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裡種金蓮 302我以我血薦軒轅(下) 文 / 風起天闌
302我以我血薦軒轅(下)
「羅斯,你為什麼要加入教廷?」一臉慈祥,白袍聖潔的梵迪長老向八歲的羅斯詢問。
羅斯不懂,他才八歲,這是他的入教儀式。梵迪長老讓他沐浴,接受聖水的洗禮,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衫來到教堂前。
「我是個孤兒,我不想待在孤兒院裡受他們欺負。我也不想餓肚子。」羅斯湛藍的眼珠上是堅定與執著。
「你是個很有靈性悟性的孩子,教皇一定會喜歡你這樣的孩子。」梵迪長老道:「但是你要加入我們教廷,就必須要愛戴教皇,教皇是偉大的父神,是光明的來源,是一切的福音。」
「嗯,我一定會愛戴教皇。」羅斯不傻,知道這時候不能跟梵迪長老抬槓。
那是一個很隱蔽的蜂巢,梵迪長老與米修斯長老帶著幾名神聖神聖騎士長大人會在全世界的範圍內搜尋天才少年。無論是江玉秀還是羅斯,全部是長老們慧眼看中,然後帶回蜂巢。
接受了生命之源這樣的神奇力量後,便是一生奉獻於光明教廷。每天早上的早課便是心懷敬意,心念教皇。為教皇,為教廷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早課之後,吃完早餐,便開始苦練殺敵本領。
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傷,早已不計其數。但這些天才少年們無從後悔,無從抗拒。
從小到大的接受教皇文化的熏陶,以光明教廷為根基,一切奉獻皆為教廷。
在榮升紅衣主教的那一天的儀式上,梵迪長老滿面欣慰的問羅斯道:「羅斯,你願意為了教皇陛下,為了教廷奉獻所有,包括生命嗎?」
「我願意!」羅斯的目光堅定。
梵迪長老開心的笑了,將羅斯的頭抱住,老淚縱橫,道:「好,好,好,你們都是教皇的好孩子。」
可是,羅斯從來沒見過教皇,他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為教廷,為教皇南征北戰。等到有一天去見教皇這位父神時,教皇陛下會欣慰的說自己是個好孩子。
羅斯正是此刻與李暹對決的陳鋒。
而釋永龍則是另外一位紅衣主教洛斐!
羅斯在被李暹一劍刺傷手腕時,便知道今天自己已經無法活下去了。對方的劍太厲害詭異,既然已經沒有活路,這一剎,羅斯腦海裡全是偉大的教皇。每一個光明教廷的人,從入教時就有為教廷獻身的覺悟!
羅斯暗唸一聲別了,教皇!突然身子陀螺盤旋,這樣看起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羅斯盤旋中,一腿橫掃過去。李暹感應到危機,眼也不眨,手中的劍如使手臂一樣,下挑,劍光一閃,斫劍勢!
這一斫將羅斯的腿勢擋住,若羅斯直接掃下去,便是腿被斬斷的結果。再高的修為,也不可能和李暹的奔雷劍硬碰碰。
刷!血光飛濺!李暹眼中瞳孔放大,因為這一剎那,羅斯居然完全不顧腿斷,而是硬劈下去。瞬間斷腿飛了出去。羅斯同時暴起一掌閃電拍向他的胸腹。李暹的劍勢終於受阻,這一下他完全沒有料到。因為羅斯完全可以多開自己的斫劍勢的,可這傢伙太出乎預料了,居然沒躲。這可真正的是悍不畏死啊!
