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章 屍體,交疊一起 文 / 風箏
黑衣人恨恨的瞪視著她,嘴角的陰笑漸漸放大,那聲音低沉而陰冷,還帶著濃濃嗜血的味道:「臭女人,你居然敢耍我!」
那雙冰寒沒有感情的眼眸,殺意瀰漫,雲妃的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雙眸驚懼之中想要說些什麼,而黑衣人卻沒有給她絲毫機會。
猶如鐵鉗的手稍稍用力,雲妃雙眼瞪出,脖子一歪,頓時氣絕身亡。
看到手中已經軟下來的身體,黑衣人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之色,伸手胡亂的在那屍體上摸了幾把。
一支破舊的珠釵出現在手中,黑衣人眼睛精光閃爍,那眼底的笑意淡淡浮現出來。
「原來在這裡,主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那個女人就暫且放她一馬!」
隨意的將雲妃的屍體丟在了冰湖之上,和那個丫鬟的屍體交疊在了一起,黑衣人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銘羅從陰暗的角落氣定神閒的走了出來,望了望那冰湖之上的兩具屍體,眼底,是一種濃濃的冰寒之色。
雲妃用哭聲吸引她過去,殺她不成,便用計將珠釵讓她拿到,原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替她一命,那個黑衣人明顯是衝著什麼東西而來,不知道那支珠釵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手中還捏著從珠釵中拿出來的一張薄如蟬翼的布料,銘羅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如今所有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有她在,這東西絕對到不了凌晟燁的手中。
那個黑衣人若不是著急回去覆命,不可能放過接近這件東西的每一人,就算他不信雲妃所說的話,落在了冷宮之中,死也是早晚的事情,而現在她已經抓住了他們的命門,想來等到那幕後之人知道之後,會更加心急。
指尖一點點將那薄薄的一層打開,那精緻的布料上,三個偌大的御龍令下方,是一排血紅色的小字。
翔龍精兵,御龍令召,此為我命!
金石鐵火,魂命之顛,得此令者得天下!
龍鬼遺命
那上面的字跡清晰的落在了銘羅的腦海中,而落腳處的那一個大印,更是證明了這件東西的重要性。
雲世家真是聰明,將一個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冷宮妃子,但是也不得不說,這招絕妙。
銘羅摩擦著上面鮮血臨摹成的小字,詔書應該和一面御龍令是一起的,只有拿到御龍令,再加上這份詔書,才可以調動隱藏在各處的翔龍兵團,這詔書之中,也隱藏著御龍令所在的地點。
銘羅兒在作為皇后這幾個月中,也隱約的聽到了一些風聲,有一次凌晟燁醉酒,沒有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韶華殿的外面。
她模糊的聽見了關於這翔龍兵團的由來,可是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上,雖然聽見了,也沒有去在意。
不過,這卻給銘羅帶來了絕大的好處。
翔龍兵團不屬於如今任何一國,自古以來隱藏在各處,從來不輕易的聚集在一起,可是每一股萬人的實力,足以抵擋十萬人馬,這二十萬加起來,就算是兩百萬人,都在他們的面前,不堪一擊。
而御龍令,便是創造翔龍兵團之人留下的唯一可以傳召兵團的物件,因這股勢力太過強大,為了防止沒有領導者的兵團被三國齊起而攻之,在翔龍令流失之時,所有忠心的部將都帶領著自己的手下分散開來,演變成了現在的這種局勢。
只要拿到御龍令,便可以在這片異世當中站穩腳跟,再慢慢的培養自己的勢力,她依然在這片大陸之中,混的風生水起。
既然凌晟燁這麼想找到這個東西,那麼她便偏偏不讓他得到,這封代表著獲得二十萬精英兵馬的詔令,落在誰的手上,用的好,那便是一股極強的力量,已經對凌晟燁的皇位,起到了巨大的威脅。
陰沉的色彩在銘羅的雙眼中漸漸的蕩漾開來,她嘴角微微抿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比得上空中皎月,又好似光芒初盛。
月影聘聘婷婷,雪面瑩瑩折光。
身影緩緩的隱藏在暗中,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四周高大的院落。
「雲妃,還真是應該謝謝你,不然我怎麼可能找到可以覆滅天羽的捷徑呢?」
她緩緩轉頭看了一眼那冰湖之上的屍體,面上露出一絲有些冷色的笑容,這大雪之中,卻顯得絕美。
「凌晟燁,銘心兒,你們等著,我將是你們今後的噩夢!」
那面上泛著青色的印記,讓這份冷更加凌厲,她淡淡轉身,在雪夜之下留下一抹模糊的背影。
今晚她要好好的休息一次,明日,還有又一場更大的戰鬥等著她。那黑衣人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必定會在明晚就來追殺自己,到時候等待自己的,便是滿國通緝。
所以,她要想好怎麼順利的離開這裡,更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她疑惑的看了看從黑衣人懷中摸出的一塊潔白的羊脂玉珮,上面一片光滑,什麼都沒有纂刻,只有在尾端有一個繫在腰中的紅線。
銘羅小心的將它收起,向著那排破舊的房屋之中走去。
雪地被她踩出一道雪白的鞋印,咯滋咯滋的聲響在寂靜無人的夜晚慢慢的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銘羅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霧障,她要想盡方法,從這片被人掌控的境地,逃離出來。
韶華殿內,凌晟燁將銘心兒打發離開,燭光明亮的書房之中,一個黑衣人正在將一枚破舊的珠釵呈遞上來。
他伸手接過,眼中的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偌大的書房鴉雀無聲,他一身雲袖龍袍,紫袍金帶,面色威嚴不可侵犯。
四面整齊的擺放著書架做成的牆壁,整個大殿之中,充滿著濃厚的書卷氣息。
「這是你從雲妃那裡找到的?」
他坐在寬大的鏤空雕龍的太師椅上,手臂搭在桌面上,若高的奏折齊刷刷的放在一起,遮擋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凌晟燁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珠釵,一邊若無其事的問著,只是眼中的光芒緩緩閃動,那滲人的殺氣若有若無的流溢在他的身邊。
黑衣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跪地答道:「奴才是從前朝雲妃之處得到此物!」
他恭敬有加,漢白玉的地面上倒映著他的影子,只見低頭打量他的凌晟燁面色有些難看。
他按下珠釵上面細小的珠子,機關波動之間,那狹窄的縫隙之間,卻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