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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六章 血脈 文 / 陌上白月

    那血海在全身捲起的狂瀾讓他的呼吸變得前所未有的艱難,一度有幾次,君修言甚至都差點覺得自己挺不住了。

    眼前隱約能看到血紅色的憧憧人影,君修言卻覺得自己如同遠遠站在幽深無底的深淵邊上,就要漫無目的的墜下去。他下意識的狠狠抓住眼前的人影——即使只是幻覺,他也絕對不會有讓自己去到那萬劫不復之地的可能。

    體內突然暴漲的血海似乎被什麼控制了一定的力道,勉強維繫在君修言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且慢慢地那血海似乎翻滾的不那麼恐怖滔天。君修言的神識從未放過一絲機會,此時血海漸漸平息,他就立刻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勉強可以或多或少收回一些對源穴內金丹的控制權。

    源穴內除了金丹外別無外物空空蕩蕩,本該伴在金丹左右而生的魔修煞氣一絲也瞧不見。已經變的燒紅烙鐵般的金丹內部,一黑一紅陰陽魚一樣的元氣團依舊像之前內視時所看到的安靜不動查無所察,而從金丹外部看到的赤紅顏色,則是一團氤氳的散發著金色光暈的血霧。

    此時那血霧浸在金丹之中,慢慢的從外向內朝金丹聚攏滲透,君修言的神識看過去,發現本該是金色的金丹表面已經隱隱浮現出同血霧一樣的顏色,而隨著金丹上的金紅色越深,那血霧的體積就漸漸縮小。

    這血霧似乎能感受到君修言的神識,它起先還是躲躲閃閃的,在君修言神識靠近的時候卻突然歡脫的撲了上來,八爪魚似的伸出幾縷細長的血氣企圖纏住他。

    不過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撲空之後終於放棄,轉而又去孜孜不倦的對金丹進行染色般的滲透-

    是白澤血脈?

    君修言的神識是真的被血霧『裹』起來了,他的神識接觸不到血霧,血霧也接觸不到他精神力組成的神識,但是卻並不妨礙他的神識直觀的從血霧裡傳達出一股中正厚重的浩大能量。而這種能量,他每次動用體內白澤血脈加成體質的時候都會出現,他熟悉得很。

    他半路出家,所繼承的白澤血脈應該不多,也並不精純,畢竟當時小白只是出了三滴精血,而大部分他都用來打破石天軒的血脈壁壘去了。

    實際上君修言到現在都不太瞭解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繼承白澤血脈。

    眼前的這團血霧活躍的很,雖然君修言對神獸血脈並不是很懂,但是他原文裡卻是白紙黑字的明確提過——越是活躍的血脈,其中所含的神獸血統就越精純濃厚,對血脈覺醒者而言好處也就越多。

    正所謂『獸血沸騰』,就是這樣的邏輯。

    所以看白澤血脈這個樣子,對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害處。

    至於金丹被血脈滲入進去——這兩者都算是自己修真的硬件設施,彼此之間交流一下應該暫時沒什麼問題。

    大概每個作者寫的文中世界在冥冥中都帶有作者本身的思維定式,或者是君修言的『boss金手指』又一次起了作用,事實還真就像君修言所猜測的那樣。

    現在他體內的這番情況還真不是什麼壞事——

    君修言是先成的金丹後才陰差陽錯的有了白澤血脈,兩者之間並不兼容,就像是給汽油車裡加柴油一樣,完全不在一個工作系統。長久下去早晚有一天君修言會變成半獸半魔的怪物。

    而那黑臉漢子這血煞掌法的用途就是激發血氣使之暴漲,某種程度上,他的這一掌可以說是幫了君修言一把。

    這本該使中掌之人氣血突漲以達到從內部把人撐炸的目的的血煞掌法,正好使得君修言本身並不純粹的稀薄血脈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而因為裂了一條縫的關係,那絲高漲的血脈也浸入了此時正在虛弱期的金丹內部,並順利開始與那顆抵抗力無限低的金丹同化。

    可以說如果血霧徹底被金丹融合吸收,那麼之前神獸血脈給君修言所帶來的隱患也就從根本上徹底解決了。

    不過現在最令君修言在意的事既不是石天軒又勾搭妹子了,也不是自己源穴金丹又在狀況外了,而是——明明精神矍鑠意識清醒,卻還是絲毫不能取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君修言目前的神識只能在體內活動,而全身上下卻像被鬼壓床似的動彈不得。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現在被安置妥當,連眼皮子也睜不開的橫躺在一張還算舒服的床上。

    這床說軟不軟說硬不硬,舒服倒是挺舒服,要是再鋪一張毛質柔軟手感細滑的羔皮毯就更好了。

    君修言下意識的想起曾經自己辦公室裡那張辦公椅上的紫羊羔皮長墊,有些懷念那毛絨絨的觸感。

    嘗試著去打開握緊的手指,君修言試圖像收回源穴控制權一樣先收回身體控制權。

    「啪——」手掌被大力的甩開,撞在了什麼地方。

    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鈍痛,君修言對此深表鬱悶的同時,倒也感覺到隨著鈍痛而來的是自己的五感開始慢慢的回歸。

    他的眼皮動了動,終於睜開了眼。

    「禽獸魔修!你醒了!!」

    好吧,每次一睜眼都看到石主角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感覺實在有點微妙。

    君修言低低「恩」了一聲,目光掃在自己被床角撞得發紫的左手上,決定還是不要跟一個小鬼計較太多:「你怎麼在這裡?」

    「是你自己突然發神經抓住我的手再沒放過,我總不能把你的一隻手砍了吧,」石天軒動了動被君修言死壓著的肩膀,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不敢砍,不過要是我真砍了,萌妹子一定會找我搏命。」

