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傷疼記憶 文 / 電飯蛋糕
天空中飄著細雨,烈士陵園白色的院牆像人民英雄紀念碑一樣看上去非常莊嚴,與之相呼應的是那些雕刻著五角星的墓碑,聖潔而且肅穆,手持鮮花的人們帶著傷感的思緒,走路的步伐非常沉重顯得每一步的特別緩慢。
鄧子龍一身戎裝在熙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英武挺拔,他一步接一步走上階梯來到貼著劉娟相片的墓碑前,神情憂傷把一束鮮花放在地上,表情痛苦的跪下:「劉娟啊!劉娟啊!你為什麼就這樣離開我……
看著墓碑上劉娟那甜美的笑容,鄧子龍腦海裡又回到幾年前,劉娟坐的醫療救護車在汶川的山路上盤旋前進,不時有山石從山上飛下,突然又是一陣地震山搖,山上飛石快速落下,一顆大石砸在劉娟坐的醫療救護車,醫療救護車墜入山崖。
「劉娟,我來看你了……是不是很想我……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天天陪著你……」鄧子龍低聲抽泣……
兩個小時後兩眼通紅鄧子龍從公墓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家,計程車到了一個路口時,他又看到了那個這幾年他一直不敢面對的麵攤,麵攤還是那個麵攤,一切都好像沒有改變。
太陽傘上面厚厚的灰塵,三輪車上簡單的灶具,幾條小木凳,幾張方木桌,那曾經歡樂的歲月一下子又回到了鄧子龍的眼前,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計程車停了下來。
鄧子龍下了計程車,向那麵攤走了過去,那正在麵攤那忙忙碌碌的一個中年婦女看到鄧子龍過來,心一酸,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趕緊把頭偏到了一邊。
鄧子龍低聲對那中年婦女道:「姜阿姨,給我下碗麵。」姜阿姨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向那三輪車走去,鄧子龍看這攤上只有姜阿姨一個人忙乎,非常奇怪,走到姜阿姨面前:「劉叔呢?」姜阿姨心裡好像有點怨氣,不是很高興,說:「不知道,幾天沒回家了。」
「我上次來,也沒看到他,他現在忙些什麼啊?這個攤他不管了嗎?」鄧子龍非常好奇,「子龍,你別管他,我也很久沒見他了,打他的手機,他也關機。」姜阿姨看樣子有些生氣,她把面端到了鄧子龍坐的桌上,鄧子龍自言自語:「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話剛說到這,外面走來幾個穿著很花俏的年輕人,看樣子就不像好人,就是在社會上混的那種人,姜阿姨看到他們進來,臉色大變,一副驚恐的摸樣。
那幾個年輕人中一個頭上留著卷髮的年輕人看鄧子龍身著軍裝,對姜阿姨問道:「這是顧客?」姜阿姨沒有回答,鄧子龍吃了一口面,抬頭對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淡淡一笑:「我不是顧客,你們有什麼事?」
留著卷髮的年輕人:「我找這女人的老公。」「找他有什麼事?關於他們夫妻倆的事可以給我說。」鄧子龍漫不經心的吃著面。
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望了望姜阿姨:「是這樣嗎?」還沒等姜阿姨回答,鄧子龍飛快的說:「當然是這樣。」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指了指鄧子龍:「別以為你是當兵的,我們就會怕了你。」他身邊一個右臂上繡著蛇的紋身的年輕人指著姜阿姨,大聲道:「他老公欠了我們十萬塊錢,我們找他老公幾天了,四處都不見他蹤影,人不見,錢可要還。」鄧子龍一聽劉叔借了這麼多錢,吃到肚裡的面差點沒吐出來,他望了望姜阿姨:「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姜阿姨點了點頭:「他們來了幾次了,這麼多錢,我怎麼還啊。」「劉叔他借這麼多錢都做了些什麼啊?」鄧子龍非常不理解,「還做什麼!賭博啊!全輸了。」劉阿姨大哭了起來。
鄧子龍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明白,劉叔愛賭,這劉娟還沒過世鄧子龍就曾經聽劉娟說過,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忘乎所以,不顧家人的死活,他考慮了片刻,對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說:「錢我可以想辦法,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你們幫我把劉叔找來,二是把你們做得了主的老大叫來。」
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道:「我老大,我呆會打個電話說你們還錢,他馬上就會過來,至於這姓劉的,他失蹤了十幾天了,我要能找得到他,也不會到這麵攤來找他老婆。」鄧子龍笑了笑「這樣吧,你找個人在這街坊鄰居附近放風出去,說一個叫子龍的今天的要見他,而且今天會幫他把錢還了,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在這麵攤出現。」「是嗎!我試試。」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走到麵攤外開始撥電話。
