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謀宮 096 初起衝突 月影小產 文 / 淺跡
楚夕舞沒有料到般,手一抖流蘇滑落的叮咚聲音,那樣悅耳卻透著無奈。
「知道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半晌,女子才淡淡的開口,好似剛緩過神,天下的男人皆好色,只是一次小小的偶遇而已,慕辰,你還是將這個還未加封的女子帶入了朝陽殿,你的寢宮原來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進。
「後悔了,既然捨不得又何必親自將女人推上他的床!」魅央卻沒有動,眼角里的笑意都是戲謔,女人永遠都是脆弱的。
「放肆,出去,!」楚夕舞食指點著宮門,回轉過頭盯著魅央,眼眶已經紅了,第一次這麼生氣,身後的夏荷一怔,看著魅央,示意她先離開。
「不知道那個司徒靜的床上功夫如何,能不能讓皇上流連忘返!」魅央嬌笑的聲音傳來,似乎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那張明媚的臉上更加春意盎然,似乎要挑戰女子的權威。
楚夕舞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勉強扶住梳妝台才站穩,腦海裡一下子浮現了前世家裡那張大床上,躺著自己的丈夫和最好的朋友,現在大難不死卻是親自送女人上慕辰的床。
手指緊緊的抓住邊緣,長長的豆蔻斷了,滲出腥紅的血,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娘娘,!」夏荷驚呼出聲,連忙上前抓住女子的手,掏出娟帕仔細的擦拭著。
「魅央,你就少說兩句,外面人欺負我們娘娘就算了,你怎麼也!」夏荷有些氣急敗壞,輕輕的吹著女子的手,彷彿這樣她就不會痛了。
「夏荷,你不用管,皇后娘娘還沒有那麼脆弱!」魅央淡淡的開口,並不準備退讓,上前幾步跨進殿門,和楚夕舞遙遙相對,眸子裡同樣是不服輸的光芒。
楚夕舞和女子對視了一眼,推開夏荷,竟是獨自笑開了,依然帶血的手指輕輕拂過梳妝台上的花瓶。
「知本宮者,魅央也!」聲音淡淡,眸光卻一下子變得冷淡,手一掃,那花瓶直直的飛向門邊的女子,夏荷倒退兩步,閉上眼睛不敢看門邊的魅央。
魅央面色不改,伸手接過橫掃過來的花瓶,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本宮賞你的!」軟軟的聲音飄來,楚夕舞整理著面前微亂的衣衫,恢復原本的清冷,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
「謝娘娘,還是等到事成之後,奴婢再來領賞吧!」魅央微微俯身,抱著那個青瓷花瓶,靜靜的走到楚夕舞的身邊,高高揚起,徒然放下。
鳳袍金冠的女子,眼都不眨一下,只是靜靜的看著魅央,看著那個花瓶安然的放在原位,嘴角的笑越發明媚。
「梳一個斜劉海吧!」安坐在檀木椅上,拿起木梳遞給身後的女子,聲音緩緩,魅央淡笑,上前一步拿起梳子認真的挑起劉海。
蓮步輕移,楚夕舞帶著冰蓮、夏荷慢慢的向著毓秀宮走去,斜挑的劉海,風輕輕的拂過,女子的衣帶紛飛,流蘇清脆,氣韻一下子流轉。
小橋流水,明媚鮮艷,毓秀宮似乎比原來更要精緻秀麗,好像是為了迎接這些新來的主人。
「娘娘,各位秀女已在偏殿等候,只是,!」一個暗紫宮裝的姑姑已經湊了過來,是遙望宮裡的。
楚夕舞頓住腳步,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下文,身後的夏荷縮了縮脖子,知道女子最不喜歡說話一半的人,自己的壞毛病也被改了。
「只是大司馬家的司徒秀女還沒到!」那個姑姑也看出女子的不悅,顫聲的繼續說道,早就被自家的主子叮囑過,皇后娘娘不可以得罪。
「知道了!」楚夕舞跨著大步,不再理她,逕直向著大殿走過去。
「姐姐,音兒已經等候多時了!」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楚希音一身櫻粉的貴妃服裝站在陽光下,盈盈的笑著,上前幾步,拉住女子的臂膀,向著大殿走去。
大殿裡依然是那樣寬敞明亮,卻只是寥寥幾個宮人站在側邊,女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月妃呢?」目光如炬,直直的掃向身後跟來的宮女,那宮女微微後退,身體有些顫抖。
「姐姐,別急!」楚希音拉過女子:「月妃妹妹還沒到,已經去請了,不過,!」忽然停下,竟獨自笑開了。
