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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謀位 023 彈琴彈心 謀生謀愛 文 / 淺跡

    正待楚夕舞深深鄙視這個人的時候,台上一陣絲竹脆響,薄紗輕揚,台下的吵鬧停頓了一秒,就又立刻沸騰起來了,剛剛還是紳士風範的各位,立馬變了臉。

    出來的卻是一中年婦女,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但是那嫻靜的姿態,淡然而從容,顯然是這裡的媽媽。

    台下一陣不滿聲,那媽媽聽見這一陣唏噓聲,莞爾的笑了笑:「各位爺別急,這可是我們風雨姑娘回來的第一次表演,總得讓人家裝扮一下啊。」巧笑倩兮,輕而易舉的就平息這陣騷動。

    可是台下一幫人專門過來看風雨的,著急也純屬正常,好像一些人還是遠道而來,楚夕舞抬起頭,倒要看看這風雨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惹得無數男兒競折腰。

    「自從風雨姑娘進了三王府,本大爺就再也沒見過她,這次好容易放人出來,如何也得看個夠。」一聲略帶粗獷的聲音傳來,一個男子直接跳起,毫無形象可言。

    「風雨、風雨……」在眾人的附和聲中,整齊的吶喊聲震破屋頂,似乎是有人在指揮般,竟然會有如此默契,楚夕舞淺笑,果然美女的力量大,喊叫聲蓋過了台上媽媽的說話聲,也只好無奈的搖頭。

    「那麼就有請風雨姑娘。」媽媽退下台來,絲竹聲逐漸變得空靈而舒緩,在那一片薄紗裡,緩緩走出一位妙齡女子,面紗半掩,只是那一雙明眸,如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發亮。()

    「風雨來遲,各位見諒。」柔柔的聲音沒有做作,卻別有一番風味,彷彿專是為了勾取他人魂魄而生。

    「怎麼回事兒,風雨姑娘為什麼還戴著面紗,不待見我們啊?」一片驚艷寂靜後,就有人開始發洩不滿。

    「原來風雨姑娘可是從不遲到,今日怎麼,難不成是入了三王府,就瞧不起我們這些平民了?」刻薄的字眼,陰冷的聲音。楚夕舞翹起嘴角,這些人分明就是刁難,倒想看看這當紅頭牌如何處理。

    「風雨來遲,自是該罰,老規矩自罰一杯。」說著,伸出纖纖玉手,早有人端著酒杯立於一旁,捏緊酒杯,輕佻面紗露出紅唇,一飲而盡。

    「哎哎哎,一杯怎麼夠,三杯三杯。」某些人得寸進尺。

    風雨好像很高興,應允點頭,又倒上兩杯酒,都是滴酒不剩,可見青樓女子大都善飲。

    只是坐在遠處的楚夕舞,好似只是一個陌生的看客,所以她輕而易舉的發現,今天的風雨並不高興,相反還很悲傷。雖然從來沒見過風雨,但是嘴角的那抹涼薄,卻是微笑所遮蓋不了的。

    楚夕舞側過頭,原來場上並不止自己一人是看客,剛剛的男子並沒有看著台上,只是低頭飲酒,一杯又一杯,彷彿想把自己灌醉,楚夕舞揚起頭,笑容明媚,剛剛還緊盯著台上,如今佳人以現,卻又只知道喝悶酒,有貓膩最後總結出三個字。

    「見兄檯面對如此佳人,也能不動心,在下佩服,不如交個朋友。」楚夕舞厚著臉皮坐到了他對面,在楚府呆著快發霉了,所以只能自己找樂趣,要是以前打死她都不會這麼無聊。

    男子不說話,依然是靜靜的喝酒,把她當空氣,身後的夏荷、冰蓮,都有些許的尷尬,坐的好好的,跑去騷擾別人幹什麼。

    「在下希辰,希望的希,時辰的辰。」楚夕舞也不管他什麼態度,自顧自的介紹,只是名字是她胡謅的,順便搶過男子手中的酒壺,拿著另一個杯子倒滿,盡自碰著男子的酒杯,仰頭豪氣萬千的一飲而盡。

    身後的夏荷、冰蓮直接石化,此刻的楚夕舞英俊出塵,完全沒有女子的扭捏,彷彿生來就是霸氣的男子。

    對面的男子抬起頭,才看清他有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彷彿可以一直柔到心底,男子的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搶回酒壺。

    「啟軒,開啟的啟,軒昂的軒。」淡淡的聲音,即使沒有心情,也依然透著一股溫暖。

    「好。」楚夕舞正要深挖下去的時候,四周忽然一陣叫好聲。

    只見風雨坐於台前,一張古琴悠然躺在面前,素手微抬輕輕撥動,琴音清脆,卻夾雜著一絲悲涼,眼眸低垂看不見表情,只是上下翻轉的指尖,飛舞如雲。

    面色沉靜,並不為這些叫好聲而感到高興,彷彿這琴,並不是為在場的人兒彈,只為自己而奏,高亢的時候猶如百鳥啼鳴,低潮的地方猶如少女嗚咽,高低起伏,韻味悠遠。

    就連古琴考過十級的楚夕舞,也得承認風雨的琴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將心境完全融入其中,彷彿是纏綿的傾訴。

