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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夜入皇宮 文 / 銀月舞

    一連行駛了十天,景曜每天空閒時都在冥想中度過。身上的傷勢也恢復了大半,月兒雖然還是很依賴他,卻沒有以前那樣親密,反而若即若離,多了一絲陌生感。帝都就在近前,華逸等人就要和景曜分道揚鑣了。

    華逸和一干華府中人下了馬車,他看著身前的景曜和月兒。有些不捨道:「景兄,多謝這些天來對我們的照顧,我們就此告別。你要是有事相詢,就到華府或者仲尼學院就可,我是那兒的劍術教師」。

    華逸現在之所以不叫表妹夫,實有一次被月兒陌生的眼神所嚇,散發著魔的氣息,讓他打心裡膽寒。

    景曜點點頭,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各位一路保重」。

    華逸一行坐上馬車後,向著遠方疾馳而去,幾個轉瞬就不見了蹤跡。景曜卻不想再上馬車,他想帶著月兒在街上散散步,緩解一些沉重的心情。

    施施然的走在帝都的道路上,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舖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帝都的繁華與昌盛。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只看白帝城。

    白帝城星落帝國帝都,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這座名城無數次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兩軍對壘的戰場,宏偉的宮殿,繁華的街區,幾度化為丘墟,又幾度繁盛。在百多年前,新帝納蘭飛鵬立此為帝都,白帝城才漸漸沉澱了下來。

    景曜跟著月兒的腳步前行在去往滄府的街道上,在月兒的介紹下他知道她的伯父是帝都有名的鹽商,當地的鹽基本是他的控制。俗話說控鹽、控鐵者可控半個帝國,由此可見,月兒的伯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走進滄府莊園,景曜以為進入了嵯峨威嚴的宮殿,碧波蕩漾的湖泉,綠草如茵的平原,古樹參天的森林,還有峰巒起伏的群山圍抱著半個山莊。山莊裡的湖水,清澈,水中的游魚水藻都可以看見。一陣微風吹過,臂路清澈的忽視面碧綠清澈的湖面蕩漾開來。水面微波粼粼,就像調皮的孩子們,爭先恐後的蕩「鞦韆」。

    在護衛的通報下,先一步過來的秦遠急匆匆趕來,後面還跟了個豐腴的少婦。少婦年約四十左右,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景曜一度以為是秦遠的妻子,沒想到卻是月兒伯父滄華安的第五房姨**琪。滄華安年輕的時候也是帝都的**人物,妻妾七人,子孫滿堂。

    在安琪帶領下,景曜和月兒進入一個安靜的小院。兩人心有靈犀的都點點頭,環境清幽,風景優美。時乃憩息和修煉的好場所。

    傍晚酉時,在大夫人周秈那用餐時,景曜終於看到帝都滄府的傳奇人物滄華安。年齡五十有餘,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頭髮梳的整齊,細看鬢角有些許的白髮。歲月雖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但給他更多的是沉穩。

    「月兒滄朗的事情我已知曉,你就在這安心的住下。想必這位就是景公子吧?多謝你的仗義相助。你也當這是自己的家一樣,不必客氣」。滄華安飽經滄桑的雙眼注視著兩人。說話也頗具威嚴。給人一種強大的信服感。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一晃,景曜和月兒就在滄府呆了一個多月。

    在這個月中,月兒都沒有出門,整天不停的修煉。滄朗的消息十天前探子回報暫時不曾出事,這讓大家稍感安心。

    已創建完傭兵的葉白也在幾天前來到滄府。之所以這麼晚才來,是因為這次他招人進行了全盤考察,招收的二十餘人,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值得信任。

    葉白在景曜的幫助下,順利的築基。最恐怖的要數月兒,身上魔氣湧動,竟然短短數月,修為達到了築基後期。這讓景曜很是憂心,為了防止被魔吞蝕,景曜給她做了個安神的小手鏈。只要不是特別的刺激,都能鎮壓住她的魔氣侵蝕。還能起到一些簡單的防禦。

    天剛蒙亮,幾個大分貝的喊叫打破了滄府的寧靜。「不好了,不好了,**奶、三奶奶死了,五奶奶也身受重傷」。

    聽到外面丫鬟的叫嚷,景曜一驚。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向出事的地方趕去。

    二姨太、三姨太的死因,讓人匪夷所思,全是被人驚嚇致死。景曜一驚,迅速的來到五姨太的房間,滄華安也在,他的臉色,此刻難看到了極點。對著蜷縮在一旁的安琪小心的勸慰著。安琪好似沒有聽到般,兩眼無神,喃喃著有鬼。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滄府出得命案還沒處理,這邊錦衣衛帶著大批官兵已經包圍了滄府。

