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禍從天降 文 / 銀月舞
池炎尤與樸凌和皇甫朝雪辭別之後，在集市買了一扎錢紙，即匆匆趕回家。大約走了兩個時辰，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走到村頭。炎尤撫摸著已經沒了劍穗的劍柄，心裡陣陣酸楚，「茜兒，炎尤有愧於你，但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我想逃避，而是你爹說的沒錯，我給不了應該給你的一切，跟著我你只會吃苦。請你原諒我，茜兒。」炎尤無法排解心中的愁悶，淚花漸漸覆蓋了眼球。正是：「誰言君無淚，只是不輕彈。待情成追憶，獨留悴芊芊。」「救命啊……」炎尤剛進村，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呼救聲，沒錯！這聲音正是從村子裡傳來的。「難道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娘她？」炎尤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拔出斬靈劍，飛步奔向呼救的方向。此刻，炎尤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在逼近，不，是他在逼近一股強烈的殺氣。每每覺得當有危險不期而遇時，炎尤都無法控制住那雙手，更無法控制住那柄劍。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真正把強烈殺氣引至其身的，正是那個陌生的自己——一個殺意橫生、憐憫與麻木相糾纏的自己。劍！之所以名為「斬靈」，只因此劍性戾，未曾得劍靈淨祭。炎尤亦不知此劍的來歷與淵源，只知道這是一柄人生理想的「拓疆」之劍。「大膽魔物，竟敢白日行兇！今天我池炎尤定將你們斬草除根！」炎尤見幾個青面獠牙的魔物正在屠殺手無寸鐵的村民，不由思慮，一劍刺去。魔物眼見長劍飛來，均放下「手頭工作」，一起朝炎尤撲來。炎尤就勢左砍一下，右刺一下，瞬間倒下2個。魔物見頃刻之間死了2個同伴，紛紛作鳥獸散。炎尤沒有立即追擊，走到昏倒在地上的村民旁，見他還有氣息，立刻放下手中長劍，將其扶坐起，予以施法救助。片刻之後，村民醒來，用微弱地聲音說道：「快……快回去看看你娘……你娘她危險……」聽這麼一說，炎尤顧不得其它，立刻飛奔家中。「娘！」炎尤進屋一看，藥碗摔碎在地，衣物也散落在地上，屋內一片狼藉。炎尤四處張望，卻不見了娘的身影，這便立即癱坐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娘，孩兒不孝！孩兒來遲了！娘……」悲痛中，炎尤無意發現地上有一個令牌，立刻走過去撿了起來，只見令牌上刻了兩個鎦金大字「蚩尤」。「難道是蚩尤重現人間?"池炎尤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蚩尤再現，為何要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下手，他們的敵人應該是那些修仙門派和武林正派才對。」炎尤將蚩尤和村子聯繫在一起，越想越不安：「娘她一定還沒死，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炎尤決意找回母親，這便匆匆地衝出房屋。可憐炎尤：「離村只半日，歸家無一人。母恩未曾報，欲孝不見親。」正當炎尤準備到村子裡四處搜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逼近，炎尤此時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殺氣。「哈哈，小子，終於讓我們找到你了。」池炎尤仔細一看，正是幾個彪悍的武林中人，刀劍揮揮，爍光耀眼。而幾人更是豹頭環眼、面漏淫笑，見此，炎尤心裡已知來者不善，於是便深吸一口氣，揮劍質問道：「我正要找你們，是不是你們劫走了我娘！」幾人相視而笑，齊聲說道：「你娘？我們沒興趣！嘿嘿，我們要的是你家的祖傳寶貝,快快交出來!」炎尤一聽此言，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橫著長劍回道：「劍譜乃祖傳至寶，豈能交予你們這些武林敗類之手。」見池炎尤無意交出劍譜，其中帶頭的厲聲喝道：」這小子既然不吃軟的，那就來硬的，大夥兒，給我上！」