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天道化身 文 / 溺水的鬼
猴子點頭。
一人一猴在山谷裡歇息一夜，第二天猴子引著參忍又回到山洞裡。
「小娃娃，你可拿到玉石？」皮包骨一臉急切。猴子跑到他跟前遞上玉珮，皮包骨見這玉珮，心如飛絮不覺淚流滿面。
「你過來、用此物滑破胸膛就可擁有此寶。」參忍看著皮包骨這麼神秘，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自然不肯。皮包骨一皺眉，參忍只感到一股吸力傳來，這力量浩瀚之極，好似天威無法抗拒，就被吸到皮包骨身邊。他背上的鐵鏈好像活了過來，蠕動著，一片深邃的烏光亮起，皮包骨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用手中玉珮在參忍胸前劃了一下。這一下深可見骨，鮮血直流。
玉石接觸到鮮血好像活了過來，吸附著鮮血順著傷口融進胸口，參忍卻沒感到任何異常，這玉石融入體內竟然依附心臟，一起律動著，隨著這律動，他的體內也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條條極細小的靈氣，他們靈動活潑，細若游絲的凝聚在胸膛裡。
天生萬物皆有靈，這能量深邃悠遠，是天地之間自然孕育的力量，它十分溫和，好像鮮血一樣生來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他們在體內順著經脈遊走，遊走之間不斷有新的靈氣加入其中，它不斷遊走，不斷壯大。慢慢地靜止在參忍腹部。這能量小指粗細，剛一靜止，參忍睜開眼就好像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這世界佈滿靈氣，他就這麼坐在山洞裡，眼裡卻好像另一個世界，這世界滿是靈氣，竟然已經溝通天地靈力。他看向皮包骨，發現他體內的靈靈浩瀚如海，參忍看的真切，他用靈力把參忍拉到身邊，體內力量卻只微微波動，即便他修為深不可測卻被一隻大手遏制住無法流轉，這大手來自他背後的鐵鏈，鐵鏈蠕動著，壓制著皮包骨體內的靈力波動。即便是這樣參忍心裡也是波濤洶湧。這皮包骨如此強大到底是被怎樣的強者困在這裡。他閉上眼睛，定下心神。傷口也迅速復合，肉眼可見。參忍覺得腦袋一「嗡」，胸中一股意志衝上腦袋。這意志荒古幽遠、寂寥無比。「我名葬天，葬天而生。吞天噬地，天人共憤。吾等棄族，眾叛親離……」這聲音傳來，參忍一頓，不知道這是什麼，抬頭就要問皮包骨。
「猴兒，快帶著他走，不要再回來。」皮包骨此時卻疼的顫抖，背上鐵鏈嘩嘩作響。猴子卻一臉虔誠的跪伏在地，一動不動。皮包骨顫抖著踹了一腳猴子，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氣得。這一腳吧猴子踹出去老遠，猴子爬到他身邊依舊跪伏在地，依然一動不動。皮包骨見狀輕歎一聲，「罷、罷了吧，想我淪落至此，還有一隻猴子相伴，不知幸與不幸。」
「原來它藏在這裡。」這人聲音十分清冷，在皮包骨背後響起。只見鐵鏈一陣詭異的扭曲，一陣蠕動。從裡面居然走出一個小童，小童大約兩歲，一步跨出就這麼立在空中。他剛一現身在這洞裡參忍就覺得後背冷汗直冒，頭皮發麻。這是一種極大的恐懼，這恐懼好像置身風暴之中不能呼吸，想要把他絞碎，這是絕對的差距，這力量就像天威！
「它早就隕落了。」皮包骨苦笑一聲。
「你交出它，換你們自由。」
「哈哈哈哈，隕落便是隕落，你把我們殺了也是無用。」皮包骨大笑不止。小童知道皮包骨有恃無恐，轉頭看著參忍：「那我就殺了他。」皮包骨好像聽到笑話，大笑：「你殺不了我，自然也殺不了他。」
小童略微一愣，戲虐的看著他。皮包骨身上的鐵鏈烏光更勝剛才，一時承受不住疼痛，倒在地上，嘴裡卻依舊大笑：「你殺不了我，也殺不了他。」
小童搖搖頭：「他會和你們一樣。」然後沒入鐵鏈，消失不見。
