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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裡種金蓮 366藍紫煙的身世 文 / 風起天闌

    366藍紫煙的身世

    在屍靈軍團的身後,還有四十萬神皇宮大軍!

    這四十萬神皇大軍中,重甲騎兵三萬。{免費小說}黑騎士七萬。其餘的全是步兵。

    重甲騎兵是所向披靡的軍團,也是神皇宮最引以為傲的軍團。每一騎重甲騎兵的造價都相當昂貴。馬必須是上乘的寶馬,不然無法承擔騎士的重甲和重量。

    重甲騎兵中每一個士兵都是好手,一旦衝殺起來,黑雲壓城城欲摧,什麼騎兵都不能抵擋。這三萬重甲騎兵可以在三十萬步兵中來回衝殺數個回合。

    打仗這件事情,並不是一定要比人多。最主要的是講軍心,軍紀,軍隊的整體實力以及統帥的能力與大局觀。

    流寇四起的時候,那流寇動輒五十萬軍隊,六十萬軍隊。但是正規軍隊來個一萬騎兵立刻將其殺的人仰馬翻。

    如今的攻打天府聯盟與古代又大有不同。因為天府聯盟屬於現代,為了交通便利,在城外修了高速公路。

    如此一來,天府聯盟的城池之間根本不能互相照應。神皇宮可以直接先去邊塞。

    比克首都一直是繁華所在。當初索羅斯王朝圖方便,便就定居在這首都。可當時誰特麼也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個屍皇宮。

    所以導致這比克首都類似明朝的北京,到了天子守國門的地步。,

    明朝還有長城可守。比克首都則是直接讓神皇宮兵臨城下。

    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冥泰才會如此焦急。

    神皇宮這次的進攻,神皇陛下御駕親征。手下分三路進攻。神皇陛下為第一主帥,攻打比克首都。他只要了一萬黑騎士,一千重甲兵,至於步兵則要了二十萬。

    攻打比克首都,重要的是破防,騎兵在這裡作用不大。但是考慮到裡面會有硬仗要扛,所以還是留了一些騎兵。

    凌飛揚為第二主帥,帶領一萬重甲騎兵,三萬黑騎士,十萬步兵攻打費爾斯通州府。

    這個州府是天府聯盟的中央軍所在。如果神皇宮逼過去,中央軍便算是被完全牽制住了。

    趙天鴻大將軍為第三主帥,攻打天府聯盟的邊軍。三方之中,任何一方打下之後,便立刻匯合。

    之所以要分開,一是因為中央軍與邊軍始終是懸空的利劍。不牽制住就是變數。但是一旦分開打,便可讓他們亂了陣腳。第二個原因是很重要的原因,補給問題。這麼多人的補給是相當大的難題,就連每天的士兵排泄都是天文數字的工作量。

    而每一天的消耗的糧食和水源更是恐怖。

    神皇需要將其各自分開,然後只要有一方攻打下來。那麼補給問題就能進去掠奪。

    這一次神皇陛下的攻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荒潮越來越兇猛,神皇宮快要失守。他必須盡快打下天府來,然後遷都。

    只要到了這邊,就再也不用受荒潮的威脅。

    大軍在逐步遞進。

    天府聯盟,比克首都。

    第二天的凌晨時分,冥泰已經知道了關於神皇大軍的進程。最多還有五天便會到達比克首都。

    冥泰同時也感覺到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他連夜命人召秦洛來總領長府。也讓人去請了冥羽凝前來。

    冥羽凝和秦洛幾乎是同時到達總領長府的。外面的天空,血月依然那般耀眼,充滿了詭異的血色。從無任何陰晴圓缺。

    冥泰已經躺在了床上,屬於他的臥室。這間臥室顯得樸素,沒有任何的奢華。

    床上,冥泰身上蓋了薄薄的被子。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蠟黃色,仔細看,才發現他已經瘦削的讓人心疼。

    一邊的秘書長以及冥泰的幾名貼身先天高手都在。

    冥羽凝是和寧小妹一起來的,只不過寧小妹沒有進臥室來。冥羽凝一見到叔叔這般模樣,頓時淚如雨下。撲到叔叔面前,急聲道:「叔叔,你怎麼了?」

    冥泰見到冥羽凝,眼中露出一絲慈愛的光芒。他想要伸出手,卻有些難度。冥羽凝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秦洛臉上表情沉重悲慟,喊了一聲大人。