說罷，幾人一起衝向池炎尤，炎尤拔劍抵擋，自然不是對手，且戰且退。幾個惡人一路追擊，直追到村子盡頭的懸崖邊上，炎尤退無可退。炎尤心想：「爹當年能夠為了保住劍譜而不要性命，我池炎尤自然也可以。倘若劍譜落於這等居心不良的人手上，不知道又會帶來多少武林浩劫。今天我就讓劍譜與我一起長眠谷底吧。」「交不交出來?交出來，我們還會留你小命，不交出來，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條。」惡人們要挾道。「想要劍譜是吧？來，跟我下來。」說罷，池炎尤跳下萬丈山崖……有詩歎：「劍譜三代傳，代代不得安。蒼天謂何意，奪命盡英年。」池炎尤縱身一跳，從山崖直墜谷底。正當炎尤準備接受死亡的來臨時，突然感覺到身下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自己。而之前撿到的那枚令牌發出耀眼的金光，池炎尤有種緩緩飄下的感覺。快臨近地面時，突然金光消失，炎尤狠狠地摔了下來。炎尤站起身來，發現左腳被扭傷了，沒辦法，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四處查探，怎料四周昏暗，光線微弱。大概因為受到炎尤的驚擾，只見一群形似蝙蝠的動物都「噗通」飛向前方不遠的一個光亮處，「看來前方應該就是出口」，炎尤開始有些興奮不已，緊握長劍，拖著左腳向前走去。炎尤緩緩地走到光亮處，「呵！果然是出口。」異常興奮之餘，炎尤拖著傷了的腳踝，很艱難地從洞口鑽了出來，「洞外的世界如此之美，嫣然如同傳說中的仙境，」面對眼前的美妙世界，池炎尤覺得很不可思議。炎尤找了個乾淨處坐下來，低下頭輕輕地按捏左腳踝。正當炎尤還在回味方前山崖摔下的奇妙經歷時，只聽一陣輕快而美妙的笛聲遠遠飄來，漸漸清晰。炎尤抬頭一瞧，一個穿著黃衫的女子手握長笛，正緩緩走過來，身後彷彿還背了個竹簍。待她漸漸走近，再仔細打量：只見她挽著宮主髻，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甜甜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難道這真是傳說中的仙境？面前這個女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仙女？」池炎尤被眼前的景象怔住，突覺得不可思議。
「敢問公子怎孤身一人坐於此地？看你輕撫腳踝，滿臉痛楚，莫非是扭傷了腳？」黃衫女子看出了炎尤傷了左腳，關懷道。
「不瞞仙女姐姐，小生正是不慎跌落崖下，傷了腳踝，如今迷落於此。敢問仙女姐姐，此處可是仙境？」池炎尤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公子，你真有趣，哪裡有什麼仙境？此處是司雲崖崖郊，向前再走十公里，就是司雲崖了。說到司雲崖，可要比這裡美多了。」聽到池炎尤這麼一問，黃衫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還有，你叫我小萌就好了，不用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的叫，聽著很不習慣，再說我有那麼老么，看你年歲比我還大。」
「是，仙女姐姐——哦不——小萌姑娘教訓的是。」聽小萌這麼一調侃，池炎尤倒有了幾分羞澀，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看你腳踝腫成這個樣子，一定很難再行走了。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去我家，家裡有上好的藥草，保你的腳很快就會好。」小萌提出幫助醫治炎尤的腳踝。
「我看不必了吧，我們素不相識，去你家，恐怕……」炎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恐怕什麼？恐怕我是妖怪變的，把你吃啦？」小萌用衣袖遮住下巴，笑道。
「這……好吧，既然姑娘如此盛情，那炎尤就不推辭了。炎尤先行謝過小萌姑娘。」炎尤向小萌作揖答謝道。
「這些繁縟禮節就免了吧，跟我走吧，不過要跟緊點哦，這山崖中可有很多精怪。」說罷，小萌攙扶起池炎尤，一起朝司雲崖走去。正是：
「天降災身禍，豈知非艷福。頭頂桃花運，悠悠三兩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