李暹疾退,終究是退遲了一步。他收劍,藏劍勢,爆劍勢一氣呵成,瞬間斜撩,一團劍光轟然爆出。羅斯的頭顱與手被一劍斜斜拉開。手臂飛了出去,頭顱也被削去了一半,恐怖至極。
但是李暹終究還是遲了一步,胸腹上傳來一股劇痛。他連連後退,一瞬之間,臉色蒼白,汗水涔涔而下。
陳楚見狀,連忙上了會場,幾個快步便來到了李暹的身前。李暹勉強站穩,陳楚凝重的問道:「你怎麼樣?」
李暹微微吃力的道:「沒多大的事,我阻止的及時,現在丹田氣海不能發力,修養一個月即可。」他是如來中期的高手,對自己的身體洞察入微,他自己說沒事,那便是真的沒事了。陳楚鬆了一口氣。與李暹回到座位上。那場地上馬上有主辦方的人來收拾血跡。
陳楚不忘看了一眼江玉秀,江玉秀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大屏幕又開始繽紛狂亂的閃爍起來,一切都在緊張的進行著。
這一場武道大賽,讓人看的雲裡霧裡,但是其中的精彩程度已經超乎了想像。絕對是最真實的展現了中華古老傳承的武術。
至於釋永龍和陳鋒,這兩人令所有武者起疑的是他們兩人為何說的是英文。不過這當中的驚險戰鬥已經讓大多人去主動忽略了這個問題。
大多人對這場武道大賽的發展不明就裡,唯一的感覺就是江玉秀,釋永龍,陳鋒這三人戾氣太重。不過武道大賽本身就充滿了戾氣,現在釋永龍和陳鋒死了,也算是大快人心。
那些國外大佬,以及一些秘密記者在負責記錄拍攝。這場珍貴的大賽不會對外公開,但是會在各國都有個記錄存在。
所以說,這場武道大賽進行到現在,是個國際的層面。國外的大佬以及那些名流們並不知道江玉秀這些人的陰謀,他們只是覺得這場武道大賽絕對的貨真價實,充滿了血腥味兒。
在陳鋒和釋永龍死了之後,陳楚這邊其實完全可以和唐海靈,歸墟道長絞殺江玉秀。但這樣一來,這場武道大賽就會充斥了陰謀味道,並令中央這個主辦方顏面盡失。
大屏幕繽紛閃爍中,定格為華清幫苻堅vs大圈幫劉丹!
兩大殺神被解決後,武道大賽的精神又在武者們心中燃燒起來。大家終於又可以痛快較技起來。陳楚的心思已經不在擂台上,他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今天先不跟江玉秀打,等武道大賽今天和平結束後,自己這邊的人去圍殺江玉秀。
圍殺三個類似混元高手的主教不太可能。但是圍殺一個江玉秀卻不難。明天武道大賽依然順利舉行,只說江玉秀有事離開即可。縱使有人有所懷疑,卻都已經不重要了。
陳楚的從口袋裡掏出耳麥戴上,與一邊的單東陽進行溝通。只是這時,唐海靈拍了拍陳楚的手,並用眼神示意。陳楚隨她的目光看過去,江玉秀卻已經悄然離場了。
這個傢伙卻是不傻的。難道他要離開?陳楚和唐海靈對視一眼,相繼悄然離開。歸墟道長頓時問道:「你們····」陳楚低聲道:「歸墟大哥你守在這裡,別讓出了亂子。我們去看看江玉秀搞什麼鬼。」
歸墟道長怔了一怔,隨後肅然點頭。
江玉秀的離開對於整個武道大會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很少有人去注意到他。但是吳文忠與一號首長,華副總理,單東陽他們卻都是注意到了。這個江玉秀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人心。
陳楚和唐海靈迅速出了奧體大會館。這時候還是下午一點不到,外面雪花依然在飄灑,整個北京銀裝素裹。陳楚和唐海靈抬眼望去,已經不見了江玉秀的蹤跡。
大雪之中,腳步凌亂,很快被大雪覆蓋。即便是陳楚和唐海靈也察覺不到江玉秀去了何方。陳楚當即跟單東陽聯繫到,通過電話道:「立刻全盤調查,看江玉秀去了哪裡?」
單東陽也知道事態嚴重,說了聲好,便與陳楚掛斷了電話。
江玉秀如果是要逃出國,這還好說一點。就怕他還有什麼企圖。