    冥泰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小洛,你來了。」他頓了頓,又看向冥羽凝,用嚴肅的聲音道:「凝兒,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能再哭了。我要正式卸任總領長這個職位,由你來擔任。」

    「叔叔,沒有你,我不行的。我做不了這個總領長。」冥羽凝六神無主的說道。

    她有的是無限悲慟,又道:「叔叔,你現在是凝兒唯一的親人,你出事了凝兒怎麼辦?」

    說這話時,顯示出無限的淒苦哀怨。

    是的,她雖然是天潢貴胄。但是這幾年來,她一直被孤立著,過的並不快樂。如今冥泰再一去,帝國的擔子,這亂局,她稚嫩的肩膀又必須挑著。

    冥泰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這總領長的職位讓秦洛來擔任。」

    秦洛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時刻,冥泰還放出這種信號。冥泰隨後又道:「但是現在,凝兒,你必須來擔任。屍皇大軍不出五天就要打來。你若不擔任這個位置,便會給邊軍和中央軍擁兵自重的借口。」

    這個道理是無比正確的。

    如果秦洛做了總領長,那麼首先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那麼中央軍和邊軍那邊不會服氣。便可以用秦洛是亂臣賊子的口號,不聽從首都號令,從而擁兵自重,自成軍閥。

    「凝兒,叔叔問你,你能堅強起來嗎?你能做好這個總領長嗎?」冥泰道。

    冥羽凝抬頭看見冥泰的臉,他的臉蠟黃,消瘦,甚至顯得有一絲的恐怖。冥羽凝不禁心疼起來,她給叔叔的關懷實在太少。

    這個時候,叔叔仍然不能放心。

    冥羽凝銀牙暗咬,擦拭去臉上的淚水。道:「叔叔,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頓了頓,她道:「今天過後,我向您保證,我不再哭。我是冥家的人,我絕不給您和爸爸丟臉。」

    少女稚嫩的誓言聽起來飽含辛酸與堅韌,讓秦洛一眾人聽了也不禁心疼。她是這樣的年輕,如花的年齡,本來只應該去談戀愛,兒女情長。可是她稚嫩的肩膀卻要承擔起這些她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冥泰聽了冥羽凝的保證,臉上舒展出一絲笑容。他隨後目光掃視向眾人,道:「這個帝國的生死存亡,我就拜託給在場諸君了·····」他說完這句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不過臉部表情舒展,似是解脫一般。

    隨後,他閉上了眼睛。

    冥泰······死了。

    冥羽凝撲在冥泰身上,放聲痛哭,她這下是最悲傷的釋放。哭的抽抽噎噎,似要斷氣一般。她沒說錯,如今冥泰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法蘭等人根本不存在什麼親情。

    冥泰給她的愛,並不比她的父親要少。

    秘書長也黯然落淚,那一眾高手皆是悲慟。秦洛深深的鞠躬。一眾人便也跟著鞠躬。

    悲傷並沒有持續太久,秦洛與秘書長等人商量。先讓冥羽凝繼任總領長,昭告天下。然後再發佈冥泰的死訊!

    一切都要有條不紊的過度。秦洛派出了憲兵部保衛總領長府,同時讓警察部所有人取消休假,維持治安。

    且不說首都,陳楚與藍紫煙依然在行進的高速公路上。他勸說藍紫煙的計劃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一路上,三人交談甚少。除了必要的吃飯飲食,會有隻字片語。

    這時天色已黑,馬兒也需要休息。

    藍紫煙在馬車裡待久了,便下了馬車,來到高速公路旁邊透口氣。

    梅菲兒依然待在馬車裡,她覺得藍紫煙下車後,她才覺得沒那麼大壓力。

    陳楚拿了純淨水來到藍紫煙身後,遞到她的面前。藍紫煙也沒拒絕,喝了一口。

    陳楚道:「怎麼還沒見葉輕眉他們?」

    藍紫煙道:「大概還在紫羅峽那邊等待我們過去吧。」她突然想到葉輕眉一眾人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包括自己,如果這次出來,他不給自己先服食解藥,自己也不可能如此自在。