「好似也來不了了!」楚希音靠近女子的耳邊,壓低聲音,呵氣如蘭,似乎孩子得到了獎賞一樣的開心。
楚夕舞徒然一驚,看向楚希音有些不確定,看樣子是她動手了,但是又是怎樣的情景,讓月影會錯過這次瞭解敵情的機會。
清了清嗓子回神,看了一眼楚希音,輕歎了一口氣,一甩衣袖走向主位。
「那就等等月妃吧!」不再多話,端起一旁的茶盞獨自品開了。
楚希音嘴角的笑更加昂揚,端坐於女子的身邊,一副悠閒的模樣,眸光裡卻是浸著十二月的風霜,看著大開的殿門,變得更加陰狠,賤人,我所流的血,你要千倍百倍的償還。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不好了!」一陣焦急的聲音傳來,一個宮人跑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地。
楚夕舞放下手中的茶盞,不耐的皺著眉頭,卻並不開口詢問,一時間大殿裡寂靜一片。
「娘娘們恕罪,月妃娘娘小產了!」那宮人連連磕頭,宮裡的規矩無論多麼緊急的狀況,主子沒有詢問就不得隨意開口,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
「啪,!」一道清脆的聲響,楚夕舞有些始料未及,手一抖竟是將邊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大膽賤婢,太醫並未說月妹妹有孕,何來的小產!」楚希音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鳳目圓睜。
楚夕舞緊皺著眉頭,很顯然楚希音剛才的話語逾矩了,皇后還沒有開口,貴妃倒先著急起來。
「細細說來!」女子耐著性子,只吐出四個字,目光如炬,直射向一旁有些悠閒的楚希音。
「奴婢也不大清楚,今早起來月妃娘娘就說身體不適,小腹墜痛,奴婢不敢馬虎,連忙去請太醫,結果當帶著太醫趕到煙雲宮的時候,娘娘的腿間就已經鮮紅一片了!」那宮女可能是由於過分恐懼,整個人都在發抖。
「太醫診斷是滑胎!」宮女怯怯的看了一眼座上的兩位女子,又連忙低下頭去,聲音壓得很低,此事太過於蹊蹺,所以並不敢多做解釋。
大殿上有一瞬間的寂靜,楚夕舞怔楞在那裡,回望著一旁的女子,只見楚希音臉上竟露出淺淺的低笑,對著自己朱唇輕啟。
「報應!」沒有發出聲音,四周的宮女都是低著頭的,所以只有楚夕舞一人看見,只兩個字,心底就猶如墜入冰窖。
「有沒有去稟報皇上!」女子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急切,聽她的描述,應該是大出血了,站起身掃了一眼楚希音準備離開。
「朝陽殿已經派人去了!」那宮女連忙退至一邊,低眉順目的,卻有些不自然的掃了一眼女子的身後。
楚夕舞的心底一驚,難道這宮女是楚希音的人,寂寂深宮,原以為自己已經掌握手中,沒想到煙雲宮裡已經被人滲透,自己卻完全不知曉,會不會鳳藻宮裡也不安全了,女子緊皺著眉頭,大跨著步子,向著煙雲宮走去。
楚希音緊緊跟著女子的步伐,身後的宮女遠遠的跟著,聽不到兩個人的私語。
「姐姐,到那裡可別污了你的鳳目!」聲音嬌俏,帶著三分嬌嗔,七分得意,眼眸裡散發著狠厲的冷光,現在的這幅模樣,才是隱藏起來的真正的楚希音。
楚夕舞腳下步伐不減,掃了一眼楚希音,有些不耐的皺著眉頭。
「隔牆有耳!」加快速度,似乎不想和她並肩。
楚希音卻有些不屑,跟上女子的步伐:「姐姐怕什麼?這裡可都是你我的人,即使是鳳藻宮裡,除了姐姐的人,剩下的可都是我的人啊!」聲音不大,卻足以震碎女子的耳膜。
女子一下子頓住腳步,臉上的焦急也不見了,轉變為深沉,眸光裡波瀾流轉。
「是嗎?」淡淡的疑問,卻沒有起伏。
「姐姐不信!」楚希音一臉的天真,好似只是平常的談天,身後的宮女,太監也遠遠的停下了,靜靜的等待著。
「彼此彼此!」女子的臉上高深的笑意一閃而過,轉過身不再理她,火紅的鳳袍飛揚,蓮步輕移。
身後楚希音的有些沒緩過神,轉而臉上浮現一絲挑釁的淺笑,快步跟上,恢復陰沉的神情,見仇人當然不會有好臉色。
還沒到煙雲宮,遠遠的就可以看見一大群宮女太監來回走動,好多人手裡還端著銅盆,腳步匆匆。
那些宮女太監連忙彎身行禮,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楚夕舞略一低頭,就看見銅盆裡是滿滿的血水,衝擊著視覺。
裡面女子的**聲隱隱傳來,卻已經漸漸低沉,楚夕舞低歎了一口氣,提起裙角跨進殿門。
曾經明媚鮮妍的女子,卻宛如死屍一樣躺在繡床上,臉色慘白,嘴唇更是乾裂的嚇人,血腥味更加濃郁,胃裡一陣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