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玩具（One） 文 / 星光羸弱
幽黑唇間，黑血悄然滲溢……
猙獰之下，目光漸漸渙散……
他不甘！他不甘啊！
他墨子杭不甘啊！
他怎麼能甘心啊！
他想咆哮！他想咆哮啊！
有誰會注意到，那個豪門宴飲外，縮在雨幕中的單薄身影？有誰會注意到啊？！
有誰會注意到，那個譏諷哂笑下，埋在煙塵中的羸弱身軀？有誰會注意到啊？！
可，那就是他啊！那就是他墨子杭啊！
有多少人知道，那錄取通知上的褶皺，浸染過多少汗水與熱血？又有誰想知道？！
有多少人在乎，那紅腫雙眼下的凹陷，蟄伏著多少不甘與尊嚴？又有誰去在乎？！
家境貧寒，他可以不去在乎，因為他知道，權勢注定只是他發間的配飾！
哂笑嘲諷，他盡皆不屑一顧，因為他確定，紈褲終將只配在其腳下顫抖！
這就是他墨子杭！縱然被青梅竹馬拋棄，縱然被怯懦權貴欺辱，縱然在別人眼中，他只是只土狗……可就算土狗，也有土狗的底線！也有土狗的尊嚴！何況，他遲早會顛覆這一切！何況，他有能力，也有野心去顛覆一切！
只是，他需要時間！他需要時間去崛起！去蛻變！
只是，他現在只想咆哮！他只想咆哮啊！
他張大嘴巴，顎骨被扯得發出「喀」「喀」的聲音。
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響起……
他怔怔地望著前方……前方不遠，少女顫慄。微風輕蕩，一襲青衫，掩住了少女慘白的容顏……
「彭」的一聲，似有重物落地，少年的眼神愈發猙獰，愈發不甘！
「卡嚓——」
他扯裂了顎骨，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他明白，因為他的聲帶已被割裂。
他明白，因為此時他已身首異處。
可他依舊在咆哮著，竭盡全力地咆哮著！
他不想報仇，因為他已無機會……
他不配報仇，因為即使此刻，他仍舊對殺戮樂此不疲……
他知道，在那個女人拋棄他的那一刻，他就變了；在他極盡怨毒與詛咒的那一刻，他就變了……冥冥中似有一尊惡魔，喚醒了他內心的罪惡……惡魔公正嚴明，卑賤如他，也被賦予了宣洩正義的能力……
他本能地接受，他坦然接受！
他本能地享受，他坦然享受！
縱是此刻，他依舊如此！相信此刻，若有老鼠掠過，他也會拼盡一切的去啃食，儘管他只剩一顆頭顱，儘管他意識漸漸模糊……
意識漸漸模糊，他明白，他的生命正迅速消逝……倏忽，他睜大雙眼，眼神刻薄而怨毒，這一霎他眸光驚人，似要把這畫面深深刻進腦海！刻進那曾與他頭顱相連的軀幹心間！……
可這一刻他剎那的轉變，似對這生命的流逝不起絲毫改變，宛若螢火與皓月爭輝，宛若蜉蝣妄撼大樹……
他的意識漸漸消散，宛若一個世界，寸寸崩裂！
這世界泯滅之前，一瀑柔和月光，定格於黑暗之間……
清風蕩漾，塵霧不見，少女不見，青衫不見，當然，那如月銀髮自然也消散於天地之間……
只餘下一地黑血，不甘間，沿著地磚蜿蜒……幽黑唇邊，黑血流溢，似這才是那黑血，那不甘得以蜿蜒的根源……頭顱不遠，一具無頭軀幹，不時抽搐，似與這不甘，相映成輝……
……
「雪漪……雪漪！……」幽靜林間，少女慘白著容顏，心神驚悸……青衫舒捲，少年輕攬其腰間，神態急切而慌張……
「雪漪……雪漪！……」少年輕輕呼喚，然而其話語中的慌亂任誰都能分辨……
「啊！怪！怪物！！！——……」少女驚醒，卻一把推開少年。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她眸光顫抖，看怪物一般看著銀髮和青衫……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獨自縮成一團，再經不起絲毫波瀾……
「不……我……」青衫慌亂，似還要解釋什麼，不自覺地邁出一步。
「怪！怪物！別……別過來！！！……」少女似受到的驚嚇不輕，一見少年上前，登時汗毛倒豎，慌不擇路地向後騰挪。
「不！……我……我不是……」青衫更是慌亂，剎那失去所有思緒，情急之下不自覺地又邁出一步。
「怪！怪物！！！……」少女驚呼，掙扎著站起，隨後驚恐萬分地向遠處跑去……