    「滄華安,你勾結鹽商,積墩私鹽,抬高鹽價。搞的民不聊生,現在押回刑部大牢,等候進一步調查,押走。」一個錦衣衛指揮官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滄華安雙目無神,驟然蒼老了好多,嘴裡喃喃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出事,滄華安現在被壓入大牢,滄府眾人,人人自危。偌大的滄府如海市蜃樓般即將倒塌。

    夜深,一個身影在皇宮屋簷上疾馳。不是景曜是誰。雖然他沒見過年輕的滄華安是如何的**倜儻。現在的滄華安給景曜的感覺很好。看一個人看他的眼神,他的動作,一舉一動。中老年的滄華安很沉穩,現在他不說富可敵國,最起碼家財萬貫,妻妾群群,兒孫滿堂。也不至於干殺頭的大罪。特別是他最後的喃喃自語的自諷。讓景曜覺得事情有所蹊蹺。他決定去刑部大牢看看滄華安,當面問個清楚。如果是被冤枉的,景曜說什麼也要管一管。

    皇宮浩大,看看一座座獨立的紅磚綠瓦房,景曜對刑部大牢實在無從找起。

    正在頭疼之際,看到前方屋簷上飛掠來一個和自己一樣黑衣蒙面的身影。

    景曜一個飛躍,左手扣住他的胸口,右手摀住他的嘴巴。想問問他刑部大牢在什麼位置。可是左手傳來的感覺不對,軟軟綿綿。

    他一驚,知道是什麼情況,這個飛賊竟然是個女的。

    這不禁讓他皺了皺眉。嘴中低聲的說道:「我現在將你放開,不過你不許亂叫,否則,招來了士兵,誰都得不了好。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景曜沒有辦法,總不能一直佔人便宜,毀人名節。只希望她能安分一些。

    懷中的毛賊不停的點頭,景曜順勢放開了她。

    女賊得到喘息,她欺身而上,一腳飛出。嘴中小聲的嘶吼,道:「大**,吃本姑娘一腿」。

    景曜一愣,有些汗顏,這姑娘的脾氣真是暴躁。要是被這腳踢中,他豈不是被廢。

    伸手抓住女賊踢出的一腳,這次景曜可不準備再讓她為所欲為。嘴中也是輕侃道:「我說姑娘,脾氣不要這麼暴躁,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還有你一個姑娘家的半夜到皇宮行竊,可是相當危險,還是早點回去,以免被宮內的侍衛發現」。

    景曜此時也對她已經不報希望,覺得她並非宮中之人。

    女賊一怒,這人佔了姑娘的便宜,還說著風涼話,惱羞成怒,道:「嫁不出去我就嫁給你,呸呸呸!就算我終生不嫁也不會嫁給你。至於行竊你才是竊賊,本公……。女只是想逃出皇宮,去外面玩玩而已」。

    景曜一喜,原來是宮中之人。之後,不懷好意的一笑,盯著她的胸看了一眼。

    女賊藉著夜色下的辰光,發現景曜盯著的位置,立刻安靜了許多,要是在白天一定能看到她漲紅的雙臉。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欺負一個弱女子。還有大半夜跑皇宮來幹嘛,不會真來行竊吧?皇宮可是守衛森嚴,別一時想不開葬送自己的大好年華」。女賊有些擔憂的看著景曜道。

    景曜笑了笑,道:「大半夜在皇宮屋簷下,穿著黑衣蒙著面,怎麼看也不像是弱女子。對了,你說是宮裡的宮女,知不知道刑部大牢在哪?」

    女賊一驚,沒想到碰到個劫囚的,那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但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還沒壞到不可救藥。皺了皺眉道「你想幹什麼,劫囚可是死罪。要不你在皇宮隨便拿兩樣東西,囚就不要劫了」。

