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他為我挨了一刀 文 / 江南黑米
楊飛揚的這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響雷直接劈在王綺的腦門上,一瞬間,她的思維全部被凍結,整個人頓在那裡,無法置信地看著楊飛揚。
被這句話驚呆的不單單是王綺,還有狂森。他錯愕地看著楊飛揚,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少數的幾個人,他不明白楊飛揚為何也會知道,甚至先前他父母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全面。
楊飛揚轉過頭來看著狂森微微歉意地說道:「你也不用驚訝,凡是夠資格進入義幫社團的核心成員,他的家庭背景以及家庭成員的資料都會被暗部調查得一清二楚,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暗部裡面也有我的人!」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
王綺歇斯底里地喊到,尖銳的聲音淒然而絕望。對她來說,這個真相她永遠也無法接受,因為這個殘酷的事實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曾經的過去,父母,哥哥都寵著她。她就是這個溫暖而溫馨的家庭裡的一個小公主,她很幸福,也很自豪是這個家庭裡的一員。
直到五年前,即使父母不在了,她依然很慶幸自己是這個家庭的一員,因為每當她回想到曾經幸福的一家,她都會有一種很溫暖很幸福的感覺,即使這種溫暖而幸福的感覺讓她撕心裂肺徹骨悲傷,但是她依然眷戀著那份感覺,眷戀著那個幸福的家。
原本她以為哥哥已經不再是哥哥了,也不會再寵著她了,雖然哥哥的墮落一再讓她傷心欲絕,但是她仍然愛戀著那個曾經的一家。即使曾經的幸福已經成了曾經,可曾經的幸福也是一種幸福,這絲毫改變不了她仍然愛著的那個家,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才發現了哥哥還是那個哥哥,好不容易才發現了哥哥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那麼多,一直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開始痛恨自己的愚蠢,一直在傷害著自己唯一的哥哥,但是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居然還有一絲絲竊喜,因為哥哥還是像從前一樣寵愛著自己,因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孤獨,再也不會害怕了。可是一想到哥哥承受的一切苦難,還有自己一直對哥哥的傷害,她的胸口又痛得好像要被撕裂一般。
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卻讓她看到了曙光。
可是。
可是在看到曙光的一瞬間,她卻又被無情地打落到了萬仗深淵,她永遠也無法知道這個深淵到底有多深。
她居然不是他的親妹妹,她居然不是那個家的一員。這怎麼可能?
楊飛揚沒有理會那個蹲在地上已經開始變得語無倫次的女人,繼續說道:「在十八年前,當你哥哥還是個四歲小孩子的時候,他的父母為了讓他有一個小夥伴,從天祐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兩歲大的小女孩,並取名為王綺,而且將這個小女孩視為親生女兒一般對待,而這個小女孩的生日就是他們夫婦從天祐孤兒院領養的那一天。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那個孤兒院調查,看看是否我說的屬實!」
「不是這樣的,你騙我,肯定是你騙我的!」王綺語無倫次地對著楊飛揚瘋狂哭喊到,隨後將目光定格在狂森的身上,就像一個委屈的小女孩一般哭泣著乞求道:「他是騙我的,他是騙我的對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狂森黯然地站在那裡,淚流滿面,憐惜地看著已經要絕望的王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顯然,狂森的表情徹底地讓王綺絕望了。
很多時候,生活的真相就是這樣。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是罪過,而在知道的情況下卻是罪惡,但,無
看書]網全本掩飾地夾帶著**裸的殺意說道:「你真的是白癡麼?你想讓你哥哥五年來承受的痛苦白白承受麼?還是你想讓你哥哥這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一直到他死都不能瞑目麼?你想死,我真的不想攔你,但你最好不要死在你哥哥面前,要死你就滾遠一點,死得乾脆利落一點,永遠都不要讓他知道!」
「嗚嗚,哇!」
王綺坐在地上,終於忍不住啕嚎大哭起來。
王森赤紅著雙眼,慢慢地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在地上哭泣的王綺,臉上扭曲一片,他似乎想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眼淚一直流著,怎麼忍也忍不住:「別哭,別怕。有沒有血緣關係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都會是你的親哥哥,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這是永遠都沒有人能改變的!」
「哥哥,嗚嗚,哥哥!」王綺緊緊地抱住狂森,似乎害怕他會再次消失一般,一直哭著,一直喊著哥哥。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永遠是那個一遇到下雨打雷天,就會躲在我懷裡哭的妹妹,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妹妹!」