流紗與朵拉綺雯這一干人也在維持安全工作,聞聽後,配合著國安部分全力查詢江玉秀的蹤跡。
大約十分鐘後,流紗他們查到江玉秀出沒在海洋公館。陳楚與唐海靈立刻趕過去,只是還未趕到,江玉秀已經離開。他的速度鬼魅,流紗這邊的人馬根本無法跟蹤。
江玉秀的修為至少已是內家拳中的混元中期,這樣一個高手一旦脫了網,就相當是入了大海。要想再捕捉到他,簡直就是不可能了。
換做是陳楚,同樣就算是沈默然也很難來捉到他。
江玉秀之後不同的出現在幾個地方,陳楚和唐海靈趕到時,他都已經離開。陳楚和唐海靈立刻凝重起來,江玉秀並沒有離開北京的意思,他不會善了的。
這件事陳楚立刻跟單東陽分析了,單東陽又與吳文忠和華副總理來商量。最後華副總理親自去找江玉秀的爺爺。由江玉秀的爺爺來跟江玉秀溝通。
江玉秀的所作所為,之前中央這邊並未告之江玉秀的爺爺江老。這時候已然沒有辦法,便只能告之。華副總理沉重的與江老說完後,江老頓時氣的心窩疼,重重的拍桌子。隨後,江老給江玉秀打了電話。
之前能追蹤到江玉秀,很大程度是依賴於他手機的信號。只不過江玉秀不是傻子,他一直不丟掉手機,怕也是有要談談的意思。
江老手機打通後,第一句話怒斥的就是「小畜生,你立刻給我滾回來。」
江玉秀語音平靜,道:「爺爺,我不會回來的。」
「小畜生,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江老語音急促,連聲怒問。
江玉秀淡淡道:「我的一生都是為教廷為教皇奉獻,爺爺你不必多說。我如今已經是滅塵的境界,你的話,動搖不了我,也無法讓我有絲毫愧疚。」頓了頓,道:「好了,麻煩您讓華副總理聽電話。」
江老氣的說不出話,這個兔崽子心中全然沒有敬畏,即便是他也沒有辦法,最後,江老只能把電話遞給華副總理。
華副總理結果,語音溫和,道:「玉秀啊,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江玉秀微微一笑,道:「首先,不要試圖派人來抓我。你們沒有這個本事。停止這些愚蠢的動作,否則我會大開殺戒,讓北京為全世界矚目。」
「好!」華副總理沉聲答應,然後對身邊的警衛道:「你去跟小單講一聲,停止對玉秀的追捕。」
「是,總理!」警衛應答。
隨後,華副總理又對江玉秀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
江玉秀淡淡一笑,道:「華總理,您是我一直敬佩的人。將來我們光明教廷東侵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不過您放心,政權在你們手上,這些我們沒有興趣,也無力來索要。我們光明教廷會替您,替中央掌管地下秩序,掌管經濟秩序。到時候,還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華副總理的臉色陰沉下去,如果經濟被光明教廷操控,那對國家來說,是毀滅性的災難。而且這些人,肯定不收掌控。只怕比沈門更加喪心病狂。如此一來,將來整個國家的秩序都會被破壞。
「你們不會得逞的!」華副總理沉聲,一字字說道。
「哈哈····」江玉秀笑了,道:「連區區沈門都可以挾持你們,何況是我們教廷。我們教廷內,神聖騎士,紅衣主教,白衣主教,大主教數不勝數。再加上各大長老的神通,以及教皇陛下的經天緯地,到時候你們誰能阻擋?就憑陳楚嗎?他連我都不是對手,何況其他。」
「萬物存在,即有道理!我們中華上下五千年,向來想主宰我們的外族都已自取滅亡。所以以前沒有人可以,現在,將來也不會有。」華副總理一字字說道。