    藍紫煙這樣一想,眼神柔軟了一些。這個陳楚,長的清秀,修為高絕。性格還真有些類似自己以前看的一些武俠小說裡,俠骨仁心的大俠呢。、

    只是這樣的人,藍紫煙也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陳楚卻不知道藍紫煙正在想這些古怪的東西。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俠,他到了必要的時候,手段狠戾起來,藍紫煙只怕也會感到驚奇。

    如今藍紫煙只看到了陳楚仁慈的一面,自然而然則產生了這種錯覺。

    藍紫煙並不討厭陳楚,相反對陳楚有些好感。這也是她沒有執意趕走陳楚的原因。

    高速公路下方遠處是拉通市區。

    市區裡有隱隱的燈光華光輝映。

    而在藍紫煙面前的則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空氣裡帶了濕冷清新的味道。

    藍紫煙想了想,忽然對陳楚淡淡道:「你為什麼會從大千世界而來?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陳楚並不隱瞞,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關於彼岸閣。

    藍紫煙微微一呆,隨後道:「彼岸閣我是知道的。在大荒深處,似乎是被伽藍王保管著。彼岸閣與血月和伽藍王有著莫大的關聯。只怕你即便是找去了,也過不了伽藍王那一關。」

    陳楚並不為所動,道:「過不過得了,我也必須得去。」

    藍紫煙道:「我自幼就在書裡看到過許多關於大千世界的美妙。反正我在這邊已經了無牽掛,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找彼岸閣。到時候你帶我離開這個中千世界。」

    陳楚心中猛地一跳,藍紫煙這個提議真是美到爆了。有她如此高手相助,何愁彼岸閣不能到手。若是她去了大千世界,再讓她幫忙對付沈門。到時候沈默然還是威脅嗎?

    藍紫煙也自認自己的提議絕對讓陳楚心動了。

    可是很快,陳楚便道:「彼岸閣是一定要去尋找的。我也知道,勸服你回藍氏很難。但是我已經答應了總領長,不管事情成不成,我總要堅持到底。」

    「堅持到天府國破家亡的那一刻?」藍紫煙道。

    陳楚點頭。

    「這有意義嗎?」藍紫煙道:「你的執念比起我的執念,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楚微微歎了口氣,道:「找彼岸閣並不急在一時。」

    藍紫煙沉默一瞬,道:「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對冥泰如此忠心?」她頓了頓,自顧自的道:「你要找彼岸閣。這彼岸閣的秘密整個中千世界只有我和冥泰知道。,你一定是從冥泰那裡知道了消息,他還給了你地形圖對不對?」

    陳楚點頭。這一點藍紫煙猜到,陳楚並不覺得奇怪。

    藍紫煙又看向陳楚,道:「你也聰明人,難道看不出冥泰此番做法不過是知道你性格,故意先示之以恩嗎?他看準你性格的弱點,故意這般。」

    陳楚不為所動,道:「不管總領長是什麼動機,什麼想法。但是他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就要竭盡全力為他辦事。這是因果關聯,無關其他。」

    藍紫煙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你數次助我,我卻冥頑不化,倒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陳楚默然不語。半晌後,他道:「我曾經是一個無名小卒。我的功夫是我爺爺教的。在大千世界裡,修為要練起來,比你們這裡難很多。你們是有先天優勢的。」

    藍紫煙點點頭,道:「這一點我知道。不過也造就了許多人空有力量,沒有運用力量的本領。」

    陳楚道:「後來,是塵姐帶我領悟了至高法門。」

    「塵姐是誰?」藍紫煙問。

    陳楚道:「她是一位我很尊敬的女性,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如果她在你的生長環境,也許並不會比你差。」

    這句話並沒有錯。

    藍紫煙的生長環境,因為血月的幫助,力量來的容易。

    而沈出塵修為低,是因為在大千世界太難。

    藍紫煙微微的不以為然,道:「是嗎?」

    陳楚道:「這些都不是主要。她曾經跟我說過兩段話,我至今都永遠銘記在心。第一段話是我們練的是國術,我們是武者。武者都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義,那一身本領就算是練到豬身上去了。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是願意做一個好人的。第二段話是,天下有三劍。分別是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匹夫之劍。天子動怒,手中劍一揮,血流成河,天下**。諸侯之劍揮動,方圓百里皆成焦土。匹夫之劍,一怒之下,快意恩仇,隨後彈袖瀟灑而去。陳楚,我希望你不要局限於匹夫之劍,因為你可以做更多更好。」

