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心虛了 文 / 風華一瞬
「不用買！這不是有現成的嗎？」雲清淺揚手一指——
那匹被陸飛煙拋棄了的棗紅馬呼哧呼哧地打著響鼻，躁動不安地刨著地。
湛北辰皺眉，「你想要陸飛煙的馬？」
雲清淺不以為意，「不可以嗎？況且那已經不是她的馬了。」
她輕快地走了過去，伸手在那匹棗紅馬的頭上拍了拍。
那馬兒負氣似的，將頭一偏，躲開了她的觸碰，好像知道是因為雲清淺才害得它被主人拋棄似的。
雲清淺一個忍俊不禁，笑了出來，揪住馬鬃將它硬拉了過來，「別不識好歹，你主人不要你了，也沒人敢要你，要麼乖乖跟我回去，我賞你口飯吃，要麼你就等著被人宰了吃馬肉吧！」
「吁——」
棗紅馬立刻抗議似的嘶鳴了一聲，意思是它不要被人吃馬肉！
湛北辰哭笑不得，竟有人跟馬討價還價，還外帶威脅。
「那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雲清淺朝棗紅馬伸出手，等著馬兒自己做覺得。
陸飛煙這匹馬很有靈性，雲清淺覺得這批棗紅馬應該聽得懂她的意思。
馬兒的蹄子踢踢踏踏在地上刨，雲清淺挑眉，等了一會也不見它表態，作勢把手一手——
棗紅馬趕忙跟了過來，主動貼上她的手心廝磨，撒嬌似的討好著雲清淺。
「算你識相。」雲清淺抓住斷了半截的馬韁往前一帶，「走，我們給你換身衣服去。」
這棗紅馬不僅長得高壯，四肢骨骼牙齒皆非常的漂亮，更重要的是，雲清淺方才在它身上一摸，出汗如血。
她瞬間想到了汗血寶馬！
不花一兩銀子白撿一匹汗血寶馬，上哪去找這麼便宜的事情去？
「小姐！」消失已久的碧霄終於出現，一路小跑著過來，想幫雲清淺牽馬。
雲清淺輕輕一格，擋開了她的手，「我自己可以。」
「小姐……」
「別跟著我。」雲清淺回眸冷冷一瞥，那目光如同臘月寒天的冰雪。
凍得骨頭都瞬間結冰，愣是再也邁不出一步！
等在回神，雲清淺和那匹棗紅馬早已經消失。
「她知道你是從哪來來的了。」
背後驀地一道男子聲音，碧霄嗖地一轉，畢恭畢敬，「主子爺！屬下無能……」
湛北辰微一抬手，「無妨，她不趕你走已經不錯了。」
碧霄窘了一窘，難道主子爺從又開始就知道她絕對瞞不過雲小姐的眼睛？
可憐了她白搭進去的那些銀子，不知道能不能找主子爺給報了呢……算了，這一檔子事還是別讓主子爺知道比較好，免得顯得自己更無能。
碧霄收了收心神，大著膽子湊上去，「九爺您怎麼會來？」
湛北辰只吩咐了讓她待著雲清淺來買齊賽馬節需要的物品，為了以防將軍府的其他人採辦在東西上動手腳，所以雲清淺用的東西必須碧霄一一驗過才行。
並未想過本就不得空的主子爺竟然會親自過來一趟。
這是不是說明主子爺真的對雲小姐上心了？
湛北辰神色淡淡，逕自往前行走，「路過。」
他並未去追雲清淺，因為知道陸飛煙為人十分好面子，既然答應了要在半個月後賽馬節一決高下，就絕不會在這之前背後下手。
碧霄完全一臉的不相信，路過這個借口未免也太爛了點，「可是奴婢好像一早就看到主子爺您站在那裡了。」
沒錯，碧霄被人群衝散後，原想動用輕功去救雲清淺的。
倉皇一瞥卻看到了立在人群之中的湛北辰，她相信主子爺是不會真的讓雲小姐有事的了，所以也就隱蔽了自己的武功底子，繼續任由自己被衝散。
湛北辰忽然偏頭，鳳眸波雲詭譎，「你確定——」
「哈……哈哈……」碧霄尷尬地笑了兩聲，明顯感到自己在被威脅，卻仍舊不怕死地繼續道，「九爺你這一出現，可是把雲小姐給得罪了，明明的擔心雲小姐的，您為什麼不能跟雲小姐好好說呢？」
湛北辰淡漠掃過來一眼，「是不是我許久不管教你們，一個個都越發放肆了？」
碧霄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屬下實話實說而已，這樣也要被教訓？您若不是放心不下，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屬下看到在雲小姐要被馬踏是時候您分明動了起手式。」
碧霄確定當時湛北辰肯定是想救雲清淺的，只是結果發現雲清淺非但能自救，還反將了陸飛煙一軍。
「您是怕雲小姐得罪了將軍府，所以才出手救了陸飛煙一把的吧？為什麼不跟雲小姐說呢？嗯？」
湛北辰腳步加快，面色沉鬱，「你想多了，本王是想看看她的應對能力，但也不希望事情鬧大。」
碧霄好像根本沒聽到湛北辰的回答，一個勁地追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跟雲小姐說？還是您不好意思說？要不……屬下替你去說？」
碧霄越說，湛北辰步履越快，說到後面碧霄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湛北辰猛地一頓，碧霄一個猝不及防，差點撞上湛北辰的後背，嚇得大退一步,「主子爺？」
湛北辰目光一掠，看向她身後，「她過來了，你還不去。」
碧霄一嚇，趕緊回頭，果然看見雲清淺牽著已經換了韁繩的棗紅馬朝著這邊而來，再一轉身，哪裡還有主子爺的影子。
「跑得真快，肯定是心虛了……」碧霄喃喃嘀咕了一句。
……
半個月後，風和日麗。
一大早一條隊伍的長龍就從南城門出發，一路往西而行。
一年一度的皇家賽馬節開始，京中權貴早就為了這一天做足了準備。
南夏皇帝馬背上的天下，自開國以來，每一任皇帝無一不是精通騎射的，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是否能在賽馬節的時候拔得頭籌，也決定著一個皇子在皇帝眼中的份量。
雖然朝中已立太子，但太子為人太過寬厚仁慈，不一定就能真正坐上那個位子。
反觀頗得皇帝信任的七王爺湛天璘和雖被傳為不祥，卻仍然被皇帝從西周召回來的九王爺湛北辰，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且，同樣的手腕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