江玉秀冷笑一聲,道:「拭目以待吧,離大氣運降臨只有五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到時候,教皇陛下會帶領我們揮兵東侵,屆時你就知道我的話是不是在嚇唬你。」頓了頓,又道:「這次的武道大賽,我需要繼續進行下去。但是我信不過陳楚,為了保證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我會抓幾名男人來做一個試驗。這個試驗,與當初香港的疫症有些相同。據說華副總理您當初親自過問過,一定記憶深刻對吧。」
華副總理臉色沉了下去,那次純陽真人帶來的疫症被命為l78疫症。後來被證實了,確實是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中央這邊派了科研人員與教授弄了那位大主教的屍體來研究。這種病症與生命之源目前是國家高度機密。只不過有一點華副總理知道,一旦因為生命之源惡化所產生的疫症,變異,目前科學還不能破解。
那種疫症,一般人會發燒致死。有的人會因此進化變異,變的力大無窮,心智喪失。這個l78疫症,絕對是一個噩夢。現在江玉秀重新提起,而且江玉秀也是出自光明教廷,華副總理如何不心中駭然。
華副總理深吸一口氣,道:「是不是我答應讓武道大賽正常進行下去,你就停止這個計劃?」
江玉秀道:「當然,即便是將來,我們也不想把整個經濟社會擾亂。我們也需要和平過渡,不到逼不得已,我們不會走那一步。」
「好,我答應!」華副總理說道。
江玉秀淡淡一笑,道:「口說無憑!我待會依然會去暗中下手。等到明天,武道大賽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們,被我控制的人的下落。另外,只要我殺了陳楚和唐海靈,我依然會解去那兩人的疫症。然後我也會離開北京。」
「萬一你輸了,被殺了呢?」華副總理道。
江玉秀冷冷一笑,道:「那就請偉大的教皇保佑你們吧。我需要提醒你們的是,l78疫症的生命之源是我本體的輔助性,由我控制。如果你們想抓我,逼迫我,我會立刻將疫症爆發,到時候一經傳染,你們就等著北京陷入一片恐慌,成為國際笑話吧。」
華副總理結束了與江玉秀的通話。
之後,華副總理告別了江老。與單東陽,吳老匯合,又喊了陳楚與唐海靈,流紗一起來參加。
唐海靈和陳楚是對付江玉秀的主要高手。流紗和單東陽是安全局的主要人選,負責安全。所以這個會議是很有特殊意義的。
會議地點並不矯情,就在加長的布加迪威龍車上開。這些人都是干實事的,自然沒那麼多虛禮和客套的東西。
華副總理在車上,先凝重的開門見山說了江玉秀的原話。
江玉秀自然不能說要用唐海靈和陳楚的命來換大眾的安全。那樣就是江玉秀腦袋秀逗了,陳楚和唐海靈雖然愛國,但是也沒偉大到犧牲自己,成全千萬家的地步。
所以江玉秀向在武道大賽上一一擊殺這兩人。江玉秀之所以要殺他們兩人,而不殺歸墟道長和李暹。一來是他的體力問題。對戰了唐海靈和陳楚之後,還真沒能力再殺歸墟道長。而兩相比較,唐海靈這個人的胸襟和能力顯然高過歸墟道長。
所以江玉秀這次就必須殺了唐海靈和陳楚這兩個重要人物。如此一來,加上之前所殺的人,便也算對長老有了個交代。畢竟這次死了兩名紅衣主教,他就這麼灰頭土臉回去,實在無顏去見長老。
「江玉秀很狡詐!」陳楚沉聲道:「他不會輕易讓我們查處他在那幾個人身上做了手腳。說是兩個人,也未必就真只對兩個人下手。而且他什麼時候下手,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必須慎重。」
唐海靈點首,凝重道:「所以,我有個意見。明天是最後一天的武道大賽,開賽之前,安排別的武者比鬥。江玉秀既然進了會場,那麼就代表他已經下手。我們對他在會場裡做全方位監控,監視他的動作,免得他對會場裡的人下手。另外,動用諸位手中所有的力量,去查他到底對那些人下手了。先行找出來,隔離起來。如此便可將範圍影響降到最低。」