    藍紫煙沉默下去,半晌後對陳楚道:「看得出來,你對她很尊重。」

    陳楚見藍紫煙依然沒有動容,也只能暗自歎氣。

    藍紫煙忽然又道:「那你現在是什麼劍?匹夫之劍?」

    陳楚道:「若是匹夫之劍,此刻我該留在比克首都裡,與他們共同抵禦神皇宮。」頓了頓,道:「可你手中有天子之劍,你卻·····」

    藍紫煙道:「這是根本不同的。國家大事不是你幾句言語,幾句勵志的話就能概括的。若是路見不平,我也可拔刀相助。但是天子之劍揮動,不是那麼好揮動的。一動則牽發全身。一個決定,數十萬的人生死。還有其中所牽涉的財力,物力,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陳楚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認為,眼下是全民生死的大事。你站在你的高處,比所有人都應該看的清楚。」

    藍紫煙道:「我是看的清楚。但我沒有這個義務。孽不是我造,他人生死因果,我也不想再去管。陳楚,不要把你自己當做上帝。不要去為了不能幫助別人而痛苦,這樣我會覺得你這個人不真實,太假。」這番話算是犀利直逼人心了。若是陳楚不夠堅強,只怕會在藍紫煙面前覺得羞慚。

    陳楚面色不變,他突然變的很寧靜,道:「有人說過我是殺人魔頭,有人說過我心狠手辣,有人說過我婆婆媽媽,有人要我絕情絕性,斬絕一切,方才能達到最高境界。但不管是什麼人說什麼,我始終都是在做我陳楚,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不管是千夫所指,還是萬民仰慕,那都是別人的看法,與我無關。」

    藍紫煙詫異的看了陳楚一眼,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青年變的有血有肉,非常的真實起來。

    他就像是風雨狂暴中心的一株樹苗,不管外界如何評定攻擊,但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藍紫煙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陳楚能夠有今天這份修為。她暗自想自己是真錯了,一個虛假的人,如何能有眼下這份通天修為。

    雖然如此,但藍紫煙依然沒有要回藍氏的意思。

    陳楚和藍紫煙各自陷入沉默。

    好半晌後,藍紫煙道:「我的母親是藍家明媒正娶的貴族大小姐。我是藍家唯一嫡出的女兒。藍陵是私生子。」

    陳楚微微詫異,轉頭看了藍紫煙一眼。然後看向前方。

    藍紫煙道:「我六歲時,藍陵被我父親帶回來。在他沒回來之前,我受盡寵愛,我就是藍家的小公主。藍陵回來後,我才逐漸知道,藍陵是私生子。他的母親已死,我的父親從始至終都是愛他母親的。我母親見事已至此,對藍陵也是極好。但這都改變不了我父親對我母親的厭惡。父親將所有心血都傾注在了藍陵身上,從那以後,我父親再沒抱過我一次。我時常會看到我母親落淚。」說到這裡,她轉向陳楚淡淡道:「很老套的故事對不對?」

    陳楚道:「現實的生活,本就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毫無新意!」

    藍紫煙當下便繼續道:「我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父親重男輕女,於是我在心裡發誓,我要把藍陵比下去。我拜我們藍家第一武道大師為師,為了練功,我八歲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黑屋裡。小黑屋裡有毒蛇,蠍子,髒,亂,臭。我每天晚上都在裡面睡覺。」

    陳楚呆住。這是多麼的不可想像。八歲的小女孩,許彤現在只有八歲。許彤也算乖巧了,但是讓她去這樣的小黑屋根本不可能。陳楚也不會忍心。

    可是藍紫煙居然自己獨自要去,這份狠心·····果真是但凡成大事者,無不有非凡經歷。

    藍紫煙繼續說道:「除了練功,我同時還進入比克首都的軍校。軍校是貴族子弟的專用學校,專門培養將官。我在裡面年齡最小。但是,我的成績每年都是最優異的。藍陵與我比起來,提鞋都不配。那時候我知道我獨自一個人,即使再優秀也是不行。於是我特意交好一群同學,這些同學都是屬於我們藍氏家族系列的。在十三歲那年,天府聯盟叛亂,我父親舉棋不定。我索性率領同學,以及我師父兵逼我父親,逼他下達命令。如此一來,藍氏方才終於在這片大地上佔據了一席之位。」

