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履薄冰 文 / 妖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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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吃完要認賬,第一百三十九章如履薄冰
送慕母走出醫院門口,看著母親坐上車子離開,慕沁轉過身準備去池小桃的病房看看,包裡的手機卻響了。愛麵醜羋
她看了眼屏幕,是蘇南易。
她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告訴了他池小桃的事情。
蘇南易本來打算中午過來找她吃飯,結果湊巧有個飯局非出席不可,待處理好公事後便打電話給她看她有沒有吃午飯。
她猶豫了一下,便隨口說已經吃了。
掛斷電話,她抽空瞥了一眼時間,這才知道已經是下午了。
她想了想,收回走進醫院的腳步,改而到一旁不遠處的餐館打包些飯菜,隨後才重新進入醫院。
因為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慕沁好不容易勸池母和嘉芙兒吃了點東西裹腹,但是,慕斯卻是說什麼都不吃。
慕沁沒強迫他,知道他實在是吃不下,自己隨便吃了幾口,也放下了。慕坐車送口。
下午的時間感覺很漫長,慕沁走到走廊上打電話回公司請假,再跟may交代了幾項工作,這才轉身回到病房裡。
池小桃依然沒醒,慕斯讓人把池母跟嘉芙兒都送了回去,自己一個人守在床邊等待池小桃的甦醒。慕沁的腳步頓在房門口,蹙著眉看著病房裡的兩人。
她知道,這種煎熬將會很漫長。池小桃病懨懨地躺在那裡,傷在身上,痛卻是在慕斯的心上。
晚上七點多,池小桃終於醒了,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便是滿眼紅絲的慕斯。聽見自己下半身癱瘓甚至失去當媽媽的資格,哭得撕心裂肺。
那種如同全世界瞬間崩塌的感覺,她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也明白。慕沁站在病房裡,看著慕斯不顧池小桃像瘋子般發/洩痛哭的舉動,緊緊地將她擁進了懷裡。
哭聲漸漸變成了抽泣,那相擁的兩抹身影讓她的雙眼泛紅,悄悄地拉開病房的門退了出去。
她知道,現在的他們需要獨處。
醫院走廊的光線很亮,她把門關上,轉身就能看見那杵在不遠處的頃長身影。
她沒想到,蘇南易竟然會出現在醫院裡。
今天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一整天她的心情都陷於低谷,此時看見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有些恍惚。
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將西裝外套脫下罩在她的肩膀上。
「今天的天氣有點冷,怎麼穿這麼少?感冒了怎麼辦?」
慕沁沒有說話,今天早上接到電話的時候來得匆忙,衣服外套便放在了公司的辦公室裡沒帶出來。
他看出了她臉上的淡淡憂愁,想起了她中午時在電話裡說的話,伸出手將她擁進了自個兒的懷裡。
「有我在。」
她垂下眼,手環上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好半晌,她才抬起頭來。
「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把她垂落在臉頰旁的碎發拂開,挑到耳朵後面,眉頭深鎖。
其實,他在接到電話就想趕過來了,無奈手頭上的工作都是急件,這才拖到了這個時間點。
出了這樣的事,他不放心她。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慕沁知道他這是在問誰,嘴角勉強扯起一笑。
「小桃姐剛才醒了,可有些接受不了,哥哥在裡面陪著她。」
他點頭,若有所思地瞅向那扇緊閉的門板。
「你今天應該沒吃什麼東西吧?走,我帶你去吃飯。」
說著,他便牽起了她的手,帶著她往電梯口走。
慕沁也任由他牽著,邁出幾步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低下頭看著兩人緊緊握住的手。
十指相交,沒有一絲的空隙。
她記得,有一句古話叫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蘇南易是牽起了她的手了,但是他們真的可以偕手到老嗎?