吳文忠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說不出話來,只能歎氣。
單東陽和流紗同時點頭,流紗道:「我們大楚門會把紅外線熱像技術拿出來,全方位監控。大楚門這邊,會全權配合單局的工作。」
華副總理微微一歎,看向陳楚,道:「陳楚,你很好,這次不管怎樣,都要多虧你了。」
陳楚肅然點頭,道:「總理放心,我會竭盡全力。」
吳文忠複雜的看了一眼陳楚,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會議很快結束,大家各就各位。
武道大賽在沒有幾位絕頂高手的壓迫下,繼續進行。到了這個階段,比鬥沒有之前那麼腥風血雨。大家能留手的盡量留手不傷人性命。
不過這一場武道大賽其中所給人的震撼和搏鬥精髓絕對是令武者們受用一生的。能夠最後活著走出武道大賽的人,必定會在修為上有更好的進境。
北京的這場大雪下到晚上七點終於停歇,一片大雪蒼茫,街上的車輛行駛的極慢。至始至終,那些大多的武者們還有國外的大佬,媒體都不知道其中的風雲暗流湧動。
但是也有許多高明的武者看出了端倪,這些人卻也是聰明,絕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靜觀其變。
入夜之後,流紗與單東陽一直忙碌奔波,進行安全監察。李紅淚,李紅妝,朵拉綺雯都在北京這邊幫忙。為了這次的武道大賽順利進行,大楚門絕對是出人出力,不遺餘力。同時,江玉秀的蹤跡也被紅外線熱像技術捕捉到。另外,大楚門裡,特殊跟蹤人才也是有的。遠遠的跟蹤著江玉秀,務必要將江玉秀的行蹤控制住。
陳楚忽然想到了安若素。當下秘密的將安若素叫了出來。現在安若素已經可以與陳楚意識交流,陳楚便開車帶著安若素去找江玉秀。江玉秀的警覺現在非常高,感到一絲絲的不和諧,立刻就會換地方。他一換地方,即使是大楚門的特殊跟蹤人才也跟不住。要找到他,必須好半天。而且就算陳楚屏息心神,不露鋒芒。但是一旦靠近到一定範圍內,這傢伙就會感到不安,從而逃走。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陳楚只能將擊殺江玉秀的計劃放到明天的武道大賽上。
安若素則不同,她是神魂,神魂可以藏身於樹中,劍中。目前安若素的修為,則還不能隨意控制念頭去監視。
只要安若素一直監視住江玉秀,知道他對那些人下了手。然後在武道大賽一開始,便讓單東陽去控制住這些人,將其隔離起來。那麼明天的武道大賽,便能由陳楚這邊控制住節奏。盡量的活捉江玉秀,救那幾個無辜的人。實在不行,便犧牲了也是可以的。
萬事盡力,但你不是上帝,不能捨棄自己的性命去做。
安若素對陳楚言聽計從,現在陳楚給她安排任務,這小丫頭還興奮的很。陳楚給她看過江玉秀的照片後,又在電子導航上說了大概位置,便讓她前去。並交代她,一定要距離遠點,不能靠近。
安若素連連點頭,之後便化作一團暖風飛出了車外。
整個北京看起來祥和一片,但實際上,此刻正在經歷著一場外人所不知道的災難。能否化解,就全靠中央和陳楚的能力了。
唐海靈則安心備戰,她的修為比江玉秀弱了一籌。這個一籌並不是制勝的關鍵點,最主要的還是打法和臨機變化與氣運所在。
唐海靈也知道,江玉秀就是她如今修行上的一個魔障。一旦戰勝了江玉秀,她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而陳楚面對江玉秀,則希望渺茫。一來是陳楚與釋永龍的交戰,讓江玉秀明白了陳楚的打法。二來是江玉秀的氣血並不比陳楚弱。但是他對氣血控制強過陳楚太多。陳楚現在的控制能力就是殘疾人。
這也是陳楚一直不想跟江玉秀正面交鋒的原因了。
這一夜,平穩度過。