    陳楚聽的認真。

    「藍氏成立後,在眾多將士的擁戴下,我被我父親封為兵馬大元帥。我看到我父親待我母親客氣了很多。家族裡的諸多叔叔長輩待我和我母親都是尊敬非常。於是,我更加的努力。我的名聲越來越大,修為越來越高,我父親待我越來越客氣。我以為我的努力終於打動了他。」

    藍紫煙說到最後,忽然淡淡一笑,這一聲笑中包含無限的冷傲。「他既然執意要把藍氏交給藍陵,那好,我成全他。」頓了頓,道:「我母親在我父親死後,便鬱鬱而終。我這麼多年努力,你道我是為了什麼千秋功業嗎?我不過是為了我母親開心,為了向我父親證明,即便我是女子。可我也不比藍陵差。」

    「但這一切,我父親他看不到。他至死也是念著藍陵的母親,念著別的女人。想要把這江山留給他愛的女人的兒子。我有時候想想,我母親這輩子何其不值。這藍家,我父親還有七大姑,八大姨,這一切都是藍家的。藍家的祖位永遠在宗祠受著香火。我和我母親才是外人。我何苦要為了這藍家,為了這不歡迎我和我母親的藍家苦苦支撐?」

    藍紫煙說完後陷入了沉默。

    她是那麼堅韌堅強的人。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吐露心聲。

    陳楚也終於明白了藍紫煙的心理想法。這是一股對她父親的怨恨,她藍紫煙在外人看來,是戰神,是天之驕女,是所向披靡的藍元帥。

    但其實,她只是個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的女孩。她今年也才二十二歲。當她發現,這麼多年努力,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母親的開心,。最後全部都是白費功夫,因此,驕傲的她怒了。

    她要殘忍的離開,然後看著藍氏被藍陵敗光。陳楚忽然驚覺到一件事情,藍紫煙其實是希望神皇宮將藍家毀掉的。

    這個想法,何其殘忍。

    但是陳楚沒有辦法指責藍紫煙。因為毀掉這一切的,不是她藍紫煙。她不是儈子手。不能因為她不能救眾生,便用這個理由來指責她。

    蜘蛛俠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但真的就正確嗎?

    一位富翁通過自己的努力,掙來萬貫家財。他捐錢出去是他的慈悲,他不捐出去豈不是他的本分。他的錢也是靠智慧,靠努力而來,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這些。」藍紫煙忽然朝陳楚道:「今天跟你說出來,不為別的。也是免得你繼續白費功夫。你如果想好了,我們就去大荒尋找彼岸閣。坦白來說,對於去探險獵奇,反而是我一直的夢想。」

    陳楚幾乎想要放棄了。

    一念之間,滄海桑田。

    但是,陳楚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雖不是聖人,但是眼看這藍氏與天府就要淪落在神皇宮鐵蹄之下,他始終做不到。如果努力之下可以救眾生,他願意付出最大的努力。

    陳楚有很多敵人,他的敵人大多都覺得這傢伙運氣太好,氣運強盛。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陳楚也做了許多造福於人的事情。這在因果之說中就是福報。說通俗點就是積德,這種積德不帶任何功利性質。兩則相互襯托,他的運氣自然會好。

    沈默然也是氣運強盛之輩,很多時候,他會覺得首領不公,老天不公。但就算是同樣的機遇,給沈默然去做,沈默然卻照樣得不到。因為他沒有幫清,他不會去幫助任何人。

    他就算當初代替陳楚去舊金山,他也不可能得到亞迪絲的龍玉。他就算去找安昕取血淚,也不可能得到安昕的心淚與安若素,以及邱一清的幫助。他更無法得到狼神的霸王血,也無法得到軒正浩的幫助。

    他能有太陽金經,能有沈雲飛和魔典,其實這便是真的氣運強盛。也還是托了陳楚的福。

    這種情況就好比許多**絲在家裡拿著低工資,玩著遊戲。卻憎恨那些有錢的人,覺得這傢伙也沒撒本事,就是生的好。但他不會看到這些人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藍紫煙。」陳楚面向她,正色道:「我不想再跟你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既然你希望藍氏覆滅。那麼我們就在這附近一直看著。也許,你的心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堅韌。如果到時候,真的已經無可挽回,我們再走也不遲。」

