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被認可的一族 文 / 百萬葉
西漢姆有多少個兄弟姐妹？他不清楚，反正以他的智商，蹲坐在地上掐著手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有得出具體數值來。
但是聰明的西漢姆有辦法。他仰天發出一聲咆哮，片刻後，他附近的兄弟姐妹們便都來到了石室裡。
「二牙子，你叫我們過來幹嘛呢？這位兄弟答應了嗎？！」
一個胳膊比唐德腰還要粗的「女子」，瞪著一雙燈籠般大小的眼睛，粗聲粗氣地衝著西漢姆問道，末了應是覺得不該在客人面前這麼般粗聲說話，所以轉過臉來，衝著唐德咧嘴一笑！
我的天咧！
那是怎樣的一對門牙！
足足可比萊德大公府門前兩扇大門！
驀然回首的一剎那，咧嘴一笑的風，差一點就讓唐德以為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史前凶獸，忍不住就要出手！
「我叫西漢姆！」
西漢姆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二牙子，趕快告訴我，事怎樣了？！」
「我叫西漢姆！」
「二牙子……」
「西漢姆！！」
「停，停，停！」
唐德見這兩個活寶較上了勁兒，趕緊出聲阻攔道。但是他的聲音立即被旁邊一個頭髮亂蓬蓬如同鳥巢，拄著一根酸棗樹造成的枴杖的老頭打斷。
他也不管唐德幽怨的眼神，一雙綠豆眼發出一陣唬人的綠光：「二牙子……」
「西漢姆！!!」
「我靠！好，西漢姆二牙子，你告訴我，你有名字了？！」
「沒錯，我是西漢姆！是唐德給我取得名字！」
綠豆眼老者一陣激動，他原地轉了幾圈，末了顯然還不能夠宣洩表達內心的激動之，把枴杖往地上一插，雙手插入亂七八糟的頭髮堆裡，一陣亂搗，於是乎白雪紛飛，彷如寒冬……
唐德滿臉黑線。()不大的石室，密密麻麻擠滿了十來個山川精魂！他們每一個，形都很龐大，除卻站在石室最中間幾個可以直立站著，有轉空間外，其他都是蹲坐在石室最邊沿，用一種格外純淨，但是又顯得格外古怪的目光，好奇打量著小不點唐德。
綠豆眼老者終於停下了飛雪的動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內心的激動壓抑住，然後低下頭，衝著唐德很認真地道：「麻煩你，幫我取個名字！」
唐德神色一呆。他沒有想到讓這老者如此激動，如此認真地低頭的事，竟然，這麼簡單？！
「老叔，你幹嘛？不是說好的，讓他幫我們收拾收拾子嗎？那堆小老鼠，最近老是喜歡在我鼻孔裡邊鑽來鑽去，癢死了！名字這玩意，我們不都有麼？！對嗎二牙子！」
「西漢姆……」
「都給我閉嘴！」
綠豆眼老者突然間憤怒地大吼了一聲。他在一眾山川精魂中極有地位，一聲之下，所有山川精魂子一縮，乖乖閉上了嘴巴。只有西漢姆依舊用一種極為悲憤的眼光，瞪著邊一直記不住他名字的女山川精魂。
「你們不明白，名字對於我們的重要！」
綠豆眼老者長歎一聲，激動的心慢慢平靜，「我們雖然擁有不遜色於人類的智慧，但是我們這些山川精魂，嚴格來說並不能夠算是生靈！甚至連死靈都比不上。無論是生靈還是死靈，他們都能夠擁有自己的名字，這是他們的天賦權利。但是我們這些山川精魂不同，我們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名字……」
綠豆眼老者聲音中有一絲悲哀：「我們懵懵懂懂，於無盡的歲月中覺醒了自己的意識，然後又經過無盡歲月的洗禮，眼看出落，眼看水枯石爛，最終讓自己的智慧成長到不遜色於人類，甚至遠遠超越人類的地步。但是我們雖然擁有智慧，擁有著無數人類夢寐以求的的悠久壽命，但是我們卻不能夠修煉，不能夠離開自己軀體太遠的範圍。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們，是不受天地規則認可接受的一族。」
「不受天地規則認可的一族？！」
唐德愕然。
「沒錯，雖然說我們擁有著漫長的壽命，能夠長久立足在天地間，甚至我們之中有一些極為厲害的長者，天地初開時便已經存在，天地消亡時才消亡。正是因為此，所以我們是不受位面規則待見的一族，萬界均如此。」
