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瘋子收徒 文 / 妖孽無罪
小蝶和胤禛根本就沒有吃飯的胃口，晚膳只是稍微的扒了幾口飯菜，然後就在焦急的等待著絲冰把「瘋子」給帶過來。
大約過去了接近一個半時辰，天都已經快要黑透了，絲冰才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本來去莊子那邊來回至少要兩個時辰，可是絲冰怕自己耽誤時間讓主子久等，回來的時候就分別和瘋子騎著莊子裡最好的兩匹馬，飛奔而回。還好她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行人也不多，所以倒也沒有造成什麼擾民的事件。
等到了雍王府門口，絲冰利落的把馬交給了門房，一刻不停的帶著瘋子就往蝶院裡趕。
要說這個瘋子，如果不是行事雲天霧地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就憑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那也著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這樣一個難得的人才，年羹堯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竟然二話不說的就把他和那個同樣難得的殺手老九留在了京城養老。
瘋子其實也不願意與皇子有什麼瓜葛，只是本來年羹堯就對他有著救命之恩。再加上這三四個月留在莊子裡，生活自由順心，也沒有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他平日裡只要稍微調教一下小蝶收容的那批小皮猴，就當是給自己個消遣，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想想自己現在也算是年小蝶的下人，既然主子待自己還不錯，那麼此刻主子有事，自己怎麼說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
瘋子果然是瘋子，一看就知道與眾不同。他一身亂糟糟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式樣，衣服的料子是土黃色的，好像一個月沒有洗了一樣油膩膩的。他的腰間繫著一條好像是麻繩一樣的東西，繩子上還掛了個大大的布袋。這個形象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放心。
瘋子非常隨意的給胤禛和小蝶拱了拱手，也不開口說話。他臉上毫無拘滯之色，反而是嬉皮笑臉的一副怪象。
胤禛常年辦差，也不是沒有見過奇人異士，所以不禁沒有厭惡瘋子的表現，反而對他的本事更是期待。畢竟通常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發瘋的人，肚子裡都還是有些拿手絕活的，何況這個人還是亮工留給小蝶的，那就更不可能是個無能之輩了。
胤禛的臉色異常的平靜，他冰冷的吩咐晴悠把洛洛抱到瘋子的面前，讓瘋子馬上就給洛洛診脈。
瘋子伸出他那只黑乎乎的爪子，一把就握住了洛洛的脈搏。
晴悠看著瘋子那黑乎乎的手，還有黑色指甲縫裡那髒兮兮的污垢，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她畢竟是個奴才，主子都沒有發話呢，她也不能不守規矩。
瘋子也看到了晴悠那一閃而逝的厭惡的眼神，但是他卻毫不在乎。他現在的心思完全都在洛洛的脈搏上。瘋子在心裡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可憐洛洛的體內，此時早就已經是毒入五臟了。而且下毒的人彷彿生怕一次毒不死她一樣，竟然把自己能找到的毒藥全部都混在一起給洛洛用上了。
瘋子不愧是瘋子，他的推斷完全準確。
原來烏雅氏很久之前聽說蜂蜜能使一歲以下的孩子中毒，甚至死亡，所以這次就準備利用蜂蜜對洛洛下手。但是她又怕萬一這個消息是誤傳，把好不容易遇到的機會錯過了，以後再想下手也就難了。於是乾脆把什麼砒霜，曼陀羅，烏頭，只要她能找到的毒藥都磨成粉用蜂蜜混合到一起，塗抹到自己的一個手指上。也正是因為蜂蜜的甜味，所以洛洛那天才會那麼開心的吸允烏雅氏的手指。（備註：蜂蜜對一歲一下的孩子真的是有毒的，因為蜂蜜含肉桿菌，小孩子的消化系統還殺不死肉桿菌。而肉桿菌在繁殖的時候會產生劇毒的肉毒素，所以親們家裡有小孩的一定要注意了）
