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謀宮 165 女人懷春 天上明星 文 / 淺跡
能讓一個漂亮到妖媚的女人,迷失平時的自己,一定是一個帥氣到腹黑的男人才能做到的,而且還是百品坊的頭牌,這個男人也一定是玩過不少女人。
「春天要到了,做夢的季節也來了,待嫁的少女想著男人也是極其正常的!」斬釘截鐵的說出她的結論,楚夕舞靠著床邊,嘴角的壞笑越發明顯。
「恭喜你,終於成為了正常女人,懷春了!」剛睡醒的不適感完全消失了,相反心情還有些高漲,說不定這些八卦會成為今晚支撐她的主力。
魅央低著頭,聽到最後兩個字,臉色一變,心情很煩躁,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聲音極其低沉,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從心底感到無力。
其實魅央早就明白,自己可以這樣灑脫的遊戲人生,無所謂的和皇后同吃同住,正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困得住她的人。
「等一下,今天晚上趁亂混出去,將太妃送走,最好是嫁禍,你明白嗎?」楚夕舞開口阻攔,連忙扯到正題上,否則也是極其難辦的。
魅央側過身點了點頭,不再停留,閃身出了內室。
夜晚毫無預兆的來臨了,為了確保自己不睡著,楚夕舞在身邊放了大量的書籍。
腦子裡昏昏沉沉,果然如世緣所說,那些丟失的記憶,一點點的流了回來。
小時候有娘親在的時候,快樂的童年,爹娘的疼愛,原來這個女人也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候。
白衣青衫,那個眉目清秀的少年,聽見楚夕舞叫他「慕辰哥哥」,鳥語花香,一切都是美好的畫面。
只是眼眸一轉,周圍皆是男人們的嘶吼聲,似乎是戰場,處處都在顯現著慘絕人寰的場面,忽然一把泛著冷光的劍,呼嘯而至,破空而來。
本能的叫喊聲,楚夕舞顯然當時還只是個孩子,傻愣愣的看著靠近的冷劍。
「噗,!」的一聲,劍沒入皮膚的刺耳聲,溫熱的鮮血一滴一滴濺在臉上,滴進眼睛裡,匯成漫天的紅,那抹白衣飛揚,卻顯得更加璀璨。
「舞兒,你沒事吧!」溫柔到好像要笑容冰雪的聲音,少年轉過頭,看清楚了那張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臉。
少年一身血衣,乾淨的面容上沾染了血,宛如撒旦重生,臉上卻是溫柔的笑,猶如天神降臨,手指一個回轉,刺劍的人已經倒下。
「慕辰哥哥!」女子欣喜的開口,糯糯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跪著向前幾步,輕顫著抱住少年微冷的身體,像是守護一件至寶一樣,淚水綿延進了衣領。
「啪,!」一滴眼淚不經意的滑下,落在手中展開的古籍上,手指輕輕的顫抖。
慕辰,原來曾經的記憶裡,滿滿的都是你。
輕歎了一口氣,擦乾臉上的淚水,多久都沒有哭了,卻沒想到會為了他再次流淚,放下手中的書,赤著腳站在窗口,看著滿天的星星,五年前的夜空一定也是一樣的美麗。
一陣涼風吹過,窗口處閃過一絲黑影,楚夕舞勾起嘴角,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快,乖乖的坐回床上。
「站在窗口出神做什麼?不會是想男人了吧!」果然,陰影處緩緩走出一個身姿曼妙的黑衣人,聲音嬌媚。
「就在想著你啊!」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壓抑住心底的那股悲傷。
「她活不過明晚,你這個皇后倒是逃掉了喪禮那種事情!」似乎對於女子能夠那麼悠閒,魅央些許的不滿。
「替罪羊找的怎麼樣!」不管她的情緒,首先切中要害,不是光要太妃死了就可以的,還要最終的結局。
「口信已經傳出去了,包皇后滿意!」斜視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巴,逕自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大口的飲起來。
第一個難熬的晚上終還是過去了,清晨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側坐在繡床的女子微微閉上眼眸,舒適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嫻靜片刻。
「吱呀,!」門被悄悄的打開,夏荷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見女子已經醒來,微微鬆了一口氣。
「娘娘,該用膳了!」夏荷的聲音透著些許的疲憊。
「阿荷,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累!」微微的詫異,為了不讓他們操心,早早的讓她下去睡了,怎麼眼睛下面還是深深的黑眼圈。
