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1章 310 文 / 莫語欣然

    「哇哦，直達，地獄。」她，像是第一次乘坐海盜船的孩子，帶著天真的歡-愉咯咯笑開，卻吐出沒有感情的，言辭。

    她，當然沒有受傷。

    她，只不過用了一個完美的橫打，藉著慣性，將車尾甩向因為拐彎而胎滑的銀車。

    於是，高貴的女王殿下……

    她有一雙比夜色還要幽黯的眸子，不是明眸大眼也不是煙波水眸，卻黑白分明。

    往往，她心底的殺意越是濃烈，黑眸越是裝得天真辜樣，就如現在這樣——

    一步步，逼進那輛懸於山谷邊的跑車。

    『滴、滴、滴、馮』，撞變型了的跑車開始滴油。

    一簇簇火舌張狂地竄出頭來，橙色的火焰倒映在她的眼裡，照亮了她假意的天真，染毒的甜美。

    「救、救我出去……」凱羅莉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狂亂中，她只記得那致命的碰撞。天旋地轉間，身體被甩向車門，又被彈了回來。

    當她仍勉強爬起身，就看到車外，那張混合著甜美與猙獰的臉龐。

    一瞬間，她從女孩詭異的笑容中，領悟到什麼。

    凱羅莉，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被撞出淤血的眼睛瞪到最大，像是想藉著惡毒的眼神，宣洩所有的恨意。

    「誒呀，你是在，恨我嗎？那就，用力的恨吧。不過，勸你抓緊時間，祈禱自己有上天堂的命，呵呵。」墨罌，順著凱羅莉那惡毒的眸光看去，慢條斯理地低喃。當她撫上綻開裂痕的車窗，輕輕一推，脆弱的車窗碎了一地，「嗯哼，現在，沒有這層礙眼的車窗了，你就可以把我看得更清楚。一定要，好好記住我的樣子呀。做了鬼，記得來找我，報仇，呵呵。」

    墨罌，貓眼低垂，冷炙的譏諷，灼熱的恨意，被她深埋眼底。

    「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你這個jian-人，小biao-子……呃，咳咳咳。」凱羅莉被嗆得滿臉通紅，熱血佈滿了半張臉。

    墨罌抬眼，笑吟吟地瞅著凱羅莉扭曲的、帶血的面龐。

    久久，她才細軟無辜地輕歎，「小biao-子？嘖，好久沒有人這樣稱呼我了，很親切啊。」

    凱羅莉不可置信地怔忪，隨即歇斯底里地咒罵，「bian-態！biao-子！瘋子！魔鬼！你腦子有病！我要宰了你，宰了你，biao-子！」

    惡毒的嘶叫，她的嗓音子已經枯啞。可惜，她越罵，墨罌笑得越歡。

    忽然，因為劇烈的掙扎，懸在山路邊的車微微晃動起來，車輪轉動幾圈，眼看就要退進山崖。凱羅莉被嚇得臉色慘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刻，她親見死亡的召喚，所有恨意轉為無助的低泣，「救我，我不要死……」

    「呵呵，我是魔鬼，魔鬼是不救人的呀。」她笑聲低柔，在凱羅莉聽來，卻彷如，來自地獄的，催魂曲。墨罌睨著凱羅莉面臉的死灰，含笑的黑眸中有著不知饜足的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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