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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6章 沒有兒子 文 / 宇文素鶴

    第136章沒有兒子

    「亙小姐,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白老弟他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的。」馬承宣連忙代白昭南向她道歉。

    可是,楚問天經過了深思熟慮,卻還是要說出來,「馬大哥,你算了吧,你忘了我們天天聚在這裡喝悶酒,全拜誰所賜嗎?」

    「對,誰當官不貪圖陞官晉爵呀?可也沒有他那樣,搶人功勞,踩著兄弟的肩膀上。」白昭南聽了,又憤然而起,馬承宣想按也按不住,「我就是看不過眼,他整天晃著個『天下第一少年神捕』的名頭到處去招搖撞騙。」

    「當年,要不是我尊敬他老爹,少補了那一劍,他早就一命嗚呼,哪輪得到他現在仰著脖子走路,連人也不用正眼看……」白昭南越說越不像話。

    「老弟,你喝多了,少說幾句吧。」馬承宣看見唐槿雲的眉頭越是蹙得老高,不由得連忙規勸不已。

    唐槿雲卻不是在責怪他們,她也知道,憑飛紅雪那般的作為,恐怕還超出她的想像,做的更多更狠,這個和他待的最久的白昭南更是最清楚不過。

    但她萬料不到,白昭南和飛紅雪曾經在一個擂台上交過手,還差點兒殺了他。原來白昭南一直給面子提攜他做捕頭的飛紅野,才沒有下毒手,並且願意和飛紅雪稱兄道弟的。不料,飛紅雪最近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氣忿不過。

    想白昭南他們一向光明磊落,義無反顧,滿腔熱血的人,又怎麼不會在酒後狂吐一番呢。

    但是,這飛紅雪到底在幹什麼?一時就爭功奪利的不顧兄弟;一時又通風報信的關心她來。

    自從安城一別,她也不想跟這個人一起了,但聽他們那樣說來,卻是飛紅雪告訴他們,她當時的情況,就是在那個『承歡台』的,他們才及時趕到,幫了她一把。

    這傢伙,到底還要幹什麼?

    光是這樣思忖也得不到結果,她就捏起酒杯,敬大家一杯,卻看見楚問天三人都各有不同的消沉和苦悶,只有亙雲庭卻還是嘴角噙笑,自斟自飲的。

    「你們說的那人,就是那個穿大紅披風那個小子嗎?」亙雲庭忽然停下酒杯來笑說。

    白昭南哈哈一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楚問天袖著手則面向他,點了點頭。

    亙雲庭捏著酒杯,若有所思地說,「這飛紅的姓氏,很少見,我也只聽過飛紅野……」

    「那就是他親爹。」馬承宣及時地回答。

    「飛紅野沒有兒子……」忽然,亙雲庭陡地迸出一句,嚇了大家酒也醉了一半,還差點兒噴灑一桌。

    「什麼?」四人差不多不約而同地愣了愣,把目光都投到了亙雲庭的臉上。

    楚問天他們三人怎麼說也跟飛紅雪共事了一段時間,而最長的就是白昭南了,但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驚人的消息,這亙雲庭又從何而知?

    唐槿雲更是萬分疑問,對於自己喜愛的亙哥哥這樣說飛紅雪,她心裡掠過一絲憂慮;「那是什麼?」

    「會是女兒嗎?」

    「難道是飛紅野收養的?」

    「他不是有了飛紅袖這個女兒了嗎?」

    四人也是一連串的逼問,他們真的很好奇亙雲庭這個消息,邊問著,目光卻一點也沒有離開過亙雲庭的臉上。

    「不知道……」不料,亙雲庭卻在這時候笑著搖了搖頭,讓他們頓時大失所望。

    「不知道,就別亂說。」唐槿雲不由微微一怒,這亙哥哥今天怎麼了,又是稱她公主,又是說人家沒有兒子,他平時可不是這麼雞婆的人呀。

    亙雲庭見她玉臉一怒,頓時酒醒,連忙離座打揖,「是,在下一時多嘴,請公主恕罪。」

    又是公主?好吧,他又犯傻了。三人見了,也只好輕歎了一口氣,重新為其斟酒同悶。

    唐槿雲見了,也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沒罪沒罪。」

    「但是……」亙雲庭得到寬恕後,仍然有話要說,「書上卻是這樣寫的。」

    「書上?」大家又不由一愣,都停住了手中的酒杯。

    「哪本書?」唐槿雲這次也忿然起座地問。

    亙雲庭見她發問,又朝她長揖到地,才不緊不慢地說:「就在師父那本《行醫奇聞錄》上。」

    呃。這時候的大廳不由得靜得可以聽見掉針的聲音,大家的腦海裡升起不止一個疑問。這書他們雖然是沒有見過,但這「夕谷神醫」可不能隨便跟他們開玩笑呀。

    這到底是「夕谷神醫」自己無聊時做的惡作劇,還是跟飛紅野有過節,只能在書上亂寫亂畫來報復了?還是,這根本就是據實記載?