王綺一直緊緊地抱著狂森,一邊哭著一邊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想傷害你的,我是怕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傷害你的,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我明白,是哥哥不好,一直沒有在你身邊,哥哥沒有怪你,永遠都不會怪你!」狂森竭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臉上神色猙獰,就像是一頭受傷被安撫的野獸。
「可是我心裡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哥哥!對不起!」
王綺一直痛哭著,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楊飛揚希望狂森過得好一點,至少不要像自己一樣,把所有的東西都壓抑在骨子裡,直到腐朽。因為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腐朽過程中的痛苦,那種壓抑到骨子裡的痛苦會慢慢地把一個人變成瘋子。
然而,讓楊飛揚皺眉的,他看到狂森的臉色越來越猙獰,似乎在忍受著什麼,臉色越來越蒼白起來。
王綺似乎地覺察到狂森的顫抖,她微微鬆開抱著狂森的那雙手。只是,當她的雙手抽回來的一瞬間,她暮然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紅色的液體,再朝著狂森的腰間看過去,只見狂森的腰間不知何時已經猩紅一片,鮮血已經將他的衣服染紅了半邊。
「怎麼,怎麼會這樣?」
王綺征征地看著手上的鮮血,腦海裡一片空白。
楊飛揚迅速地走上前,一把將狂森的衣服扯開,在衣服被扯開來的一瞬間,楊飛揚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愈加變得陰霾而猙獰,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嗜的野獸。
而蹲在地上的王綺整個人的臉色大變,睜大著的眼睛,瞳孔在劇烈地伸縮著,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狂森的身體,渾身在顫抖著。
線條明朗的身體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傷疤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在拚殺中被啃得千瘡萬孔,而這些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傷疤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副猙獰而蒼涼的殺戮圖騰盤延在他的身上,悲壯而蒼涼。
而最讓人震撼的,並不是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而是狂森腰間被布紗圍纏著,卻被血色染紅的那一抹如同長龍一般的刀疤,鮮血依然不斷地從他傷口處流延著,很明顯,從這道傷疤看,癒合卻未曾痊癒的傷口又再次被裂開了,從流血的速度來看,似乎有一段時間了。然而在這段時間,他居然一聲不吭地支持到現在。
痛苦得幾乎要昏迷過去的王綺,即便是捂著嘴吧都掩飾不了發出的哭泣聲,盯著狂森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疤,她真的想不出來,這些年來,她唯一的哥哥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地獄生活,到底是活在怎樣的一個恐怖世界。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王綺似乎永遠都只能問這一句,因為她全然不知道這五年來狂森的境遇,更不知道這條新的傷疤到底從何而來,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無力哭泣著。
楊飛揚臉上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看著臉色蒼白的狂森,神情落寞地說道:「這一次被人追殺,他為我重重地挨了一刀!」
在哭泣中聽到這一句話的王綺突然征了一下,轉過頭來惱怒地看著楊飛揚,似乎想說點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卻被狂森的一句話,讓她頓時發作不出來:「你為我挨過兩刀,那兩刀都差點要了你的命,要不是你,我今天不可能活著看到我妹妹了!」
狂森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慘白得嚇人,而王綺則是哭得束手無措,一向冷靜的她,在今天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打擊之後,現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個懦弱的小孩子一般,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你這個白癡女人,還不出去叫這個小區的醫生過來,你真的想要看著你哥死麼?」王綺的這種像哭喪一樣的聲音,此刻讓楊飛揚真的很心煩意亂,就好像狂森真的要命喪黃泉一般。要不是看到王綺的小臉蛋現在腫得跟一個肉包子一樣,楊飛揚還真想再賞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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