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靈棚之夜 文 / 孫勇

    劉流看出何文亮的心事，想了想說：「哎，老何呀，想不想解開心裡的疙瘩，想不想驗證一下，你今天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何文亮回過神兒來，轉頭看著劉流有些懷疑的問：「驗證？」

    劉流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硬胡茬兒，淡淡的笑了笑沒說話。坐在旁邊的李小柱，由於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什麼，只好沉默著遙望夜空。

    劉流站起身伸個懶腰，然後又把粗壯的胳膊揮了揮，然後說：「小柱啊，你自己在這裡守著點，我和何師傅出去辦點事。」

    「我……我自己？」李小柱的臉上頓時升起了愁容，他轉頭有些膽怯的看了看桌子上郭明法的遺像，又說：「科長，我自己在這裡不好吧，你們要是想去哪裡，也帶上我吧。大晚上的讓我一個人在這裡，怪瘆人的……」

    劉流轉頭看了看李小柱，冷笑了一聲說：「怎麼，讓你自己在這害怕呀？就你這膽兒，還到廠保衛科來幹活兒呀。你要是這個膽量的話，那你就和你姑父說一聲，還是再換個崗位吧。」

    原來劉流想把車間身強體壯的周標，調到自己身邊當手下的，但是李小柱的姑父是廠裡的工會主席，面目清秀又瘦弱的他，又是剛進廠不久的新工人，卻直接調到了保衛科。所以劉流對李小柱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的。

    李小柱看劉流這樣說，只好低頭沉默著不吱聲了。當他看到劉流和何文亮馬上要走出院門的時候，他忙說：「科長，你快點回來，我對像今天晚上下夜班，我還要去接她呢。」

    劉流沒有回應李小柱的話，直接和何文亮走出了院門。夜色下微風輕拂，遺像旁的紙花在風中嘩嘩作響，李小柱頓時感覺到了後脖子發涼，忙抬頭十分警覺的向著四周看了一圈兒。

    何文亮跟著劉流走出院子後，馬上問：「哎，我說老劉，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意思，怎麼驗證啊？」

    劉流看了一眼昏暗燈光下幽深的街巷，說：「你說你師傅脖子上有傷口，這事也讓我感覺有些納悶兒，要不咱倆現在在去看看？」

    「現在，上哪兒看？」何文亮知道了劉流的想法，但是他還是帶著猶豫問了一句。

    劉流馬上說：「還能去哪裡看呀，當然是去太平間看了，要不然明天火化了就沒機會了，如果確實有問題，我們還可以馬上報警啊。你也不希望，你師傅死的不明不白吧？」

    「那是當然，可是現在……」何文亮還是有些猶豫，因為大白天的時候，帶著悲痛的情緒去了太平間看師傅，沒有感覺到什麼，如果現在大晚上的去，畢竟太平間裡停了不止師傅一個人。

    「怎麼，你現在也害怕了？」劉流又問。

    「沒有，我倒是不怕，這麼晚了太平間還能讓我們進去嗎？」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何文亮的心裡也確實有些悶，想解開這個答案，重新印證一下自己所發現的是不是真的。

    「咱廠裡以前出事故，死的工人不都在那裡停嗎，所以說，我和那裡看門的管理員熟，走吧。」劉流說著先跨到了摩托車上，並馬上發動起來。

    何文亮思考後，感覺劉流說的對，應該去驗證一下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這裡面有什麼陰謀，馬上就到公安局報警。他想著坐到了摩托車後面，劉流加大油門，摩托車冒著青煙轟鳴著從胡同裡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