    景曜一怔,有些好笑。他對這個一驚一乍的女賊暗暗傷身。可是現在有求於她。只好柔聲道:「誰和你說我去劫囚,只是有個長輩被刑部帶去,不明不白。我就過去問幾個問題。

    停頓片刻,他又傲然,道:「就算劫囚皇宮這些人也擋不住」。

    女賊將目光瞥了一眼這個自大的男人,顯然不信他的言語。皇宮的幾十萬御林軍,難道是吃素的。翩了翩嘴,道:「刑部大牢我是知道,可我為什麼要帶你去」。

    景曜一怔,別人還真沒義務幫助自己,忽然聽到她前面的話。帶著試探的問道:「你不是要出皇宮,只要帶我前去大牢,我一會就帶你出去」。

    女賊想了好一會,眨眨眼,帶著一絲狡黠,向景曜點點頭。

    景曜心中一喜,鬆開了自己的手。

    女賊一遭釋放,一個轉身,就向前方的屋簷飛掠而去。景曜緊跟其後。

    走到一處宏大的宮殿前,女賊縱身而下。景曜有些疑惑,這不像是刑部大牢,但也不容多想,跟著她飛掠下去。

    女賊的目光一直留意身後的景曜,看到他跟了下來,滿臉喜色。

    忽然,她摘下面罩後,一聲大喊,道「來人,把這個犯人給我拿下」。

    景曜雖是一驚,但是並沒有太過擔憂。

    片刻間,宮殿內,燈光大作,人流湧動。一排排士兵蜂擁而上,將景曜團團圍住。

    一些丫鬟也鶯鶯燕燕的走出。看到前面的女賊慌忙跪下,道:「九公主吉祥,九公主吉祥」。

    一個老婆婆走上前來,帶著寵溺的口吻,道:「九公主,我說您這打扮,這個月你都出逃七八次了。陛下說您要再跑可是要關您禁閉了」。

    女飛賊正是當今陛下納蘭羽最寵幸的九公主納蘭傾城。

    藉著燈光,景曜正視這個女人的臉。一笑傾城,二笑傾國。果然是個好名字。

    納蘭傾城看嬤嬤又說自己,雖然是好意。還是嘟起一張小嘴,道:「我說鄭嬤嬤,我不就想出去逛逛,看看外面好不好玩。父皇有必要關我禁閉嗎。再說,這次我可是立了大功的,抓了個劫囚的大犯,你看這不就是嘛」。

    說完還得意的看了看景曜。

    景曜一怔,沒想到自己英明兩世,今天被一個小丫頭給耍得團團轉。納蘭傾城覺得景曜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不想他年紀輕輕送上小命。遂想將他留在府邸,好好看管。

    鄭嬤嬤一驚,這還了得,把一個劫囚的大犯放在公主府做事,要是公主出事,自己的腦袋豈非搬家。不容多想,慌忙跪地,道:「公主,這可使不得,您可是千金之軀,若是出了事,陛下莫不傷心難過」。

    納蘭傾城眼睛一瞪,道:「鄭嬤嬤,你這是在咒本宮嗎?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本宮還不需要你交我怎麼做。要是讓父皇知道這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鄭嬤嬤跪在地上寒顫若噤。挪動著嘴唇,終究不敢開口。一入宮門深似海。

    景曜臉色平靜,淡淡道:「九公主果然聰慧無雙。只是,我卻無福消受。我的身上還壓著千斤重擔,需要繼續前進。」

    納蘭傾城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不知為何。看著他平靜地臉,她卻能看到他身上有著濃濃的苦楚。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言語。

    轉瞬間,本還鬧哄哄的宮殿前,卻有著短暫的寧靜。

    景曜沒有逃跑,反而是靜靜地站立著。他不想搞得整個皇宮大亂。

    正在這時,景曜的臉色忽然一變。變得憂心沖沖。

    竟是他送給月兒的手鏈,遭到了嚴重的衝擊。他的全身止不住一個輕顫。

    一道柔和的白芒流動,周圍的士兵井然有序的向後暈倒。

    景曜運起身法,身體翩翩而起,向遠處飛躍而去。

    納蘭傾城見此情形,一驚。此人還真是絕世強者。原來他沒有撒謊。

    她的目光望著那個瀟灑離去的身影,暗起心思。

    再說景曜這邊,一路飛奔趕回了滄府。目光四看,發現葉白重傷昏倒在地,滿嘴是血。旁邊還躺著幾具丫鬟和護衛的屍體。

    景曜急赤白臉。一個疾跑來到葉白身邊,運起真氣傳入他的體內。

    半響,葉白費力的睜開雙眼,嘴中虛弱的說道:「滄朗滄家亡,月兒姑娘被黑衣人帶走,東南方向……」

    還沒說完他又昏迷了過去。

    景曜心急火燎,現在也顧不上葉白,馬不停蹄的朝東南方向飛掠而去。

    一個池塘、一個涼亭、兩個女人。正是月兒和黑衣蒙面人。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裡」滄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黑衣蒙面之人。

    黑衣人輕紗遮臉,看不到表情。她卻是不緊不慢的答道:「狐族聖女,欲族魅大人下屬」

    聽到欲族,月兒衝冠眥裂。雙目通紅,周圍黑氣瀰漫。剛剛得到父母身亡的消息,她的魔氣衝擊著手鏈,現在看到仇人,身上的魔氣更勝當前,終於衝破了手鏈的防護,手鏈變成一顆顆水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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