「啊!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夏荷一個驚詫,顯得支支吾吾。
其實是她一直守在外面,怕楚夕舞有什麼不測,只是不敢對她說明,知道女子不想讓他們擔心。
一陣寂靜,女子輕歎了一口氣,已經猜測到夏荷的意思,有些時候覺得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身邊的人都很關心自己,卻還是要謹慎的提防著。
早膳在味同嚼蠟中度過,記憶一點點返回,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是被張家的貓給咬了,就是被李家的娃給打了,幾乎沒有一天是平安度過的。
原先的楚希舞還真是經歷萬千險阻,能夠如此長盛的活了下來,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渾渾噩噩的煎熬著,已經是大白天,也不覺得困,搬張躺椅在院中央熬時間。
悠然的躺了下來,古樹的陰影投射下來,恰到好處的遮住了刺眼的光芒。
「舞兒,以此樹為證,無論多久只要你還記得,我軒轅慕辰就會娶你!」堅定不移的聲音傳來,透著些許的稚氣。
猛然睜開微閉的雙眸,櫻唇微張:「慕辰!」兩個百念不厭的字,從舌尖滑過,卻好似本能。
一下子彈了起來,看著四周,剛才腦海裡劃過少年略顯稚嫩的側臉,睜開眼眸的時候,卻是完全消失不見,伸出纖纖玉指,輕輕的摩挲著樹幹的紋路,換來掌心幽幽的疼。
如果不記得呢?冰蓮曾說的放棄,原來就是忘記了彼此,如果不是偶然的巧合,或許這一輩子,六王妃都不會是這楚家的二小姐了。
「娘娘!」夏荷邁著小碎步而來,臉上的神色些許的凝重,楚夕舞向著側面歪了歪,好戲要上場了。
「三王府傳來口信,太妃怕是熬不過今天了!」低聲的說道,收起平日裡的傻氣,倒是透著一絲幹練。
「太妃前一陣子不是見好了嗎?怎麼又忽然一下子不行了!」壓制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是氣憤而至。
夏荷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之後,才又俯下身來,貼近女子的耳後。
「街上的人盛傳,其實太妃本來就沒什麼?是沈王妃為了陷害楚三王妃,而設下的計謀,後來目的達成,又讓太妃逃過一劫,但是最近沈王妃和太妃的關係緊張,一個不順眼,就動手了!」夏荷小心翼翼的說著,眼眸裡卻是閃過一絲精光。
楚夕舞如果連這些都不掌握好,那也不可能爬上六王府那個位置,更不可能當了這麼久地皇后,而立於不敗之地,既然她想演戲,那麼就配合好了。
「市井流言罷了,最終還是由三王爺決定,不用替本宮操心,只要好好在這樂善寺待著就好!」見好就收一向是楚夕舞的原則,揮了揮手讓她下去,重又躺回椅子上。
夏荷微微俯身行禮,乖乖的退了下去,徒留女子一人,微風吹來輕柔的風,拂起她的秀髮,竟好似仙子一般。
第二個晚上很快就來臨了,相比於昨晚,顯然精神有些不濟,過了半夜,頭就開始痛起來,意識也逐漸變得不清醒,只是咬緊牙關撐著,記憶顯得有些混亂。
似乎是小小的楚希舞趴在床的邊緣看著誰,透過淡淡的月光,看清了床上人的臉,精緻的輪廓,即使是依然年幼,卻還是一眼看出,慕辰。
少年緊閉著雙眸,臉色蒼白的嚇人,胸口處被紗布包了一圈又一圈,仔細抬眼看去,竟是那條蜿蜒的疤痕,原來那道無法磨滅的傷痕,竟是很小的時候,為了她所受的傷。
少女努力的踮起腳尖,輕輕的擦拭著他的額頭,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怕驚擾到他。
只是畫面一轉,就有一個男子拉著少女的手,似乎想將她拖走,她掙扎著,甚至平身第一次去反抗襲擊一個人。
月色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楚夕舞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楚毅。
實在沒有想到,那個人竟會是楚毅,身為戰場曾經的英雄,力量豈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所比的。
「慕辰哥哥,慕辰哥哥!」最後在這片淒厲的叫聲中,她還是被楚毅半抱著離開。
「啪,!」一滴淚水滑落了下來,回過神的楚夕舞才察覺到自己已經流淚了,鼻子酸酸的,望向不遠處的銅鏡,臉頰的兩邊佈滿了淚痕。
連忙抬起手擦掉了淚水,淡淡的笑開了,帶著些許的自嘲和欣慰,坐起身趴在窗台上,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
就像慕辰琥珀色的眼眸一樣,一直亮到她的心裡。
清風吹過,拂過她的秀髮,幾絲調皮的劉海,粘在眼角旁,伴隨著癢癢的感覺,心底卻是一陣歡愉。
就這樣看著對你的記憶,慢慢想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