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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三一章 妖王 文 / 陌上白月

    厲墨凌被『死絕』這兩個字驚得一個怔忪,心想琉璃魂一族現在也只有自己孑然一身,就算死絕,也只是要了自己的性命。然而琉璃魂一族的延續全壓在他身上,他現在即使自己想死,也是斷不可能,不由心裡一陣彷徨又一陣澀然。

    想到族中長輩拚命保住他性命,以求延續琉璃魂血脈,卻不想他們似乎忘了,自己卻是只掛了個少主的名頭,尚未插手進族中事務。眼前這樣的兩難境地,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從沒有遇到過,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我要不說,這些人會立刻殺了我,我若說了,妖王會殺了我,而要保住我琉璃魂一族的血脈延續,我卻不能死……要是這種事情落在你們身上,你們又會怎麼破這個死局呢……」厲墨凌的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暴躁,然而這些話說出來,伏在地上的妖修沒有一個去回答他的提問。

    「……」石天軒聽到他的說法,卻是聯想到劍氣宗剛滅之時的自己來。如果那時的自己真的幸運萬分從陌天的尋天教手裡逃出來,那麼之後,以自己當時魂海盡碎又無人照拂的狀態,又能在危險叢叢的修真界活多久。

    要是沒有遇到君,他是不是也就在那時死了?

    不,君也說過,自己之後會和小白一起活下來,會遇到沈紫衣,遇到白薔,遇到龍靈……會活的幸運灑脫,終會站在世界的巔峰。

    而小白,沈紫衣,白薔……這些命中注定會結識並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卻也是君安排給他的。

    君修言見石天軒一言不發的挪過來牽住自己的手,再看他盯著自己眼裡似是有些感激的神情,又不知道這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過再看他頻頻望向鬼王手裡的小黃草,覺得自己心裡大概猜到了他的幾分想法-

    難道是阿軒想讓我救下這琉璃魂?

    君修言想一想也就覺得有道理,畢竟主角的金手指光環可是不弱的,而他所做的決定,基本上也不會損己利人。想到這裡,對著石天軒點了點頭,對著鬼王說道:「鬼王,這琉璃魂能否交予我處置?」

    「給你嘎!我要它也不能吃!」鬼王隨便一甩,就把那黃草甩在了君修言身側。

    君修言正待要同厲墨凌說話,就只聽大殿上傳來陣陣愉悅地大笑:「哈哈哈哈,貴客終於來了,吾來得晚了,還請恕罪。」

    那笑聲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又像是僅僅從破了洞的大殿頂上傳來,震動在幾人耳朵裡如同警鐘一般。那些伏在地上的妖修聽到這笑聲,就像是瞬間被點了穴道一般連動都不敢動,只是口中連稱『妖王』,還能證明他們只是不敢動而非是被定身。

    「靈鬼界的雙王到此,吾未曾遠迎,還望莫怪。」那聲音古樸威嚴,君修言聽在耳中,發現比起七賢谷時那木簡中的聲音,耳邊這聲音雖然有六分的相似,卻是比那夫諸先祖的聲音更顯威儀-

    聽口氣似乎是妖王?不過總覺得哪裡差了些。

    君修言看著由余青魚伴在身旁徒步走來的紫袍人漸行漸近,心中不知為何,對這人身份的猜測生出了這樣的結論-

    那人除了面相俊美,說話頗合天道之外,似乎也同其他修者大相庭徑,並沒有初見鬼王和滄翳時所能感受到的那種心弦微動的玄奧。

    「靈王鬼王,吾多年不見,身體可還康健呢?」紫袍人先是對著鬼王和白默晨抱了抱拳,又扭頭對著君修言道:「第一仙尊白默晨。吾也要多謝汝曾念及妖靈修行不易,故在當年兩界之戰中囚而不殺吾諸族大妖性命這一恩情。」

    那紫袍人見這白衣人身上有著他所熟悉的九尾狐族的氣息,當年那狐族聖母娘娘莘憐隨軍出征時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也就立刻斷定了對方的身份:「那麼可否知道,第一仙尊何時肯放吾杯中妖族回來?」

    紫袍人對著君修言問了一句,又了然說道:「原是白仙尊身受『不見蠱』之禍,故此才使諸位勞動大駕到吾妖界來,也難怪如此,吾卜算一番之後才有了『鮫人族』這三字的解相。」

    「錯了錯了,除了我之外,你全錯啦!嘎嘎!」鬼王端坐在首位上見妖王進來也不起身,只是說道:「想不到當年跟我和老靈打了一架的原來都成了妖王了,我還記得是哪個妖尊嘎!——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不過你連老靈長啥樣都不記得了,那記性就更加不好了!」

    白默晨見妖王出口以為自己是靈王,也拱手說道:「我確實曾是第一仙尊白默晨,不過現在只是區區一靈修,靈鬼界已有了新的靈鬼王,前任靈王此時正在界中盡心教導,所以也就沒有到。」