    藍紫湮沒辦法拒絕,如果拒絕,豈不是一種軟弱,不堅定的表現。既然軟弱了,那就代表自己錯了。於是藍紫煙點點頭,道:「好!」

    第三天的時候,陳楚和藍紫煙在附近的林肯市歇息下來。陳楚有足夠的天府幣,他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下來。酒店只有三層,裡面收拾的乾淨大氣。

    也是在這一天,陳楚在報紙上看到冥泰離世。新任總領長冥羽凝正式繼位。

    同時,冥羽凝以總領長身份向全國上下發下戰報緊急令。命令全國上下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屍皇宮大軍壓境······

    整個天府聯盟上下變的人心惶惶,緊張不已。

    還未開戰,戰亂的情緒已經開始蔓延。

    與此同時,各種謠言漫天飛。

    比如屍皇宮的人全部是不死之身,屍皇宮的人全是魔鬼,專門吃人,等等。這些謠言傳出來,居然還有大把的人信。陳楚所在的林肯市距離首都甚遠,但這種戰亂情緒卻一點也不少。

    在廣場上,有成千上萬的百姓一起點了蠟燭,下跪祈禱上帝的保佑。

    這種戰亂情緒,實際上在比克首都是最劇烈的。

    如今的情勢對天府聯盟來說相當不利。邊軍被藍氏牽制,中央軍要守衛重要城池費爾斯通州府。

    實際上,費爾斯通州府比首都更加危險。畢竟比克首都的城防堅固是公認的。現在的天府聯盟的地形也相當坑爹,能夠讓神皇宮長驅直入,直接就到了城下。

    打開城門應戰?

    面對神皇宮的三萬重甲騎兵,七萬黑騎士,三十萬步兵。僅僅靠十萬中央軍和秦洛的三萬邊軍,有把握嗎?

    更重要的是,神皇宮還有十萬屍靈軍團。這種鬼東西在血月之下是不死之身。所以這種情況下,中央軍與秦洛這邊根本不敢應戰。只敢關了城門守衛。希望借助堅固的城防,能將神皇大軍消耗死。

    沒錯,就是消耗。神皇大軍雖然厲害,人多。可是每天的消耗是極其恐怖的。如果拖的時間長了,不需要秦洛這邊出去打,神皇大軍就完蛋了。

    這是個很奇妙的狀態。

    固守還有一個好處,可以讓人員傷亡降低。,

    只是,城防一旦攻破,那將是滅頂之災。

    比克首都中,冥羽凝不斷通過報紙發表了演說。表示有絕對的信心抵禦住屍皇宮的進攻。請民眾務必不要驚慌,要相信政府。

    冥羽凝這個柔弱的女子,在國之危難時,所表現出的堅強,令人驚歎。

    在閒暇的時候,她曾問過寧小妹,陳楚哥哥呢?

    寧小妹說不知道,。寧小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陳大哥去了哪裡。她心裡想,陳大哥一定是去尋找彼岸閣了。