突然,她有些不確定了。
有些刺,曾經狠狠地紮在心窩,不去記起,並不代表這根刺就會從此消失。除非拔起,不然的話它永遠都會存在在那裡,不經意地想起,就會痛到心力交瘁。
現在的他,明明就在她的面前,她甚至只要伸手便能觸碰得到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不敢,深怕自己去碰觸,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會盡數崩塌。
如履薄冰。
蘇南易帶著她去了一傢俬菜館吃飯,面對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她拿起筷子,卻是一點都吃不下。
池小桃躺在床上的樣子仍然充斥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散,哥哥的不離不棄,讓她覺得很感動。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呢?如果換成是她躺在病床上,他會像慕斯一樣對她嗎?
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地記得,她流產住院的那段時間,蘇南易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心,所以即使想要努力去維持這段感情,她也不知該從哪裡入手。
男人放下筷子,戴著一次性手套拿起蝦子剝了起來。然而,他卻將剝好的蝦子放到了她的盤子裡,隨後便繼續一隻一隻地剝。
他的舉動,是那麼的自然,自然到彷彿他和她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她不禁有些怔仲,看著盤裡的蝦肉有些不知所措。
「吃一點吧,不然待會兒會餓的。」
說完,見她依然沒有動靜,便把剝好的蝦肉往小碟裡蘸了蘸醬汁,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邊。
她下意識地張開嘴,嚼著他送過來的蝦肉。
見她吞下,男人又剝了一隻蘸醬往她嘴邊送,她連忙回過神,身子向後退了一下。
「我自己剝自己吃,你別管我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仍然繼續戴著一次性手套給她剝蝦,直到把盤子堆滿為止。
蘇南易吃飯的動作很優雅,不急不躁,讓人看上去就好像他在享受什麼世間美味一樣。她低著頭吃菜,一聲不吭。
突然,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說,小桃姐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
男人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醫生不是告訴你,就算接受治療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
她垂下眼眸,眼底儘是一片哀傷。
「可我希望這個世界上能有奇跡。」
聞言,男人的神色有些怪,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
「奇跡這東西是不存在的,那只是欺騙別人的事情。我從不相信奇跡,就如同不相信死人能重新活過來一樣,我只相信我自己。」
其實他說得對,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奇跡,那都是世人用來騙人的。如果真有奇跡,那麼死人也能復活,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些因為絕症而去世的人了。
慕沁知道這個道理,可她還是希望可以有奇跡出現在池小桃的身上。她跟慕斯經歷了那麼多,不應該迎來這樣的絕望。
可是,她自己的事情她都沒辦法解決了,根本就沒法摻進別人的局裡。
直到吃完飯,她的心情依然沒有好起來。上車的時候男人習慣性地伸手幫她系安全帶,她看著他濃密的睫毛,一句話也沒有說。
布加迪威龍在家樓下停了下來,慕沁下車先要上樓,蘇南易卻也跟著下車了。
她有些疑惑地轉過身,還沒說話就被他扯進了懷裡。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有了鬆懈的感覺。
「他們有他們自己要走的路,你現在不應該讓自己陷於這種情緒中,你應該趕快站起來,幫著所有人面對這一切。不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你不開心只是逃避問題,根本就解決不了事情。這樣的事慕斯他們是最痛苦的,但你別忘了你的媽媽,她的心理也有負擔,你作為女兒,必須負責開導,明白麼?」
他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她便點了點頭,對著他勾唇一笑。
「你放心,我回去睡一覺,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他的黑眸異常的深邃,輕柔地,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有事就打給我,我會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的,不要一個人扛著受著。只要有我在,煩惱痛苦讓我來承擔,你只要每天負責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他的話,撥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她仰著頭,眼裡儘是複雜。