陳楚一直驅車在江玉秀所待的附近等待。他就睡在車上,等著安若素的消息。心底裡還是害怕安若素會出事情。
安若素是安昕最後的念想,最後的願望。如果安若素出事,陳楚真覺得無顏去面對在天之靈的安昕。
然而,越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在早晨六點的時候,天還未亮,天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陳楚所待的地方是一條林蔭道,他開的路虎車已經被大雪掩蓋。那樹木上也是積雪纍纍。天地雪茫茫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陳楚迷糊中正在打盹,車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碰撞。陳楚吃了一驚,立刻按下車窗。隨後冷風夾雜著大雪灌了進來。陳楚看的分明,冷風中一團暖風吹了進來。隨後,安若素出現在副駕駛上,面色蒼白至極,連整個神魂都在搖蕩,就跟水裡的倒影一般。
「怎麼了?」陳楚大驚失色。
安若素的意識在陳楚腦海裡出現,那是一副畫面。畫面中江玉秀潛入超市的倉庫裡。倉庫是第一層,安若素便在倉庫的通風口上一直監視。小丫頭對陳楚交代的任務很上心,很認真,一整夜都這麼熬著。
只是盤膝而坐的江玉秀突然一揚手,一粒小石子便激射而出。安若素反應不過來,神魂被打中。這粒石子含著江玉秀的陽剛勁力,瞬間讓安若素如遭雷擊,神魂錯亂。好在她有太陽金經這等神術,危機中,先行飛走。然後在空中,腦海裡觀想彌陀佛,最後方才勉強穩定了身形,飛了回來。
太陽金經的彌陀觀想法,能夠治療神魂念頭。只要念頭不被碾碎,便可恢復過來。安若素隨後進了純玉裡修養。並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要恢復卻需要一段時間了。
與此同時,江玉秀徹底失去了蹤跡。這個江玉秀,原來一直什麼都知道。包括了大楚門特殊成員的跟蹤,還有安若素的監控。
江玉秀是狡猾的狐狸,陳楚他們想要狩獵住,太難了。
江玉秀足足消失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又出現在國安和大楚門情報網的視線裡。這兩個小時,他幹了什麼,卻還是需要好好的查。
武道大賽的開始時間是中午十二點,這個時候也才上午八點,天剛微亮而已。
在上午十點的時候,江玉秀再次消失。
他打的是**仗,就是要到處釋放煙霧,給國安局和大楚門的情報帶來麻煩和難以盡快查出。這樣的話,他在武道大賽上的安全便更加的有保障。
中午十二點,陳楚一行人陸陸續續進了奧體大會館。北京的天氣特別的嚴寒,但是對於武者們來說,則就不值一提了。
江玉秀隨後出現。
很快,各自落座後,武道大賽開始進行。
而大楚門的情報與國安局配合了全北京的電子監控,網絡監控,等等。所有的力量發動,北京的安全級別本來就是最高的。所以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大楚門和國安局已經找出了三名被江玉秀做了手腳的人選來。這三個人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通過觀察詢問找出來的。
不管怎樣,這三個人迅速被隔離起來。
只是還不確定的是,江玉秀還有沒有對更多的人下手。所以大楚門的情報與國安局這邊並不敢怠慢。
然而,不管怎樣!
武道大賽上,江玉秀不願意再拖下去了。他打電話給華副總理,道:「你們如果繼續拖延,後果自負!」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屏幕開始繽紛閃爍,最後定格為江玉秀vs唐海靈!