    一曲終了,眾人還沉浸在剛剛的曲子中,久久不能回神。風雨起身柔柔下拜。

    「風雨姑娘,好不容易見一次面,總得讓我們見見你的面容吧。」有些無理地要求。

    風雨略一沉思,卻透過眾人,看到了那一抹淡黃的身影,只是低頭喝酒,並沒有在意這裡發生了什麼?心裡一緊。

    「風雨回來豈有讓各位失望而歸的道理,只要各位描述一下我,令我滿意的就可以看見真容。」嘴角甜甜的笑,心裡卻微微的澀。

    「風雨姑娘當真,只要我們中有誰描述的,符合姑娘的心意,姑娘就給他看真容?」似乎比自己當了爹還興奮。

    「嗯。」輕到可以忽略的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眼眸裡卻是達不到眼底的笑。

    「各位,既然風雨姑娘已經這麼說了,那各位就在紙上寫下就可以了。」後台的媽媽即使上台,只有她知道風雨有多苦,既然不可能得到,又何必苦苦折磨自己。

    筆是上好的青木筆,墨水還散發這清淺的幽香,對面的男子對著宣紙發呆,似乎不知該如何下筆,最終眉頭緊皺,提起筆大手一揮,一蹴而就。

    楚夕舞見狀,也提起筆揮揮而就,嘴角一抹微笑,卻是說不出的悲涼,同為女人,所以有些痛,只一眼就可以明白。

    小廝很快就下來收走,風雨也不躲藏,就直接在台上一一翻看,表情淡淡,那些欽慕的語句,似乎都不能打動她,只是準備翻動的手停住了,眼眸定格在那墨跡未乾的宣紙上,僅僅四個字,卻已經心灰意冷。

    咫尺、天涯。

    眼圈不由得微紅,這就是你對我們之間的描述,熟悉的筆跡,即使沒有落款,我也一眼看穿,只是短短的四個字,就已經葬送了我對你所有的情分,果然,賣笑女子最廉價的就是——感情。

    嘴角輕抬,真是很好的結局。隨手扔於一邊,有些模糊的視線,透過淚光卻看見改變她一生的語句。

    轉軸撥弦,彈琴也彈心。

    倚門賣笑,謀生亦謀愛。

    「滴答」,淚水終於還是滑落,沾染著面上的輕紗,彷彿一根針刺進最裡面,連呼吸都會疼的無以復加。落款,希辰。

    台下喧囂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那個平時進退適宜的女子,一下子湧出的淚水,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台上的女子,卻忽然低低的笑開了,明媚而妖嬈,彷彿剛剛只是恍然一夢而已。

    「這句話最合風雨的心意,就請希辰公子上台。」輕輕的話語,宛如一泓清泉,卻是建立在眾人的歎惋聲中。

    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大方的向著台上而去,臉上是平淡無波的笑,只是在抬頭的瞬間,看見一張帶有玩味的笑的臉,心裡一緊,怎麼忘了正事,麻煩又要來了,還是低調點好。

    風雨有些意外,能想出如此絕句的,必定是個歷經世事的人,不一定要白髮蒼蒼,但是他也太小了,絕不像是有如此心得的人。

    「風雨姑娘?」有些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提醒。

    風雨回過神,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手,卻並不再看楚夕舞,而是又望向後方。

    楚夕舞笑了笑,她記得那個位置,就是剛剛自己來的地方,現在,那裡只坐了一個人。

    可惜啟軒並沒有抬頭,風雨的眼眸一下子失去了光彩,曾經,你揭開我的面紗,溫柔的對我說,這個世間再不會有第二個男子,能夠看我的臉。我也一直堅信,我的美麗只為你而生,可是如今,原來只剩下了咫尺、天涯……

    下面的聲音還是如此嘈雜,那個女子無光的眼眸,卻一下子閃過一絲決絕,抓住面紗的邊緣,給誰看不一樣,反正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

    就要拽下面紗,卻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是眼前淺笑的少年,眸裡的戲謔,卻彷彿可以洞穿一切。

    「姑娘這又是何必呢?」輕聲慢語,楚夕舞抬起頭,看見軒轅慕辰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風雨挑起眉,難道給看真容不夠,還要動手?有些惱怒的甩開手臂上冰冷的觸感。

    「公子自重。」四個字淡薄如初。

    「呵呵」楚夕舞輕笑出聲:「這句話,姑娘應該是說給自己聽的吧。」有些明媚的笑容,卻是極其刻薄的內容。

    台下一片嘲笑聲,即使當紅頭牌又如何,不過是個賣笑的,一個只是供人擺弄的玩具而已。

    只是,楚夕舞沒有看見,啟軒握緊的雙手,還有樓上軒轅慕辰絕對妖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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