「為什麼?」她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抖意,「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就只是為了把我留在身邊嗎?蘇南易,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執意要把我留在身邊?這樣有意思嗎?」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似乎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嗅著她的髮香,他闔上有些疲憊的眼。
有些事情,他正在嘗試著忘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放下,但他會試著盡最大的努力。她的問題,他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回答她,他不能帶著心底的那份不肯定面對她的愛,這樣做不公平。
就好像在最初,他以為他不會,但終究還是不由自主地陷下去一樣。
他知道她心裡的不安,只要再過一些時間,他會將一切事情都告訴她,然後跟她說出那一句她等待已久的話。
只需要,再一段時間就好。
「以後,你就會懂了。」
他的不願多說,在她的心裡打了一個結,她沒辦法解開,惟有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結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到變成死結。
她垂下眼,不再說話。
有些話說得太多,就失去了原有的意思。這是她最後一次問他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再問了。
慕沁上了樓,直接進浴室洗澡而後回房睡覺。男人的車子依然停在樓下,看著五樓的燈熄滅後,才驅車離開。
翌日,慕沁在上班之前去了一趟醫院,確定池小桃的心情已經恢復以後,叮囑他們記得吃早餐後便回公司去了。
蘇南易依然每天的送花過來,同事們仍舊羨慕不已,她卻覺得自己沒了最初的那份開心。
幾天之後,當她到醫院去探望池小桃的時候,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剛剛走出病房。
最近的這段時間慕斯經常回過來,但畢竟公司的事情不能置之不管,所以特意給池小桃請了私人護理,等到下班的時候再過來陪她。
慕沁看著那抹身影沉思,突然一抹精光閃過,連忙抬起步伐追了過去。
在拐彎處她截住了那個身穿護士的女人,倚在牆邊冷冷地笑著。
「真想不到,當年風靡一時的玉女明星田甜竟然會淪落到在醫院裡當一名護士。怎麼?到醫院來想看看哪個有錢人快要死了,好讓你及時傍上去分別人的家產嗎?」
田甜的目光有些閃爍,見到她後稍稍後退。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慕沁冷然,當年若不是田甜的那一推,慕斯根本就不會發現池小桃懷有身孕。說起來,倒還要感謝她幾分,但是,她可清楚地記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數次想要勾/引她的哥哥慕斯。
如今,她突然出現在這間醫院裡,她不得不防。
「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過去我哥是怎麼對你的,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才對。所以,不要再企圖在我哥面前耍什麼詭計,不是你的,這輩子都不會是你的。你要是敢趁著我哥不在對小桃姐做些什麼,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完這席話,她便轉身離去,留下了一臉難看的田甜。
去到病房,池小桃坐在病床上,神色恍惚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慕沁走上前,將帶來的水果放到了旁邊。
「小桃姐,今天好多了嗎?」
見到她來,池小桃勾唇對她微笑。
「還是一樣。」
她蹙眉,在床邊坐了下來。
「別想太多了,起碼我哥還在你身邊,不是嗎?你知道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離開你。」
池小桃低頭,看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眼底湧現了絕望。
「可是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什麼事都做不了,還要麻煩到別人。我這樣,只會是他的累贅,他值得更好的人陪在他的身邊……」
她歎了一口氣,拉過她瘦削的手。1ce08。
「這樣的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好,可別當著我哥的面前說,他會生氣的。你明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意到底是怎樣,又何必糾結這些問題呢?只要你一天是池小桃,你一天都不會是他的累贅。」
話雖這麼說,但池小桃明顯依然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法走出來。慕沁沒有辦法,只能安慰她幾句,讓她別想太多。
離開的時候,慕斯正好過來陪池小桃吃午飯,慕沁在他耳邊叮囑幾句,要他注意一下池小桃的情緒以及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醫院裡的田甜,而後才走出病房。
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剛想要隨便找些吃的然後回公司繼續上班,餘光卻瞥見了不遠處的一抹身影。
是泠瞿。
已經有好些天沒有看見他了,自從那天他不設防地跟她告白以後,他就沒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用他的話說,是給她時間思考。
但是,其實無須思考,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心底的那個答案。