青衫發呆，一時間竟忘記去阻攔……
眼看著少女就要消失眼前，倏忽間，銀芒乍現，宛若清冷月光，自然而柔和，沒有驚起絲毫波瀾……
下一刻，少女軟倒在溫軟懷間，清香浮動，似令少女迷失，竟不再掙扎……銀髮勝雪，傾灑在少女安靜的側臉，靜謐而和諧……
「雪漪！！！洛依晨！你要做什麼？！！」青衫回過神來，下一霎，一股狂躁氣息，不顧一切地聚集而來。
「瘋狗！你冷靜點！先讓她睡會兒……」銀髮少年飄然而退，只留下少女，在空中安然熟睡……
青光乍現，空間破碎，雲少天輕攬過少女柔弱的腰肢。隨即，盤旋呼嘯的煞氣驀然滯散。
青衫微斂，現出少年俊逸的容顏……
「她對我很重要……洛依晨……休……你知道……我不能失去她……」少年輕撫過少女無瑕的側臉，神態愛憐……
青絲如墨，褪盡一紙斑駁……
……
「頭兒，你上車了嗎？……」
「上啦！啥事兒？~」
「頭兒……趕緊過來吧……兄弟們快支持不住了……」
「行啦~我知道了，你們先頂會兒，哥一會兒就來！……」
「好！」（2014.7.21.11:03.51）
……
「頭兒……」
「又怎麼啦？……」
「你到了嗎？……」
「沒！」（2014.7.21.11:04.01）
……
「頭兒……」（2014.7.21.11：04.11）
……
「頭兒……」（2014.7.21.11:04.21）
……
「頭兒……」（2014.7.21.11:04.31）
……
……
埃德森撫額……隨即他一把把手機砸在地上，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爆踩！！！~~~……
那聲勢之剛猛，那姿態之優美，若不是這車上地方不夠，估計啊，人家都能在手機上跳一段華爾茲了……
相傳，古時有女，趙氏飛燕，其體態輕盈，能於掌中銀盤翩翩起舞。
而今日，埃德森完美地再現了這一人類奇跡~並且再次以驚爆眼球的方式將其超越，盤子算什麼？~哼~！看老娘掌機起舞~~~~！！！……
踩到一半，埃德森就收手了，啊不，是收腳了……
下一刻，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抽出一把鎯頭，二話不說，對著手機就是一頓猛砸~~！！……
「叮！——」
「彭！——」
「光！——」
「滋~~~————」
……
短短10秒中之內，埃德森共出手8次，在其身旁，有斷裂的鎯頭、兩半的大斧、四分五裂的流星錘、掉茬兒的電鋸……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那出手之果斷，下手之狠辣，驚得前方的司機冷汗淋漓……
天啊~！！！……這tm是把哪個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目無王法「騎」男霸女生孩兒沒眉毛兒的殺星淫棍黑手黨給放出來啦，這tm是一個移動武器庫吧……
也就在司機感慨世道無常，江湖險惡之時，一道悠揚鈴聲不鹹不淡地傳來，這聲音十分微弱，有氣無力的，似只吊了半口氣兒，可聽在司機耳中，那就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驚得司機一個哆嗦……
「卡嚓~——」汽車刮斷了一棵樹……
奶奶的~！這tm什麼品牌？！這防禦力，直追喝了ad鈣奶變身超級賽亞人的凹凸曼了啊！！！……艾瑪~這是是諾基亞吧……司機如是想到……
「出賣哥滴愛~逼ze~哥離開~最後知道zen~向的ě~~~眼淚掉下來~~~……」
……
「頭兒……」
「你tm還敢叫我頭兒~？！！！我讓你頭兒！我讓你頭兒！！！你tm當我是閃電小子，還是豬豬俠？！尼瑪我能超音速啊！！！你用得著每10秒鐘就tm來一次電話嗎？！！！你tm那裡就10秒啊！！！你能滿足我嗎？！！！我呸~！！！說錯了……你tm能放過我嗎！！！……」埃德森聲淚俱下……
「頭兒……不是這樣的……」電話那頭，一樣很委屈……
「不是這樣，還能咋樣兒？！！！」
「這次我特意晚了1秒……」
「噗———————」埃德森數口老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