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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互相折磨 文 / 妖菁

    「沒有一輩子,我和你……只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瞅著她。她不避開他的視線,面無表情地直視,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所言不虛。

    「我不否認自己曾經愛過你,也不否認我和你的那段過去,但是,過去畢竟是過去,終需一天放下。誰沒有過天真無知的時候?以前追在你的後頭,那是我愛你;現在毫不猶豫離開你,這是因為……我不愛你。」

    說著,她嘴角一勾,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蘇南易,你以為我真的會一輩子追在你的後頭等你回過頭來看看我嗎?我也會累,也會難受,我累我難受的時候,你在哪裡?為什麼要在我決意放下你的現在你卻對我緊追不捨?知道什麼是錯過嗎?錯過了,就再也挽回不了,怪只怪你當初沒有好好珍惜,所以,後悔莫及又能怨得了誰?」

    他的臉刷地白了個徹底,不發一言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一絲他想要找到的痕跡。

    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然而,他卻第一次,有了再也握不住她的感覺。

    再也握不住了,他……要失去她了嗎?

    或許,是習慣被追到後頭,所以,他將她對他的好視為理所當然,從來都沒有想過,倘若這一切失去了,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他以為,只需他想要回過頭的時候,他就能看見她守在原來的那個地方等著他。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但是這一次,他回過頭了,而她卻已經不在了。

    這就是錯過。

    如果他早那麼一秒,如果他沒有將她的好當作理所當然,如果他及時回過了頭……那麼,這些錯過,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那些所謂的如果,不過都是自欺欺人。()

    他想伸出手去碰她,舉至半空中,卻頓在了那裡。

    他看見她眼底的那抹冷漠,那冷漠深深地刺痛了他,讓他所有的動作都沒了所謂的理由。這又是第一次,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作悲哀。

    所以,他把手收了回來,斂下目光,他把情緒習慣性地盡數隱藏。

    瞅他開那。「你說得對,錯過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是他,是他蠢到以為自己可以憑藉著她對他的愛,來挽回這一段他已然放棄的婚姻。是他太過天真。

    抬眸的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不將她放在眼裡的蘇南易。

    唇角微勾,他噙著一記淺笑,帶著輕蔑與狂傲。

    「恭喜你,你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他過去對她的傷害,她全部歸還了,也兩清了,而他,終於決定放手。但是,她心底的那緩緩氾濫的苦澀,又是怎麼回事?

    她定在那裡,看著他大步地越過她,目不斜視地走出包廂,那決裂的身影,竟讓她的心猶如刀割。

    自我折磨的下場,就是痛不欲生。

    她闔上眼,深呼吸一下,正想到離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不算小的動靜。隱約間,甚至還能聽見酒瓶被打碎的聲音。6513713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下,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靜默。她的心有一種不安在擴散,來不及多想,奔出包廂就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遠遠的,她就能看見舞池那裡圍了一堆的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當距離越來越近,她能依稀看見好像有人在打架。

    當她擠進人群,瞳孔不由得瞪大。()

    四五個人,正對著一個年輕男人圍毆。那個年輕男人雖然功夫不錯,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任是再強悍的人,也抵不過這樣的陣勢。

    顧得了前邊揮來的拳頭,顧不得後頭突如其來的偷襲。

    不消一會兒,那個年輕男人的嘴角就出現了血絲。但是,他卻似乎絲毫不在意,用手背抹了抹,眼神冷冽。

    慕沁杵在人群之中,心驚膽顫地看著面前的畫面。

    那個人,是蘇南易!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前腳才離開包廂,緊接著就鬧出了這麼的一樁事來。她緊張地看著那抹頃長的背影,即使是身處於劣勢,他的背梁依然挺得筆直,執拗到不肯妥協。

    而她身邊的人,好像並不打算出手幫忙,畢竟這樣的一個地方,誰都害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一眼不眨地看著那抹身影,好幾次想要衝上去,然而,他似乎也發現了她,只要她身子一動,他就利眸一掃,那眼裡的冷意和疏遠迫使她僵在那裡不敢動彈。