她走上前,恰巧看見他從醫院走出來,她疑惑地蹙起了眉頭。
見她逕自向自己走來,泠瞿明顯有些意料不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扯動唇角笑了起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慕沁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垂眸瞥見了他手裡的藥包。
「生病了?」
泠瞿笑了笑。17690096
「沒什麼大礙,只是感冒了而已。」
聞言,她沒再追問,只是蹙著眉開口。
「這季節確實是挺容易感冒的,你注意點身體,平時多穿衣服。、今個兒回去以後記得吃藥,還有多喝水多休息,可不要變成發燒才好。」
他頜首,看著她帶著些許疲憊的臉靨。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醫院呢!」
「我嫂嫂出了車禍,這幾天都在住院,我過來看看她。」
他聽畢,沒再糾纏在這個話題上,而是略帶幾分打趣地瞅著她。
「還好在這裡遇見你,不如,你載我回去吧?」
聞言,她看了看時間,心裡想著晚一點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可是你應該有開車過來吧?車子放在這?」
「我待會兒讓人開回去就行了。」
說著,他便率先向前走,見她沒有跟上,扭過頭來催促她。
「愣在那做什麼?不是讓我多休息嗎?」
慕沁沒有辦法,惟有跟上他的腳步。走向自己的porsche卡宴。
坐進車裡的時候,身邊的這個男人好奇地打量著。
「你這車子挺不錯的啊!配置什麼的都是最好的,聽說這車子上百萬,對吧?看上去很新,剛買不久的?」
慕沁啟動車子,抽空瞥了他一眼。
「配置什麼的我不懂,這是蘇南易買給我的。」
聽到這話,泠瞿緘默了,好半晌,他轉過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她。
「你跟他重新在一起了?」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打了個燈轉動方向盤。
「這是他以前給我買的,想著沒車去哪都不方便,所以便開了。」
他的目光依然停駐在她的身上,那眼裡的深意讓她渾身不自在。正想說些什麼,他卻閉上了眼,懶懶地開口。
「你心裡還有他。」
簡單不過的話,卻讓她的心倏然一緊。
其實,泠瞿說得沒錯,她的心裡確實有他。如果沒有沒有的話,她根本就不會開那個男人送的車子,更不會時常跟他出去吃飯。
慕沁知道自己不應該,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陷於蘇南易給予的溫柔裡不可自拔。
握著方向盤的手悄然一緊,她不再說話,開著車在街道上行駛。
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僵持,直到車子開到東方名居樓下,這種氣氛依然沒有散去。
泠瞿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前面上的神色已經變回她所熟悉的吊兒郎當。
「改天請你吃飯,當作你今天送我回家的謝禮!」
慕沁有些複雜地瞅著他,看見他的腳快要跨出車廂,急忙喚住了他。
「泠瞿……」
他的動作一頓,卻沒有回頭。
她坐在那裡,看著他的後背,有些猶豫不決。
「我有話要跟你說,就是你上次跟我提過的事。我……」
「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突然,他扭過頭來,笑著望著她。
「我今天有點累,想回去吃了藥好好休息一下。」
聽見他這麼說,她再也沒有理由將他留下來。畢竟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他,不希望她開口。
所以,她點了點頭。
「你記得多喝水。」
泠瞿對她一笑,下車走進大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她才收回目光。
最難以啟齒的,莫過於一些關於拒絕的話。她跟泠瞿雖然相識的時間不久,但這個男人卻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以援手。她感激他,卻除了感激再無其他。她的心她自己清楚,而感情這事情,本就不能存在勉強,早些把話說清,無論對她還是對他,都是最好的。
她唯一怕的,就是她跟泠瞿之前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去傷害他。
她是真的將他當作了朋友。
歎了一聲,她發動車子,向著fa而去。
越來越近年關了,雖然新年的假期不長,但有好多事情都需要處理。新的一年,她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包括她跟蘇南易。
……
……
過去了半個月,池小桃身上的擦傷漸漸好了起來,只是雙/腿仍是沒有絲毫的起色。慕斯給池小桃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帶她回家。
出院的這天慕沁並沒有過去,她早早地下班就驅車回了趟慕家。
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慕家了,當傭人過來幫她開車門的時候,她竟有一種久違的歸宿感。
這畢竟是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家裡只有慕母一個人,爺爺奶奶都去旅遊了,就連慕父也去了鄰市還沒回來。她走進去的時候,感覺這個家冷清了不少,一點都沒有以前熱鬧的感覺。
她跟哥哥都搬了出去,哥哥本來就少回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怕是回來的次數會變得更少了。
半個月的時間,或許已經足夠慕母想清楚一些事情。她問了問保姆,知道慕母正在後花園裡,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