瘋子的神色微正，他最擅長的就是下毒和解毒，但是這次這個完全大雜燴的毒卻真的難住了他。他沉吟了半天，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謹慎的抬頭回答：「四爺，請恕草民直言。小格格的毒是由好幾種毒藥混合而成的。看情況下毒的人也只是為了一擊必殺，所以才把找到的毒藥隨意混合了，想來那人也是沒有解藥的。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小格格才能在各種毒素的互相牽制活到現在。」
胤禛和小蝶聽了瘋子的話，心裡都是一涼，難道這個瘋子也沒有辦法救洛洛了？
小蝶神色黯淡，緩步走到瘋子的面前。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對著這個蓬頭垢面的江湖草莽躬施一揖，咬著牙，沉著聲，真誠的懇求道：「還請閣下看在洛洛尚且年幼，還沒有享受過人生的大好時光的份上施以援手。年氏在此先行謝過。無論閣下能否把洛洛的毒治好，小蝶都欠您一個人情。今後閣下但有所需，小蝶定不推辭。」
等小蝶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早就已經淚流滿面。如果她能夠回到現代，一定會給自己的父母磕頭認真的說一聲對不起。沒有做父母的人是無法理解父母對孩子那無私的愛的。現在她有了洛洛，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如今，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可以救救她的小洛洛，別說給人行禮，就是到大街上去乞討那又如何！
胤禛急忙過去把小蝶攬到自己的懷裡。
瘋子此時也深受震撼，難怪他尊敬的年羹堯會這麼疼愛這個妹妹。年小蝶給他一種完全不同於其他富家千金的感覺。她的堅強鎮定，她的執著冷靜，還有她對這個不會給她帶來地位和利益的女兒，那永不放棄的愛。
胤禛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邋遢的男人。對於小蝶竟然對這樣一個下人行禮，他真的很是心疼。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這個男人能救的活洛洛，別說是小蝶對他鞠躬，就是讓他這個阿哥親自對他躬身行禮又何妨！
瘋子低頭想了半天，長歎出一口氣：「罷了，罷了，反正我欠年羹堯一條性命，如今說不得盡力而為了。」他退出江湖就是因為不想再捲入什麼爭執，可是今日這個承諾卻等於又與四阿哥牽扯不清了。
瘋子又恢復了他剛來的時候那種嬉皮笑臉的瘋態，滿不在乎的呲牙一笑說道：「讓我療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洛洛的毒已經這麼深了，一時半會兒也治不好。我只住在莊子上，絕對不會住在這一股子臭味的雍王府，時間長了會把人給臭死的。還有，怎麼療毒，用什麼療毒，對洛洛做什麼你們都不能管。最後就是，我要讓洛洛拜我為師，學習我下毒、療毒的本事。」
胤禛剛準備反對，小蝶已經搶先答應了下來：「我相信閣下不會欺負自己的徒弟的，但是我也有兩個要求。第一，閣下要把自己打扮的乾淨一點，不能把我的洛洛帶的和你一樣邋遢。第二，我的洛洛要做淑女的，琴棋書畫都要學習，你不能給她**江湖草莽的氣質，至少表面上不能。」
小蝶才不介意讓洛洛學習毒術呢，說不定洛洛將來還能成為江湖上出名的奇女子呢。要說拜平民為師，在習慣了人人平等思想的小蝶看來，這就更不是問題了。能學到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在小蝶看來，洛洛可是賺了，至少沒人能欺負的了她了。把洛洛培養成一個外表溫柔無害，其實腹黑狐狸的小妖精也不錯。
見瘋子點了點頭同意了自己的要求。確定洛洛有救了的小蝶，終於放下壓在心裡的大石頭。整個人的精神都一陣輕鬆，她期待的回頭對著胤禛說到：「爺，反正近來也沒有什麼事情。要不咱們也想辦法去莊子裡住幾天吧。就用洛洛生病調養做借口行不行？奴婢想親自看著洛洛好轉，否則實在放心不下。」
胤禛略一思索，他也不放心把洛洛交到這個瘋子的手裡。再者最近朝廷剛平靜下來，料想暫時也不會再起什麼波浪。所以乾脆就點了點頭，決定帶小蝶一起到城郊的莊子裡住幾天。
小蝶神情已經緩和了許多，微笑著轉頭吩咐：「晴悠，你先讓孫嬤嬤照顧著洛洛，然後再安排瘋子先生去清洗一下，收拾個房間給先生休息。」
然後才回頭對瘋子說到：「閣下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和晴悠提，如果需要對洛洛做什麼診治，也可以直接讓晴悠帶你過去。」
瘋子毫不在意的伸懶腰，打了個呵欠，隨意的說到：「草民名叫林子強，年福晉如果不介意以後可以叫草民的名字。」說完竟然也不管小蝶和胤禛是個什麼反應，頭也不回的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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