    他這是用眼神來告訴她,她不需要他出手,他可以一個人好好地處理這件事情,她也沒這個資格干涉。只是,他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越急。

    她動,他瞪,來來回回幾次,她終於不敢再企圖衝上前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這麼貿然上前不單單幫不上忙,甚至還會拖累了他。

    她明明可以離開,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挪都挪不動。

    方才在包廂裡,她就已經知道他今晚肯定是喝了酒的,如今在與別人的毆打中,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發現他有些蹣跚的腳步。或許就是因為喝了酒腦子昏昏沉沉,他的動作跟平時比較起來遲鈍了不少,這也讓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掛了彩。

    喝了酒,再加上力量懸殊,不一會兒,他便落於下風。

    她依然杵在那裡,瞪著眼看著他,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握緊,指甲深陷於血肉裡。

    半晌,他拿起了吧檯的一酒瓶,毫不猶豫地往其中一個人的頭狠狠砸去。玻璃破碎的聲音震住了那剩餘的幾個人,忌諱的神色佈滿了臉靨。

    蘇南易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爛不堪,但是,他卻倔強地站在那裡,砸酒瓶的左手手掌被玻璃碎片刮到,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那雙深邃的黑眸,蘊藏著可怕的陰騭,如同浴血的魔魅讓人由心生出莫名的恐懼,深怕下一秒就會被他撕成兩半。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瘋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的瘋子。rkvt。

    慕沁的心被倏然揪緊,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看著那幾個男人紛紛落逃,看著週遭圍在一起看戲的人散去,最後,只剩下他和她。

    蘇南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跟她說話,逕自轉身向著門口而去。慕沁張了張嘴,本來想喚住他,到後來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其實,在站在人群之中時,她就聽見旁人討論這起群毆的起因緣由。似乎是他在走過時與那些人起了爭執,然後,就打起來了。

    她看得出來,他這是在發/洩。

    想起他身上的傷,她鬼使神差地尾隨出去,遠遠地跟在了他的後頭。

    他沒有開車,腳步蹣跚地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身邊,擦身而過的路人蹙眉躲避,好像是被他身上的斑斑血跡嚇著了。

    他的左手仍在滴著血,不是很多,卻是一直都沒有停過。

    她跟在後頭,看著那在地上如火如荼盛放的艷紅,心裡就像是被壓了塊重石一樣難受得很。

    他……這是在折磨自己嗎?

    她不願意離開,一路地跟著他,看著他向著東方名居相反的方向走,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去哪裡。

    這一個凌晨時分,街上的人煙稀少,只有路旁為數不多的燈印出這一路的寂寥。他和她之間相隔著幾步的距離,他走,她走;他停,她停。

    夜裡的風有些涼,她由於急著出門,所以穿得並不是很多。單薄的衣料根本不足以抵擋深夜裡獨有的咻咻冷風,她環著身子,一再地摩擦著雙臂,企圖讓自己的身體稍微暖和一點。

    前邊不遠處的他,左手不再滴血,但是,那頃長的身影有些搖擺不定。然而,他仍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好像要走到世界的盡頭才肯停下來一樣。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他突然轉過身來,她被嚇了一大跳,愣在了那裡。

    他的雙眼裡儘是複雜,瞅著她好半晌,才扯了扯唇角。

    他在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甚至神情冷冷的,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般。

    「你跟夠了沒?」

    她還沒有說話,他就幾步邁上前,擒住了她的手腕,那用於她手腕的力度,痛得她下意識蹙起了眉。

    「現在笑話都看完了,你還不打算走嗎?你想怎樣?想看看我還能狼狽到什麼程度?還是想要看看我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她沒想到,他竟會這麼想她,怔忡後,她連忙開口。

    「我沒有……」

    她想告訴他,她並不是在看他笑話,也不是故意將他的狼狽盡收眼底。她只是想要在這個時候陪在他的身邊,用她的方式來給他屬於她的安慰,她想讓他快點去看醫生,好好治療他手上的傷,然後,再勸他對自己好一些。

    她想解釋,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想聽她解釋。

    「沒有什麼?你想說你沒有這麼想嗎?慕沁,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蘇南易非你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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