就算江玉秀會給北京帶來災難,但是這一刻,唐海靈已經決定要擊殺江玉秀。不帶殺他的心而去比鬥,那就是找死的行為了。唐海靈絕不會做送死的事情。她離開座位,站了起來。陳楚看向她,歸墟道長,海青璇一眾也看向她。
唐海靈雲淡風輕的一笑,然後上台。
這個女人,一身紫衣出塵脫俗。帶著一種比沈出塵還要強烈的雍容大氣,緩步朝會場中央而去。自然而然的,她身上洋溢出視死如歸的慘烈!
這是一種精氣神,一種中華的魂!
江玉秀依然是一身黑袍,他來到會場中央與唐海靈相對而立。江玉秀面色冷淡,眼中卻有陰毒的光芒。
他在今天必須殺了唐海靈和陳楚,如此方才可以有功績向長老交代。這是他回歸光明教廷的路。
兩人一句話也不多說,唐海靈跨出一步,一個太極起手式剛柔並濟的擺出。
江玉秀也是後弓步,蓄勢待發。他可是一點都不敢小看唐海靈。
便也在這時,鈴聲終於敲響。
轟!轟!兩聲爆響!
國外的大佬,國內的名流,被允許的媒體,所有武者,陳楚他們全部看的目不轉睛。
兩聲爆響是兩人腳下的大理石地面被踩龜裂所發出的聲音。這一開打的氣勢,石破天驚!
還沒交手,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慘烈無雙。
這一瞬間,唐海靈後面的頭髮啪嗒一聳,根根如劍。她的發勁方式非常奇特,就像是江河之水匯入大海,由腰到胯,由胯到膀,由膀到臂。再由臂到肘,由肘到手,節節雷動,如鼓!如炮!如雷!
雙拳一推之間,猶如高達機甲忽然合攏成一拳,轟然出擊,互相配合!正是唐海靈的畢生殺招,泰山雷霆捶!
浩瀚的拳意,拳力,拳力。鋪天蓋的擠壓向江玉秀,令他瞬間有一股窒息的感覺。
這一捶的意境被唐海靈練到了極致,也是因為她有這樣的泰山胸懷,才有如此浩瀚的拳意。出招的勁力一氣呵成,快如閃電,發勁突然,一瞬間,就如整個泰山雷霆炸向江玉秀的面門。
出手便是不留餘地!這是唐海靈的自信和本事。
江玉秀吃了一驚,心道果然是進了混元的高手,沒一個是簡單的。不過他畢竟是光明教廷中培養出來的實戰絕頂高手。心態已經磨練的比鋼鐵,磐石更為堅實。
瞬間,他藉著自己這一驚之意。全身的血液猛然沸騰。聚集到了手臂之上。手臂頓時堅硬無比。鼓脹了起來,條條大筋,皮膜鼓起來,粗大,黑青。
他整條手臂如鐵棒,斜步踩出,攜帶著風和雷的聲音。狠狠的斜劈在唐海靈的雙拳側面,立刻阻住了其攻勢。不過江玉秀面對唐海靈如此巨力,也自後退了一步。
唐海靈雙拳發動力量並不遜色於江玉秀。
江玉秀後退一步,身體卻向前一湧。堅硬的手臂一下帶了柔勁,由大鐵棒變成大鐵鏈,風雷劈棒的剛猛變成了,纏繞,橫攔。
這是關節技,是纏繞擒拿的手法。光明教廷中對擒拿手特別注重,陳鋒的擒拿手就是天下無雙。可惜遇上了使劍的李暹,死不瞑目。
唐海靈眼神凝重,那裡會讓江玉秀纏上她。雙拳豁然一分,轟轟兩聲,腳跺在的面。發出了要把大地踩穿的聲音。隨著聲音的炸起。分開的雙手一前一後,作猴拳狠狠啄向江玉秀的兩邊耳根子和太陽穴。
變招奇快,渾然天成!這樣的變化,目前的陳楚根本就來不及變出。只因他不是混元。
江玉秀微微一驚,耳朵一動,就感覺到猴拳猛烈啄擊。不過他的心如止水,並不慌亂,雙手向上一抬一格擋住了雙啄,同時,他的腳下一彈,腿如刀,削向唐海靈的裸關節。
這一腿,無聲無息,突然爆發,起腿又隱蔽。比暗腿還暗腿,陰毒至極。正是光明教廷中的武術,毒龍鑽!