    於是,唐槿雲又詳細地盤問了亙雲庭一番。亙雲庭便對她知無不言,說自己就曾經在書上看見其實有一句手寫的話,斜斜地穿插在書中,上面就寫著「飛紅野沒有兒子」七個字,所以,那句話不是他說的,可能是師父說的,也可能是師父的師父說的。而那本書因為他是被擄來,所以沒有帶在身上。

    這就更玄了,想兩位師父都是知書識禮的人,斷不會拿人家的家事來惡作劇,還是得高望重的醫者,也不會輕易醜化別人,變相報復吧。

    這樣一來,據實記載的可信度又高了。可是,如果是據實記載的話,那麼,這句話又包含了什麼意思呢?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嗎?還是另有內情?

    這另有內情的事,亙雲庭也不敢胡亂猜測了。說到底,他還是那個光明磊落,鐵骨錚錚的書生,也不算是雞婆,唐槿雲這次也錯怪了他。連忙跟他賠禮,他卻長揖不起,想要過去安慰他,他也趕忙離的遠遠的,果然視唐槿雲如公主,敬畏有加。

    只氣得唐槿雲直跺腳,無處可消,唯有一走了之,直往楚問天為她留下的那間廂房裡闖,在裡面平白消磨了一整夜。

    待東方露白,遠處大街上傳來吵雜聲,才把他們從甜夢中驚醒。

    唐槿雲醒來後久久等不來下人伺候,這才驀然記起,此時身在楚府,是無人可差遣的,便只好自己下床,梳理完畢,又到井裡打了一桶水,提到大堂上,往他們的面前一放。

    「洗漱吧。」

    大家這才揉著忪眼醒過來,楚問天近在桶邊,正要伸手去掬水,卻被唐槿雲輕輕拍開,「想洗漱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楚問天睜著忪眼地懶洋洋地盯著她,似乎宿醉未睡。

    唐槿雲便問,「我香苗師姐的事,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大家不由一下子清醒了,就連亙雲庭也凝神聽著。

    「找不到,」馬承宣打了個呵欠,連忙說:「我們到坊間去暗中調查,大家提起那件事,都忌諱莫深,避而不談,就算問了一些老人,也渾然不知道當年盜皇子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恐怕皇上也封鎖了這一消息。」

    「我著人去尋找你說的大約雙十年紀的女子,但這城內城外也鮮有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了,要是她還在人世的話,也應該去了其他城市了吧。」和馬承宣當時一起答應在城內外暗中調查的白昭南也伸著懶腰地說。

    倒是楚問天,癱坐在太師椅上,像是又睡著了過去。

    「那你呢,你不是說要去飛索大人那裡打聽『竹影子』的情況嗎?」唐槿雲心裡可比誰都記得他們的任務。

    「嗯。」楚問天悶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我今天再去一趟,你晚上再來,應該有消息的了。」

    可這僅有『竹影子』的消息也是還不夠,到現在為止,連香苗師姐的影子也沒有看見,還真的不知她有沒有被人暗殺了呢?要是被皇上的大內侍衛暗殺了,埋在草莽裡,那可真的一滴點消息也沒有。

    唐槿雲不由悻悻地踱出大廳,仰望遠處青天皓日,輕歎了一口氣。這師姐,到底怎麼了?明明是追盜賊的,怎麼變成了盜皇子了?這皇后開罪了她還是皇上開罪了她呀?

    「你來京師,原來就想著來找香苗師姐的嗎?」這時候,亙雲庭那低沉迷人的聲音悄然從後面響起,那溫柔敦厚的語氣,讓她不由為之一振。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她不由驚喜地轉過身。

    「是的,公主。你我畢竟也是兄妹一場,師兄妹的緣份。」亙雲庭見了她又是一揖到地,氣得她真想一巴掌刮過去。

    忿然地轉過身去,大吼一聲,「不理你了。」

    那河東獅吼的聲音,陡地嚇著了從外面進來的一個人,滿臉的驚愕。

    此人不是誰,正是飛紅雪。

    當下四目相對,唐槿雲這才覺得自己失態了,嫩臉不由一直紅到脖子根上去。

    「你還有時間在這裡吼叫?皇上不是要你今天上朝嗎?看,就快來不及了。」飛紅雪回過神來,也臉色一沉地輕喝。

    「上朝?」唐槿雲仰頭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才想到昨晚皇上最後說的那句體貼話。「你是來接我的?」

    飛紅雪審視著她後面的亙雲庭及堂內的三人,這才寒著臉點了點頭。

    唐槿雲心中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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