    「哦,多謝。」之前還以為是幻覺,他就那麼下意識的隨手一抓,沒想到還真的抓住東西了。真是神奇。

    「你要真想表達對小爺我的感謝呢,就先從我身上下來。我的手被你一抓就是一天半,現在動起來都是麻的!」石天軒絮叨叨的用嘴巴示意了一下自己搭拉在床外的右手。

    「我很累,你自己動。」五感剛收回,君修言之前也一直在使用神識,此刻精神力已經陷入疲態。他決定先在床上躺一會兒,待五感全部恢復之後就立刻進行打坐。

    現在金丹和白澤血脈正在互相融合,在兩者沒有成功之前,他暫時一樣都不能動用。要是精神力也沒了,他絕對連自保的底牌都沒了。所幸白澤血脈的作用還在,不受潛龍之野壓制的君修言還是可以靠打坐恢復精神力的。

    「好吧,你是大爺,我聽你的。」石天軒企圖把君修言直接從身上掀開,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傷員好一點。他伸著腿蹭著床板,左右扭著往床外移去。

    「這姿勢太醜了。」不忍直視的君修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就算閉上眼睛,那死蠢的聲音也在努力地刷著存在感,朝他宣揚著其主人強大的獨特屬性。

    該屬性被一針見血的白妹子簡稱為『二』。

    「喂喂喂,我可是好心好意的給你讓出位子休息哎!你足足綁定了我一天半!一天半啊!!我可是哪兒也沒去的坐在那裡像只烏龜一樣坐了一天半!」石天軒半邊身子已經探出了床外,他一邊繼續挪著一邊用解脫出來的右手指了指床邊旁邊緊挨著的一隻木凳子。

    「都怕吵著你,沒人跟我說話,我都快活活憋死了!」

    「我沒事。」君修言見耳邊的聲音基本停了,才睜開眼睛盯著石天軒說道。

    「你無妨,你沒事,你死不了,好了吧。」石天軒把自己從床上挪了下來,拍了拍衣擺坐在了旁邊的木凳子上,搖著腦袋拍了拍床沿:「嘖,我說你是有多愛逞強,君修言。」

    「…………」

    我這個boss跟你命格相剋,每次受傷都跟你這小鬼脫不了干係,這跟逞不逞強沒什麼關係。

    君修言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發現自己的幸運值一定是被石天軒這個炸毛小鬼吸乾淨了。第一次金丹受創是托了這小子的福,第二次血脈出差錯跟他那聲『禽獸魔修』也不是沒聯繫。如果這個綁定關係還要繼續持續下去,他是不是該對自己說一聲『節哀』出來?

    「你以為把我往那林大小姐那兒一推你就可以省事兒了?我正想著要把你也拉過去露個臉呢,一扭頭就發現你渾身是血的往地上倒。嚇人也不是這麼嚇的,你是不知道,萌妹子當時一邊扶著你跟我們找地方安頓你,一邊眼睛裡都是淚花,看得人心裡著急又難受。」

    見君修言不說話,石天軒越發覺得自己有理了,他指著不遠處搭在臉盆上的布巾說道:「你那時候七竅都往外滲血,整一個血人,附近的客棧拿我們當煞星一樣都不樂意我們住,小爺我就一飛劍上去劈了他們大門!哼哼,簡單粗暴,然後咱就在這兒住下了——看見那布巾沒有?這都是第二十三條了。」

    說完還痛痛快快比了個手刀。

    「……多謝。」君修言心裡覺得怪怪的,但是卻也不知道怎麼答話,所以只能乾巴巴的繼續朝他道謝。石天軒雖然二了點,性格也不討他喜歡,但這小鬼也著實不壞,作為同伴來說也算合格。

    「謝、謝、謝,你除了這句還能說點其他的不?」石天軒抓了抓頭髮,有點兒不自然的說道:「要是我之前沒有叫你禽獸魔修,那怪物也不會奔著你的源穴就去了……哎呀!也不都算我的錯,誰知道那怪物那麼變態奔著你就去了……還有啊,你到現在都沒跟我說『寒髓天燈』的下落,現在你醒了,不考慮考慮跟我透漏個兩三句的?」

    「寒髓天燈是靈魂體修煉所用的純陰至寶,一般多在冰川極地的『本源』之處才有。我所知道的那處地方在一個名為玄極之淵的上古秘境之中,修為在魔胎期、就是你們道修的元嬰期以下者,百步內便會被玄氣凍成雕像,連靈魂體都不能脫困而出,凶險異常。」

    君修言半闔著眼睛開口說道。

    寒髓天燈的消息他本來是打算等實在控制不住石天軒的時候拿出來當做籌碼使用的,可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滿不在乎的全盤托出了,這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應該是想還石天軒之前救他的人情吧。

    不得不承認,雖然沒什麼幫助,但是無論是返回客棧幫他還是用飛劍劈碎人家客棧的大門,本該跟他是敵對關係的石天軒這番所作所為,其本身就挺有趣的。

    作者有話要說:石天軒:禽獸魔修,你被小爺我感動了就說感動嘛,這麼彆扭幹啥

    君修言:……原來這叫『感動』?

    石天軒:你eq這是死了麼?

    君修言: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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