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章 父與子1 文 / 滋飯團
唐盡忠今天起的特別的早，雞還沒叫，他就起床了。今天的胃口似乎也特別的好，這一頓早餐他至少吃的比平常多了一倍。廚子瞪大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唐盡忠看了半響。唐盡忠不覺啞然失笑道：「這幾天太累了，營養還是要跟上。」
六長老居然這麼客氣，廚子趕忙賠笑道：「六爺，吃得下是福氣，說明您老身體正棒著呢。」
唐盡忠微微點了點頭，擦了下嘴巴後說了聲「罷了」後，還叫廚子打包了幾個包子後就離開了。一邊走著一邊還哼著小曲。
「沒聽說有什麼喜事啊？怎麼這麼樂呵呢？」廚子看著唐盡忠消失的聲影喃喃道。
唐盡忠慢悠悠邁著四方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這塊院子本就是為了他準備的，方圓百丈裡，絕沒有外人進來，中央是一套小院，周圍則密密麻麻的都是樹林，所以顯得異常的安靜。
唐盡忠站在小屋前停下了腳步，側耳聽了下動靜後，居然笑了。門並沒鎖，他順勢推開了門，然後就看到了鄧霖。
鄧霖正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右腳都翹到了側面的桌子上了。門一開，他連頭也沒抬。
「早，沒想到你起的這麼早。」
「有人一大早要來看我，我總要準備點東西吧。」唐盡忠居然一點也沒有意外，他似乎笑得更歡了。說著，他把手中打包的包子直接朝鄧霖扔了過去。
鄧霖嘻嘻一笑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沒吃早飯呢，對了，你算準了我今天一大早會來？」
唐盡忠點了點頭回道：「昨天晚上唐君耀剛回來，你不敢跟著他這麼近。而很多事情只有來問我才知道答案，我唯一可能呆在屋裡的時間段也就是現在，所以你也只能今天一大早來了。」
鄧霖說道：「唐鵝的身份我不敢擅用，所以不能正大光明的進來，幸好你有條地道。」說著大口的咬著包子。
唐盡忠眉頭一皺問道：「你就不怕我在包子裡下毒？」
鄧霖苦笑著說道：「虎毒不食子，我為何要擔心？」
唐盡忠的眼神一下子柔軟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你終於肯認我了。」
鄧霖搖了搖頭說道；「事實就是這樣，我何必要去否認，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已經認你了。啥時候我叫你爹爹了你再感慨吧。」
唐盡忠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的確，我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所以我理解你。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看不出你態度很端正嘛，可是我還有很多疑點。」鄧霖笑了。
「你問，我答。」唐盡忠在鄧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也學者鄧霖的樣子，左腳翹上了桌子。頓時小屋裡顯示出了一個對稱的圖形。中間是一張方桌，兩邊兩個男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一人掛著一條腿。房間裡顯得很和諧。
鄧霖似乎也覺得很有意思，笑了笑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最想知道的問題是什麼。」
唐盡忠點了點頭說道：「二十年前我滿腦袋都是對武學的追求，直到有一天我跟方嘯覺幹了一架後，才知道天外有天。」
鄧霖點了點頭說道：「方嘯覺的武功實在是強大，你輸給他很正常。」
唐盡忠接著說道：「而當時，中原的武林中已經沒有幾個能超過我，為了要打倒方嘯覺，我就必須尋求更高深的武功去學習。」
「所以你找到了蜀中唐門？」
「那時候唯一可以和方嘯覺一戰的只有唐老太太了，所以要更上一層樓，就必須加入唐門。」唐盡忠說道.
「你怎麼捨得扔下我母親和我？」鄧霖咬了咬牙問道。
「所以那時候我只是個想法，並沒有成型。直到一天，你母親生了你後得了怪病，身體虛弱不堪，任我用體內真氣幫她療傷，可是總不見好轉。要知道，當時我對我自己的武功極為自負，可是居然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保護不了，看著她一天天的消瘦，一天天的虛弱下去。我那時候好恨自己沒用。」
說道這裡，兩人的眼眶中都濕潤了。鄧霖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母親，呼吸聲也大了起來。
唐盡忠忍著淚接著說道：「終於有一天，我檢查後發覺她最多只有三天的壽命了，同時我得到消息，白萬劍看中了我的碧玉珮，可能要對我不利，於是我下定了決心，先把你托給了鄧大哥，然後找了兩個鄉民做我們的替身。三天後，你母親就去了，我再等了三天後，白萬劍果然來了，於是他偷襲了那兩個裝扮成我們的村民，我算準了他只是為了碧玉珮而殺人滅口，在得到了碧玉珮後，為消失滅跡，他肯定會放火燒了現場，所以我還特意在房間裡幫他準備了一桶油。而我則早把你母親的屍體埋在了附近。」
鄧霖的淚水早已經落了下來，聽到這裡，不禁問道：「我應該還有個弟弟或哥哥吧？我聽我父親說母親生的是雙胞胎。」
「那是假的，你母親就生了你一個。我如果不說雙胞胎的話，鄧大哥怎麼可能收留你？」唐盡忠回道。
「那你從誰那裡得到的消息，白萬劍會對你不軌？」鄧霖追問道。
唐盡忠微微一愣回道：「萬劍山莊這麼多人，我自有我的渠道。」
鄧霖點了點頭問道：「然後你就隱姓埋名，混入了唐門？」
「哪有這麼簡單？」唐盡忠拭去了眼中的淚水說道：「唐門豈是這麼容易進去的，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唐盡忠了，唐盡忠乃是唐君耀等的同父異母兄弟，由於唐老太太當權，所以被下放到了六長老，掌管外堂。所以我也只能接近他，我花了兩年時間才和他打成了一片，他的武功極高，和我那時候不相上下，最終終於被我得到了一個機會暗殺了他，於是我就成為了唐盡忠。」
鄧霖低著頭想了半天沒有做聲，明顯在辨別唐盡忠說的真偽，此刻終於抬頭問答：「白萬劍既然來殺你，你後來又為什麼要幫他？」
唐盡忠回道：「他畢竟是我的三弟，何況當時他鬼迷心竅了，但是卻沒有真的殺了我。看著他走投無路了，我這個做二哥的當然要拉他一把了。」
「更何況，你也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鄧霖冷笑道。
唐盡忠似乎沒有聽懂鄧霖的諷刺：「當然了，不培養自己的勢力怎麼站得住腳。你們都小看了唐門的實力，要不是上一代的幾個巨頭有過約定，唐門早就殺出去了。」
「你說的是什麼約定？」鄧霖不禁問道。
唐盡忠回道：「當初方嘯覺和唐老太太一戰後，大家都約定好了，只要唐老太太在世，唐門不會衝出蜀中一步，而武林中人也不會去招惹唐門。且即使出現紛爭，他們幾個也不能親自出手，只能由下一輩的人參與。」
「他們幾個指的是誰？」鄧霖瞇著眼忙追問道。
唐盡忠頓了頓，正色說道：「唐老太太，方嘯覺，李家門主李英以及萬劍山莊莊主白嘯天。」
鄧霖恍然道：「難怪唐老太太一出山就放了萬劍山莊的人，因為裡面居然有白嘯天在。」
唐盡忠點了點頭笑道：「可惜唐老太太出來的時候唐君耀卻不在，所以他追了出去，卻被白嘯天打了回來。」
鄧霖再問道：「可是昨天那場戰役中，我感覺唐君耀卻留著手，他並沒有全力出手。」
唐盡忠說道：「他當然是假的出手，鑰匙都給他了，即使沒有白嘯天在，萬劍山莊的眾人也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他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