    「在下也不是白默晨。」見妖王朝自己看過來,君修言自我介紹道:「我身上的九尾狐紋的確得自杯中妖修一族,但我身份並非是第一仙尊。」

    「至於杯中妖族……」

    君修言正要說『不日便可回歸』,就見石天軒搶出聲道:「如果你能救治了那『不見蠱』,讓君活著,杯中妖族自然也就回歸了。」

    君修言知石天軒並不知道他自身也中了不見蠱,反而關心起自己來,眨眨眼睛默認了他的說法。

    「要鮫人族出手救治也只是吾的一句話,可是吾還有個懇求,希望幾位可以答應。」妖王眼中的瞳孔微微豎起,目光直指君修言腳下的小黃草,開口道:「這黃草的性命,還望幾位替吾解決了吧。」

    「嘎嘎!也可以啊,反正你也不心疼,這可是琉璃魂一族最後的血脈了,我倒是無所謂,你可別後悔。」鬼王自雅座上懶懶伸了個要,一雙邪氣的眼睛往殿內掃了一圈,調整了個半躺的姿勢扇起了手裡的扇子。

    「妖王真的決定了?」白默晨直面妖王站在那裡,滿頭的銀髮隨著自天頂灌進大殿的風四散飄動,將他的溫潤如玉襯得愈發靈動。

    「汝這是何意?吾身為妖王,說話必是經過熟慮的。」妖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第一仙尊,鮫人族可還是吾的直系附屬。」

    言下之意,已然有了用鮫人族來掣肘威脅幾人的意思。

    「厲墨凌。」滄翳突然開口,頓時把陷入沉思中地厲墨凌驚醒。

    「什麼?!」厲墨凌聽有人叫他名字,下意識的應到。

    「厲墨凌,你願意拜我哥哥當師父嗎?」

    滄翳的這句話似乎殿內除了君修言外誰都沒有聽到,君修言微微側目,手掌輕輕捏了捏滄翳的手腕。

    「你如果願意,就不用死了,你覺得這樣的交換如何?」滄翳的眼睛裡滿是明亮笑意:「你先不用回答我的問題,等到一會兒,這世上能幫助你的,就只剩下我哥哥了。」

    「你說的『一會兒』是什麼?」厲墨凌正開口問道,卻發現自己所棲身的草身整個灰飛煙滅,隨即散佈在魂體各處的琉璃玉心的位置一陣縮漲,而後砰然炸裂。

    「這琉璃魂最後血脈的琉璃玉心已毀,是再也匯聚不了任何靈氣了,這和殺了他也沒有分別,妖王你說是麼?」白默晨收回手中的乳白色劍氣,眉目中的肅殺之意還沒有盡散,看的妖王身後的余青魚都是膝蓋一軟當即跪在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是啊,的確是啊!」紫袍人的聲音頓時變了個樣,尖銳異常的笑聲源源不斷地從他口中飛出,頓時大殿內修為不高的妖修盡數爆血而亡,君修言被滄翳的護罩包裹在內,並未受到波及,而石天軒手中的狗尾巴草自行亮起,以它那下等仙器的品級,竟然將這笑聲盡數抵擋下來。

    「現在你可以說你是誰了吧?」白默晨開口道:「你有何用意?」

    「呵呵呵呵,知道我不是妖王,還敢照我的意思辦事,是該說你們是仗著自己修為高絕有恃無恐呢,還是該說你們傻得可憐可愛啊!呵呵呵呵呵!」那人一甩自己衣袍,露出袍下的戰甲和兵器來,高笑道:「實不相瞞,區區正是鮫人族族長,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完成我族在這妖界所要完成的最後一件事情罷了。」

    他說完這句話,看了眼幾人的表情反應,又得意說道:「妖界戰皇一族的後裔已除,大人的最後一塊心病顧慮便可以放下了!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族使命已經完成……呵呵呵呵!」

    「什麼使命完成?!其他的鮫人族呢!!在哪裡?!!」白默晨還沒來得及質問,石天軒手掌上已經佈滿佛光朝著那偽裝成妖王的鮫人族抓了過去。他心裡有著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總覺得這鮫人的話裡似乎已經沒了後路,心中情急,也不顧自己修為與對方天壤之別,只顧著要把對方擒在手裡仔細問個清楚。

    要是沒問清楚,保不住君的性命,那他就算現在死了也總比眼睜睜看著君死了的好!

    「小子……夠膽……你去問……妖王……啊!呵呵呵呵呵……」眼見著那鮫人族族長的修為已經是妖尊級別,而石天軒下等妖仙的水平竟然一掌將他打飛很遠,直撞倒了殿內一排大柱才停了下來。

    「不好!阿軒的殺意又開始上漲了!」君修言見到這一次石天軒的身上已然蒸騰出一絲絲黑氣,竟是比以往更加嚴重。可是因為這怒火殺意正順應石天軒此時心意所想,所以他本人根本沒有覺察到,任由這股充滿暴虐的能量在自己魂海中擴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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