姜阿姨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望著鄧子龍,鄧子龍看著自己深愛的人的母親受此委屈,心裡十分難受,於是對姜阿姨小聲說:「阿姨,這事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解決。」從懷裡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手機傳來一渾厚的聲音:「臭小子,現在才知道打電話給你兄弟嗎?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老實交代,是不是又談上了戀愛。」
鄧子龍:「不是,我的秦大哥,最近工作的確很忙,至於女人嗎,你也知道劉娟剛過世,還沒多久,你的兄弟你應該瞭解,怎麼可能有那個心情。」秦大哥:「哦!那你今天怎麼想起給你大哥打電話,是想找人喝酒?」
鄧子龍:「不是,是有點事找你幫忙。」秦大哥:「說吧!我們倆誰跟誰。」鄧子龍:「我現在馬上需要些錢。」秦大哥:「多少?」鄧子龍:「大約十萬。」秦大哥:「十萬嗎,出了什麼事?你在那?裡,我到銀行取了錢馬上給你送來。」……
果然不出鄧子龍所料,沒有多久,劉叔垂頭喪氣走到麵攤,那留著卷髮的年輕人把老大也叫了過來,那老大長得肥頭大耳,個子不高,但是顯得很壯實,他也帶來了幾個手下,都橫眉立目的,站在那老大身後,好像特別不好惹的樣子。
鄧子龍看著他們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為了姜阿姨他們一家人能夠安安穩穩在這裡過日子,真會起身將這些裝模作樣的人狠狠揍上一頓,他問劉叔:「劉叔,你借了他們多少錢?」「不到五萬,子龍,真對不起,讓你為難了。」劉叔低著頭顯得非常不好意思。鄧子龍衝著劉叔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扭頭問那老大:「你姓什麼?」「我姓馬,這一塊上叫的小南門就是我。」那老大搖頭晃腦,非常傲慢,「他借你不到五萬,你為什麼找他要十萬。」鄧子龍不溫不火的又問。
小南門眼睛一翻:「找我借錢,我難道不收利息,不收利息我吃什麼?」鄧子龍脫下軍裝把它遞給姜阿姨:「哦!是這樣。」對小南門說:「錢我最多只能給你五萬。」「五萬,那是肯定不行。」那老大對旁邊的那些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馬上把鄧子龍圍了起來。
鄧子龍淡淡一笑:「只有五萬,而且還必須附加一個條件。」小南門冷笑:「說說看,反正我不會答應。」「我找我朋友借十萬,是為了萬一和你們談不攏,我就把這錢給他們,讓他們離開這裡,錢你們得不到一分。」鄧子龍坦率的說道。
小南門這下有些明白面前的這人會很難纏,心道這人是他媽的那條道的,怎麼這麼囂張,看上去身穿軍裝,像個當兵的,但他表露出來的這氣勢讓小南門清楚的認識到面前這人並不是一般大兵那樣簡單,於是心裡真有些忌憚,問鄧子龍:「兄弟,如果我們收下那五萬,你說說你那個條件。」「揍你。」鄧子龍非常乾脆的回答。
小南門看鄧子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看上去信心滿滿,但就這樣認栽小南門是萬萬做不到,因為如果這事傳到社會上去,那他真不用在這一塊混了,於是他臉色一變,怒道:「你這小子真的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我小南門是善男信女,會怕你這臭當兵的,錢是十萬一分不能少,實在不行。」望著鄧子龍指著秦叔:「我把他請到我那住幾天就是。」
鄧子龍笑著:「我看你真沒吃過虧,今天我就讓你長點記性。」突然站起身來,衝到小南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胸,側身一使力,大喝:「起。」把快兩百斤的小南門活生生的舉了起來。
小南門那些手下看著鄧子龍這突然的舉動目瞪口呆,都大叫:「把我老大放下來。」鄧子龍舉著小南門快走幾步來到街面,把他重重的摔到地上,面無表情對小南門問:「十萬還是五萬。」
小南門那些手下看鄧子龍放開了小南門,呼嘯而上,衝在最前面的留著卷髮的年輕人從腰上抽出一把短刀,向鄧子龍腰上刺去。
鄧子龍受過專門的訓練,而且是特種兵退役,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說時遲那時快,回身一腳踢飛捲發的年輕人手裡的短刀,大吼:「還敢拿東西。」飛身躍起,重重的一拳砸在那卷髮的年輕人的臉上,那卷髮的年輕人頓時血流滿面,其他的那些手下見鄧子龍如此英勇,個個嚇得臉色蒼白,也沒有人敢上前造次,
小南門見手下都被鄧子龍嚇住,從地上爬起來,叫嚷著再向鄧子龍衝去,一拳打在鄧子龍腹部,鄧子龍受那小南門一拳若無其事,一腳把小南門踹到兩米開外,然後,飛身來到捂著肚子痛苦呻吟的小南門面前,一把把他從地上揪起,斗大拳頭高高舉起,惡狠狠的說:「十萬還是五萬,如果你還要十萬,老子今天把你打癱,讓我叔離開這裡。」
小南門看鄧子龍虎目圓睜如同凶神惡煞,頓時矮了半截,哆哆嗦嗦:「兄弟,別打了,我認栽,按你說的,就五萬,我不再多說。」鄧子龍:「很好!」貼在小南門耳邊:「這事過了以後,你如果再找我叔的麻煩,那就不要怪老子手下無情。」小南門見此人如此威猛,知道打無疑是自討苦吃,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鄧子龍見小南門已經不敢造次,放開他,走到劉叔面前,剛準備跟劉叔說話,一輛黑色小車開了過來,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下車,他一眼看到鄧子龍那赤膊上陣的樣子,笑道:「又打架,小子,真不夠意思,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