兩人瞬間交手,剛猛一變,化為陰柔。陰柔中殺機慘烈。每一次變化,都是兩人的精華演練。都是他們兩人一生傳奇的變化。
這些變化都是他們感悟人生,大道,最後化為拳術!
江玉秀的暗腿毒龍鑽雖毒,但是唐海靈臉色絲毫不變,明察秋毫。同時腳也起來,反拐一踢。以馬形鐵蹄攔截,兩腿碰撞,又落到地面。
唐海靈攔截一腿,並不停留。腳下砰砰砰連踏,身體作勢疾衝,好像一頭蠻荒巨獸。而手上斜劈,一剖下來。劃了一道新月似的弧線。切割向江玉秀的身體。
這一手,極剛極利。體如猛獸,手如裁減新月。正是她根據各派無數糅合的殺招新月如刀。
這個時候,陳楚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緊盯著場上的變化,自己的精氣神也糅合到了場中,感受著唐海靈的精神,江玉秀的陰毒。這樣的高手交戰,對他的幫助太大了。
在唐海靈殺招距離江玉秀的臉有三寸距離的時候。江玉秀甚至感覺到了,那剖下來的勁風。把自己的臉劃開了,流出血來。江玉秀當然知道這是一種錯覺。是因為唐海靈的力量太犀利了。帶起的勁風給人一種如刀鋒凌厲的切割效果。
江玉秀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唐海靈的厲害超乎了想像。這個女人的殺招凌厲,進攻有序,不知不覺就把人引進死路。她的打法比岳大鵬,歸墟道長要厲害多了。岳大鵬和歸墟道長是對戰凌厲,但是沒有大局觀。而唐海靈不同,她的每一招都是凌厲,且有無限後招。
江玉秀覺得唐海靈似乎就是陳楚的一個翻版。但是陳楚剛柔不濟,而唐海靈卻彌補了這個剛柔不濟。
果真是個勁敵!
江玉秀知道,這一下就算是稍微被唐海靈手指,指甲帶到了。也肯定要被刮走一大塊一大塊的皮和肉。比剔骨割肉的屠刀還要厲害。
面對唐海靈如此凶狠的殺手,江玉秀眼睛陷入血紅,忽然暴喝一聲,聲如炸雷,雙臂向上一翻,身體左右晃動了一下,手臂猛烈上磕。好似兩面精鐵大盾。正是太極拳中的如封似閉。
只不過是,他把如封似閉改了個打法,護住了臉門。江玉秀自小在道觀長大,對太極拳本就熟悉。如今修為大成,一切武學都在心中。他的如封似閉碰到唐海靈的手臂,抵住攻勢,隨後好像是烏龜縮頭,一觸立刻就縮了回去,人也跟著退!
一縮回去兩三寸,江玉秀陡然再次猛烈發力!手臂再次猛烈的碰撞到了唐海靈的手臂。竟然一下把新月如刀這一殺手招徹底抵擋住了。
一觸即退,輕盈無比。退過三寸,再次爆發。江玉秀的這手功夫,深得太極拳剛猛柔和之道。
一下抵擋住唐海靈的手臂之後。江玉秀眼中寒芒綻放,手再次晃了晃,一聲長嘯,一拳向前自上而下的打去。這一式發出,氣勢磅礡!而他的拳卻就如潮頭上的一艘快船,巍然而立,乘風破浪!