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見,故人 文 / 風箏
「羅兒真是健忘,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將我忘記了,當真負心至極!」
有些沙啞的聲音中透出陰冷,男子緩緩的在月光中露出了一雙凌厲的雙眼,兩道劍眉邪飛,原本清俊的容顏,在此刻,卻有著深深的邪惡之色。
「凌晟燁!」
震驚在銘羅的眼中流轉而出,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天羽的皇宮之中,再次見到這個男人。
一股深深的恨意不由自主的從心中升騰起來,銘羅努力的壓制著,這股銘羅兒死前留下的怨氣,居然再度激起,一直都沒有堙滅。
「哈哈,你們肯定想不到,我會這個時候回來吧,不過,我今日只不過是來告訴你,鍾離炎君,我會一點一點拿回所有屬於我的東西!」
鍾離炎君面容平靜如水,望著凌晟燁的雙眼,一句一字的說道:「本君,就在這裡等著,看你怎麼拿!」
狂妄的語氣讓凌晟燁面色氣的扭曲,那張依舊如初的俊顏上,帶著狠辣和陰毒的色彩。
「既然你這麼說,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哈哈哈!」
凌晟燁狂笑著,手中忽然揮出一物。
銘羅伸手趕在鍾離炎君之前將那物拿在手中,輕輕打開,卻瞪大了雙眼。
捲成一團的紙條上面字跡清晰的,寫著一排大字。
「爾父再此做客,若十五之前無法趕到萬毒谷,後果自負!」
瞳孔驟然收縮,銘羅緊緊的捏著這封信件,望向凌晟燁:「你們抓了我爹?」
凌晟燁雙眸微暗,他冷哼一聲:「正是如此,不過,前往萬毒谷的,只能是你們二人,若是多出一人,你要找到的,便是你爹的屍體!」
凌晟燁轉身便要離開,鍾離炎君卻在黑暗間,出其不意的出手。
一道藍色的微光從手指間飛射而出,直接纏繞在了凌晟燁的身上。
「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凌晟燁,你還不知錯?」
鍾離炎君走上前,看著被緊緊綁縛起來的黑衣男子,男子目光森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鍾離炎君?」
眉梢微挑,凌晟燁大笑一聲:「原來你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殺了我的弟弟,奪了我的女人和江山。
我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永遠不會放過你!哼哼哼……」
凌晟燁的面容忽然變得模糊起來,那條纏繞在他身上的藍色鞭子,眨眼間掉落在了地上。
一個大活人,就在兩人的面前,硬生生的消失不見。
「小羅羅,你別擔心!」
鍾離炎君收起長鞭,將銘羅緊繃的身體攬在懷中,他目光冷然,看著凌晟燁消失的地方。
這絕對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凌晟燁的背後,除了萬毒谷,一定還有神秘人物在幫助他。
「萬毒谷!」
銘羅咬牙切齒的說著,眸中火光閃動。
原本以為的平靜直接被打破,居然有人,敢傷害她的家人。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冷血無情,將它萬毒谷,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身體微微顫抖著,手中的紙條已經被銘羅用力捏的粉碎。身邊,是一股溫暖的氣息,慢慢撫平她心中的暴躁和殺意。
「就算與其同歸於盡,我也要將萬毒谷剷除!」
銘羅面色冷冽的說道,一揚手,手中的字條,化為飛灰飄散,就好似她剛剛來到異世之時,將殺害她腹中孩兒的藥丸捏碎一般。
五年的養精蓄銳,現在,是該到利刃出鞘之時。
「小羅羅,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炎君唇角彎彎,臉上透出一股出塵絕世的氣質,他雙眼灼灼的看著一旁嬌美中透著怒火的容顏,心中的稜角,好似都被抹平。
銘羅微微點頭,眼底複雜的光澤流動著,兩人並肩走到韶華殿的花園,一股融合愜意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旋轉。
一向對感情之事不會處理的銘羅,卻顯得面色有些僵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鍾離炎君彷彿看出了銘羅內心的糾結,陪伴在她身邊,不言不語,免得打破她的沉思。
這個當初為了凌晟燁不顧一切的女子,在這時,好似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實在有些捉摸不透。
湖邊花苞綻放,夜色之下的荷塘依舊美麗怡人,荷葉碧連天,讓整片荷塘都充滿勃勃生機。
遠處,一個高大的金色牌匾出現在銘羅的眼中,上面鑲嵌的三個大字,讓銘羅心中再次震撼。
香羅殿。
當初的香羅殿距離韶華殿足足隔了兩排院舍,可是現在剛剛出了韶華殿,就見到了嶄新的門面。
讓銘羅吃驚當中,腦海之中的回憶,再度湧上心頭。
淒涼的感覺和來到異世的無助,爹爹慈愛的容顏在面前晃過,讓銘羅心頭湧現了一抹苦澀和擔憂。
她是擁有兩世記憶之人,那種心情和感覺,只有自己可知。
鍾離炎君看著銘羅的目光有些哀傷,他連連解釋道:「香羅殿是你的名字,所以我並沒有將其取代!」
銘羅聽到男子細心的解說,忽然唇邊一笑,好似春花盛開。
「你是天羽的帝王,一個名字而已,早已無所謂了!」
掩飾住心中的想法,她的所有哀傷並不是來自這個名字,而是多年未見的異世。
「當真?」
「嗯!」
心情豁然開朗,她調皮的對著身後的人眨了眨眼睛,一身輕鬆的坐在了湖邊。
心底的束縛被放下了一些,前所未有的輕鬆,讓銘羅愜意的瞇了瞇雙眼。
鍾離炎君面上含笑,看著如精靈一般的女子,一席紫袍在空中舞動,閃身坐在了女子的身邊。
這種不顧及任何的感覺,讓他有些享受和迷戀,就像是小時候,和記憶中的女孩放下心防的談笑一般。
如今,看著面前如此相似的兩雙眼睛,他一直冷硬十足的心,變得柔軟。
「炎君,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當初我在你手背上留下的傷口,才短短一夜便消失不見?就算是最厲害的傷藥,也不可能做到的吧!」
銘羅享受了一會兒這樣的平靜,開口便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當初她沒有將那夜的人和安寧王聯繫在一起,便是因為安寧王手背上並沒有傷口。
鍾離炎君見銘羅這樣直白的問了出來,他輕輕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