綠豆眼老者說著，臉上的悲慼之色更濃。而無論是西漢姆還是其他山川精魂，臉上均是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樣子。
「但是我曾經聽聞，人類的一些強者，因為你們而感悟規則，打開了天地之門。這是不是證明，山川的規則，也是屬於天地規則的一種？」
「山川的規則，當然是屬於天地規則的一種。但是它脫胎於我們，銘刻於我們軀之上，但是作為山川規則的載體，我們卻是不被承認的所在。」
綠豆眼老者所說已經遠遠超出了唐德的認知範疇。此等秘聞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四階覺醒者不曾聽過，恐怕就連巴頓位面上那些巔峰強者，也不一定會知道。畢竟他們也只是開始認識規則，離掌控還有極為遙遠的距離，更不要說這種規則之間的秘聞。
「那這又與名字有什麼關係？」
唐德好奇問道。
「這涉及到了一個傳說。」
老者神色間有些恍惚：「這傳說我也不記得到底是誰跟我說的了，好像是鬼嶺前輩？」
鬼嶺？
唐德聞言，心中咯登了一聲。難道說鬼嶺也孕育出了自己的山川精魂？
「沒錯，在我剛剛誕生靈識時，鬼嶺前輩和我說過。他說，在極為遙遠的年代，天地未開、萬界尚未地誕生之時，混沌之中就已經有了一座極高的山峰。這山峰到底有多高？沒有人知道，他踏足混沌之中，但是頂峰卻刺穿了混沌，消失在無窮無盡的未知裡。當混沌孕育天地，萬界成形時候，他曾經化圖騰，立足在萬界之皇中。他份崇高、貴不可言，即使是規則也要在他面前俯首稱臣。但是終於，高高在上的天地規則，憤怒了，向他發起了無數年的挑戰。」
「挑戰的結果，是他消失。傳說中，我這一族之所以被天地規則所不認可，便是因為他的原因。鬼嶺前輩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遇到他的傳人，被他點化，賦予名字，那麼我們便能夠脫離苦海，脫離這不被規則認同的命運！」
「所以你也應該知道了，為什麼我這麼多族人，都沒有名字的原因。」
「我明白了。」
唐德點頭道，「但是不說這傳說是否是真，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是你們苦苦等候無數年的人啊！」
「我能夠感受到……你體中有一種讓我忍不住親近、臣服的氣息……只不過這氣息還很弱小，還沒有真正覺醒！而且……」
「而且，你認為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幫我們取名字，而不受到天地規則的懲罰麼？」
「什麼？！」
唐德大吃一驚。
「鬼嶺前輩曾經跟我說過，每一個試圖幫我這一族取名字的人，都會受到天地規則的懲罰！在他們將要說出名字的那一瞬間，天地規則就會有所感，懲罰就會來臨。沒有一個人可以避免，在天地規則的懲罰前，就算是你口中所說的巔峰強者，也會馬上死！」
「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會認為，你就是我族苦苦等候無數年的人了吧？」
「如果你不是，在你給二牙子取名字的那一剎那，就算你在這大山腹中，也會被天地規則的力量殺死！二牙子，也會受到牽連，徹底消散！」
「但是你們現在，都好好地站在這裡。二牙子也擁有了自己的名字。這不就證明，你就是「他」的傳人了麼？！」
唐德有些頭暈。今天發生的事比較多，接收到的信息也讓超過了他現在的修為，所以他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去理解、接受。綠豆眼老者也不催促，只是笑瞇瞇地望著唐德，神哪裡像西漢姆他們那般憨厚，根本就是一個老狐狸。
半響後，唐德才緩緩道：「先不要說這個傳說是真是假，天地規則的懲罰？其他人都不能幫你們取名字？這些事，你有真正遇到過麼？會不會是，那個鬼嶺前輩，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