猴子連忙站起來扶起皮包骨，皮包骨坐在地上。看著參忍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暢快之極。
參忍聽得雲裡霧裡，看著皮包骨大笑，跟著大笑起來。猴子不明所以，看著倆人大笑，也跟著笑起來。一時間山洞熱鬧非凡。
皮包骨揮揮手止住他倆大笑，指著角落裡那堆枯骨說：「小娃娃，這裡不能再待了。那裡都是這些年來死在這裡的人，他們的寶物都留在這裡了。靈石和丹藥都被我和猴兒吃了，但是還留下一些東西，等你出去以後就去最近的城鎮把它們賣了換作資源吧。」
參忍走向那堆枯骨，心裡卻頓生感慨，生前輝煌輾轉一生死後不過一堆枯骨，像皮包骨這樣強大最終還是被囚禁。他甩甩頭，自己這才幾歲就在感歎生死。不禁苦笑一聲蹲下去扒拉開這堆枯骨。骨堆裡果然露出一把長劍，這把劍也不知道在這裡躺了多久，拿出來依舊銳利，冒著寒氣，劍柄上刻著「古無」二字。這古無劍波光流轉沒有一丁點的銹斑，舞動起來輕盈無比，但是參忍卻不擅用劍，拿出去怕是價格不菲。參忍低頭繼續扒拉，這堆枯骨裡就只發現這把古無，他正要放棄卻看到骨堆裡有一戒指，這戒指通體黝黑，好像自然造就的一樣沒有任何特徵，透著一股子古樸。
參忍站起身，細細的端詳著這戒指。
「這是坤戒，界內自成一片乾坤，用來儲存物品。等你將來有了魂力注入其中就能看到裡面保存的東西了，你也不必吃驚，你體內那古玉比這坤戒強多了。」皮包骨對參忍這麼一說，他對這玉石更加好奇了。
「前輩，我體內這古玉到底有什麼作用。」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這麼早告訴你只會為你以後留下阻礙。」
「那，剛才那個小童是誰？」
「他是天道化身。」皮包骨不以為意，即使他不說要不了多久參忍也會知道。
參忍一驚，天道囚禁了他？都知道天道至公，孕育萬物，為萬物之祖。皮包骨看著參忍一臉震驚，知道他想的什麼。又對他說：「他只是天道化身，不是天道。天道究竟什麼形態，是個什麼樣子怕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天道衍生萬物，予萬物之靈。這世界裡，一草一木一蟲一獸都能修行，自然也就誕生無數特殊生命。就像這天道化身，依天道而存，生來執掌萬物，通曉萬物之理，也算是一種特殊生命。」
皮包骨繼續說：「他雖然強大，卻無法直接對你我出手，你早晚會知道，但還不是現在，走罷。」
他坐在地上揮揮手不再說話，示意參忍離開。
參忍向他躬了一禮：「前輩授道大恩，參忍十年之內定助前輩脫困。」
「你以後不要再叫參忍了，你我同族，你也應該姓林。」皮包骨呢喃著」「既然曾經隕落……」「你叫林隕吧。」
林隕直起身來：「同族？」皮包骨不理會，閉眼假寐。猴子會意，拉著林隕走進通道。
皮包骨坐在洞裡嘴裡念著：「十年……十年……」
林隕走在洞裡，悵然若失，他自小就在天波寺，止明大師卻從來不告訴他關於身世的一切，也從來不教他佛法，像是一直在等待著什麼。
忽然面前一陣濕熱，一陣輕風吹過來帶著樹林裡獨有的味道打斷林隕的思緒。他貪婪的吸了一口空氣不再去想這些。
現在正是半晌，猴子走在前面引路，手裡還拿著蛇卵，林隕走在後面扛著包袱，手持古無。不過幾刻鐘就回到了半山方亭。想想不過幾天卻發生了他這些年都沒有經歷的事，他自小在天波寺長大自然不敢想像外面的修行多麼精彩。猴子指著亭子，示意林隕在亭裡等他，然後攀上樹枝，身影沒入山林。林隕坐在亭裡，看著這山裡的鬱鬱蔥蔥，這山靈氣十足，也只是這大青山脈裡的一座大山，也不知道這座巨大的山脈裡藏有多少機緣。不過一會猴子就攀著樹枝跳了過來，懷裡抱著各種山果遞給林隕。林隕已經通靈，靠著靈力不吃不喝也可以在這山裡存活，但他還是接過山果和猴子吃了起來，這山果剛一下肚體內的靈力流轉速度也稍稍加快，這大山果然富饒。林隕把送來的山果裝進包袱，又和猴子打趣一番站起身來，走出方亭。猴子尾隨，滿是不捨。林隕擺擺手，走罷猴子，回去吧。
林隕嘴裡吃著猴子送來的山果，順著山道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