就該是你來負責!」
雲清淺輕笑一聲,「這馬在你手上的時候什麼事也沒有,怎麼才到我手上沒幾天就出事了?還是在我和你比賽的時候,這未免也太巧了吧?剛才起跑之前你的馬就嚇到了我的馬,應該很多人都看到了吧?」
「那只是個巧合!」
早知道就不該回答得那麼快!居然中了雲清淺這小賤人的圈套,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陸飛煙暗恨不已,她用黑龍來比賽,就是因為黑馬雖然比不上汗血馬,但那匹汗血馬一直十分懼怕凶狠的黑馬。
想以此來給自己多添一份勝算。
誰想,現在居然反而成了落入雲清淺手裡的把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是該死!
人群中有諸多帝都的公子小姐,他們也都是認識陸飛煙的,當然也認得陸飛煙的那匹馬。
聽雲清淺這麼一說,再回去打量,果然認出那的確就是陸飛煙的馬,不由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夠了!都我閉嘴,不准胡說!」
陸飛煙最受不了別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瞬間炸毛。
而她這一炸毛,反倒更加坐實了雲清淺剛才的話,欲蓋彌彰。
看來棗紅馬的反常,果然和陸飛煙這個前主人脫不了關係!
陸飛煙正欲發作,頭頂上方忽然響起一道冷肅卻不容忽視的聲音,「夠了!好好的一場比賽,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
陸飛煙一個激靈!
她只是想借皇帝的手好好教訓一下雲清淺,沒想到現在觸了逆鱗,竟讓皇上龍顏大怒了!
真是被雲清淺害死了!
皇后一瞧事情的苗頭不對,眼看著有殃及池魚的勢頭,趕緊柔聲勸到,「皇上不要動怒,說來說去,都是那匹馬不好,孩子們都是好心,以臣妾看,今兒這事,受傷了百姓每人分些銀兩給他們,就算作是醫藥費,至於治罪不治罪的,就算了吧,挺高興的事情別鬧得不歡而散了,皇上您看呢……」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已經被氣得頭疼,「這事就照皇后說的辦吧,朕有些乏了。」
「卓兒!還不趕緊護送你父皇回去歇息。」皇后趕緊回頭對太子使了個眼色。
湛君卓心領神會,快步上前伴駕左右,「父皇,兒臣送您回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原本被歡樂沉浸的賽馬場瞬間變得有些詭異。
「小姐,老爺請你過去一趟。」陸飛煙的貼身丫鬟小心翼翼地過來請。
陸飛煙一甩袖子,扭頭便跑走了,看也沒看那丫鬟一眼。
丫鬟一急,趕緊去追。
湛天璘揮了下折扇,「沒什麼好看的,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散了吧!」
唉,剛才沒搶到什麼功勞,弄得現在也只能收拾收拾爛攤子,真是吃力不討好。
他行至已經起身了的雲清淺和湛北辰面前,掃了眼雲清淺鮮血淋漓的傷口,「嘖嘖!都說手是女子的第二張臉,雲小姐這一下可傷得不輕,本王派個人先送你回去趕緊好好處理一下吧。」
「不必了,我送她回去。」
雲清淺正要退開,湛北辰卻先她一步一下扣住她的手腕,俯身輕鬆將她打橫抱起!
「王爺好像搞錯了,我傷的是手……」雲清淺掙了幾掙都未能成功脫離魔爪,腆著笑臉,咬牙,「能自己走!」
湛北辰不以為然,挑眉,「哦?能嗎?」
他問得如此篤定,倒讓雲清淺一瞬間不適應了起來。
心頭瞬間籠上不祥的預感,腿一蹬——
擦!
怎麼居然動不了了!
湛北辰是什麼事時候動的手腳,怎麼可能她一點察覺也沒有!
湛北辰不語,眾目睽睽之中逕自抱著雲清淺大步離開。
……
這貨是故意的!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雲清淺瞪著自己被直接包成豬蹄的兩隻手欲哭無淚。
原本湛天璘還有派御醫過來給她看傷的,結果人家九王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一句話把人遣走了。
這還不是最無恥的,更無恥的是——
湛北辰打發了御醫不說,還要親自給她包紮上藥!
然後碧霄一臉興奮地告訴雲清淺,九王爺是神醫,有他出手,保證能讓她的手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得最好,一點點疤都不會留!
於是,雲清淺就信了。
她就信了!
然後不知道湛北辰用的什麼藥,往她傷口上一撒,雲清淺瞬間青筋暴突想殺人!
相信湛北辰的後果就是,愛上藥的過程比上辣椒粉鹽水還要痛得慘絕人寰!滅絕人性!
上藥之後她的兩隻纖纖玉手赫然被包成兩隻正宗熊掌。
現在連那筷子都是奢望!
「來,張嘴。」湛北辰一臉淡定地舉了個勺子過來。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握著勺子的動作都好看得沒天理。
碧霄在一旁少女情懷大發作,捂著胸口不甚感動的樣子,「九王爺對小姐好體貼哦!」
「體貼——」泥煤!
雲清淺磨牙重複著這兩個字,笑容森森,亮出一排鋒利的白牙,「不用麻煩九王爺了,我受的是外傷,用不著喝藥吧?」
湛北辰鳳目低斂,淡定從容,「本王是醫者,知道該怎麼處理你的傷勢,你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相信本王。」
要她全身心地相信一個人?
呵!恐怕這樣的人還沒出生吧呢。
人心給肚皮,即便是從前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戰友,你也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槍口是不是有一天會對準你的胸口。
「還是不用麻煩九王爺了,我自己來吧。」
「用你這雙手?」湛北辰眼尾餘光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