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六章 突變 文 / 秋語似禪
大年初八，秦天便返回了吳州。
秦天是帶著熱戀男孩特有的甜蜜興奮和謝婉婷在年後匆匆離開華龍國返回米國，不告而辭給秦天帶來黯然神傷的複雜心情回到震湖的。
卻沒想到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正在震湖等待著自己。
年初九，秦天一到早便興沖沖地趕到了單位，一路上和熟人同事互相拜著晚年，到科技局辦公室銷了假期後，便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秦天泡上了一杯春節回家剛剛從老爺裡那裡收刮而來的極品大紅袍，一邊品嚐著大紅袍那特有的茶香。一邊開始整理辦公桌上已經堆積的挺高的年前年後積下來的文件。
就在這時，咚咚兩下帶點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秦天禮貌地說著。
「秦局，張局長讓你過去一下。」綜合科的科長張燕開了門也不進來，只是站在門口，咋咋呼呼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好，我知道了。」秦天隨口應道。
「秦局，你可快點，局長在辦公室裡等著呢。」張燕在強調一句後，便一轉身走了。
秦天微微笑了笑，也不介意，張燕是張華衛的鐵桿，局裡甚至謠傳，這個快四十歲的女人和張局長有一腿。當然，對這些東西，秦天也不過就是聽聽，在基層官場上，這種男女關係間的傳言向來盛行，沒必要太過介意，當然，處理不好，可能也會給自己招來不小的麻煩。
「局長，新年好！」秦天微笑著走進不顧外面天氣寒冷，正敞開著大門的科技局長張華衛的辦公室。禮貌地給張華衛拜著晚年。
張華衛這時，臉上泛著嚴肅，正在看著一封信件，辦公桌上正擺放著堆成小山一般的各色信件，同時還放著一本看不清具體名字，上面印著花花綠綠美人圖案的雜誌。
看到，秦天進來，張華衛便放下手中的信件，臉上嚴肅不減，擺擺手，讓秦天在辦公室的老式雙人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從辦公桌前起身來到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定。
然後緊繃著臉，對秦天突然來了一句：「年輕人，不要以為工作中取得了一點成績，就可以放鬆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啊。」
秦天被張華衛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心中卻是一緊，難道在自己離開震湖回家過年期間，出了什麼問題了？自己到震湖這小半年來，工作生活應該沒什麼可挑剔的吧。今天張華衛此言從何而出？秦天心中動著念頭，臉上卻是一片坦然，微笑著對張華衛說道：「局長，是啊，我們年輕人，做事經驗不足，還需要領導多指導啊。」輕輕將話題帶了過去。心裡卻也有點好奇，想看看張華衛，究竟要和自己聊些什麼。不過，秦天已經隱隱感覺到，這次談話，可絕不是給自己指點不足那麼簡單。從張華衛嚴肅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一場和自己相關的風暴，已經形成，偏偏自己卻不知道一點動靜。看來自己在官場道路上還是太淺，缺少消息渠道啊，秦天心中感慨著。
看到秦天一副輕鬆模樣，張華衛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原本相貌堂堂的紅潤臉龐也已經變得有些慘白。
「秦天，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說笑，你知道這些天，有多少人民來信反應你的問題嗎？生活作風糜爛，行為不加檢點。經濟問題嚴重，思想不夠健康，這一封封信件反應出來的問題讓人看著都膽戰心驚，你可知道？你已經不單單是人民來信反應你的問題了，你的「事跡」都已經上了雜誌，不但丟自己的人，還讓我們震湖跟著蒙羞。」
張華衛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很是憤慨地猛地站起身，轉身從辦公桌上取出那本花花綠綠的雜誌，重重地丟在秦天面前的茶几上。
秦天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隨手拿起雜誌，這是一本華龍國南方發行的以登載演藝圈花邊新聞和所謂官場桃色新聞為主要賣點的娛樂類雜誌，雖然內容不夠健康向上，在華龍國卻還算是比較有市場。
秦天手上的這本雜誌是最新的二月份新刊。花花綠綠的封面上，一張一個俊朗男人一邊一個牽著兩個絕色佳人手，正行走在一個奢華賓館的大堂裡。
男人的相貌體態極其清晰，如刀削般輪廓分明的臉上隱隱透著一絲無奈的苦笑。邊上兩個女孩，雖然從相貌身材來看，都應該是絕世美女，可是角度卻正好遮住了主要臉龐，加上畫面似乎經過處理，讓人看不著這兩個女孩的細部特徵。無法和生活中具體人物對上號。
配合著這張封面照片的，還有一個大大的標題：「華龍國年輕副科級幹部的糜爛生活」。
看到這張照片，秦天當然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去年平安夜在菊輝飯店拉著何然和謝婉婷兩人去樓上包間，不讓她們在大廳裡鬥嘴時，被人偷*拍下的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秦天原本平靜的臉上禁不住泛起薄怒，一雙深邃的星目裡一股冷意雖然被秦天刻意壓制，卻還是隱隱地透露了出來，讓原本就寒冷的室內空氣，變得更加陰冷。
讓正一臉嚴肅站在一邊盯著秦天看的張華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沒來由地顫抖了一下，原本鼓足的勇氣，似乎也有點裂紋，可是張華衛隨即想起前兩天，一個特殊人物和自己談話時的情景，想到這個特殊人物背後可能延長的背景，以及自己完成這件事後，可能帶來的好處，張華衛心中忍不住一熱。被秦天眼中冷意撕破的心中裂痕，似乎也修補了起來。
秦天這時已經開始翻看雜字裡面的那篇文章，不過六識敏銳的秦天還是用餘光看出了張華衛的表情和心理變化，心中卻是冷笑：「這果然是一個精心編織的圈套。哼，且看他們究竟準備怎麼將這場戲演下去。」秦天一邊想著，一邊開始翻看文章。
這篇文章是圖配文字，裡面刊登了大量那天在菊輝飯店偷*拍到的秦天和何然、謝婉婷兩人在一起的照片，從照片本身看，攝影水平相當不錯，秦天和何然、謝婉婷在一起的莞爾微笑，何然、謝婉婷和秦天聊天的親熱自然，均在照片上表現無餘。當然，有幾張抓拍更是絕妙，尤其是秦天最後帶著謝婉婷在賓館前台開房，謝婉婷用雙臂緊緊揉著秦天胳膊的照片，被拍得極其有煽動性。畫面表現的也極其曖昧，所有這些照片，都經過了特殊處理，秦天的相貌身材都是極其清晰，只要認識他的人，一看到，就能知道這是秦天。
而何然、謝婉婷的照片都經過了特殊處理，一般人就算是認識她們倆，也不一定能確定這就是她們，可若是對兩人比較瞭解，只要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認出這個絕世美女的身份的。
看到這些照片和裡面曖昧無比的內容，秦天的心裡越來越冷。臉上雖然保持著平靜，眼中卻已經難以掩藏那絲絲冷意。可是張華衛還在自顧自的嚴肅說著：「同志啊，你不過才工作幾個月，就算是年輕一些，也不能丟失黨性政性，犯下如此嚴重錯誤啊。這幾天，你先將手上工作放一放，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先認真寫個檢討，至於進一步處理意見，要等局黨委開會討論，並且匯報縣領導後再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