    對於陳楚,她從來沒有怨恨。她想和陳楚一起去尋找彼岸閣。但她也知道,眼下這種關頭,她一定要和冥羽凝共存亡。

    冥羽凝也沒有繼續問寧小妹,在得知她也不知道後。冥羽凝便繼續查看一些必要的文件起來。

    神皇大軍於五日後,終於出現在比克首都的實業內。

    這幾天內,比克首都裡各種城防都在堅固。三十個軍工廠日夜不停工的製造各種武器。

    一切,都在秦洛和眾邊軍將士的努力下,安排的井井有條。為此,秦洛也沒有繼續他的婚禮。

    儘管冥羽凝三番五次發表演說表示有信心守住首都。但是一些貴族和有錢人都已經安排了逃跑的出路。

    從比克首都的後方,還可以去往費爾斯通州府,也可以去往邊塞,或者藍氏。但這條路線是內線,神皇宮的大軍不可能從這裡攻入。

    大軍也無法經過。

    神皇大軍還未正式進攻,恐慌情緒便已在首都內蔓延的無可抑制。

    冥羽凝與寧小妹在高手的護衛下,乘坐馬車前往城防處。冥羽凝穿著一身颯姿英爽的銀色鎧甲,看起來巾幗不讓鬚眉。

    寧小妹也穿了藍色軍服。

    在去往的路上,冥羽凝在馬車裡看見有許多老百姓形色匆匆,全部都打了包裹,拖家帶口。

    冥羽凝暗自皺眉,向身邊的秘術長拉斯先生道:「仗還沒開始打,為什麼我們的民眾對我們政府如此沒有信心?」

    拉斯臉色很不好看,道:「不能怪民眾,參議院的高官已經撤離了,元老會的**們也已經撤離了。連平素耀武揚威的貴族們都撤離了,民眾從哪裡來的信心?」

    冥羽凝蹙了蹙秀氣的眉毛,道:「素來參議院與元老會不是最代表國家,愛護國家,維護國家尊嚴嗎?何以國難當前,卻是他們第一個逃走?」

    拉斯道:「殿下,這些人本身就是蛀蟲,道德君子。您還能指望他們與首都共存亡嗎?」雖然冥羽凝是總領長,但因為她是女士,所以還是以殿下為尊稱。

    冥羽凝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覺得很諷刺。參議院的丹吉爾先生曾經指責我用餐奢侈,不關心國事。他也走了嗎?」

    「走了!」拉斯回答道。

    正說話之間,前方傳來砰的一聲響,馬車突然停住了,措手不及下,冥羽凝幾乎要摔下座位,幸虧寧小妹手疾一把抓住肩頭穩住了她。

    「殿下小心!」

    「嗯。」冥羽凝回答完寧小妹,又拉開窗簾,問守衛的高手道:「賽恩拉吉,出什麼事了?」

    兩名先天高手,一名是賽恩拉吉,還有一名是菲利普斯。

    另外還有四名龍衛守護。

    賽恩拉吉騎馬在馬車外,他先恭敬應道:「殿下,是流民作亂。我們馬上解決。」

    冥羽凝和秘書長以及寧小妹從車窗望出去,只見二十來個衣著襤褸的男子揮舞著木棒鐵棍正迎面衝來,一過來,便圍著馬車叫道:「打劫了!把身上所有的金銀都交出來!」

    們用手上的武器使勁敲打著車廂外壁,發出了砰砰砰的震響聲,大聲叫道:「開門開門,不然我們殺了你!」

    冥羽凝和秘書長拉斯還有寧小妹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荒唐事。

    那四名龍衛立刻抽刀回身,賽恩拉吉和菲利普斯也動了怒。他們這些人的素質一看就是軍人。

    圍住馬車的暴徒眼見遇上了軍人,立刻一聲叫喊,一哄而散。

    賽恩拉吉在車窗處請罪:「下官護衛不周,讓殿下和秘書長大人受驚。請殿下責罰」

    剛才是賽恩拉吉沒有下殺手,不然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這也是賽恩拉吉的專業質素看出,這些不過是普通暴民。

    冥羽凝跳下馬車,拉斯和寧小妹也跟著下了馬車。冥羽凝茫然地望著四周,突然發現暴徒數目還相當不少,三五成群地遊蕩在街頭,守在路邊用玻璃瓶裝了菜油砸鍋過路的馬伕,只等馬車停下他們就如狼一般惡狠狠地撲上來搶劫。

    暴徒們撬開路邊的店舖衝入搶劫,有幾家賣服飾和土特產的店舖被撬開了,暴徒們將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帶走了,吃不完帶不走的通通砸掉、燒掉,有幾家店舖已經燃起了火光和濃煙,他們不像是為了利益而打劫,倒像是純粹只想著破壞和發洩。

    一個五大三粗的暴徒渾身掛滿了新的乳罩招搖過街,顯然他剛剛打劫了一家女士服飾店。

    而另一個暴徒則抱著兩個玩具狗熊茫然地走來走去,冥羽凝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是需要玩具的年紀。

    一家釀酒鋪被砸開了,暴徒們狂呼亂叫地蜂擁而上跳入釀酒池中埋頭大喝,很快就有人爛醉在地上,有人放聲哈哈大笑,有人則大哭大喊:「末日來了啊!末日來了啊!」

    有個醉鬼遠遠地朝冥羽凝吹口哨:「美女,你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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